第終章 至曾經爲神的……敗者?!(上)

不需要華麗的辭藻,也用不着熱血的誓言,對於此刻的顧武來說,他真正該做的事情就是行動起來,前往事發之地解決世界崩壞的問題。

這個兌換世界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根據系統的解釋來看,一部分原因是由於顧武的心理狀態帶來了干擾。

因爲經由點數兌換的異世界跟顧武本身有着緊密聯繫。

一開始,顧武的喜怒哀樂無法對兌換世界造成影響,可伴隨着時間的流逝、關係的加深,顧武逐漸與其一體化,成了相互連接的存在。

說白了,兌換世界在被系統創造出來之後,它必須依附於顧武才得以存在、保持穩定,若是兩者的聯繫發生扭曲,不管是顧武還是這個世界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顧武方面自然是情緒的不穩定,正如之前幾次戰鬥途中出現的胡思亂想一樣,總覺得自己會在下面的行動當中失敗;

兌換世界方面則是被引發混亂的‘特異點’入侵,由此產生的怪物、異能者會帶來破壞跟戰爭,使得世界逐漸走向終焉。

至於第二個原因……

兌換世界崩壞的第二個理由便是‘多世界觀重疊之後產生的相互干擾’,正如讓不同的動物結合後生出後代一樣,不同的世界觀會在設定方面出現各種各樣的衝突,然後逐漸崩潰。

【迴應宿主,請不要認爲揹負一個世界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它的運轉所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你的關注,還有你的行動和付出;力量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雖說是某種程度的道德綁架,但用在這裡十分合適。】

兌換世界、擁有世界的顧武必須肩負起與之相關的責任,要不然他也沒有資格跟精力掌管下去。

“要我說這個世界也繁瑣過頭了,像是幻想故事那樣簡單一點不是很好嗎?”

【迴應宿主,真正複雜的世界您可是還沒有見到過呢……家人的相互殺害、兄弟的彼此背叛,還有最底層的惡徒們帶來的不幸以及權重者的嘲諷、壓力,這些可都是真正的現實;而本系統並未展現出那過於令人不快的東西,但也不希望宿主像個……對了,不希望宿主像是人們口中的‘傻白甜’,至少應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必須不去做什麼。】

“我可不是襁褓中的嬰兒,你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我的確喜歡簡單的幻想故事,因爲那很輕鬆,我想也沒人原因增加自己人生的難度吧?但這並不代表着我就會對各種不幸和黑暗視而不見啊。”

面對着光明的顧武知曉背後的黑暗。

縱然是不斷前進,他也未曾忘記從自己身上延伸出來的那份漆黑之影。

比如說現在,顧武就很在意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

不只是因爲阿爾泰爾她們生活在這裡,還是因爲顧武知曉自己的責任。

“系統,你可不要忘記之前的承諾,關於上一任宿主的事情你可是沒有全部告訴我啊。”

【迴應宿主,上一任宿主的情報,其實您也已經知曉了很多吧?那個人給予你幫助的理由、爲你留下各種信息的理由。】

“除了預知能力之外……不,就算上一任宿主有預知能力,他也沒有幫助我的必要性,除非……我可以復活他?比如說用大量點數來兌換一個人的性命之類的。”

【迴應宿主,你認爲上一任宿主會有那樣的想法嗎?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換做顧武的話絕對不會,畢竟對方沒理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我想不會……那麼他之所以對我施以援手,其理由是……?”

【迴應宿主,上一任宿主不可能把情報交給陌生人,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意思是……”

顧武皺起眉頭。

“上一任宿主認識我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顧武聽到了來自於理查森的二次報告。

這位管家從剛剛開始就在通過聯絡裝置指揮部隊,下達命令,畢竟顧武給了他這樣的權限,可以減少不少的壓力。

至於顧武和系統的談話,相信在理查森的眼裡,顧武只是在低聲唸叨着什麼。

“顧武先生,前線部隊當中又有一支小隊損失慘重,我想我們需要改變策略,把前不久再度分配到各處的阿爾泰爾小姐等人聚集起來,畢竟敵人……”

“不用了,把座標告訴我吧。”

“座標嗎?”

“是的,派遣出去的小隊都有對應的座標,不是麼?”

“這個是肯定的,只是……我明白了,如果這就是顧武先生的需要的話。”

理查森擺弄起了設備,最後將屏幕遞送到顧武面前。

“就是在這裡。”

“恩,剩下的交給我吧,另外也給我一個通訊器,到時候我們再進行聯絡。”

記住了座標的顧武在腦子裡面和系統搭話。

“現在的我已經擁有這個世界的全權管理權限了吧?”

【迴應宿主,如您所說,這個世界已經徹底歸您管理了。】

“傳送到該座標上,做得到麼?”

【迴應宿主,當然沒問題,請做好準備。】

系統話音未落,顧武便被一陣迅速襲來的眩暈感所吞沒。

縱然已經有了不少的穿越經驗,面對突如其來的空間跨越,仍舊會產生一些不適的感覺。

並未糾結於這個問題的顧武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才把目光放在眼前的城市之上。

戰火紛飛的城市街道被硝煙吞沒,燃燒的火焰跟黑色的煙塵正不斷製造着廢墟,人們想要撲滅大火卻根本來不及,只能夠放棄原本居住的樓房,往較爲安全的城市之外逃離。

位於房頂的顧武看到了那個在城市的硝煙中肆虐的身影。

漆黑的毛髮,健壯的身軀,厚實的鱗甲,還有超過十五米的身高。

“跟我小時候看過的怪獸電影的場景差不多啊。”

【迴應宿主,由於您與世界的聯繫,因此您的想法會被世界給再現出來,只是是好是壞就不得而知了。】

“意思是我內心某處的陰暗面的實體化嗎?或者說是我過去害怕的東西的再現?這個世界還真是有夠智能的,而且被讀心了多少有些不爽。”

顧武彎曲雙腿,發力的同時從樓頂一躍而下。

耳邊狂風呼嘯,大樓玻璃映出了頭腳顛倒的自己的身影,而在下個瞬間,從高空中墜落的顧武於半途獲得了飛行的力量。

他沒有翅膀、沒有推進器,僅僅只是變得‘可以飛行’,這就是他對着世界的干涉之一。

‘特異點’是不利的干涉,而這個飛行能力便是有利的干涉。

剛剛獲得全權管理權限的顧武已經逐漸熟悉了這個套路,他認爲意外的有趣,同時也是值得信賴的手段。

加速飛行衝刺,被甩在後方的氣流猛地爆炸,顧武也在同一時間抵達了敵人面前。

對手是一個體型龐大而且脾氣暴躁的怪物,除去漆黑健壯的鱗甲軀體,它最具有威脅性的恐怕是覆蓋着骨刺的雙臂。

那骨刺像極了外骨骼,一旦怪物揮動雙臂,便能夠輕鬆將途徑的一切打碎。

這時候怪物注意到了空中的顧武,它那類似於犀牛的腦袋張開嘴巴發出咆哮,下一刻直接將附近的卡車跟牆壁砸向顧武。

面對飛來的投擲物,沒有做出任何閃避動作的顧武伸出了右手,跟着面對半空用力一握,轟鳴聲在空間炸裂開來,而空中的卡車和牆壁也從中間被撕碎!

無形的力量清理了眼前的一切障礙物,這使得怪物改變了作戰方式,它直接奔跑起來,跟着用盡全力起跳!

龐然大物從高空飛躍而來,顧武佩服它的勇氣,但是……

“光有勇氣是不夠的啊。”

顧武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右手隨之揮出!

無法被視線捕捉到的切割之力將怪物攔腰斬斷,那堪比樓房的體型從天而墜,在即將重擊大地的前一刻,怪物的身軀化作黑色的霧氣消失在漩渦當中

“特異點沒了?”

【迴應宿主,正是如此。】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顧武隨即拿起通訊器跟理查森聯絡。

“理查森先生,讓阿爾泰爾他們完成進行中的任務後就退回到住處,剩下的問題由我來解決。”

對面的理查森知道顧武不會開玩笑,因此立刻答應,並且把更多的座標傳送給了顧武。

得到這些信息的顧武當即採取行動,他再度穿越了空間,抵達下個座標。

這次面對的敵人是在海上活動的一條銀灰色巨蟒。

該海域上漂浮着很多艦船的殘骸,看來此前的軍隊都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於是顧武下降高度,注意到外人氣息的巨蟒盤起身子,扭動腦袋盯着顧武。

未等顧武說些什麼,那銀灰色的巨蟒便展開血盆大口從遠方襲向了他這個客人。

像是一輛巨型火車撞向自己那般,顧武可以感受到十分強烈的衝擊和氣壓。

嘶——!!

咬向顧武的銀灰色巨蟒突然就停下了動作,它扭動身軀,引起驚濤駭浪,可是……它的尾部被大海所吞沒,並且還在拉扯着妄圖掙脫的它的身軀。

銀灰色巨蟒放棄了對顧武的攻擊,它轉而潛入海中一探究竟,想要知道自己究竟被什麼糾纏住。

可是在它潛入水中的剎那,顧武的右手從上揮下。

被擠壓、濃縮的氣流化作一股貫穿一切的力量命中了海里的野獸,下個瞬間,潛入海中的巨蟒掙扎起來!

血水染紅了附近的海域,因此顧武降下第二次攻擊,這次奪走了巨蟒的性命,讓其不再活動。

【迴應宿主,解決了兩個巨大特異點之後,其他的影響也隨之降低了許多,只要繼續做下去,不用全部封鎖也可以遏制崩壞現象的發生。】

“聽起來倒是方便不少。”

【迴應宿主,這就像是捆成一捆的筷子一樣,多起來之後根本折不斷,可是一旦慢慢抽出幾根筷子,它就會變得越來越脆弱,而那個時候不需要抽得只剩下一根筷子也可以將其斬斷。】

“那麼我們開始去找第三個吧。”

根據理查森提供的新座標,顧武重複之前的行動,開始了新一輪的兌換世界大清掃。

————

七十六次。

顧武在一個小時內,在兌換世界進行了七十六次的座標傳送,無一例外的解決了當地鬧事的強大怪物和異能者。

由於這些異常的元素消失,導致總量下降,其最終結果就是兌換世界的崩壞情況大幅度減弱,原本威脅性很高的敵人也由此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使得當地的警備力量就可以搞定。

顧武很滿意現狀,因此沒有繼續出手干涉。

至於他擁有的這一份力量……

不得不說十分強大。

強大過頭了。

在這個兌換世界,顧武有着與神明一樣的能力,只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太過膨脹。

“那麼系統,在回去之前,可以告訴我上一任宿主的事情了吧?”

【迴應宿主,正如之前所說,上一任宿主認識你,清楚你的一切,不過他依靠的不是預知能力,畢竟預知能力可以知曉未來,卻無法連同過去也一起調查清楚。】

“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又不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

【迴應宿主,你的過去……是怎樣的呢?】

聽到系統這麼問,顧武不免回憶起來。

“很普通,只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清楚,總覺得缺少了什麼;那一部分記憶該不會是被你們奪走了吧?對不對?”

【迴應宿主,本系統可沒有那麼做過啊,正是因爲過去的記憶對於你而言,並不是‘美好的’。】

“因爲不美好所以選擇性忘記,我可沒有那麼矯情。”

【迴應宿主,上一任宿主的經歷、本系統的任務,還有宿主的奮鬥,其實都有着很深刻的關聯。】

是麼?

沒使用座標移動的顧武降落到了屋頂。

“你究竟想說什麼?”

【迴應宿主……】

系統頓了頓,這其實很少見的情況,大約十秒鐘後它才繼續說

【在過去……那個時候的宿主……已經徹徹底底贏了一次。】

“給我等等,你是說……”

【迴應宿主,從一開始,您在過去就是完成任務的勝利者。】

這個真相,讓顧武松開了握住門把的右手。

“真是……很驚訝啊。”

接下來,顧武陷入了絕對的沉默當中。

系統的發言實在是過於離譜,但卻意外的真實。

至今爲止的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呢?這個問題的答案目前尚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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