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廝殺本就沒有公平可言,林躍方纔一招之間幹掉那個叫老三的劍客,就是因爲林躍的瞬間爆發和對方的一時大意。不可能因爲你是失誤,或是不小心讓你重來一次,這其中,也許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丟了‘性’命。對於林躍,也亦是如此,經管他不會用劍,對方的一衆劫匪也不會放他走,讓他練個幾年再來討教。甚至,對方就是等的這個機會,乘他拿着劍不會用,戰鬥力下降的空檔將他斬殺。
‘精’鋼打造的長劍本就犀利無比,在加之這些劫匪個個都是武功好手,十九道寒光片刻之間將林躍籠罩。遠處劉縣令也不由得一哆嗦,暗自慶幸那個不是自己,不然非得給剁成了塊。那對面的黑衣‘女’子,也許是看出了劉縣令的心意,冷笑道:“不急,下一個就該你了。”聽聞此聲,劉縣令那張剛有些舒緩下來的臉,瞬間又糾結成了一朵菊‘花’。
相比於劉縣令的糾結,林躍此時卻有一種以頭搶地之感,也不知是這羣人是否早就排練好的,十九把催命長劍在舞動時,不但沒有相互打斷,反而是饒有默契的相互配合,形成了一張劍網,朝着林躍鋪天蓋地而來。搞的林躍是打又不敢打,想躲卻被圍的死死地。殊不知,這羣人由於常年殺人作案,相互之間早已形成了一種默契,劍招與劍招之間可以相互彌補缺漏,增加威力,後世的劍陣也都由此得來。
揮手間斬斷一人的攻勢,隨即又有兩名甚至三名大漢攜着風雷之勢朝林躍打來,隨着時間越長,林躍的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小,逐漸被圈定於一處,寸步移動不得。如此情形,就連劉縣令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喊道:“你不會用劍,那你就砍啊!”
俗話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但以命相搏,劉縣令也就早失去了那份爲官的穩重和氣度,命都沒了,裝13給鬼看吶。而且只要林躍一死,接下來就是自己了。如此一來,他也不由得爲林躍吶喊助威,一見他快要敗下陣來,忙又使勁‘激’勵道。
還別說,劉縣令這招真有些用處,只聽得那林躍在倍感生命危險時一聲暴喝,也不再因爲顧忌周圍長劍‘對自己造成的傷害,而畏首畏尾。雙眼微眯,兇芒畢‘露’,如鷹隼般充滿野‘性’的目光從林躍眼中迸出,不帶任何感情的掃視着周圍的匪徒,好像他們不在是敵人,而是獵物,一羣認林躍宰割的食物。
見得林躍忽然間,好像換了一個人,周圍圍殺他的劫匪,也都因爲他猛然間爆發的氣勢所駭,紛紛不明所以的放緩了出劍的速度。唯獨那遠處的‘女’子,見到這些大漢的異樣,不由蹙了蹙眉頭,暗道一聲“糟糕!”
原本密不透風的劍幕,因爲幾位大漢的速度忽然放緩,頓時出現了一絲破綻。早已沉入意境之中的林躍,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機會,遂雙手托住佩劍末端,以力御劍,劍隨身動,待得十多把長劍一同落下的瞬間,林躍提氣跳起,隨即凌空一個轉身,佩劍如長了眼睛一般,將斬落到林躍身上的利刃一一擱開。隨後乘衆人拿捏不住受衆長劍的剎那,林躍又將左手佩劍傳與右手,藉着下落的勢道,將後面衝上來的三人順勢斬下。
“虎子,老六…”林躍沒有理會怒吼中的劫匪,而是自顧自抹了把因爲靠得太近,而被噴了一條血槓的左臉,之後提上佩劍又衝了上去。不同於衆匪的暴怒,黑衣‘女’子只是在瞥了眼劉縣令,以防他逃掉後,又陷入了一陣沉思,彷彿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衆匪徒此時已進入暴‘露’狀態,要知道論個人實力,他們都算得上以一當十的好漢。如今一起出手,就算是直面百人的郡縣兵,也都可以遊刃有餘,不想今日卻在林躍這裡吃了大虧。頃刻間,人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叫嚎着衝向林躍。
不想,如此一來正是着了林躍的道兒,論起個人實力,劫匪雖強,但林躍卻以一當百,就算他們變身成原來的兩倍強,那也不是林躍的對手。反倒是十多人一起動手,相互配合的劍陣可以將林躍壓制住。但如今看來,林躍的舉動,正好勾起了所有人心底的怒火,都紛紛爆發出自己的最強力量,預置林躍於死地,卻忽視了相互配合,給林躍有機可乘,逐個擊破。
正處在意境中的林躍,只覺得的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的清晰、靈動,彷彿一切事物,都在尋着一定的規則發展、繁衍、更替,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包括剛纔自己所做的一切,林躍全都是下意識的完成的,這種感覺很特別,是以前自己從未有過的。
其實這種感覺並非只有林躍纔有,從人類歷史剛有記載開始,便有一部分人不同於羣體,或探尋名山大川,或寢居同於鳥獸,或整日閉關冥想。他們通過不同的方式修行,爲的是去更好地貼近自然,融於天地之中,他們尋求真理,感悟大道。往往這些人,有的是因爲天資不夠,有的是福緣短淺,到老而一無所獲者十之八九,然而也有成道之人,如李耳、左慈,南華老仙等。
如今林躍這番情景也與之有些類似,不過不同的是,那些神仙人物的道都是自己修行而來,至於林躍可以說是老天硬塞與他的。先是經過穿越洗禮,將他的身體強數倍強化,如今一番生死磨練,又引發出對天地的感悟,雖然此時的林躍並不知情,一切都是下意識而爲之。
“形隨意動”林躍口中沉‘吟’着,但行動上卻不見絲毫的懈怠,手中的佩劍在空中肆意劃出道完美的弧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最先迎上林躍的漢子,還來不及發泄心中憤怒,長劍剛剛斬落,在觸碰到林躍配劍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從劍上洶涌而至。那漢子來不及反應,便被從自己手中脫手飛出的長劍擊中‘胸’口,砸飛出兩三米遠。
眼見又一個兄弟被林躍幹掉,衆人的怒吼聲更勝,不顧‘性’命似得斬向林躍,頗有些以命換命的味道。可林躍豈能讓他們如願,一腳踢向旁邊大漢的後背,那名大漢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林躍踢中,慘叫着撲出近一丈遠,順帶還撞到了幾名同伴,藉此機會林躍又瞬殺一人。
遠處,劉縣令早已忘了自己被擒的處境,見到林躍瞬間變得勇猛異常,連斬敵方悍匪數名,不禁拍手大聲讚道:“壯士威武,壯士威武。”那股子興奮勁,估計也就和他當年大婚的夜裡差不多。
顯然是對劉縣令的呼號感到不滿,那黑衣‘女’子眼中殺機一閃,冷哼道:“聒噪!”
正爲林躍吶喊助威的劉縣令,看到這幅林躍虐殺悍匪的場景,就連他的血液都不禁沸騰了起來,只覺得身體中有一團夥在熊熊燃起,燒的劉縣令是面紅耳赤,‘激’動異常。然而,黑衣‘女’子的眼神和話語,就如同萬古的寒冰,不但凍滅了劉縣令‘胸’中的火,更是冰封了他的身體,不敢再呼喊的劉縣令頓時就焉了下來。
耳邊頓感清淨許多的黑衣‘女’子,這才又將目光投向林躍那邊,這時對面的形勢已完全倒向林躍。一改之前雙方久峙不下的格局,現在的林躍,就像闖入羊羣中的狼一樣,不停戲‘弄’完這每一名大漢後,再將起殺死,僅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十三名殺手在林躍手中喪命,剩下的也都掛着彩。
看着自己帶來的二十人只剩下七個,就連一直都很冷靜的黑衣‘女’子,都不由眉頭一挑,隨即將剛剛放下的長弓又重新舉起,素手一晃,一隻烏金長箭便遙遙的指向林躍,隨後弓如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