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在顧吳氏的院子裡逗留了好一會兒,最後給顧心打探的消息,卻是讓顧心很是有些嘲諷。
她就說,這顧吳氏也好,顧夫人也好,甚至與顧思遠也好,在整個養外室的事件中,都透着許多的蹊蹺,卻不曾想,答案竟是如此的另人嘲諷不已。
顧吳氏從始至終,根本就不曾有孕。
雖然說安意只打探到了這樣一個消息,可是結合着前後的信息,顧心也就將整個事情摸了個大概。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顧思遠和那個吳婉婷糾纏到了一起,不過顧思遠想借着吳婉婷生的孩子,給顧吳氏的計劃是肯定的,這個吳婉婷和顧吳氏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雖說兩個人的的氣質很不一樣,但是相貌上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的,這樣到時候孩子也自然不容易被質疑,只是這樣的借腹生子,未免有些太不切實際了吧!
而且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計劃,爲什麼後來又突然讓顧吳氏流產了呢?難道說中間出了什麼紕漏?顧心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完全弄不清楚狀態。
顧心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該和顧夫人好好談一談,她想知道事情的經過。
然而顧夫人卻是很意外的對女兒的疑惑,表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甚至於連顧吳氏假懷孕的事情,也說那是無稽之談,言之確鑿的說那天,她確實看到了顧吳氏流出了一個成型的嬰兒。
糾纏不清的明爭暗鬥,讓顧心覺得很是頭疼,如今顧家又因爲顧思遠的事情,弄的一副人言可畏的樣子,更不用說每日那個吳婉婷那副妖嬈嫵媚的賣弄模樣了,顧心只覺得怎麼看怎麼鬧心,最後乾脆帶着兩個孩子,和柳墨一起搬回了柳家,而顧家也出奇的竟是沒有一個人來挽留。
“思語,你說大哥那是不是有什麼內情啊?怎麼看大哥不像是那種被女色而荒唐至此的人。”多日來的流言蜚語,也是讓柳墨察覺到了不對。
可是這事發的當事人不澄清,他就是有心力挺顧思遠,卻也是無能爲力,更不用說最近顧吳氏突然流產的事情,更是讓外界開始傳的沸沸揚揚,直言顧思遠沉迷女色,荒唐不羈,害正室太太被外室的姨娘氣的流了產,而無人問津了。
“我也不知道,本來我是認爲有的,可你住在顧家也看見了,這些日子大哥每日除了上衙工作以外,幾乎全天的時間都在陪着那個吳婉婷,我就是有心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在事實面前,也只能是啞口無言了。”顧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蹊蹺的事情。
按理說,就算是顧思遠真的是沉迷於女色,像外界說的那樣完全拜倒在吳婉婷的石榴裙下,卻也不該如此的過分,每日對顧吳氏連看也不看一眼,而顧吳氏也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全然不反抗,也不哭訴。
要知道,就算是吳家的家世不如顧家,可是吳家怎麼說也是有官職在身,顧吳氏有是明媒正娶的嫡小姐,怎麼樣也不該懦弱至此的啊!
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說顧夫人和顧文昌兩個人愛護兒子,不加以責怪還勉強說的過去,可是吳家的長輩,甚至是吳家的大公子,和顧思遠這樣的莫逆之交,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卻是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實在太不合情理了。
“大哥對她好嗎?我到是覺得不是的,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隱藏着什麼,兩個人雖然變現的挺親密的,但總有一種貌合神離的那種感覺,就像……就像……”柳墨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是好了。
“就像在演戲一樣,很做作,故意表現給人親密的樣子,是不是?”顧心也突然反應過來。
確實,顧思遠和吳婉婷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兩個人雖然看似很親密,卻有些過於做作的味道了,甚至一點也不像是情侶之間或夫妻之間,該有的表情,似乎……顧思遠還有些怕吳婉婷一般的,有些過分的遷就着她,就連顧夫人和顧文昌也是一樣,過分的順着她的意願,一點都不和常理。
“對對對!就是這樣,可是,你說如果他們不是很親密,大哥又爲什麼如此三番四次的忍讓她呢?就算是爲了孩子,表現的未免也有些過了一些吧!”柳墨拋出心裡的疑惑。
雖說他和顧思遠相處的事情並不是很長,可是從這些爲數不多的相處中,他卻也很是可以看出,顧思遠是一個很是嚴謹守禮之人,行事更是磊落打方,按理說,無論怎麼樣,都不該做出這樣不和禮教的事情纔對啊!
如今他又是爲什麼,不僅做了,還一副完全不加掩飾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惡向發展的味道?這實在是說不通的啊!
“確實,究竟是爲了什麼呢?唉!算了,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也就所幸不管好了,真是煩人的很。”顧心很是鬱悶的將抱枕丟在一邊。
真是搞不明白,究竟是爲了什麼?搞得這樣神秘莫測的,顧夫人也好,顧吳氏也好,都一副裝聾作啞不肯說明的樣子,她也就所幸不管算了,顧心有些氣悶,實在是已經將顧家的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唯恐他們受到傷害而已。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這樣煩惱了,過些日子就到孩子的週歲了,你想着怎麼給孩子們辦個週歲禮就好了,大哥那邊的事,你就交給我好了,我會查清楚的。”柳墨將顧心攔到懷裡,柔聲的勸哄着。
他知道她只是擔心家裡的人,纔會這樣的急躁,所以想着通過孩子們的週歲禮,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讓她的心情愉快一些,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都在爲這些事情煩惱着,他看着也是怪心疼的。
“週歲禮,估計不用我太過準備,婆婆也會安排好的,到是抓週的物品應該好好準備一下,據說這樣的龍鳳胎,抓週的時候也是一起的,那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肯定是不同的,到時候別曦兒抓了寶劍盔甲什麼的,晨兒抓了胭脂水粉,那可就是有笑話可看了。”顧心靠在柳墨的懷裡,很是輕快的說着。
也許未來他也會和別的男人一樣,找三妻四妾,可是至少在現在,他是全心全意爲自己,屬於自己的,那麼這也就夠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考慮,顧心早已經從往日的牛角尖鑽了出來,以一種很是明快的心情看待兩人的未來。
當然,就算是如此,顧心也並沒有接受顧夫人的建議,將安心安意納做柳墨的通房或妾室,畢竟在顧心看來,這樣都實在是太委屈她們二人了。
她一穿越過來,就一直被她們兩個細心的服侍和照顧,雖然說不能是親如姐妹,卻也是親愛有加的,所以顧心希望,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可以讓兩個人都得到應有的幸福,不要因爲她而陷入妾室的悲催命運之中。
至於別的人,誰會成爲柳墨的妾室,顧心卻就不關心了,她不是救世主,不能改變這個時代女性的命運,只能說是力所能及的爲身邊的人,爭取更多的幸福而已。
“那到時候就不放那些寶劍盔甲什麼的,免得曦兒日後像芙兒一樣就不好的,至於晨兒就算是抓了個胭脂水粉,等大一些的時候,我直接將他仍到軍營裡,就是像學女孩子也是沒機會的,不用擔心。”柳墨突然很是正式的說道。
果真是一顆心完全偏疼到了女兒身上,對於兒子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就算我同意了,估計公公和婆婆也不好會答應的,而且你家是武學世家,抓週的時候沒有兩樣代表武力的東西,你認爲別人不會覺得奇怪嗎?”顧心在柳墨的懷裡翻了翻白眼,直覺的這個父親已經愛女成癡了。
雖然說她對他這樣不重男輕女的觀念很感激,可是卻不想自己的兒子受如此的不公平待遇,這也是爲什麼她一直偏疼兒子多一點的原因,實在是怕小孩子因爲父母的偏疼,而產生什麼不好的心理。
“別人怎麼樣到是無所謂,不過我父母那裡確實是一個大問題……”柳墨聽罷竟是認真的思考起來了。
那樣子頗有一種想要實施自己那不靠譜計劃的想法,完全不理會懷裡的顧心那副無奈的表情。
“其實,別的都無所謂,我就怕到時候你師父給放一串佛珠,然後將咱兒子帶去當和尚就好。”顧心突然感嘆。
頭幾天,她和柳墨一起去了同源寺,可是卻並沒有看到柳墨的師父,只是聽別的和尚傳了幾句話,說這老主持會去參加他們孩子的週歲禮,讓顧心莫名的有些不安。
對於這個老主持,顧心瞭解的真的不是很多,也就上一次穆沉雪發病的時候,匆匆見過一面,可是那日他問的問題,卻是莫名的讓顧心感到不安,覺得他並不是開玩笑,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有着什麼事情,就如他那與外表不符的眼神一樣,深邃着讓人一點看不透他的想法。
“你別說,還真有這可能,我師父那人,如今越老越孩子氣的,真保不住他突然冒出什麼奇怪的想法,等到時候,一定提醒我看好他,別讓他真的放什麼佛家的東西過去了。”柳墨突然很是緊張的驚呼着。
兩人相對無言,這才發現,原來兩個人竟都是如此的不放心這老主持,不過他們此刻卻是不知道,他們這樣隨意的猜想,正真的驗證了老主持的某方面的想法。
“阿~欠~”老主持一邊摸了摸鼻子,猜想是誰在背後唸叨他,一邊從在他的房間裡四處收索着,有什麼可以作爲送兩個孩子的佛家禮物,當然還有抓週一是上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