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捂着頭，一臉委屈，“知道了，老大”
楊青葙對他做了個鬼臉。
凌淺摸摸下巴，“官兵也太有錢了？”，這不幾個官兵，啃着肉餅從她面前經過。她立刻動了鼻子，使勁嗅了嗅，“兩年豬，有嚼勁……”，她這都多久沒有吃飯肉了？
“老大，你看那邊……”
凌淺順着南川的手指看過去，“喲，這不是賈地主的兒子賈寶貝？走，我們的晚飯有着落了”
三人勾肩搭背，走向賈寶貝。北河有錢人不少，可鄧林這個地方，有錢人不多。賈寶貝來了，今日不薅他，薅誰？
“寶貝”，凌淺坐到一邊，南川也立刻緊隨做到賈寶貝的另一邊，兩人暗中施壓，賈寶貝動彈不得。
路邊攤上，小商販不斷吆喝。烤肉味不斷傳過來。凌淺餓得肚子呱呱叫。
“凌淺，你們怎麼來了？”
“寶貝，我們怎麼就不能來了？”，凌淺在賈寶貝的下巴摸了摸。賈寶貝閉上眼睛，生怕凌淺掐他。他長得有些胖，皮膚白，性格好。不，家裡有錢，這幾個惡霸就盯上他了。三人陰魂不散，哪哪都有他們。如蛆附骨。“瞧瞧，這臉嫩得很剝了皮的雞蛋……好想咬一口”
“老大，今日集市上來了不少官兵。綺繡樓現在肯定人滿爲患。要不……我們把寶貝送到哪裡一晚，緩一緩。興許，我們能在賺點錢……”，南川在綺繡樓看了一眼，然後示意凌淺。
“你們想吃什麼？我請客……”，賈寶貝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每次都來這招，可他又沒轍。這三個人說到做到。
“這怎麼好意思？”，南川立刻大喊。
“我願意的……”，賈寶貝欲哭無淚。兩年前，他第一次被他們訛上的時候，他就抵死不從。把賈家拿出來威脅，甚至以死相逼。結果……凌淺讓南川扒了他的褲子，把他扔到水中。當時正值天寒地凍，那種滋味可想而知。他哆嗦着回家，還因此病了一個月。
如今，只要他們不過分，他儘量滿足。三人雖然張揚跋扈，倒也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寶貝，你看看老大的手，是不是很緊？”，南川得寸進尺。
“我明白”，賈寶貝從腰間扯下荷包，雙手遞給凌淺。
“淺老大，孝敬你的”
凌淺很滿意，使勁在賈寶貝上狠狠一拍。“寶貝，之後我罩你……”
“呵呵……”，只要別再來打劫他了。這種日子快要三年了。凌淺的性子變得也太大了。
三人吃完了沒東西之後，才放賈寶貝回去。賈寶貝這回又是半月不敢出現。
吃飽喝足，銀子也有了。凌淺又愁上了。娘去哪了？如果她正常還好些，關鍵是娘傻了。只會叫她的名字，她連自己也忘了。
“老大，你是不是想娘？”
“你這不是廢話？”，青葙把南川推開。
“我倒有個好辦法……”，南川摸頭，忽而變得傻里傻氣。哪像剛纔，小混混樣。
“什麼辦法？”，凌淺立刻追問。
“老大，鄧林人流最多的地方，你知道是哪裡？”，南川打啞謎。直到凌淺揍了他一拳。“綺繡樓。鄧林是回到北河城的必經之路，來往客商，還有士兵……雖不都是去綺繡樓尋花問柳，但是綺繡樓的酒是出了名。那裡人多嘴雜，說不定我們會得到想要的消息。我們要不要去打探消息……”
凌淺脖子一歪，示意他們跟上。
綺繡樓男女不限，只要有錢。
“等等”，他們果然被人攔下來了。因爲他們的穿着確實不啥樣，很容易讓人誤以爲進來混吃混喝。
“淺老大，把銀子拿出來。亮瞎他的雙眼”
守門的人確實是存了看不起他們的心思。直到凌淺把荷包露出來。在他面前晃了又晃，發出“叮噹”聲。那人立刻點頭哈腰。諂媚極了。
“喲，姑娘。請進……”，那人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往這邊看後，靠近凌淺耳邊，小聲道，“姑娘，我們有新到的小倌，細白嫩肉……”
“嗯，此事別聲張。我爹賈地主會打斷我的腿……”
“明白”，守衛曖昧一笑。每個月都能見到這種場面。
凌淺一副老大爺的樣子，進去了。一進入大廳，三人立刻躲到柱子後面。
“我們分頭找。一個時辰之後，三叉路口大榕樹下見面”
“嗯”
凌淺混跡在人羣中，上了二樓。看似不輕易地走路，等走廊上沒人，她就把耳朵貼進去。
第一間，裡面有人喝酒，而且還吆喝起來。第二間，曖昧的聲音傳來。凌淺皺眉，這都什麼……大晚上的，外面熱熱鬧鬧，裡面就宣淫。第三間，靜悄悄的。凌淺仔細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什麼。於是她把紙窗捅破。
一個大浴桶擺在正中間，浴桶中的人背對她。一頭長髮披後，左手伸直，右手不斷往左手潑水。
瞧側面，定是個傾城的美人兒。鄧林這個地方，比鄰離國軍營。雖說熱鬧，可……這種鬼地方，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大美人？這位美人是有多想不開？一羣糙漢子，她若想在這裡找個如意郎君，怕是來錯地方。光是天氣乾燥，都能把人的皮膚曬出一層皮來。
不過人是真美。美人還拿鮮花往身上點。洗個澡真講究。可憐她一出生就在這個地方。以前也講究後，後來……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凌淺以爲對方是南川。扭了一下肩膀，“我再看下……川兒，有美人”
“女人偷看女人沐浴，好像……不合適？”
“難不成看男人？”，會長針眼。不對，這聲音不是南川。低沉沙啞。凌淺立刻回頭，一個醜八怪讓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確實醜……沒見過這麼醜的男人，就連南川，只要稍稍打扮，那也是俊公子。這個人着實嚇了她一跳。
對方從她眼中看到了嫌棄。人高馬大的他譏笑一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你說誰呢？”
“誰在外面？”，裡面傳來聲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