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肖楚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心心從十幾樓摔下去了?”
“別急,還好心心命大,落在葉繁葉茂的樹上,樹枝起到了很好的緩衝作用,她只是手臂被劃傷,流了很多血,現在已經沒事了。”陳思遠看肖楚楚是真心緊張心心,安撫道:“心心現在情況還不錯,去德國之後會得到最好的治療。”
肖楚楚仍然不能心安,情緒異常激動:“可是你說心心得了自閉症,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陳思遠搖搖頭:“心心甦醒之後就不說話了,而且很害怕蔣漫柔,不讓蔣漫柔碰她。”
“我想去看心心,可是蔣漫柔不讓我見她,你知道哪裡可以看到她嗎?”肖楚楚的眼中已浸滿淚花,不由自主的抓住陳思遠的衣袖:“求求你,陳醫生,帶我去見心心吧!”
這些日子,心心遭受的磨難讓她悲痛欲絕,彷彿有一根無形的線,將她們牽連,心心的痛,她能感覺到。
“這……”陳思遠頗有些爲難:“心心一定和蔣漫柔在一起,蔣漫柔爲什麼不讓你見心心?”
“蔣小姐很討厭我。”肖楚楚苦笑着說:“也許她害怕心心喜歡我更勝過喜歡她吧!”
“這就不好辦了。”陳思遠看看時間:“這麼晚也不能叫蔣漫柔把心心帶出來,以後再找機會吧!”
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樣,肖楚楚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但是以後,得等多久呢?
肖楚楚不報任何希望的點點頭:“好。”
“別難過,心心一定會好起來。”
“嗯。”
陳思遠駕車將覃慕峋載到他的公寓,說等覃慕峋酒醒了再送他回去,不然蔣漫柔看到他醉這麼厲害,指不定會發火,肖楚楚幫陳思遠把覃慕峋架上樓,扔進客房。
“我去衝點兒醒酒護肝的藥,待會兒再送你回去。”
陳思遠說完便走進廚房,不多時端着一碗藥出來,放茶几上:“肖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醫院有個病患需要我回去會診,等我回來再送你,麻煩你照顧慕峋,讓他把藥喝了。”
“好。”肖楚楚吶吶的點頭,將陳思遠送出門。
肖楚楚端着藥輕手輕腳的走進客房,打開燈,只見覃慕峋四仰八叉的躺在牀心,睡得正香。
肖楚楚把藥放牀頭櫃上,小心翼翼的趴在牀邊,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到覃慕峋的睡顏,他雙眸緊閉,滿面通紅,額上佈滿細密的汗水,他是真的醉了,不省人事,粗重的呼吸帶着幾分狂野,俊朗的臉是鬼斧神工的傑作。
美男,肖楚楚看過很多,但是,像覃慕峋這樣有氣質有內涵有魄力的美男卻不多見,他的靈魂魅力已經超越了外表,讓人心折。
肖楚楚抽了張紙巾認真的擦去覃慕峋額上的汗,動作極其輕柔,彷彿他是易碎的藝術品。
房間裡,安靜得只有他和她的呼吸聲交織,以及她紊亂的心跳。
明天,他就要去德國,然後慢慢的淡出她的生活。
再見面,也許只是點點頭,然後各奔東西。
眼睛死死的盯着覃慕峋的嘴脣,肖楚楚的腦海中有一個大膽的念頭迅速成型,她屏住呼吸,緩緩的湊過去,吻上覃慕峋的嘴脣。
他的脣和他的呼吸一樣的滾燙,同時燙着她的臉和心。
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肖楚楚就像小偷,在竊取不屬於她的東西,心慌中夾雜着興奮,緊張中帶着激動。
雙脣貼在一起,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他並不屬於她。
戀戀不捨的離開覃慕峋的嘴脣,他的薄脣微微開啓,沉重的呼吸吹拂過肖楚楚的臉,像鵝毛撩撥她的心絃。
腿蹲得發軟,肖楚楚坐在地板上,靜靜的看着覃慕峋,將他的面容深刻在腦海中,不管何時回憶,依然如現在般清晰。
肖楚楚呆坐了許久,覃慕峋的手機在褲兜裡鈴聲大作。
“唔……”覃慕峋慢慢恢復了意識,他微微側身,閉着眼睛摸出手機,大拇指熟練的劃過屏幕,將手機放到耳邊:“喂……漫柔……我喝醉了……”
說完這些話,覃慕峋的手一鬆,手機落在身旁,他又睡了過去。
肖楚楚湊過去看着通話中的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輕的拿起來放到耳邊,她聽到蔣漫柔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和朋友喝酒也得有個度,明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你還喝那麼多,快回來吧,心心已經睡了,你不回來我睡不着,明天下午還得坐機場,快回來吧,喝了酒別開車,坐車回來,上了車給我打電話,我下樓去接你,慕峋,你聽到了嗎,怎麼不說話,慕峋,慕峋……”
蔣漫柔真囉嗦!
肖楚楚撇撇嘴,放下手機,待蔣漫柔掛斷電話之後關了手機的聲音。
再看覃慕峋,睡得正香,也許他以爲是在夢中接了蔣漫柔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思遠已經離開近一小時,他給覃慕峋衝的解酒藥已經涼透,肖楚楚終於鼓起勇氣叫醒覃慕峋。
“覃律師,醒醒,起來喝藥。”
她請推他的肩,不停的喊:“覃律師,覃律師……”
覃慕峋不理她,繼續睡,肖楚楚只能把他的鼻子捏住,不能呼吸自然就醒了。
“唔……”覃慕峋眉頭緊蹙,推開肖楚楚的手,緩緩睜開通紅的雙眼,看到肖楚楚,又驚又喜,沙啞的嗓音問道:“怎麼是你,漫柔呢?”
睜開眼就問蔣漫柔,肖楚楚心裡不高興了,小臉一板,沒好氣的說:“蔣漫柔在家裡等你回去。”
“這是哪裡?”覃慕峋擡頭看了一圈,確定這裡不是肖楚楚的公寓。
“陳醫生的家,醫院有個患者需要他回去會診,待會兒就回來。”肖楚楚端起藥,送到覃慕峋的面前:“解酒護肝的藥,喝了吧!”
覃慕峋坐起來,接過藥聞了聞,閉上眼睛一飲而盡。
喝完藥之後覃慕峋清醒了許多起身就要走。
肖楚楚卻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覃律師,我想見心心,能讓我見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