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侯府落敗!

夏錦華的侍衛們做事都是風馳電掣,沒一會兒的時間,這書房便跪了一地的奴婢,有方纔指證夏錦華的人,有夏錦繡和夏錦年院兒中的伺候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靜悄悄不敢說話。

夏錦年面色一白,怒喝道:“夏錦華,你要幹什麼!”

但一出聲就被人給制住了,被女侍衛一手給制住了,夏錦華不看任何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一隻素手端着那茶杯,潔白的瓷杯與那潔白的手相觸,兩相瑩潤交相呼應,衆人偷偷地看着這位以往認爲是錢多人傻的包子郡主,竟然發現她身上似乎多了幾份凌厲不容欺辱的氣勢。

夏錦華喝了幾口茶,纔將茶杯慢慢放下了,微笑着看向了那跪了一地的人。

“本郡主的仁慈,竟然成了你們不要臉的資本,讓你們竟然有了這個膽子,什麼事情都敢往本郡主的頭上賴了。”夏錦華口中道着,目光卻落在自己的鑽石戒指之上,輕輕地把玩着,那低垂的眉眼之中,分明閃着刺骨的冷光。

“蘇姨娘出逃便賴本郡主身上了,這一次,連一個低賤如狗蠅的庶女毀容了,也敢往我這一品郡主的身上賴,爾等深閨婦人,當真一羣井底之蛙,既然如此,本郡主也不用給你們臉面了。”夏錦華緩緩道來,但卻透着不容辯駁的凌厲。

那被葫蘆娃一腳踩在地上的夏錦繡忽然怒吼一聲:“夏錦華,你睜開狗眼看看,我夏錦繡纔是侯府真正的小姐,而你,不過就是你娘跟低賤的園丁偷生的孽種!”

夏錦華看向了依舊是掙扎不斷地夏錦繡,低聲一笑:“我給你面子,稱你一聲妹妹,若是不給面子,你夏錦繡就是個小妾養的賤婢,賞你娘那賤妾平妻之位,不過就是給黃家一點面子,可我夏家的族譜之上,寫的只有我夏錦華的名字!”

“夏錦華,你——”黃氏便忽然一陣掙扎,但觸及夏錦華那冷冷地一雙眼,竟然心神一震,竟然不敢說話。

夏錦華的目光在黃氏身上不過只是一掃,便令她五臟齊齊一個抖動,那哪裡是人類的眼神,分明就是一雙惡鬼才所有的瞳,帶着從鬼域而來的森森陰氣。

“既然妹妹讓我睜大了這雙狗眼好好地看看妹妹,那便讓姐姐好生看看妹妹如今的模樣吧!”夏錦華忽然一聲邪笑,手便朝夏錦繡的臉上落去了,夏錦繡似乎是知道她要幹什麼,忙連連後退,可是葫蘆娃一腳踩着她的背,她退無可退。

“不、不要——”

但見夏錦華輕輕地撕開了夏錦繡面上的那一層紗布,現出了夏錦繡整張臉。

夏錦繡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感覺臉上一陣陣的刺痛,拼命地想用手去遮自己的臉,但那手都被人一腳給踩了,而後聽見夏錦華低聲地嘆着:“嘖嘖嘖,我那如花似玉的三妹妹,如今怎麼就變成這個模樣了呢?”

夏錦華捏着那下巴,左右看着那張支離破碎的臉,直言不諱地評價道:“這張臉原本是一件精美無比的瓷器,可是現在,這瓷器卻碎了,不僅僅是碎了,還碎成了沫,可惜啊可惜,這便是所謂的天妒紅顏吧,妹妹本該是那天上的鳳凰,豔冠天下,與龍翱翔,如今,卻成了一條骯髒噁心的狗,在此苟延殘喘,姐姐看了也是心疼啊!”

夏錦繡的腦子裡此時還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一句話在耳邊迴響着——你本是天上的鳳凰,本該豔冠天下,風光無限,而如今,什麼都沒了!

再看那下人們看自己的目光,以往的豔羨不再,取而代之的盡是恐懼和噁心,看自己,如同看一隻癩蛤蟆。

夏錦繡渾身冰涼,似乎都已經失去知覺了,精神和*一併在那極端的絕望和痛苦之下變得麻木,耳邊又傳來夏錦華輕柔的聲音。

“來,妹妹也看看你如今的模樣吧——”

一面小巧的鏡子便放在了夏錦繡的面前,那一面鏡子不同於一般的銅鏡模糊,反而是將她的臉照得清清楚楚,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差地展現在她的面前。

夏錦繡看見那鏡中,出現了一張恐怖至極的臉,整張臉橫豎佈滿了深深的疤痕,皮肉外翻,傷口處一片腫脹,生生地將瓜子臉變成了包子臉,那外翻的皮肉顯出了黑色,那黑色似乎是一個個細小的魔鬼,正在她的皮下慢慢地腐蝕着她的容顏,她看見傷口之處,已經有黑中帶黃的膿血流出,噁心得令人想吐。 WWW◆ tt kan◆ c o

那鏡中的那張臉上,帶着無盡的恐懼、絕望,淚水沖刷而下,淚珠滾着膿血和奇怪的藥材,發出了難聞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腐爛所發出的罪惡腐臭。

“啊——”

夏錦繡忽然便發出了一聲尖叫,面容在扭曲,傷口被生生地扯開了,流出了更多混合着膿的血跡來。

她尖叫着,就欲打碎那鏡子,但被手腳依舊是被踩着,想出手都難,夏錦華已經收了玻璃鏡子,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之上。

看着那如狗一般趴在地上,還被葫蘆娃給一腳踩住的夏錦繡,看着她臉上的濃血四濺,實在是噁心。

“妹妹如今這模樣,真是亮瞎姐姐的狗眼了,出了這等事情,姐姐心裡面也是傷心無比的,妹妹的臉看來已經是救不回來了,姐姐一定會爲你找到真兇的!”夏錦華別過臉去,似乎是嫌惡無比,都不敢看她那噁心的臉。

“啊——”

夏錦繡發出了一聲聲刺耳的尖叫聲來,“夏錦華,你這個惡毒的賤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黃氏也一聲聲地咒罵着,那牀上的安定侯長長地喘了幾口氣,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模樣。

“來人,給侯爺送點湯藥!”夏錦華忙命令道。

幾個丫鬟忙端了上等的蔘湯去,給安定侯吊命。

夏錦年也驚呼着,但馬上便被人堵了嘴巴。

夏錦華依舊是坐在那椅子之上,問那地上跪着的一羣先前指證自己的奴婢。

“本郡主且問你們,你們是在何時發現本郡主在三小姐院兒附近出沒的?”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看看夏錦年,再看看夏錦繡和黃氏等,紛紛汗流了一地,卻無人敢出口。

夏錦華便不廢話了,直接給了雷神一個眼神,雷神便牽着小伍到了那羣奴婢的面前。

這些奴婢都是知道那條狼的,那可是狼,吃人的狼,不是狗,此時那狼便在自己的面前,急促地喘着氣,似乎還能聞到一股腥臭之味,幾個奴婢嚇得魂不附體。

紛紛求饒:“郡主饒命啊,我們等不曾看見你,都是二小姐讓我們這麼說的。”

夏錦華冷冷一笑,看向了夏錦年,見她面色一百,雙目圓凳地看着夏錦華,帶着無盡的恐懼和憤怒,那牀上的安定侯和黃氏和夏錦繡,都看向了夏錦年,紛紛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夏錦華面向了夏錦繡院兒之中的幾個奴婢,道:“三小姐被人打暈在茅房之中,並且逃逸,那茅房是三小姐自己院兒中的,想來出手的人一定是三小姐院兒中的伺候的丫鬟,或者,院中的人肯定是看見那兇手的,你們說吧,是誰幹的。”

無人應答。

夏錦華也不說什麼威懾話了,直接一個手勢,四狗子和五狗子已經齊齊地衝了上去,就要挑那最好吃的下口了。

兩狼逼近,聽見那一堆丫鬟哭哭啼啼,大呼冤枉。

那裡面確實是有冤枉的,但心裡有鬼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那人能將夏錦繡的臉劃花,必定是對她的行蹤十分了解,十有*是她院中伺候的人。

見無人承認,夏錦華便也不多廢話了,直接給了雷神一個指令,雷神將手中的繩子一鬆,兩頭狼便齊齊衝了上去,瞬間便撲倒了一個丫鬟,便開始撕咬了。

那丫鬟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之聲,慘呼和狼的咆哮混合在一起,令人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驚肉跳。

忽然便聽見那被撲住的奴婢大聲求饒:“郡主饒命,是我,是我做的!”

雷神忙將那兩頭狼給勒了回來,見那丫鬟臉上幾個牙印,渾身都是血,淒涼無比,不知道是被咬了多少口了,倒在那地上不斷地抽搐着身體,隨着抽搐,便有不斷地鮮血從傷口之中涌出來。

她批頭散發,支撐着身子如惡鬼般地朝夏錦華爬來。

“郡主,是我,是奴婢做的,奴婢是外院打掃的,是二小姐身邊的夢蘭給了奴婢那把刀子,是她讓奴婢悄悄躲在茅房之中等三小姐出現,就給她一記悶棍然後毀容!都是奴婢做的,求郡主饒命!”

看她爬過的地方,是一條條的血痕,腥臭味瀰漫了全場,令在場的人心驚肉跳。

從夏錦華這院兒中傳出去了消息,說每天早晨準時上一個茅房,能排毒養顏,府中的丫鬟小姐們紛紛效仿,效果還真是不錯,那其中便包括夏錦繡,每日那個時辰都要出現在自己的茅房之中,那丫鬟知曉,便埋伏在那裡面,伺機下手。

她早恨極了夏錦繡了,去年這丫鬟因爲失手打碎了熱茶杯,濺了夏錦繡一腳,被夏錦繡用簪子生生地毀容了,失去了容貌,對於這些丫鬟來說就等同於失了所有前程了。

此時那丫鬟擡起臉來,面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如蜈蚣般的橫陳着。

夏錦繡呆呆看地看着那丫鬟,心生恐懼,讓聽見說是夏錦年身邊的丫鬟收買她來毀自己容貌之時,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夏錦年,夏錦年此時還被女侍衛給制住了嘴巴,不能說話,只能‘嗚嗚’兩聲,一邊劇烈地掙扎着,但也掙不出那侍衛的鉗制。

夏錦華聽了那丫鬟的供詞,目光落在她那血淋淋的手臂之上,這般的情景讓一邊的衆多奴婢嚇得暈的暈,吐的吐,整個房間被籠罩一股奇怪的氣味之中。

五狗子能聞出誰曾經持過那把刀,所以纔會盯着這人咬,夏錦華面上不見半點的憐惜之色,反而質問道:“你確定是二小姐身邊的夢蘭給你的?而不是故意說謊誆騙本郡主?”

那丫鬟此時哪裡還敢說謊話,“都是夢蘭指使奴婢做的,夢蘭說這是二小姐吩咐的,奴婢也只是聽命行事啊,求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丫鬟哭喊着,伏在地上痛苦着,血流一地,此時那黃氏等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錦年。

夏錦華卻又滿是懷疑地質問道:“三小姐院兒之中如此多雙眼睛,你一個人能做這麼大的事情,還不被人發現?”

那丫鬟忙道:“夢蘭說二小姐恨極了三小姐了,散盡了自己房中的體己也要毀了三小姐,二小姐用重金收買了三小姐院中的一半丫鬟,有人幫着放哨探路,奴婢自然是能全身而退!”

那三小姐院中的丫鬟個個低聲不語,身軀都能微微地顫抖着,那其中到底是心虛,還是真正的害怕被殃無辜,便不得而知了。

夏錦華便不再追問了,而是看向了夏錦年,“如何,二妹妹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夏錦年終於是被解放了嘴巴了,馬上便張口狡辯道:“都是你,夏錦華,都是你陷害我的!”

她忙看向了黃氏和安定侯夏錦繡三人:“爹爹,娘,我絕對沒有做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真的沒有,不是我,都是夏錦華陷害我的!”

夏錦華冷冷一笑,看向了那夏錦年院中的人,冷冷地看了一遍,道:“今兒個我的狼可是還沒吃飽呢,看你們這羣小丫鬟細皮嫩肉的,很好吃的模樣啊!”

“郡主!饒命啊,不關我們的事,都是二小姐和夢蘭設計的,奴婢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求郡主饒命,奴婢等不知情!”

“都是二小姐做的,若是郡主不信,可以去看二小姐的房中,體己都被散盡了!”

衆奴婢已經求饒道。

“住口,你們這些賤婢!”夏錦年如野獸般的怒吼一聲,還天真地以爲安定侯能救自己,忙奔到了安定侯的牀前,哭泣道:“爹爹,真的不是女兒做的,女兒是被冤枉的,都是夏錦華她陷害我的,我身邊的人都被她給收買了!”

安定侯看着那痛哭的夏錦年,再看看那盛氣凌人的夏錦華,眼中終於還是有了一絲懷疑。

夏錦華也懶得狡辯了,將那淬毒的刀子往夏錦繡面前一踢,“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如今我可是已經將兇手爲你找出來了,你要怎麼做便是全看你了。”

葫蘆娃也將夏錦繡給鬆開了,夏錦繡看着眼前的那把刀子,看見光亮的刀身反射着此時自己那醜陋無比的面容,目光從夏錦華的臉上,移到了那承認下手的奴婢的面上,再到那正在安定侯面前苦求的夏錦年身上,猩紅更甚。

此時,門外匆匆有人來報,看見此時房中的情況,也是一愣。

但見得夏錦華已經帶着自己的人和狼揚長而去了。

今日的侯府,又是一場熱鬧。

等夏錦華走後,那彙報的人見這滿屋子的血腥,特別是看見那地上如死狗般的夏錦繡,被嚇得不輕,但還是壯着膽子去了安定侯牀前彙報:“秉侯爺,倉庫被盜了,所有的財物甚至是三小姐的嫁妝都被盜得一乾二淨!”

那還在牀上的聽之安定侯瞪直了眼,雙目突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彙報之人。

“怎麼回事?”黃氏立馬迎了上去,雖然滿身的狼狽,但還是企圖在這些下人面前拿出了當家主母的威嚴來。

“今早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夢蘭連同新管家和其子等人進了倉庫之中,將三小姐的嫁妝,和侯府的財務都搬走了,現在不知所蹤!”

“什麼!”黃氏驚起,大喝了一聲,倉庫之中的,可是放着侯府的最後一點財產了!

她上前,一生氣便給了那侍衛一腳:“沒用的東西,本夫人養你們這羣東西有何用的!”

那彙報之人乃是前院之中的侍衛頭領,被黃氏這婦人踹了一腳,心中幾多憋屈,他們這些侍衛都被拖欠了好幾個月的工錢了,能來彙報已經算是不錯了,他道:“侯爺、夫人,管傢伙同了守倉庫的侍衛們,昨天在侯爺那處騙了鑰匙去,偷偷配了新鑰匙,昨晚將倉庫的財物都偷出去了,今早有人看見管家和夢蘭一道出府的!”

黃氏氣得身軀一個顫抖,完全顧及不了夏錦華了,往後一倒,但幸好及時扶住了椅子,纔不至於摔倒,她忙又問道:“門房呢?把門房的人都給本夫人叫來!”

那侍衛頭領爲難:“夫人,門房的人跟管家一起跑了……”

黃氏一下跌坐在那椅子之上,哭泣道:“家門不幸啊!”

而那安定侯身邊正哭訴的夏錦年,更是心中一震——夢蘭一直和管家的兒子相好,沒想到他們早已經計劃好了要偷侯府的東西出去!

如此正好,可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夢蘭身上!

忙道:“爹爹,都是夢蘭策劃了這些事情,女兒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安定侯現在哪裡還有心思管誰毀了夏錦繡,聞此噩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去,就這麼去了,但還是咬牙挺過來了。

那侍衛撇着這房中的主人,夏錦繡被毀容跟夜叉似的在地上伏着,黃氏和夏錦年都在圍着安定侯哭泣,牀上的安定侯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那侍衛低頭冷笑着。

侯府早已經敗得差不多了,就等安定侯嚥下那最後一口氣了。

侍衛大着膽子道:“侯爺夫人,前院的幾十個侍衛,已經是三個月沒發工錢了,侯爺夫人你們看是不是該表示表示了,這都要過年了,小的們家裡也是有老有小的。”

“滾!”黃氏直接一聲爆喝,拿着茶杯就砸過去,歇斯底里地罵道:“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連個倉庫都看不好,還有什麼資格來要工錢!滾!滾出侯府!”

那侍衛聽此,終於是怒了,忽然站起了身來,怒目看向那二夫人:“你們這些深閨貴人們還在錦衣玉食,我們這些護院兄弟們卻已經快無米下鍋了,你們可曾想過我們養家餬口的難處!方纔郡主已經說了,讓我們去侯府裡面隨便拿東西來抵工錢!”

說罷,一個瀟灑的轉身,光明正大地順走了安定侯桌上的那一枚值錢的青玉案,還打開了衣櫥,拿走了幾枚價值連城的玉佩!

“反了反了!”黃氏大怒,“來人,給我打死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果然是衝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護院,衝向了那侍衛,但卻不是拿人,而是幫着搶東西,幾人將那衣櫥之中,安定侯的幾件衣裳、腰帶、佩玉光明正大地便拿走了。

那房中人倒是不少,跪着許多丫鬟,但無人敢出聲,唯一出聲就是那地上,方纔被咬了幾口肉的丫鬟,正哼哼唧唧地哭着。

眼看着幾個侍衛踢倒桌椅,當着安定侯的面便將這房中的值錢東西給順走了,安定侯狠紅了眼,那侍衛頭領,卻面不紅心不跳:“侯爺,不要怪小的們,小的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自這二夫人掌家以來,府中下人工錢一少再少,管家採辦等人私吞這侯府的財物,侯爺您也看不見,如今,我們那外院的護院們,已經三個月沒拿到工錢了,將近年關家中卻無米下鍋,小的們只有拿侯爺的東西來換錢抵債了。”

說罷,便齊齊地走了。

留下那怒吼的黃氏,和牀上差點又被氣得吐血的安定侯。

卻見那離開的侍衛又回來了,對那院兒之中跪着的丫鬟好心‘提醒’:“方纔郡主已經說了,你們這些丫鬟婆子拖欠的工錢,若是想要的話,就去小姐夫人的房間之中拿東西來抵,拿了離開侯府,不要回來了,城東二老爺那處還缺人,要是想去,就趁早去了。”

說罷,又大搖大擺地走了。

那房中跪着的丫鬟們不曾說話,但還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終究是女子,沒男子那般的膽大。

此時夏錦年站出來,拿出小姐的威嚴來:“誰敢動就拉出去亂棍打死!”

一話,將那蠢蠢欲動的人都給嚇住了,靜默地跪在原地,這房中,只有夏錦年這麼一個正常的主人了,她提起裙襬,氣勢洶洶地便要出去了。

“我倒是看看,誰敢在我侯府撒野!”

但還未踏出兩步,忽聽得背後一聲似人似鬼的尖叫。

“我殺了你!”

一個冰冷的軀體忽然便撲了上來,將那夏錦年痛快地往那地上一撲,兩人滾做了一團。

很快,夏錦年便驚恐地發現自己被人給按在了身下,耳邊傳來尖嘯之聲。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見夏錦繡那張極度扭曲的臉猙獰無比,近在咫尺,傷口被迅速地撐大了,流出了噁心的膿血。

夏錦年驚恐無比地看着那張比魔鬼更可怕的臉,忙尖叫出聲:“救命啊,快將這瘋婆子給本小姐拉開!”

話剛落,夏錦年便覺得面上一陣刺痛心扉的痛處,夏錦繡已經用那長長的指甲,生生地將她的麪皮刺破了,夏錦年痛得發出了一聲聲的尖叫。

這個時候,王小三等忙來將她們兩人給奮力拉開。

此時這房間之中一陣鬨鬧,門外院子之中也是一陣鬨鬧,原來是那些侍衛組團來拿侯爺院中的值錢東西。

花瓶、珍玩,珠寶,什麼值錢拿什麼,院中人來人往。

那些個丫鬟也不禁起了心思,特別是做賊心虛的,留下來遲早讓那心理變態的三小姐給折磨死,不如搏一把,趁着混亂,還真是有些大膽地溜出去了,加入龐大的討薪隊伍之中。

“住手!住手!你們這些賤婢!住手!”黃氏眼見這一切,慌忙要出去阻止,但是才走了幾步,身後便傳來夏錦繡死鬼非人的尖叫之聲。

“我要殺了你!”

夏錦年被幾指甲刺破了麪皮,雖然不如夏錦繡那邊的恐懼,但也算是破了相了。

夏錦年一直以來壓抑的真實感情在這般的情況之下,再也遏制不住爆發而來。

“對,就是我,就是我將你的臉毀了,你這個小騷狐狸,你除了麪皮,你還有資本,你憑什麼搶走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東西!爲什麼!你夏錦繡就是個賤人!”夏錦年終於是怒吼着,猙獰着面孔將夏錦繡的反壓在身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那牀上的安定侯聽見這話,方知曉事情的真相,再也受不起這般的打擊,暈倒在那牀上。

“我殺了你!賤人!賤人!”夏錦繡嘶吼着,渾身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氣,反撲而上,兩人在這房中廝打着。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個賤種,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就跟蛆蟲差不多!”

“啊——”夏錦繡喉嚨口發出了陣陣如野獸般的嘶吼,兩姐妹已經不死不休般。

黃氏一邊擔心那外面的東西,一邊又提心吊膽地看着這兩個女兒,分身乏術,最後還是衝了出去,試圖阻止那些來搬東西的下人們。

這房中,還有幾個丫鬟不曾走,都是些家生子,無處可去,便只得硬着頭皮來試圖分開兩人,但是那一個個的奴婢也是怕啊,怕那三小姐的指甲萬一戳到自己臉上來,再混點她臉上的膿血來,將自己也給搭上去了,那便是萬劫不復了。

反正二夫人出去阻止人搬東西,老爺也暈倒了,王小三正忙前忙後地去請大夫回來,衆多丫鬟索性也不搭手了,任憑那兩位小姐打得像狗一樣滾來滾去。

直到黃氏回來的時候,衆人才假意上前去拉一拉,那兩位小姐如今已經筋疲力竭,被輕易地分開了,分來兩地尖叫着。

夏錦年下手夠狠,打蛇打七寸,死命地揪着夏錦繡的臉不放,將那傷口一條條地撕開了,夏錦繡鮮血滿面,抱着臉瘋狂地哭着。

而那夏錦年也好不到哪裡去,夏錦繡將她臉用指甲劃破了,還用自己面上的毒血往她面上塗過去——

夏錦年此時正痛苦地滾來滾去,捂着那張臉,尖叫和哀嚎之聲刺破了天。

今日的侯府,熱鬧一出接一出。

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房間之中,能搬的基本都被搬走了,走了大部分的護院,這些人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出去了自是有活路,不少奴婢也走了,去了二老爺那處,那邊還真的收了。

但也有一部分走不了的,或是家生子,一家都在這裡,或者是賣身契在侯府這裡,走不了,但也偷偷地拿了東西來藏着,靜靜觀望。

其他的院子之中,也各自有自己的打算。

苟姨娘那處沒有反應,但是梅姨娘已經帶着雙親和私財,和一個護院私奔了,反正現在的安定侯已經管不了事情了,二房的人也不會來管這攤子爛事,幾個主人,都殘得差不多了,那郡主又是個白眼狼,纔不會管侯府的死活,索性跑了個一乾二淨。

蘇姨娘那處,也是開始準備包袱了。

這侯府如今就是個地獄,能走的人都走了,只有不能走的,沒有不想走的,她蘇姨娘自然是恨不得立馬插翅而去。

第二日下午的時候,冬奴來接蘇姨娘出府去,說是蘇姨娘重病,要回孃家去養病,暫住一段時間再回來。

她這一去,便就是不回來了,反正如今的侯府之中,人人自顧不暇,哪裡還會管她。

蘇姨娘坐在馬車之中,心情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心跳得特別快。

一會兒馬車直接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處樹林之中。

那馬車才挺穩,蘇姨娘便聽見一聲聲的稚兒歡笑聲。

她渾身一震,猛然地掀開那簾子,便看見那大道之上,站着十幾個人,其中便有她的雙親,蘇父的手中,便抱着一個孩子,正對着她笑着。

“爹,娘,隆哥兒——”

蘇姨娘從那馬車之後總狂奔而出,衝向了自己心心念唸了許久的人。

“隆哥兒!”蘇姨娘從蘇夫手中抱過了夏尤隆來,哭得死去活來。

夏尤隆卻對着她‘呵呵呵’地笑着。

蘇夫拍拍蘇姨娘的背,柔聲道:“雪顏,隨爹走吧,最後一班船就要走了。”

蘇姨娘擦擦眼淚,似乎是重活了一輩子似的,重重地點點頭,抱着隆哥兒回頭看那侯府的馬車,見馬車已經漸漸地遠去了。

冬奴的聲音傳來:“郡主說了,蘇姨娘要好生照顧隆哥兒,那可是郡主的親弟弟!”

蘇姨娘欣喜地點點頭,那侯府的出來的人種,她算是最幸運的。

她低頭,看着懷中的孩子,低聲笑道:“隆哥兒,姐姐待你多好,你以後可要一輩子記得。”

夏尤隆還是‘呵呵’地笑着。

蘇姨娘忽然便抱着夏尤隆,朝那馬車的方向,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侯府之中,夏錦華正將小肆腳上的信件取下來,見那一張信紙上面,又花了扭扭曲曲的圖像。

夏錦華不禁失笑,這某人的畫工實在是渣,但好歹也是他畫的,她還是翻來覆去地看着。

那是一副用炭筆畫的不知所謂的東西,抽象無比,實在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夏錦華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遭,面上的笑容忽然便一凝,眉峰一聚,面色變得沉重。

那副畫之中,夾雜了很多梵文,能勉強拼成幾句話。

那裡面,藏着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夏錦華看着那畫,面色沉重無比,似乎是遇見了什麼重大的難題的,思索了片刻,忽然便勾脣一笑,便提筆,也畫了一幅畫抽象派炭筆畫,隱藏了幾段話在裡面。

又讓小肆給送了出去。

天色已晚,便看見冬奴回來了,對夏錦華回稟道:“小姐,蘇姨娘已經送走了。”

“恩,”夏錦華點頭應了一聲,送走了夏尤隆,她便放心了。

接下來,該是好好地對付安定侯了。

安定侯已經去了半邊天了,但這遠遠沒有達到夏錦華的要求。

夜深,安定侯自昏迷之中醒來,馬上便聽見耳邊傳來了啼哭之聲。

他大睜了眼睛,便看見黃氏在自己牀邊哭泣着。

見他醒來了,黃氏忙擦擦眼淚:“老爺,您總算是醒了!”

安定侯眼珠子轉轉,看見自己的睡房,空了許多,不知道是被人搬走了多少東西了。

此時的他,倒是安靜了,也不曾生氣,似乎是麻木了。

見黃氏那沒了鼻子的臉,包着一層紗布,安定侯便不覺得倒胃口了,但此時他也沒得選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眼珠子轉着。

大夫說已經安定侯已經完全癱瘓了,下半輩子便要在牀上度過了,能不能說話,要看後期的治療。

此時,安定侯只能用眼珠子轉轉,黃氏一看便知道他擔心什麼,道:“您放心,錦年和錦繡已經各自送回房去了,錦繡的臉是沒得治了,錦年的臉,也不容樂觀啊——”

今天和夏錦繡一場掐架,夏錦年被抓破了臉,還被毒血感染了,現在整個臉都腫成了饅頭,回到房間之中見自己的東西都沒了,甚至那幾箱子的臭嫁妝都讓人給搬了去,氣得火冒三丈,在院中大吵大鬧,罵天罵地,罵安定侯偏心,罵黃氏偏袒,罵夏錦繡佔據了屬於她的位置,罵夏錦華陷害她,罵夢蘭吃裡扒外,罵了半宿,還是罵不下去了,自去休息了。

夏錦繡那房中,夏錦繡卻是異常的安靜,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沒有燭火的房間之中,背對着窗外,默默地坐着。

但是心裡面的怒火卻在熊熊燃燒着,已經到了一個頂峰,她的神經已經異常瘋狂,瘋狂到恨不得毀滅這世上一切美好的的東西,來爲她的一場驚世容顏陪葬。

所有的丫鬟們都小心翼翼地退開了,就怕這位小姐發起火來,自己也落得跟二小姐一般的下場。

坐到了半夜,夏錦繡忽然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小姐,您去何處?”

夏錦繡冷冷地看着那攔着自己的丫鬟,看見她那嬌俏的臉蛋,眼中閃過可怕的妒火,那恐怖的臉已經被用了紗布包裹好了,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其中的痛苦,只有她知曉,她強忍着那痛苦,咬牙道:“我去侯爺那處,你讓人傳話給二小姐,讓她好好想想,是誰害得她如此!”

片刻之後,兩姐妹一前一後地出現在了安定侯的房中,此時那處,黃氏正坐在牀前啼哭着。

“老爺,咱們以後可是要怎麼辦啊?”

黃氏現在有些後悔了,實在是不該在安定侯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去算計那些事情,將安定侯活生生地氣成了這般模樣,可是若是不算計,如何能消她心頭之恨?那夏尤隆始終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兒,非得除了了心中才順氣。

可如今可如何是好,安定侯成這幅模樣,侯府的頂樑柱便塌了,她這個深閨夫婦人沒了侯府和安定侯的保護,根本無法生存。

這便是夏錦華的聰明之處,對付黃氏夏錦繡等,根本無用,她要對付的是侯府,對付的是安定侯!

她一點點地逼着黃氏出手,自己再一點點地推波助瀾,看似每次自己都是容忍,但每次,都是給安定侯和侯府重重一擊——黃氏給自己的是物理攻擊,她還安定侯的卻是一個個蓄滿能量的魔法攻擊!

侯府一倒,黃氏夏錦繡這等依附着侯府存活的深閨婦人自然是不會好過的。

她與黃氏不同的是,黃氏的目光只看到了內院,而夏錦華,看見的是整個侯府甚至整個京城!

安定侯聽着黃氏絕望的哭泣,目光也黯然無比,胸腔一陣起起伏伏之後,眼中流出兩顆渾濁的淚來。

黃氏的哭聲忽然一頓,那面容變得十分扭曲:“都是她,都是那個災星害的!”

安定侯也知道黃氏說的是誰,暗淡的眼忽然便一亮,轉而便被無盡的怒火所覆蓋。

“咱們的侯府本來是好好的,自她一回來,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更是落得如今這境地,都是那個災星害的!”黃氏唾罵着:“夏錦華那災星不得好死!”

忽然,門被推開了,夏錦繡和夏錦年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兩人也不爭吵不掐架了,兩人皆是一般冷冰冰的面目,兩張被毀去的面容,一致冷冷地看着安定侯。

夏錦繡首先出口,“爹爹,都是那賤人害得女兒如此,女兒就算就是搭上這條命也要讓她萬劫不復!”

安定侯點點頭,眼中那點靈火被無限地透支放大,成了熊熊的烈火……

安定侯府有自己的惡毒打算,但夏錦華也剛剛得知,閻璃那處也是不甘心夏錦華如此便被司空絕給娶走,也籌備着一個更大的計劃。

他們兩夫妻是四面楚歌兵臨城下,還是攜手共殺出一條血路?

------題外話------

女主和男主將會攜手,打一場漂亮無比的仗!

065 當背了個豬!003 心理戰術026 拿下苗城132 坐火車回家!038 新婚夜,偷龍轉鳳065 破解唐門暗器的秘訣?047 林招弟慘敗,柳大納妾015 無恥!敗類!社會渣滓!048 一生一世一雙人?118 你爹孃都會玩!053 租奴隸出去賺賺外快025 原來是王秀才喜當爹!047 林招弟慘敗,柳大納妾041 題外話裡面有史上最精緻的斷更理由我會亂說?007 原味的纔是最好的!125 天山土特產代購043 我們要計劃生育!028 左家大公子126 滴滴滴滴060 開天闢地頭一遭,番瓜店開業!107 澶州大亂,馭狼族出現018 柳大騙賣柳夢!025 買斷協議!038 龍之逆鱗!048 一生一世一雙人?032 狗日的玉城015 二狗子的來歷040 嘴堵嘴!008 你比畜生還不如?025 買斷協議!013 鑽石戒指036 誰纔是被拋棄的那一個004 渣爹被捅(二更)069 雷神的婚事031 一朵聖旨,插在牛糞上了!069 雷神的婚事021 柳夢偷錢出逃(二更)058 不良少年冷嫿071 宴會(二更)081 血流成河004 關門打狗038 新婚夜,偷龍轉鳳006 在下陳偉霆,字冠希076 夏錦華的兩個要求030 抓了成嘆月!094 不得其解036 第一塊西瓜,給二狗子吃035 一左一右071 回收再利用的唐門暗器003 心理戰術114 太陽能熱水器009 二狗子!099 拿下寧山027 衛瑾的請帖072 錢家的廣告代言人126 滴滴滴滴121 世界未解之謎027 萌萌噠的城主051 張氏吃大虧!025 原來是王秀才喜當爹!014 西瓜種子059 膝蓋中一針的唐門門主025 本郡主要血拼!034 夏錦華的目的027 萌萌噠的城主045 小妾要軍訓!021 柳夢偷錢出逃(二更)079 二狗砸殺貴妃,斬太師,血染宮闈!043 再見渣男042 雌刀雄刀017 第一桶金!039 聚雲山流匪!045 三升出陰招!026 謝皇上棒打鴛鴦之恩!041 殺豬也能殺出浪漫033 蘇姨娘出逃!058 不良少年冷嫿018 柳大騙賣柳夢!055 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儘量別吵吵025 本郡主要血拼!030 左偉的真正目的!048 反串得一點都不專業006 蒼洱國第一賢內助!010 冠希兄發大招了!074 她的歸屬046 送快遞的無極門037 握手言和074 第一日撕016 五狗砸大婚!102 醫學院!(萬更)025 買斷協議!131 匯合!(月底求票)055 接他回家!035 夏錦繡毀容!007 對,這貨就是男主了!059 她老糊塗了!033 蘇姨娘出逃!027 狗皇帝,不許動老二的妞!021 二狗砸,你跑不掉了!060 學院裡的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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