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渺一路不慌不忙地來到皇宮,尋到皇上的時候。
皇上正在呂皇后的寢宮之中,詢問呂皇后的身子。
怡妃的德兒馬上就要滿月,呂皇后又懷了身子,再加上臨近年關,瘟疫的事情又順利得到了解決,皇上的心情很是舒暢。
這些天,他也是難得到呂皇后這邊來,呂皇后能夠有皇上陪着用晚餐,自然也是滿臉地喜色。
這夫妻邊吃邊聊,相談甚歡。
小太監突然就走進通報,說是孫渺求見。
呂皇后對這孫渺並無好感,便笑着向皇上道,“一個太醫,想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讓他晚些再見皇上吧!”
皇上猜這孫渺求見必然是爲了之前林延祿的病,便對那小太監道:“讓他進來吧!”
呂皇后雖然不高興,也不敢表現出來。
過了一會兒,孫涉被小太監領了進來。
看到他額上的傷口和臉上的血跡,皇上不由地眉頭皺起,“孫渺,你的額頭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有人敢打朕的太醫不成!”
孫渺趕忙跪下,一邊就假裝哭道:“皇上要爲老奴做主啊!”
“突然出了什麼事,你細細向皇上道來,皇上自然會爲你做主,你倒在這裡哭個什麼?”呂皇后輕聲訓斥道。
“是!”孫渺抹一把臉,挺直腰身,“回皇上、皇后娘娘,老奴遵從皇命隨林若麟夫婦到林家爲那林延祿診治,誰知道他二人突狠心,把老奴打傷,老奴清醒過來之後,只見林家人去樓空,連半個僕人都沒有留下!”
聽他說完,皇上和呂皇后同時變了臉色。
“你可到丹華宮看了?”皇上沉聲問道。
孫渺輕輕搖頭,“老奴從林家回來之後,立刻就來拜見皇上稟報了,未曾到丹華宮看過。依臣之見,這歐幼雯絕對不可能再去怡貴妃宮中了,這會兒恐怕已經是逃出京城去了!”
“來人啊!”皇上喝來一個太監,“馬上到丹華宮去一趟,看看林歐氏可在那裡,如果在,把她給朕叫到這裡來,朕要親自問他,這是何故!”
那太監答應一聲,急步去了。
呂皇后眼中卻是閃過冷笑,“這歐幼雯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傷皇上您派去的太醫,這不是要謀反嗎?”
一邊說着,她就看向孫渺,“孫先生,那歐林二人可說了什麼?”
孫渺知道她是想從他口中聽到這二人的壞話,心中鄙視這呂皇后的險惡居心,臉上卻是一臉地無奈之色,“老奴被他們打暈了,哪裡聽到?”
皇上只是臉色鐵青,不說話。
歐幼雯和林若麟的作法已經完全是憾動了他的權威,這讓他很是惱火。
不多時,太監回來,說是丹華宮並未見到歐幼雯的人,玻璃司那邊也不曾看到林若麟。
“哼!”呂皇后冷哼一聲,“這二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瞞皇上,皇上,你可萬萬不能饒了他們啊!”
皇上本就生氣,現在聽她如此一說,火氣更加無法自持,猛地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大喝道:“來人啊,傳朕的命令,派騎兵去將他們給我捉回來,我倒要問問,朕突然做了什麼,竟然逼得他們要逃走!”
孫渺看到龍顏大怒,心中也是一沉,禁不住就爲林歐二人擔起心來。
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上前一步,“皇上,能否容老奴說上一句!”
皇上冷冷看他一眼。
“講!”
“皇上,雖然林若麟夫婦如此離開實屬不該,但是,之前他們剛剛解決了全國的瘟疫,如果百姓知道皇上這麼快便要殺掉他們,只怕百姓不明其中就理,對皇上您產生誤會啊!”孫渺謹慎地勸阻道。
“孫渺,你這是什麼話!”呂皇后一聽就急了,“他二人欺君妄上,你卻還要替他們說話,到底是何居心,不會是,你和他們合夥起來要騙皇上的吧!”
“皇上,老奴忠心可鑑日月,如果我是和他們合夥,老奴的額頭也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孫渺哭跪在地,“老奴是爲了皇上的社稷江山着想啊!如果皇上可大昭天下,放二人一個自由,我想,全天下的百姓都會對皇上您歌功頌德!而林歐二人也會感念您的仁慈,無論身在何處,也會日日念着皇上您的好處!皇上,您要三思啊!不過只是一個琉璃匠一個奶孃,就讓您爲了他們失了民心?”
皇上聽了孫渺之言,深吸口氣,陷入了沉思。
雖然孫渺說的話並不中聽,他卻不是一個昏君。
一直以爲,他都稟着慈愛於民的態度,行仁治,才保持着這太平盛世。
按照歐幼雯提供的辦法,進行防瘟抗疫,使得全國的瘟疫情況迅改善,現在全國上下對皇上都是一片忠誠呼聲,如果現在貿然下旨要誅殺二人,確實是於民心不利。
可是,就這樣放過林歐二人,皇上又咽不下這口氣。
呂皇后也是聰明人,看出了皇上的猶豫,輕聲建議道,“皇上,臣妾倒有一個辦法,你看行是不行?”
看皇上沒有提出異議,她就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法子。
卻是讓皇上暗派幾名身手不凡的強兵,帶上昭書追上去,把歐林二人帶回來,仔細問清楚。
“如果他們對皇上尚有忠心,知道皇上對他們如此寬容,那麼他們一定接昭重新回宮,爲皇上辦事。如果他們拒絕,那麼,就表明他們對皇上已經沒有半點忠誠之意,皇上可直接。。。。。。殺掉他們。這樣,即不會驚擾民心,也表明了您的權威不容侵犯!”
呂皇后說的輕鬆,孫渺卻知道,她對林歐二人已經動了殺心。
以孫渺對歐幼雯和林若麟的瞭解,既然他們已經動了離開之心,那是無論如何不會回來的,在心中,孫渺輕輕地嘆了口氣。
現在,他是不能再說什麼了,否則的話,只怕連他的命也要不保!
皇上想了一會兒,覺得呂皇后的建議甚合他意,便點了點頭,“好吧,就依皇后的意思,皇后看誰去辦此事合適!”
孫渺在心中長嘆了口氣,只得祈求老天保佑,歐幼雯和林若麟能夠逢凶化吉,逃過此劫了。
“皇上英明!”呂皇后揚起脣角露出了冷笑,“這件事情,現在還不易張揚,我看就讓臣妾的胞弟呂明呂將軍去辦吧!您放心,臣妾必然將此事給您辦得漂漂亮亮!”
她可不會給他們再回來的機會。
這個歐幼雯如果聰慧,如果有她留在怡貴妃身邊,那怡貴妃便如虎添翼,只怕是連呂皇后也壓不住她,現在,有這樣一個砍掉她臂膀的機會,呂皇后豈會放過。
等皇上等人離開,呂皇后立刻就讓刑嬤嬤把胞弟呂明呂將軍召進了宮。
支開衆人,只留下呂明和刑嬤嬤,呂皇后這纔將此事向呂明合盤托出。
“明弟,我想這件事情不用我說明,你也應該明白,咱們呂后日後能否繼續這如日中天之勢,姐姐的身家性命,現在就壓在你的手上了,歐幼雯林若麟這兩個人,非死不可!”
呂明怎麼會不明白,當下就答應道,“姐姐放心,臣弟絕不讓他們有生還的機會!”
呂明領命去追殺歐幼雯和林若麟,丹華宮這邊怡貴妃也和邵總管那裡得到了消息。
怡貴妃是又氣又不解,“邵總管,我只是不懂,我對這歐幼雯視若心腹,她爲什麼這會卻是突然不告而別!”
邵總管輕揚着脣角,“娘娘,我想現在不是您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個歐幼雯,走了也就走了,對咱們的大計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老奴已經得到消息,呂明將軍剛剛離開皇后的寢宮。”
“呂明?他來做什麼?”怡貴妃挑眉問道。
“皇上並未下昭明令追查歐林二人,如果老奴猜得沒錯,這呂明將軍將軍應該是奉命去暗查這二人去向了!”邵總管笑着回道,“娘娘的機會到了”
“邵總管,這話怎麼說?”怡貴妃目光閃閃,似乎也是有所領悟。
邵總管眼中閃過寒光,“娘娘,呂氏一族一直掌握着兵權,這也是您對呂后比較忌憚的原因,如果我們可以除掉這個眼中釘,小皇子的太子之位不是就穩坐了!這歐幼雯有秦錦那樣的乾爹,便是真的殺了呂明,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事情吧。說起來,這歐幼雯還真是爲了娘娘的大業而生的呢。”
怡貴妃此時也想到了這一點,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地笑得花枝亂顫,“照總管大人這麼說,我還要好好感謝這歐幼雯一番呢!”
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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