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味魚皮餃

“這玉鈴姑娘和墨竹公子真是名不虛傳啊!今天曲子的餘音可以繞樑三日!”

“可不是嗎?我都恨不得能天天聽到呢!”

“美得你,十個金幣聽一曲呢!”

“哈哈哈……”

散場的人們,滿臉陶醉地回想着剛纔的表演,興高采烈地相互交談着。

柯清婉也與楊大娘一家離開了表演場,繼續沿湖閒逛。

“大娘,晚上這裡還會有遊人嗎?” 柯清婉想起古人晚上夜生活也挺豐富的,比如會有畫舫遊船之類的,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便向楊大娘請教。

“有啊!晚上這裡沿岸會掛滿防風防雨的燈籠,可漂亮了,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湖邊!岸邊的酒樓,茶坊,晚上最熱鬧了!有時還會搭戲臺表演。” 楊大娘揚起眉毛,熱情地介紹說。

“哇!那晚上的湖景一定很漂亮!可真是讓人嚮往!”沒想到這裡還真是挺繁華的,柯清婉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找個機會,在晚上逛逛這七星湖夜景。

“可惜,回村的牛車,最後一班是酉時一刻。若過了這個時間,就沒車回村了。否則,我們可以晚點回去,看看這裡的夜景。”

“山城鎮的城門晚上會關閉嗎?” 柯清婉好奇地問道。

“會的,城門晚上戌時五刻(晚上8點15分)關閉,過了時辰,就只能在城裡住一晚,等第二天早上城門開了才能出城了……” 楊大娘點頭道。

“嘿,到了!到了!前面就是魚新鮮!” 吃貨柳翠娥突然興奮地拉了拉柯清婉衣袖,右手食指指着前方一間門口聚滿人的店鋪,高興地說。

哇,人真多啊!門口站了滿滿三層人!

店家貼心地在門口放了一排凳子,快要輪到的人,可以坐在凳子上等,其餘的人只能站着等。柯清婉眼尖地看到,有一些人手裡,還拿着一個竹牌。不時看到有人從店裡結帳出來,然後,小二又領着下一個號牌的人進店就餐。咦,這不是跟現代的名吃店一樣,沒輪到的人,只能拿着號碼牌,等在店外面,伸長脖子等小二來招呼他們入席?有趣,看來這裡的人,管理還真有一套。

“這麼多人啊!看來要等上一陣子了,我們先去領個牌子!” 柳翠娥哀怨地看着店面的人羣,又向自己的相公看了一眼。

“我去領。”李明曄會意,便立馬向負責發放牌子的小二走去,沒一會,帶回一個刻着數字的發舊方形竹牌。

“我們是三十九號,可能得等上半個時辰才輪得到。” 李明曄皺了皺眉,無奈地說道。

“沒關係,我們可以在附近的店裡逛逛,差不多時間就來看看。” 柯清婉忙說道。剛纔她看到了附近有賣成衣和雜貨的店鋪,正好可以趁這個間隙進去看看有沒有閤眼緣的好貨。

“這樣也好,不用幹站着等。”大家都同意在附近鋪子逛逛。

“我想去旁邊的成衣店和雜貨店看看,你們想去哪家鋪子看?” 柯清婉看向衆人,詢問道。

“要不,我們女眷一道逛成衣店和雜貨店,成衣店爹和相公不愛看,可以先去雜貨店逛逛。相公負責叫我們用餐,到時在雜貨店門口等。” 柳翠娥想了想,建議道。

大家都覺得這樣安排不錯,於是男女兩組人,便分別向旁邊的店鋪走去。

柯清婉想着自己得備一些這裡賣的成衣,於是先去了成衣店。

“各位夫人,小姐,歡迎光臨綵衣閣!裡面請!”成衣店的小二,看到來了客人,連忙殷勤地迎了上來。

柯清婉對小二禮貌一笑,點了點頭,便和衆人一起,隨意地看起了店裡的衣服。這裡的成衣基本上是兩種布料做成,一種是棉質的,一種是絲綢的,色彩都比較厚重、沉實。還有一些是原色(沒染色)或是白色的布料,總的來說,沒有顏色特別鮮亮的衣服,不知道是技術原因,還是這家店沒有購進那種亮色的面料。

柯清婉摸了摸布料,發現最細密的棉布,手感很柔軟,基本上都被做成內衣褲款式,粗棉布一般都做成外罩衫,手感粗糙、硬挺一點。絲綢的手感柔滑冰凍,內外衣都有製作。

“小二哥,這種絲綢的,一套怎麼賣?” 柯清婉拿起一件橙黃色的襦裙,問店小二。

“小姐好眼光!這是我們店新上的款式,面料好,繡的花樣也新穎,一套是680銅幣。” 店小二瞅見柯清婉看的都是貴的料,心想,這可是個大主顧,不能得罪了。

“若是多買幾套,可否有優惠?” 柯清婉心裡換算了一下,一套絲綢的衣服,一個銅幣,約等於2元人民幣,680銅幣,相當於1360人民幣啊!嘖嘖,絲綢什麼時候都是貴价貨啊!幸好她現在不缺錢,心裡不禁又得意了一下。

“小姐您還看中了哪些,一起算的時候,可以再給您優惠一些的。” 店小二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恭敬地說道。

“好,我再挑選一下。” 柯清婉又仔細地看了一圈店裡的成衣,柳翠娥和楊大娘也給了一些選衣意見,最終選定了兩套細棉的,兩套粗棉的,三套絲綢的。柯清婉看了又看,總覺得缺少了什麼,哦,對了,還得選鞋襪。幸好,這家店裡也有鞋襪賣,就挑了三雙跟衣服能搭配的繡花鞋和2雙襪子。這裡的襪子是布襪,沒有彈性,穿起來鬆鬆的,感覺很容易掉,她很不習慣。沒辦法,這裡還沒有織造襪,她也只能先用着,回頭自己鉤織出彈力襪,就好穿了。

結帳的時候,掌櫃看柯清婉買了這麼多套衣服鞋襪,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總額是3264個銅幣,掌櫃大方地把尾數抹掉,只取了整數,收3000個銅幣,即3個銀幣,還贈送了一個香囊和一個荷包。

柯清婉滿意地掏出了3個銀幣給掌櫃,然後又讓掌櫃幫忙把衣服疊好。掌櫃看柯清婉沒有拿裝衣服的東西,便拿出了一件包物布,仔仔細細地把衣服都打包好,包裹高高隆起,就像一個大大的四方糖。

柯清婉在一旁,看到眼睛發直,拿這麼大一個糖果到街上,也太搶眼球了吧,保證回頭率百分之一百!

“嘿嘿,掌櫃,不用包起來了,我放到我的揹包裡就行。” 柯清婉忍住笑,說。

“呃……好吧。剛纔包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才發現這包裹有點大,嘿嘿,我這就打開它。”掌櫃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個包裹不是一般的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把大包裹又拆開來。

柯清婉把背上的包打開,然後,把成衣一件件地摺好捲成一小卷,一卷卷地塞入包中。一大堆的衣服鞋襪,居然就是大家的眼皮底下,全部塞進了那個小小的揹包中!

“哇!好神奇!這麼一個小包,居然能裝下這麼多東西!”一直盯着看的衆人齊聲驚歎道。

“呵呵,過獎了,也就是放東西的時候,多用點心而爾……我還要到隔壁雜貨店,走了。” 在衆人的星星眼注視中,柯清婉有點不好意思了,招呼楊大娘一家女眷離開。

隔壁的雜貨店,賣得東西品種很多,生活用品基本上都有了。柯清婉又一次大飽眼福,什麼陶鍋,陶煲、陶水壺,陶罐,陶瓶、瓷茶壺,瓷茶杯,瓷湯匙,瓷碗、瓷枕等等,簡直就像個瓷器展。估計面向的顧客都是普通百姓,這些瓷器都是注重實用,裝飾方面倒不算十分精美。

雜貨店裡也有洗漱用品、小型農具、調料、針線等等,柯清婉眼尖地發現了牙膏牙刷,想着在楊大娘家還要住幾天,就決定一次過多買一些生活用品,若走的時候,還有剩餘的物品,就送給楊大娘好了。

楊大娘拉着玥兒的手,也在雜貨店裡逛了一圈,卻沒有買東西,說是家裡前幾天剛買過,目前沒有缺的東西,就不買了。柳翠娥則跟在柯清婉身旁,幫忙拿選購的貨。

於是,不出所料,柯清婉在花了1個銀幣後,又收穫了一大堆洗漱用品,包括洗臉紗巾、香胰子、泡泡果、針線包、手紙、牙膏牙刷等等。她還特意買了好幾捆白棉紗,準備做襪子。因爲店家說沒有鉤針,柯清婉打算以後自己拿竹子做幾根。

“快到我們的號了,我們回魚新鮮門口等着吧。”李明曄從魚新鮮那邊走過來,大聲地跟剛在雜貨店結完帳出來的柯清婉等人說道。

於是,一行人,又回到了新鮮門口。門前的人少了些,估計很多人都已進去吃飯了。

“三十九號!下一個是三十九號!”一個穿深藍色衣服的店小二走到店門口,叫起了號來。

“在這,三十九號在這。” 李明曄忙舉起手中的竹牌,大聲應道。

“好的,客官請隨我來。” 店小二客氣地請衆人進店。

這個魚新鮮店,只有一層,大廳地方也算不很大,大約只有十四五桌左右。整個店面的裝修比較簡單,不出彩,但勝在易清潔,地面也保持得很乾淨。潔白的牆面上,掛了幾幅食客留下的丹青和讚美詩。店裡的吃客大都笑容滿臉,似乎很享受這裡的食物。衣着整齊的小二又是迎送客人,又是上菜,又是清潔桌面,忙碌得像只勤勞的小蜜蜂。

店小二把柯清婉等人領到一個靠窗的圓桌上,又拿出乾淨的布把桌子擦了一遍,才請衆人入座。

“各位客官,想吃些什麼?” 店小二熱情地問道。

“你們的招牌魚皮餃,一人來一碗,還有,來一個上湯菜苗,一碟煎魚餅,一碟炒魚皮”李青柏是一家之長,點菜的事就由他負責了。

“清婉丫頭,還想點些什麼?” 李青柏又客氣地問柯清婉。

“李伯伯點什麼我就吃什麼,我不挑食的。不過不用點太多,夠吃就行,不要浪費了。” 柯清婉沒吃過這裡的菜,也不知道哪些好吃,乾脆由李青柏作主了。

“魚皮餃的分量挺足的,加上這些菜也差不多了,先上菜吧。” 李青柏對店小二說。

“好的,客官請稍等片刻。” 店小二記好菜單,轉身快步去安排,看來真是挺有效率的。

沒過多久,店小二便捧着一個大盆回來,盆中還散發着陣陣熱汽。“客官請讓一下,小心燙。”店小二邊提醒,邊把盆放在桌面上。原來盆裡裝着熱水,而碗筷都放在水裡泡着。店小二熟練地拿起盆邊上的一個竹夾子,把盆中的碗,一個一個地在水中旋動後,才一個一個地夾出來,一一放在各人面前。

“這盆裡是開水,碗筷在裡面燙一下,纔拿出,是爲了讓客戶感覺餐具乾淨。”李青柏看到柯清婉眼帶疑惑,便解釋說道。

“客官好見識!這方法是我們東家想出來的!只有我們家纔會花時間做這種事!但開水燙過碗筷後,真的是乾淨很多!這不,好多老客戶都認準了我們魚新鮮,乾淨!” 店小二笑道說,話語中帶着驕傲。

“嗯,你們店確實是讓人感覺很乾淨!不錯!” 柯清婉由衷地讚揚道。其實,她以前在家鄉是見過有食肆用這種操作的,只是驚訝於這裡也有人能想到這種消毒方法。

佈置好了碗筷,又順手把桌上的水跡擦乾淨,店小二腳下生風,又離開了。

“這裡的小二真是行動如風啊!生意真好!” 柯清婉感嘆道。

“是啊!這家店也開了好幾年了,口碑一直不錯,回頭客特別多!當然,慕名而來的,也很多!” 李青柏接過話。

“上菜囉,客官請讓讓。” 正說着,店小二又出現了,雙手小心地捧着個託盆,上面放了好幾碗魚皮餃子。

“噢,有魚皮餃吃囉!”玥兒開心地叫了起來。

“現在魚皮餃還很熱,過一會,涼下來再吃,別燙到嘴了。”楊大娘伸手摸了摸玥兒的頭,小聲的勸道。

“好吧!”玥兒遺憾地說,但眼睛仍是直直地盯着小二送過來的那碗魚皮餃子,不時地吸吸飄過來的香味,像是隻餓極了的小饞貓,可愛極了。

“哈哈,玥兒真可愛!……我記得我家鄉那邊,有方法可以快速的吃到熱燙的餃子,你猜猜用什麼方法?” 柯清婉看到玥兒的饞樣,不甘起了逗弄之心。

“不知道。”玥兒臉露懵色。

“一種,是用嘴巴吹。可是一直用嘴巴吹,會讓人很累,於是有人改用扇子扇風,這是第二種。可是用扇子扇風時間長了,手也累,於是,有人又發明了自動扇的扇子。這樣就方便多了。” 柯清婉笑着解釋說。

“哇,真的有不用人手扇的扇子?”顯然,玥兒抓住關鍵詞。

“是啊,這裡不知道有沒足夠的材料,要不然,我可以做一個給你玩玩。” 柯清婉笑着說。她沒有說大話,她平時就喜歡動手做科學實驗,做簡易的小風扇,難度也不算大,核心裝置是磁鐵和線圈,再加個風扇翼就可以了。能源問題,可以是手動充電式,也可以是水果或土豆電池,插上兩種不同活潑特性的金屬條,如一邊是銅,一邊是鋅(鐵,錫都行)就可以實現。況且這個世界的物質,看起來跟自己原來的世界有點不一樣,也許有更好的東西可以替代。

“真的有這樣神奇的扇子?”玥兒眼睛噌的一下子睜大了!

“嗯,就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磁鐵賣。” 柯清婉認真的說。

這下可不得了,周圍聽到這邊談話的食客,都紛紛向柯清婉投來灼熱好奇的眼光。

感受到周圍火辣辣的目光,柯清婉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下不是玩大了吧?

“磁鐵不曾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李明曄對這自動扇的的扇子很感興趣,畢竟男人都對工具類的東西特別關注。

“磁鐵是一種可以吸附鐵的東西。沒有實物,我也說不清楚。” 柯清婉打了個馬虎眼,不願意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了。

“哦,也許是我們孤陋寡聞,還真是沒有聽說過奇洛帝國有這樣的一種東西。”李明曄有點遺憾地說。

“沒關係,如果哪天遇到了,我再告訴你們。餃子應該不太熱了,我們邊吃邊聊吧。” 柯清婉忙轉移話題,招呼大家一起吃餃子。

她低頭挑起一隻魚皮餃,發現這魚皮餃真是名不虛傳,做工完美,透過半透明的餃皮,可以看到內部粉紅的餡料。用料很足,一隻魚皮餃足有半個手掌長,中間鼓鼓的。湯頭很清洌,香味誘人,卻沒有腥味。

柯清婉咬了一口,只覺餃子在嘴裡彈了一下,再細細咀嚼起來,外皮爽滑柔韌,內餡爽脆彈牙,味道鮮美,豐富的口感噴薄而出。柯清婉不由得堅起了大姆指,連聲說“真好吃!”

“你喜歡吃,我們就放心了!哈哈哈……”楊大娘一家看到柯清婉也喜歡吃這家的魚皮餃,開心地笑了。

餘下的菜很快就被店小二送來了,“客官,這裡的菜都上齊了。請慢用。” 店小二貼心提示後,禮貌地退下了。

柯清婉看到上的菜,賣相都不錯,讓人很有食慾,而且每個菜上都有配一個勺子或是一雙筷子。用現代的酒店星級標準,估計怎麼也能達到四星標準了吧。柯清婉心中對這魚新鮮店又增加了幾分好感。

“清婉,快嚐嚐這些菜,也很好吃的。” 柳翠娥熱情地招呼柯清婉吃菜,也不忘用公筷給玥兒夾了些上湯菜苗和煎魚餅。玥兒謝過自家孃親,便不再說話,一個勁的埋頭苦吃,吃得可香了。

柯清婉每樣菜都嚐了嚐,確實是不錯,可以說這家的大廚手藝不錯,難怪有這麼多客人來光顧。一桌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把桌上的菜都掃了個一乾二淨。李青柏擔心柯清婉沒吃飽,還想再點個菜,柯清婉連忙擺手,說已經吃不下了,李青柏這才作罷。

大家的肚子都吃得圓滾滾的,也不好繼續坐在這裡霸着位置,於是決定在外面再逛一會街,就回村。

結帳時,柯清婉搶先去付帳,李青柏連忙讓楊大娘攔着,皺着眉說:“清婉丫頭,別!別!別!快把錢收起來!我們是主人,應該由我們付,沒有客人付帳的道理。”

柯清婉誠懇地而堅定地看着李青柏和楊大娘說:“李伯伯,大娘,就讓我來付吧!這一頓就當作我感謝您一家收留我住宿的感謝宴。請一定要收下我的心意。”

看着柯清婉溫婉而執着的眼睛,李青柏和楊大娘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卻發現都不忍心說不,想想結帳總價也不算高,用於還人情也合適,便不再攔着柯清婉付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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