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隨仇烈寒來到了寒宣殿,仇烈寒吩咐下人上茶和糕點。白如還沉寂在失去水湘的痛苦之中,她真的很自責,爲什麼會放心水湘一個人離開呢?而且現在面具男已經盯上了水湘,他的人無處不在,而水湘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能夠逃得過陰險狡詐的面具男的手心?她真是笨到家了,是他……一定是他殺了水湘!
看着神情木訥的白如,仇烈寒只是微微的吐了一口氣,隨後便坐在了白如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右手。白如稍稍轉過頭,看了一眼仇烈寒。
“如如,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你明白嗎?”
“我……我知道……”
“呼……這樣吧,我明天就下旨,準你搬回綿茹宮。”
“不,我不回去。”白如搖了搖頭。
“爲什麼?”仇烈寒好奇地問。
“如果我回到綿茹宮,又要開始過着提心吊膽、爾虞我詐的生活了,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累了……我想繼續呆在安心苑,那裡很清靜,也很適合我。”
“可是那裡太陰森了,冬天就要到了,你住在哪裡會生病的。”
“皇上……你就不用再爲我操心了。水湘的事有勞皇上操心了,如果沒什麼事,臣妾先回安心苑了。”
仇烈寒知道白如一旦決定的事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因此也就沒有再強求。本來想要好好安慰她,讓她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現在他能爲她做的也只是幫她查明水湘的死因了。
“來人,送如妃回安心苑。”
“是!”
如妃的事情已經在玉氏宮裡傳的沸沸揚揚,皇上對她所做的一切真的不只一點點,不僅蘇貴妃、柳妃拿她沒辦法,就連滿朝文武也對她束手無策,因此如妃是狐狸精化身、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女、是禍國殃民的罪魁禍首,如此難聽的話已經在玉氏國境內傳開了。老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這個如妃。對此,仇烈寒不以爲然,依然高枕無憂的當着他的皇帝,因爲他不必擔心,他眼中的如如可不是如此不堪一擊的女子。如仇烈寒所料,當事人白如更是坦然的很,生活秩序並沒有被打亂,而這些流言蜚語她更不會放在心上。
當晚,仇烈寒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王公公通報蘇將軍深夜求見,說是有要緊的事前來稟告,仇烈寒感到很奇怪,軍務繁忙的他怎麼會突然進諫,於是仇烈寒毫不猶豫的傳召了蘇將軍。
“臣參見皇上。”
“蘇將軍平身。”
“謝皇上。”
“不知蘇將軍深夜進諫有何要事?”
“回皇上的話,皇上要臣查探的事已經有了進一步的消息。這事密函,請皇上過目。”
仇烈寒接過密函,將其打開,仔細的查看起來。“原來是真的……”仇烈寒將密函合起“傳令下去,三日後朕會微服出巡。”
“皇上要親自前去嗎?”
“是的,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棘手的很,朕必須親自辦理。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下去了。”
“微臣告退。”
真正的腥風血雨即將拉開序幕了,仇烈寒從站起
身,來到了臥室,他緩緩走近牀帳邊,摘下了那把寶劍。十年了……這件事的真相終於要付出水面,仇烈寒拔出了了寶劍。
“寶劍啊寶劍……如果你真的是把寶劍,那就幫幫朕,讓朕可以有一個理由赦免他,朕真的不想親眼看他走向死亡的深淵……”
那個“他”會是誰呢?仇烈寒在離開之前特地來了趟安心苑,告訴白如自己有事將要離開玉氏宮一段時間,並且囑咐她在宮中沒有他爲他護航,一定要小心行事,而後爲白如安排了一個貼身的侍婢,叫紫兒。又叫王公公爲安心苑換了新的傢俱和被褥,還有一個新的爐子。這一次,白如沒有拒絕,因爲她知道自己呆在玉氏宮的時間不會太長了。
白麪人對白如的警告不會打垮她,至於水湘的事……白如雖然傷心,可是就是這種傷心讓她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那就是解開面具男的廬山真面目,爲水湘報仇雪恨,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這天晚上該是瞭解的時候了,白如一如既往的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潔白的長裙,靜靜的等待着她想要等的人,隨着一陣疾風馳過,臥室的窗子被打開,白如微微一笑……
“你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過獎了。”白如背對着面具男淡淡的說道“正是你的殘暴讓我變得更急冷靜。”白如緩緩轉過身,眼神冰冷的注視着他“水湘是你殺的吧。”
“不錯。”白麪人嘴角上揚“你以爲真的是我殺得嗎?其實害死水湘的人是你啊,好好想想吧,如妃娘娘。還有……你沒有完成我交給你的使命,應該知道後果會怎樣。”
擡起頭來,目光如炬,冷冷一笑,道“我當然知道。”
“你難道不怕嗎?”
“怕也於事無補,何不坦然面對呢?”
“你是我見過的遇事最鎮定,而且最有主見的女人。”
“哼!不必再誇我了,動手吧。”
“我知道你在等誰……”白麪人慢慢走近白如“倪楓,是嗎?他是不可能來救你的。”
“你……”白如站起身,轉過了頭,並怒視着白麪人,她眉頭緊顰,目光變得冷凝起來,寒聲怒喝道“你把楓哥哥怎樣了?”
“你放心,我沒有把他怎麼樣,只是他被我困在了迷陣裡。”
“迷陣?”白如沒想到這個邪惡的面具男居然懂得用陣。
面具男惡狠狠地瞪着她,嘴裡逸出一記陰側側的冷笑“不錯!你難道不好奇這幾天他爲什麼沒來找你?難道你不好奇那個叫水湘的宮女是怎麼死的?其實是我派手下將她推入荷花池淹死的。我沒有親自動手殺死她,是因爲她是一個宮女,是一個奴婢,她不配被我殺死。”
“你這個惡魔!”
“哼,如妃娘娘,你好象已經忘記了曾經你已經說個這句話。”
白如現在很擔心倪楓的安慰,雖然倪楓的武功很好,輕功更是沒得說,可是面對面具男如此陰險狡詐的小人,很可能會中了他的奸計。
“你……你到底把楓哥哥困在那裡?”白如雖然很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緊張的心情還是迫使她開了口。
“怎麼,擔心了?倪楓這個人很厲害,我沒有辦法抓住他
,但是我可以困住他,你放心,他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就跟我走吧。”
“去哪裡……呃……”白如還沒來得及問,就已經被飛馳而來的白麪人點住了睡穴,一個箭步跳出了窗外,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倪楓安坐在密林之中,前些日子他跟蹤一個身着黑袍的人來到這裡,隱約看見幾個黑影在煙霧瀰漫的叢林之中竄來竄去,接着便失去了蹤影,猛然間他得知自己中計了,於是立即返航,可是不知爲什麼,他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間密林。他也曾經學過設陣之法,以他多年的經驗來觀察,自己已經被哪個神秘的黑袍人困在了這裡。
他知道這些人的最終目的不是自己,而是仇烈寒,他和如如都只是他們局中的棋子罷了。這些人行蹤詭秘,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尤其是那個黑袍人,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因此他不能力拼,只能智取。既然他打算捆住他,那由此可以推斷如如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他現在只能安靜的坐在這裡,讓自己冷靜下來,消除腦中的雜念,再想辦法破解林中迷陣。
倪楓所料沒錯,白如被白麪人帶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白如縮靠在牆角,腦子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她驀然睜開眼眸,掙脫了噩夢的束縛,驚出一身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衣裙,黏貼在她冰涼的肌膚上。她的胸口,因劇烈的喘息而起伏不停,剛纔的噩夢,還讓她心有餘悸。
夢中的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拼命逃竄,可是,無論她怎麼跑,就走不出這片黑暗,心被恐懼所佔據,喘不過氣來,她想求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白如眉心緊顰,面如塵霜,忍痛咬脣,手攀扶着牆壁,勉強坐起,額際滿頭大汗,擡手擦掉汗水,她感覺渾身發燙,好像有些發燒了。
“醒了?”
“這又是什麼地方?”
“我居住的地方。”
白如眸光斂緊,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妒恨,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你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不久後你就會知道。”說到這裡,白麪人來到白如的面前。
“你想幹什麼?”他迅速的伸出右手,狠狠地捏住了白如的下巴,將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了白如的嘴巴里。
“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面具男陰毒的眸光一閃,冷笑一聲,道:“哼,沒想到服了我的七日斷腸丸你還沒有死。”
“就在你剛剛昏迷的時候我爲你把脈,才發現你中的毒減輕了不少,想必是倪楓給你吃了解毒丸吧。但是這顆毒藥就不像七日斷腸丸那麼簡單了。沒有我的解藥,你休想安穩的度過這半個月。”
“半個月?你什麼意思!”
白麪人微微一笑“反正現在你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中,不妨告訴你,半個月後,整個玉氏國就會落到我的手中。”
“你說什麼?”
“哈哈哈哈……我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烈寒!白如突然想起三天之前烈寒離開了玉氏宮,說是要去辦一件棘手的事情,難道和這個白麪人有關?那烈寒豈不是很危險嗎?還有楓哥哥……萬一他們的目的沒有達成,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了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