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回答,忘塵已長劍出鞘,身形鬼魅地一晃,向着藍衣金面人疾衝過來。忘塵的武功除了黑衣人教的,還有就是桂嬤嬤留下的武功秘籍。
藍衣金面人卻不接招,急退一步,雙眼微微一眯,冷笑道??“還真是婦唱夫隨啊。”
我略一皺眉,怎地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隨即氣憤道:“我說大叔,你胡說什麼?”
說完,我正待轉頭對忘塵說話,卻見他冷冷地看着藍衣金面人,寒聲道:“那麼,就請閣下接招吧。”
說着,他手中的劍如蛟龍瞬間舞動於天地,他的劍法有呼嘯天地的豪氣,有目空一切的霸氣。
藍衣金面人一驚,劍花閃爍間,也欺身飛將過來,他們的劍與劍相擊,激出無數如銀蛇舞動的光芒,向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忘塵的劍法豪氣霸道,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藍衣金面人的劍法邪氣凌厲,彷彿鬼魅一般橫掃殘雲。
驀地,萬道劍花迸射而出,隨即驚雷似的一聲巨響,劍花所到之處,無堅不摧!忘塵最後閃出的劍花沒能完全擋住藍衣金面人詭異的劍法,“滋”地一聲,左肩中招掛彩,頓時鮮血狂涌。
“忘塵——!”我一聲驚呼,緊張地望着他,只見他在地上一個翻滾,站起,攔劍擋在我身前,“沒事!”說着,他自行點穴止住了血。
藍衣金面人站在原地,氣有微喘地看着我們,眼中閃過一抹讚賞,輕笑道:“丫頭和小子都是好身手,老夫一向惜才,若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老夫絕不難爲你們。”
我勾脣一笑,燦爛無比,“若是不呢?”
我淡瞥了他一眼,暗道:那麼,生死就在此一舉了。斂神,暗中一吸真氣,雙肩一晃,人劍合一,直衝過去,寒芒閃動,劍直指藍衣金面人的前胸。藍衣金面人似是早知我有這一招,面不改色,舉劍相抵,然,就在此時,我陡然收回,左手一個翻轉。
“砰——”的一聲巨響,藍衣金面人硬生生的跌坐在他原先坐的椅子上,眉心上插着一把長約三寸,刀柄上繫有紅綢的小刀,他的面具已裂成兩半,他的長相很普通,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我,死不瞑目!在場的人誰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出手的?
一鼓作氣,我又是一招“仙女散花”,四把同樣的小刀齊齊地飛向其餘的四名藍衣金面人,只聽“啊”的一聲驚叫,便也斷了氣。
大廳一陣沉寂,是驚駭的一種沉寂。
半晌,終於有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雪兒,你的肩膀!”是忘塵的驚呼。
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肩有一股血緩緩地涌出,是剛纔被那藍衣金面人刺傷的,先前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倒沒有察覺,現在被忘塵這麼一提醒,驀地覺得“好痛”,急忙舉起左手點了右肩的兩道大穴,血馬上就止住了。胸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不過比先前好多了。
忘塵熠熠的目光直直地盯在我的臉上,美麗的雙眸中盡是擔憂的神色,我訕訕一笑,道:“沒事,忘塵,小傷而已,不要擔心。”
忘塵似乎還想說什麼,這時,忽然一道渾厚的語聲傳來,“二位,是自己解決,還是我們動手?”
我轉頭一看,是那個中年黑衣男子,就是帶忘塵進入殺手盟的人,忘塵此時正用“兇狠”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呵呵,”我笑了笑,“我說這位大叔,你搶了我的臺詞。”頓了頓,冷然道,“四位是自己解決,還是要我們動手。”話音未落,就見八號、九號已然站在了我們的身邊。
“呵呵……”中年黑衣男子低低一笑,看了看八號和九號,“你們認爲你們的武功能打得過我們嗎?別忘了你們的武功是我們教的?”
“不需要他們,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輕哼。
“雪兒……”忘塵剛要說什麼,我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向他搖搖頭。
“呵呵,”中年黑衣男子冷冷一笑,道,“姑娘已身受重傷。”
我淺淺一笑,“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話音剛落,紅衣人、白衣人、青衣人,已然長劍出鞘,似要躍起,但卻“撲嗵”一聲全都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中年黑衣男子先是一驚,隨後面帶懼色地望着我,“你使毒?”
我冷笑一聲,一臉無辜地說道:“是啊,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大叔,你們並沒有吃虧啊?”
其實,在剛踏進大廳的時候,我就暗中給了八號、九號我特製的“暗魂香”,這香一旦點上,雖無色無味,但吸入者只要一用內力,胸口就會劇烈疼痛,全身使不上勁來。
“怪不得……,怪不得小姑娘膽子如此之大,敢闖我們殺手盟。”黑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長長嘆了一聲,“我們這一生之中,和人鬥智比武,雖非第一次挫敗,但卻從未敗的似今日之慘……”頓了頓,雙眼望向我,“只求小姑娘給我們一個痛快。”
我沒有看他,只是轉頭對忘塵他們三人,淡淡道,“人交給你們處置。”
八號、九號抽出手中的長劍,分別往白衣人、紅衣人、青衣人的心臟刺去,都是一劍斃命,毫無痛苦。
忘塵走向黑衣人,冷着一張臉,緊緊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黑衣人眼睛一亮,驚呼道:“你……你沒有……”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忘塵的劍已刺入了他的心臟,便斷了氣,隨後忘塵一把撥出劍,血,濺了他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