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出診學號脈

在第五日的時候,木蒼收拾了行李就要出門,微塵直接跟了上去,至於微塵的行李,手札、比較重的東西都被微塵一股腦的搬進了空間,而衣物自己穿越過來時的那身早已破爛不堪,微塵身上穿的兩套換洗的都是木蒼給的,一開始微塵以爲這衣服是木蒼外出買的,後來才知道,這是之前在藥廬的女子所留,所以這次出去,微塵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給自己置辦兩套男裝。

木蒼似乎早料到微塵會跟着自己一起,神色沒太大變化,只是在前面領路。“跟着我的步伐走。”這百藥谷之中有千萬陣法,一步錯,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微塵好奇宋武是怎麼進來的,不過到最後也沒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大約半日之後,兩人就到了百藥谷的邊緣,“爬上這座山就出谷了。”木蒼說。

微塵來到這裡之後就只見過百藥谷,一想到馬上可以看到其他的地方就興奮不已。

兩人休息了會就開始爬山,到山頂時,晚霞已爬滿半邊天空,微塵回頭望,哪看得見什麼百藥谷,那白茫茫的霧把整個百藥谷都籠罩在內,伴隨這紅彤彤的晚霞,這場景一時竟讓微塵看呆了去。

“再不走,待會就進不去集鎮了。”木蒼道。

微塵回頭再看了最後一眼,一路小跑跟上前面的木蒼。

兩人剛進入譚鎮,城門就關上了,木蒼似乎很熟悉譚鎮,微塵跟着他左拐右拐之後就發現眼前的閒來客棧。

木蒼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兩間上房,兩木桶熱水,再準備一些吃食。”

掌櫃收好銀子之後讓小二帶路。

客棧只有三層樓高,微塵在去雲南的時候住過客棧,但是同眼前貨真價實的客棧一比,那古色古香的感覺瞬間飄散在雲裡。

整個客棧都是有木材所搭建,客棧內的桌子板凳也都是木材所做,樓梯的扶手上還雕刻了花,一路走上二樓,兩人的房間在最裡面,微塵順着打量每一個房間,只可惜,房門都是緊閉的,只是這每一扇門都不一樣,應該說每一扇門上雕刻的花樣都不一樣。

此刻的微塵就像鄉下人進城一樣,左看看右看看,所以當木蒼停下來的時候,微塵直接撞上了木蒼的後背,微塵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溜進了旁邊的房裡。

小二幹事也很利索,不一會,裝滿熱水的木桶就端了進來,小二走之後,木蒼給了微塵一包藥粉,說是可以放到木桶裡。

微塵想也沒想就把這包藥粉丟了進去,然後進入木桶裡泡個熱水澡,由於藥粉的作用,整個木桶的水都帶有一絲淡淡的香味,渾身的疲憊也消失乾淨,微塵泡好之後進入空間換好衣物,順便取了兩杯水,然後獻寶似的端給木蒼。

小二也把準備好的菜端了進來,木蒼接過微塵遞給自己的水,瞧着微塵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待小二走之後,木蒼嚴肅的說道,“下次不要輕易進去取水了。”

微塵知道木蒼的好意,當下點點頭。

“明日我打算先去置辦點東西,你需要什麼?”木蒼問道。

“兩套男裝。”微塵看木蒼的神色有些變化,趕緊道,“可以嗎?”

木蒼點點頭,微塵不清楚的是這個時代其實女子可以隨意上街,並且可以爲官,不過那僅僅是少數,畢竟男尊女卑的現象還是存在的。

辰時未到,木蒼和微塵就到客棧一樓,小二熱情的端上早膳,“客官早上要出去嗎?這外面的店鋪要等到巳時纔開門。”

微塵點點頭,吃完之後,兩人也不說話,各自拿着一本書看了起來,微塵現在記起手札來可謂是得心應手,基本上看個兩遍到三遍都能背下來,至於過目不忘,微塵倒沒祈求自己有這樣的本事。

看書的時光過的也很快,一會就到了辰時末,木蒼帶着微塵先去了裁縫鋪,做了兩套男裝,材質都是絲綿,樣式微塵選的是最簡單的那種。

木蒼交了定金,就帶着微塵去了譚鎮最熱鬧的街區,街上到處都是賣小吃小玩意的,看得微塵是目不暇接。

最後木蒼停在了一棟樓的前面,微塵擡頭,這樓竟然有四層樓高,外面掛着牌匾寫着“凌波館”三個大字,這應該是在古代看到的最高的建築了吧,還沒等微塵觀察仔細,木蒼就一腳踏進了凌波館裡,微塵只得跟上,一進來就覺得文雅氣息撲面而來。

木蒼對迎來的人員點點頭,就直接走進一樓最裡的房間,看木蒼如此輕車熟路想必也是熟客。

房間內是一張六尺長的矮几,一側放着一套紫砂制的茶具,矮几的後面有一軟榻,在不遠處有一桌子,旁邊放着三四把凳子,如果這會微塵坐過去就會發現,坐在那望向窗外,滿院的花開盡收眼裡。

矮几的背後是一張高約六尺的屏,屏上是一副風景畫,看的久了,倒有一番醒神的功效。在微塵打量的時候,凌波館管事的人很快就過來了,對着木蒼恭敬的拱手,“公子。”

“和以往一樣,三日後開始出診。”木蒼坐在桌旁,招呼微塵也過去坐。

那人驚訝神色一閃而過,這才仔細觀察微塵,本以爲是木蒼的跟班,但看木蒼讓他過去就坐顯然身份不一般。微塵乖乖的坐在木蒼旁邊的那個凳子上,這纔看到外面的風景,奼紫嫣紅的花,搭在一起要多驚豔有多驚豔。

“這是吳叔,以後有事可以找他。”木蒼道。

微塵甜甜的喊了句,“吳叔。”

吳叔本是個不苟言笑之人,但聽聞微塵喊自己後還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每日人數還是限制在十人嗎?”吳叔問道。

木蒼點點頭,吳叔準備退出去的時候,木蒼叫住他,“增加五人。”

吳叔點點頭,沒問爲什麼離開了房間,許是準備去了。

“這十五人是你每天要醫治的人數嗎?”微塵想了想前後,把事情也猜了個大概。

見木蒼點頭,微塵很想問,這些人數怎麼確定,他們又怎麼得知木蒼會出診,不過最終微塵還是沒有問,拿起手札看了起來。在凌波館用了晚膳之後,兩人就回到了閒來客棧。

就這樣到了第三天,一大早木蒼就帶着微塵去了凌波館,微塵穿上了之前定製的男裝。

進入凌波管,發現看病的十五人已在前廳等候。微塵對這樣井然有序的排隊表示很驚訝,所以微塵沒注意到,吳叔等人看見自己跟木蒼進入房間臉上的表情更爲驚訝,而木蒼也沒把微塵趕出去,只讓她坐在矮几的側面。

第一個病人是被擡進來的,他顫顫巍巍的擡起雙手,“木神醫,您看我這輩子還能再站起來嗎?”

號脈,看舌,摸骨,不過瞬息間,木蒼把紙筆遞給微塵,“槐枝、桃枝、柳枝、椿枝、茄枝,共切碎合煎水三桶。用大盆浸洗如冷加熱立洗,後睡牀蓋被讓出汗避風,洗數次即愈。”

微塵很快反應過來,木蒼是讓自己把處方寫下來,想了想自己那拿不出手的毛筆字微塵頓時想哭,“這筆能折斷嗎?”微塵弱弱的問。

“?”木蒼一臉莫名其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只聽啪的一聲,筆斷成了兩半,木蒼皺了皺眉頭,不過什麼話都沒說,微塵把折斷的毛筆蘸了蘸墨水,把木蒼說的配方迅速的寫在紙上,這樣寫出來的字好看多了,微塵把紙豎起來,吹了吹便於讓墨水儘快幹,然後遞給病人。

病人被剛纔微塵折筆這一幕給嚇到了,半響才接過配方,被人給擡了出去。

就這樣過了十多個,微塵驚奇的發現,除了第一個比較嚴重以外,其餘的病人病情越來越輕,在微塵考慮的時候就見下一個病人進來,是個女病人。

那女子看起來頂多剛過不惑之年,皮膚有些蠟黃,精神也比較疲倦。木蒼號過脈之後將女子的手腕遞給微塵,示意微塵也爲其號脈。

微塵從看手札到現在不過一個月零幾天,這走路還未學會,竟然讓她跑,不過微塵還是裝模作樣的給那女子號脈。

木蒼等微塵號完脈說道,“益母草一兩,煎藥一碗加黃酒服下即愈。”微塵聽到益母草才恍然這個女子應該是葵水方面的問題。

接下來的四個病人,在木蒼號完脈之後都會讓微塵再號一次,不過藥方都是木蒼開,微塵書寫。雖說後面多加的五個病情較輕,但是因爲讓微塵多號一次脈,所以時間倒也和之前十人用的差不多。

一個時辰不到十五個人的病情都看完了,木蒼也沒向微塵解釋後五個人的病情,微塵倒也沒問,只是仔細回憶了五個人的脈象,只不過怎麼回憶,對微塵而言,只有脈搏跳動快慢之分,並無其他。

中醫的望聞問切,看來不是幾個月就可以速成的,微塵還是乖乖的拿起手札背了起來。

吳叔進來收拾房間的時候,見兩人坐在不同的位置看書也不打擾,但是當他收拾到矮几上的物品時,看見那隻千年紅木狼毫所做毛筆竟被折成兩半,吳叔呆愣好久之後,顫抖着手將毛筆收好,這支筆的數量,在整個鬆國可是不超過一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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