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跳得好,本郡主有賞!

她將那咖啡雙手呈了上去,一雙眼睛不避不讓地看着那鬼面將軍,面上盡是大方端莊,沒有一絲畏畏縮縮。

“將軍請用。”夏錦華將咖啡奉上軟聲道。

似乎無人察覺,她眼中的光芒,與見到別人時候不同。

鬼面將軍將咖啡接了,以銀色面具之下的脣線一抿,似乎是在笑,道:“多謝郡主。”

夏錦華點頭回應,最後又給龍捷呈上了一杯。

呈完之後,直接了當地道:“爹爹,衆位舅舅,表哥,錦華後院之中還有事情要忙,便先退下了。”

“去吧,”安定侯道。

夏錦華施施然一行禮,將空了的罐子收了,讓葫蘆娃端着,便退下了,一點不多廢話。

她離去之後,衆人一邊品着那咖啡,一邊談話,安定侯想將話題引到夏錦榮的身上去,但是閻茗卻努力一直在談論夏錦華的事情。

鬼面將軍的懷中似乎是什麼東西拱了拱,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穿着花褲衩的大老鼠已經鑽進了他兜裡。

他似乎是不曾知道,淡定喝咖啡,面上滿足之至——還是那個味兒!

等將那杯中的咖啡都喝完了,他便起身,尿遁而去。

纔出了院子,便有那小廝王小三迎上來,“將軍,可是要出恭?”

他微微一點頭,王小三殷勤地帶着路:“將軍這邊請。”

王小三帶着走了一會兒,翻過了幾道拱門,便看見前方拱門之後,出來一個面色冷冷的男子,正是那十個侍衛之一的悟空。

“我帶將軍去恭房吧!”悟空道。

王小三退了開去,悟空帶着鬼面將軍去恭房。

鬼面將軍隨着悟空步入了侯府的內宅之中,走了一會兒,又穿了幾道垂花拱門,在那最後一道拱門,看見訓狼人牽着那條公狼在那門口轉悠着。

看見鬼面將軍,公狼齜出了一口狼牙,面露兇光。

它對眼前這人還不是特別熟悉,有股對陌生人的敵意。

面對那狼兇狠的目光,鬼面將軍未曾說話,也不曾有半死的懼怕,在那狼的注目之下,坦然地步入了那門,狼忽然就衝上去,似乎是要咬它,從喉嚨裡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兇狠嗚咽聲,但幸得訓狼人一把將它揪住了。

那院子在侯府的邊角之中,很少有人來,大概是某位曾經不受寵的姨娘住的地方。

院中小院兒破敗許久了,院中有幾顆樹都已經凋謝了,正飄着落葉,樹下的幾叢無人打理的菊花開得異常雜亂,空氣之中有一陣獨屬秋菊的淡淡香味。

院中似乎是空無一人,他往那院深處而去,忽然便在那空氣之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似乎還混着些許方纔那咖啡的香氣。

馬上,便看見一個女子正站在那羣花之中,背對他而立,還挽着少女髻,大部分的頭髮在後腦之上扭曲婉轉成優雅的髮髻,綴着蓮花樣的珠花,墜着流蘇,隨風而動,卻還是有幾片青絲垂下,一直垂到了腰部,那垂下的青絲異常黑直,因爲每次洗完頭,她都要用他親手打的夾板將頭髮夾直。

鬼面將軍那銀面之下的脣線不禁一彎,輕巧地挪動了步子,走上前去,伸出了手去,觸到了一段柔軟的髮絲。

他輕輕地撫摸着那髮絲,放在手心之中揉捏了,像是對待一件什麼稀世珍寶般。

順着那髮絲,他將手擁上了那細腰,再也控制不住地將眼前的佳人攬入了懷中,貪婪地聞着她發間熟悉的香味。

這香味,聞起來真不似現實,在這兩年之中,不知多少次曾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每次夢迴那片魂牽夢縈的地方,總會伴隨着這麼一個香味,似乎印刻入了他的骨髓和靈魂之中,一輩子也無法割捨,同他的命運緊緊相連。

多少次,在那夢中,他看見了那皎潔月光之下,農家窗戶之中的一張像新月般美麗的容顏;多少次,在那夢中,看見他們曾經最愛的那片花田,還有花田裡烤肉的香味,混合着菊花茶,像隔世般遙遠。

每一次從那溫暖祥和的夢中醒來,看見的卻只是一片冰冷的肅殺,這現實和夢境的反差,令人崩潰,令人絕望。

所幸,他終於等來了這一刻,將那一點小小的溫軟和清香一併攬入懷中。

夏錦華對那突如其來的炙熱懷中,並未驚奇,嬌嗔了一聲,握住了自己小腹之前摟着自己的大掌,扭轉了身子去,看見那一張陌生冰冷麪具之下的熟悉容顏。

“將軍怎會到此?還來調戲我這深閨女子,若是將軍家中的糟糠之妻知曉了,要與將軍鬧和離,小女子的罪過可就是大了。”她調笑着,一隻小手已經順着那精壯的腰往健碩的胸肌爬上去。

手感又好了許多……

她滿足地眯着眼,笑得像是個偷腥得貓兒,鬼面將軍笑道:“無礙,那糟糠之妻遠在南方寧山,無從知曉此事,就算本將偷香竊玉,她也不知。”

夏錦華笑道,這分明是合法夫妻相隔兩年一朝重逢的戲碼,爲何聽起來,就像是不知廉恥的貴族小姐私會情郎呢?

但這般還真還是有趣——

而且‘西門慶’已經開始將手探往了那羅裙之下,嫺熟而淡然。

“將軍,好壞!”‘潘金蓮’半推半就地道着,面上卻現出了陣陣潮紅,像極了誘人的蘋果,惹得那‘西門慶’探脣去品嚐。

“看來郡主是春閨寂寞了,本將正好年輕力壯,仰慕郡主多時,若是能成郡主入幕之賓,可保郡主日日欲仙欲死!”

夏錦華寂寞了兩年了,早就是旱婦一個,哪裡經得起這調戲,身段兒已經軟成一灘水了,恨不得將自己融化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她那隻靈巧的小手不禁從黑色的衣襟之中出來,往那銀色的面具之上爬去。

這東西,礙眼,親個嘴都難。

“郡主莫不是想看本將的真面目?”鬼面將軍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主動將那面具卸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依舊俊美的臉來。

兩年的時間,司空絕的人生增添了很多東西,在他的面上和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得出一二來,但那不變的,卻是他對眼前女子的那份情意。

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是衝破了時間的隔斷,變得越發稠濃。

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夏錦華忍不住想落淚,多少次這臉也曾出現在她的夢中,可是驚醒之後,卻發現枕邊空無一人,唯有冰冷。

那個時候,她所有的倔強,所有的堅強都抵不住思念的侵蝕,化成淚水從眼中灑落。

司空絕低頭,脣上掛着壞壞的笑意,捧着那張哭得溼噠噠的臉兒,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直吻得夏錦華眼冒金星的時候,他纔將她給放開了,那一邊的涼亭已經打掃乾淨了,司空絕將夏錦華一抱,便往那涼亭之中去了。

兩人在那亭中坐下了,司空絕將夏錦華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坐着,夏錦華摟着他的脖子,正巧衣裳滑落,露出了一段潔白如玉的手臂來,那手臂之上一點守宮砂落在此時司空絕的眼中,異常誘人,恨不得當場將那守宮砂給落了,但還是竭力地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破了她的身子,她必定處境艱難。

這也是他一直不敢來侯府尋她的原因,怕自己一時間情難自制,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讓她寸步難行。

此時四下無人,兩人纏綿不已,摟在一處,又熱吻了一會兒,纔算是分開了。

夏錦華大膽地蹭蹭他的身子,嗔怒道:“說,這兩年,有沒有往別人身上使這東西。”

“沒有,絕對沒有!”

司空絕一口就回絕了,真摯萬分,又愛戀地在夏錦華的脣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

“那軍營之中肯定有什麼軍妓舞姬的,你這大將軍怕是不知道多少女的自薦枕蓆,興許在那邊關,你私生子都一打了!”夏錦華悶悶地道。

司空絕不忍大笑,看她那吃醋的模樣,忍俊不禁地道:“軍營之中倒是有軍妓,只是爲夫這模樣太過於醜陋,軍妓聽見我的名都跑得沒影兒了,爲夫就算是有那心思也成不了。”

而且,他還發現自己這病似乎還沒好徹底,在那軍營之中兩年,每日早晨都沒反應,但惟獨想起夏錦華的時候,纔會反應劇烈。

這世間,也惟獨她能讓他放下所有的戒心。

夏錦華伏在他懷中,也不多說話了,珍惜這難得的相處機會。

司空絕摟着那溫軟嬌小的身子,道:“娘子,那人已經答應過我了,在慶功宴之上,給我們賜婚。”

“恩,”夏錦華輕聲呢喃了一聲,伏在司空絕的懷中,都捨不得動一下,像只溫軟的小貓。

“那今日來是幹什麼?”夏錦華把玩着他的面具,問道。

說起今日之行,司空絕蹙眉道:“是龍捷邀約的,那龍捷說是讓我們一道來看望你。”

“那龍捷才不會這麼好心呢!”夏錦華冷冷道了一聲。

怕是隨便找一個藉口,將世子郡王引進侯府之中,將府中的庶女嫡女隨便踹一個過去,讓安定侯府能和這風頭正勁的鎮南王扯上關係,安定侯的算盤倒是打得響。

有了龍家和鎮南王府開道,夏錦繡的進宮之路能夠更加順暢。

“我猜猜他們想塞過去的是誰?夏錦玉還是夏錦榮?”

侯府之中,大房多女只一子,二房多子卻只有一個嫡女,那夏錦玉可是金貴得很,若是過去,定然是個正妻。

“夏錦玉年紀還小,不曾及篦,一定便就是夏錦榮了,塞給你們誰了?”夏錦華陰森森地問道。

司空絕脣邊含笑,看着自家娘子,無論是高興還是陰森,那表情都是可愛無比,他用手刮刮她的臉蛋:“本來安排好了,是那庶女夏錦榮做妾的,不過讓閻茗攪合了,鎮南王府現在風頭正勁,是不會和任何朝臣聯姻的,免得引人猜疑,他們只等皇帝的安排。”

“如此便好。”夏錦華陰森森地道。

她是絕對不會讓渣爹一家好過的!

“那我怎麼辦呢?我若是和你成婚了,豈不是就是將鎮南王府和安定侯府聯成一線了,讓那渣爹佔便宜了,呸!”夏錦華厭惡地道。

“沒事,你我之間的聯姻是那人准許的,鎮南王府從來不參與朝中爭鬥,只忠心於那人,就算是聯姻了,也沒用。”司空絕輕吻了一下懷中佳人,才道。

“那倒好,我夏錦華也從來不做別人的鋪墊!”夏錦華陰森森地道着。

那夏錦繡想進宮,得先問她夏錦華願不願意!

正說着話,便看見一頭龐大的生物坐在兩人的面前,一雙綠油油的眼盯着司空絕,露出了兇惡無比的眼神來。

夏錦華擺擺手,催着五狗子離開:“去去,你要是再和攪合我跟我男人幽會,你的媳婦兒就沒着落了!”

五狗子一聽,那雄赳赳的狼軀一軟,吐出了舌頭,搖頭擺尾地走了。

媳婦兒事大!

司空絕看了看那狼,暗歎着自家媳婦兒的強大,竟然將這麼一頭狂狼都馴服成了一條狗。

他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夏錦華的脣,“我不能久留了,免得安定侯起疑心。”

夏錦華也回吻着,“那我且等幾日,不過,我倒是擔心那閻璃可能還有別的想法,你總不能給他打一輩子的長工吧!”

司空絕也蹙眉,如今那閻璃好似是不準備讓他離京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蒼洱國的一種危險,閻璃肯定是不放心的,就怕有朝一日放虎歸山。

“他擔心的是他的江山,我擔心的是咱們地裡的收成和懷裡的娘子,不必管他,等他消除了疑慮,自是會讓我們離去的。”

夏錦華笑笑,摟住了他的脖子,便湊上了嘴兒去,親得‘吧唧吧唧’作響。

司空絕的手已經往那一個丈夫專屬享用的地盤去了,在夏錦華耳邊道:“我聽說最近京中坊間流行拿褻褲兒作紀念,娘子送爲夫一個可好?”

夏錦華臉更紅了,羞羞答答地道:“你想要,自己取不成?”

……

那另一邊的涼亭之中,安定侯還是在閻羅閻茗龍捷談話,那咖啡已經喝完了,閻羅似乎是覺得意猶未盡的模樣,而安定侯則是想方設法地想將話題往夏錦榮的身上套去。

但明顯的,閻茗幾人都是興致缺缺的模樣,龍捷也知曉今日不能將那話套得太直白了,便笑道:“不知曉今日侯爺府中還有宴會,真是湊巧了。”

安定侯忙道:“是啊,今日是錦華那孩子回京之中的第一場宴會,不如諸多便留下吃了晚宴再離去吧。”

“如此正好。”龍捷笑道,一邊看那兩人,見那兩人未曾反對。

安定侯自是叫人準備下去了。

才安排了人下去,便見王小三帶着鬼面將軍回來了,他回來,用那毫無起伏的聲音對衆人道:“不好意思,方纔見侯府的風景着實不錯,便稍留了片刻。”

閻茗笑笑,知道他是去了何處,也不點明,但是安定侯和龍捷卻有些面色詭異。

他離去了起碼一刻鐘,這侯府何處的‘風景’能有如此優美?

後來安定侯找了王小三來問,王小三咬死了說鬼面將軍只是在府中稍微走了幾圈,其他的事情怎麼也沒透露。

只是無人知道,那鬼面將軍的衣裳裡,多了條溼噠噠的褻褲……

幾人繼續在那涼亭之中談笑,眼看着天色漸晚了,那一邊的宴會也要開始了。

其實晚宴不是重點,衆人來此,不過就是圖個相聚的機會,三三兩兩談論得歡快。

今晚的主角夏錦華也總算是出現了,走在衆人之間,方纔的衣裳已經換了下來了,換上了正式一點的雙繞魚尾曳地曲裾,頭髮全部盤到了腦後,顯得大方端莊,有小家碧玉的恬靜,也有大家閨秀的氣度,看見曾經那所謂的朋友們,還是點頭示意,臉上的笑容不多不少,說不出的親切,但也顯得有些莫名的疏離,但又讓人挑不出半點的毛病來。

那臉蛋也是精緻地收拾了一番,顯出別樣的靈氣,不囂張,但卻是越看越覺得舒服,越看越有韻味。

衆人與她打過招呼之後,紛紛一愣——這是郡主,怎麼不是傳說中的又老又醜?不是應該滿臉斑點嗎?

黃兮妍悄悄地問身邊的夏錦年,“不是說郡主老得不行了嗎?”

夏錦年冷冷一撇夏錦華那道窈窕的背影,道:“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叫你們別亂說,郡主可是美人!”

衆多的小姐一撇嘴,可是不喜歡這郡主得很,都知道她不受寵,巴結了也沒用。

回京了這麼久了,也不曾見有人招她入宮,怕是早將她給忘記了。

黃兮妍看着夏錦華離去的背景,低聲道:“這成過婚的人,一看就跟我們不一樣。”

衆小姐低頭笑着,此時夏錦華正在和趙家小姐和錢家小姐說話。

好似還相談甚歡的模樣,衆多的小姐內心鄙夷。

這郡主果真是下作,居然和商人之女這般放低身段說話,簡直就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那兩家的小姐足足有四位,自顧自的說話,在這些世家小姐面前,她們就是一個聯盟的,兩方互不理睬。

此時夏錦華與她們說話,多多少少對她多了一些好感。

而且,她們來之前,已經有家中長輩知會了,這郡主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和大把大把新奇的配方和設計圖!

還是錢趙兩家共同的大股東,可要好生地對待,切莫惹惱了郡主。

而且夏錦華說話親切,還悄聲問她們一些生意之上的事情,讓這幾位小姐都很有好感。

“世墨妹妹,不知道最近肥料的生意如何?”夏錦華問那趙家的長女趙世墨道。

趙世墨眨巴着眼,有些震驚之意,那肥料是用在地裡的東西,不知道她一個世家出生的郡主如何會知曉這等事情,但還是道:“生意可是好了,用了咱們趙家的肥料,地裡的莊稼長得可好了,能提升一半的收成呢!”

夏錦華點點頭,那肥料生意本來是自己做,給王家銷售的,但是因爲需求量太大了,她那個小作坊根本供不應求,她便只得將生意提供給了王家,自己分三成,王家將北方的肥料生意分給了趙家做。

趙世墨也是十五歲的模樣,商人之女不似世家小姐般的古板,規矩少得多,平日裡也有時候跟着家人看賬本遊走生意場,而那些世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得好是深閨小姐,說得不好聽,就是一羣門都不曾出過的井底之蛙!

趙世墨好奇地問道:“你在家裡日日都不出門,怎麼知道肥料的事情?”

夏錦華笑了笑:“難道你那寧山縣的小舅舅不曾告訴你們,那肥料是我發明的嗎?”

趙世墨瞪圓了可愛的眼珠子,用了小手捂住了朱丹小口,看着夏錦華,半晌才道:“原來肥料是郡主你發明的,那日皇上還去我們的肥料作坊裡面視察了,說肥料是個好東西,發明肥料的人一定要重賞呢!”

夏錦華搖搖頭,“不過只是誤打誤撞而已!”

趙世墨似乎還是不相信,夏錦華只得道:“我被流放了四年,去了寧山縣,也幸得你小舅舅幫忙,我才能掙出一份家業,保得一命。”

趙世墨的母親便是王家的女兒,王巒的姐姐,趙世墨生得玲瓏剔透,國色天香,趙家財力也大,趙世墨更是今年的秀女之一。

趙家也成了錢家之後,第二個和皇家聯姻的商人之家。

一邊的錢家長女錢琛君見趙世墨那驚訝的神情,不禁捂嘴笑道:“世墨妹妹何必驚訝,這郡主的本事可是大了,還有我們錢家鋪子裡面,賣得正好的廁紙、蛋糕都是郡主發明的呢!”

夏錦華頗爲不好意思,剽竊得如此明目張膽,一不小心就成了原創。

趙世墨更驚奇了,不由得從上到下將夏錦華看了個遍,目光從驚訝變成了讚歎,從讚歎變成了崇拜:“原來,你就是那個發明廁紙的!天啊!”

那可是一個傳奇,世家之中或許沒多少人瞭解,只知道有了廁紙,花錢買便是了,但廁紙和肥料,卻是在商界掀起了一陣風暴,商界衆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若是來之前,趙世墨聽了些許京城之中的傳聞,說這郡主私自與人苟合,還有些鄙夷的意思,現在那點鄙夷也沒有了。

唯獨有崇拜,這可是一個創造了萬千財富的傳奇人物啊!

趙世墨發出了由衷的一聲驚歎,“郡主,你果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女子啊!”

“哪裡是什麼奇女子,”夏錦華低頭笑道,“在那南方無依無靠的,我只有想辦法謀生路了,做生意賺錢是條好出路,當年我種出了中原的第一窩番瓜,纔有了今天。”

趙世墨又驚奇:“原來番瓜是你種出來的,天啊!”

“那是當然了,我哥說了,郡主可是厲害了,不僅種出了番瓜,還種出了好些新鮮玩意!”錢琛君也有些崇拜地道。

這一廂談得十分暢快,趙世墨和錢琛君本來關係便就好,因爲這一次要進宮了,宮中那是個吃人不用吐骨頭的地方,兩女都是得了自家長輩的面授了,若是進宮了,定要互相幫扶,宮中都是世家女子,唯有她們兩個商家女,連同宮中的錢太妃,三人定要團結。

在宮中,她們的利益是一致的,自然是要合作的。

“聽說二位妹妹要進宮,恭喜二位妹妹了,”夏錦華笑道,這兩位可是未來的娘娘,自己可得好好地巴結巴結,興許還能給那閻璃吹吹枕邊風。

趙世墨卻有些遺憾地到:“進了宮,日子便不能如現在這般暢快了!”

錢琛君卻打趣道:“看你這妮子,要是讓那些個世家小姐知道了,怕是又要嚼舌根了。”

瞧着那衆多的世家小姐,看着她們二人的目光帶着明顯的敵意。

心中肯定在貶低這兩人,一個商家之女,竟然也有資格成爲秀女,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錢家的大小姐錢琛君是早已經預定好的,而那趙世墨能入宮純屬是意外。

後來才得知,也就是一年前,趙世墨隨着她爹去趙家的田莊裡面查看那田莊裡面的情況。

那個時候,第一批肥料已出來,正在那田間試驗,趙世墨也跟着去看肥料的效力,發現那試用了肥料的莊稼果真是長得比別處的好。

趙家當家人喜不自勝,趙世墨高興道:“若是全蒼洱國都用這肥料,不久之後,我蒼洱必將成爲中原第一大國!”

誰料這話被一個路過田莊的年輕公子聽見了,那公子取笑道:“若是想成爲中原第一大國,光是靠糧食還是不夠的,還要要有最強大的軍隊。”

趙世墨不服氣,與那公子理論:“民以食爲天,百姓有了足夠的糧食才安定,世態安定人民安居樂業了,國家才能發展,要是人民都不安定,就算是有強大的軍隊又能怎樣,百姓都流離失所了,誰種糧食給他們吃!”

那公子一愣,不知道從何說起,趙世墨得理不饒人:“我家的肥料能讓田地收更多的糧食出來,要是蒼洱國都用我家的肥料,過不了多久,蒼洱國國庫糧倉堆滿,百姓安居樂業,國家強盛富饒,其餘兩國流離失所的人都會慕名而來,不用打仗,蒼洱就是最強大的!”

那公子錯愕,最終一笑置之,搖了搖扇子,便離去了。

後來,入宮的秀女名單之中便多了趙家的趙世墨。

才知曉,那誤闖田莊的年輕公子便就是閻璃——吃飽了撐了出去體察民情,正路過趙家田莊。

趙世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嚇得傻眼了,趙家上下一片和樂。

這表明,資產階級的時代終於來臨了!

說到那進宮之事,錢琛君看了看那宴會現場,卻找不到夏錦繡,不禁問道:“郡主家的三小姐呢,怎麼不見出來,我們明年開春就要一同進宮了,也好聯絡聯絡感情。”

夏錦華沒好氣,道:“那三妹妹是京城第一美人,派頭大得很!”

那兩人笑笑,未曾說話。

說話之時,丫鬟已經開始忙碌地將美食等東西端了上來了,都是些侯府廚子做的,那衆多的小姐早就得了風聲了,越發的看不起這些東西了。

其實她們也不會動那些東西,光是吃各種糕點便已經夠了,最重要的是能夠聚在一起八卦八卦。

趙世墨看了看那菜式,嫌棄無比:“這菜式做得如此不堪入目,這侯府怎麼都端得出手來。”

若是之前,她們還會往夏錦華頭上怪罪兩句,但知曉了夏錦華的身份,便也知曉這定然不是她的手筆。

對於那廁紙和肥料的收入,兩家小姐也是清楚的,自然也能猜出夏錦華的身家一二,加上她做的番瓜生意,家財萬貫不爲過。

不說別的,只需要一句話,錢家酒樓就算是歇業一日來侯府專門做這宴席那也是可能的。

夏錦華看了看那菜餚,道:“這飯不吃也罷,我們去看看歌舞。”

侯府之中還是有幾個家養的歌姬舞姬琴師的,此時都喚了出來,輕舞水袖、淺唱低吟,美妙無比,伴着琴師悠揚的曲調,整個宴會似乎到達了*部分,衆人三三兩兩的一邊觀賞歌舞,一邊說話。

正此時,那中央小舞臺之上的曲調忽然換了一遭,衆多的舞姬擁在一處,忽然便做花瓣散開的形勢,扭動着柔軟的身軀散了開去,那中央,出現了一個美麗無比的少女,見那少女膚色明媚,姝色無雙,明眸似燦星點露,眉若柳枝淺淡,眉心一處鮮紅的花鈿,將整張臉點綴得絕色燦爛。

見那少女二八芳齡,美若天仙,舞動着身軀入了衆人的視線之中,着一身純白不染一點污跡的舞衣,水袖舞動,似乎讓這天地失色,絕頂的舞姿配上那絕頂的容顏,給人以絕頂的視覺享受,就算是見慣了這世面的世家小姐們也是一番震驚,現場忽然便陷入了一陣空靈的寂靜之中,衆人眼中只有那少女奪人魂魄的舞姿。

但夏錦華卻淡然得很,她前世好歹是個特警,見識過不少大場面,巨星出行辦演唱會,經常會讓他們去維持秩序,也近距離地見識過好幾場大型演唱會。

相比於現代那燈光絢麗無比,千錘百煉的演唱會,眼前這不過爾爾,便也淡然地看着了。

她似乎是猜到了那人是誰。

這般美麗的女子若是進了宮,就算那閻璃不被迷得七葷八素,也是疼愛之至。

聽見身邊得錢琛君道:“這舞衣似乎是在我錢家買的,天蠶絲做的,那天蠶絲一釐一金,珍貴無比,這一批只此一件,賣出了三千兩銀子。”

“是啊,我爹自然是捨得給三妹妹花錢的。”夏錦華邊吃着瓜子,看着舞姿,不鹹不淡地道。

趙世墨也是沒見過世面的,道:“我們趙家也買賣過一匹這種材質的衣裳,這衣裳薄如蟬羽,輕若流風,穿之無風自動,做成衣裳美輪美奐,似乎讓人即將飛天而去,但卻不透光,怕是三小姐穿此衣一舞,以後是寵冠六宮了。”

夏錦華吃着瓜子,未曾說話。

一舞很快便了結,絲竹的聲音也消去了,那舞臺中央的清冷如九天廣寒仙子的女子嫋嫋地一扭身,看見周遭衆人那驚豔的神情,不喜不怒,不驕不嗔,似乎覺得這般的震驚在意料之中。

夏錦年和黃氏看着衆人那震撼的眼神,心裡頭高興得很,得意洋洋地飛着眉毛。

此時萬籟寂靜,衆人還未曾從那舞姿和美人的震撼之中回神,便聽見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了衆人耳裡。

“跳得好,本郡主有賞!”

幾條拋物線落在了那仙子腳下,清脆落地,滴溜溜地滾了幾圈,竟然是幾錠銀子。

看見那幾錠銀子,那美人淡然神色瞬間皸裂,原本出塵如仙人的氣質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惱怒,目光微嗔地看向了那丟銀子的女子。

見那正是夏錦華,她率先鼓掌:“哪個樓裡的姑娘,跳得真是巧妙!”

旁人皆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難道她不認識了?

那分明就是她的三妹妹夏錦繡啊!

這氣氛太怪異,衆人哪裡敢鼓掌,看看那中央的夏錦繡,再看看那下面正鼓掌的夏錦華,再看看那那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的夏錦年和黃氏,不知如何是好。

但卻有人隨着夏錦華一道鼓掌了,便是那趙家和錢家的小姐了。

“是啊是啊,跳得真好,錢家姐姐,我竟然不知道這京城何時有了這般技藝高超的舞姬,錢家姐姐,是不是你們錢家名下院兒裡面的?”趙世墨興奮無比地道,以至於臉蛋紅潤無比。

錢琛君搖頭道:“我也不曾知曉。”

聽着那幾人的掌聲和議論,世家女子之中也此起彼伏地響起了掌聲。

其中不免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那夏錦華分明知曉眼前這人就是夏錦繡,想搶她的風頭,卻不曾想,被人兵不血刃的一腳踩了!

竟然被說成是妓院來的舞姬,這一腳,踩得真是穩狠準!

讓那夏錦繡當場僵在了原處,不知如何是好。

在場的都是些世家嫡出的小姐,早看這兩個庶出扶正的囂張嫡女不順眼了,這些嫡女最怕的就是某一天庶女踩到自己的頭上來,此時都紛紛鼓掌。

不知道是給夏錦華鼓掌還是給夏錦繡鼓掌。

那中央的夏錦繡騎虎難下,不知上下左右,倒是黃氏出口了,笑着對夏錦華道:“華姐兒,瞧你眼拙的,那是你的妹妹錦繡啊,爲了今晚的宴會能跳個舞讓你高興高興,她可是準備了許久了。”

夏錦華將那女子幾眼,似乎纔看出來,大悟道:“原來是三妹妹啊!實在是姐姐眼拙了,三妹妹也別怪姐姐,姐姐這幾日一直在忙,未曾與你姐妹相見,你我都是四年未曾見面了,姐姐有罪,該罰,姐姐便自罰一杯如何?”

說罷,她便端起了桌上的碎玉小酒杯,自罰了一杯酒。

旁邊立馬又煽風點火的世家小姐道:“郡主也是無心,三小姐這般闖出來,我們都未曾看出來呢!”

“是啊,三小姐本來是要給郡主驚喜的,若是看出來了,便不是驚喜了!”

“就是就是,郡主不必自責了。”

“要是我妹妹裝扮成這樣,我也肯定認不出來!”

衆世家小姐調笑着,對於那能入宮的夏錦繡本來就有着羨慕嫉妒恨的心理,此番能就着夏錦華的腳踩上一腳,心裡頭可是爽快得很!

那萬人矚目的夏錦繡此時倒是裡外不是人了,被人踩了一腳,還冠上了逼郡主罰酒的罪名來。

“姐姐不必自責,今兒個本來是妹妹想給大姐姐一個驚喜,錦繡在此恭喜姐姐得以洗脫冤屈,迴歸本家。”夏錦繡的聲音悅耳無比,但終究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還帶着稚嫩的意味。

這古人就是喜歡蘿莉!審美真是奇葩!

夏錦華放下了酒杯笑道:“妹妹能爲姐姐準備了這麼久,也是用心了,姐姐在此多謝妹妹了。”

“爲姐姐獻舞,妹妹心甘情願。”夏錦繡是個真真實實的絕色美人,從頭到尾都透着絕頂的美麗,一言一行,都被嚴格的培養,按照絕色美人的標準來培養。

就算此時被人踩了一腳,依舊是一臉的冷清和除塵,看衆人也彷彿是仙人看凡人,倒是顯得她們這些凡人庸俗,看扁了仙子。

“妹妹也是累了,不如去換了衣裳來,我們姐妹再說話吧!”夏錦華微笑道,十足一個成熟穩定的長姐模樣。

夏錦繡道謝一聲,便退下了。

一轉身,那面上的冷清和不食煙火都一掃而去,剩下的盡是無邊的憤恨!

夏錦華微微一笑,招呼了大家繼續宴會。

那夏錦繡離開了衆人的視線之後,身子一抖,旁邊的丫鬟忙將她給扶住了:“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夏錦繡一把推開了那丫鬟,過度的氣憤讓她身體顫抖,甚至兩眼發黑。

爲什麼四年過去了,她分明就是不受寵愛的郡主,還敢在自己頭上踩!

想起方纔的夏錦華那略帶嘲笑和譏諷的臉,她便覺得自己的喉間有一團火,熊熊燃燒,怎麼也咽不下去。

氣得她捏緊了那一襲水袖。

“錦繡!”黃氏和夏錦年從一邊追來了,一看女兒這般的模樣,心疼至極。

夏錦繡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淚水,眼中盈盈一汪淚,令見者心碎。

“娘——”

聽年女兒軟軟一聲喚,黃氏又氣又恨,扶住了她,道:“不必傷心,不要受那賤人的影響,娘馬上就給你報仇去,讓那賤人身敗名裂,從此在侯府之中再難立足!”

夏錦繡擦擦眼淚,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中的冷光卻無法湮滅!

今夜的侯府,不太平。

------題外話------

夏錦繡出場,哈哈,一腳踩回去!

029 當不要臉遇上更不要臉!007 原味的纔是最好的!035 一左一右028 將軍兇起來自己都打!036 第一塊西瓜,給二狗子吃045 小妾要軍訓!032 王家鬧事029 當不要臉遇上更不要臉!043 再見渣男077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018 無恥出新境界!066 四人行!(有錯別字)018 祠堂審問!022 苗城來訪044 我去年買了個豆沙包!125 天山土特產代購043 糙漢子與小公主092 去大不列顛066 轟轟烈烈的暑期實習077 木有逼臉?有木逼臉?026 柳三升消遣林招弟!002 敲詐!041 轟動之番瓜現世!061 花樣犯規121 世界未解之謎048 度娘又逆天了!049 學院的第一個學員041 殺豬也能殺出浪漫128 夏錦華出招040 大義滅親是夏家傳統041 題外話裡面有史上最精緻的斷更理由我會亂說?065 迎戰唐淌027 狗皇帝,不許動老二的妞!012 黑店!012 黑店!003 陷害林招弟120 這個玄幻的世界017 第一桶金!038 新婚夜,偷龍轉鳳093 新時代和舊時代的強烈碰撞!001 女主有難,男主粗手,首V求訂閱016 寫檢討!017 第二把半價!011 柳三升的計謀!049 大英雄二狗子!031 我就不開城門,我就瞎BB031 夏錦繡一屁驚人!103 鹹甜聖戰!096 回村兒的誘惑018 無恥出新境界!013 你舅賣局花!035 一左一右018 祠堂審問!126 滴滴滴滴020 我的人生,終於無悔了!006 屠城(有錯別字)015 無恥!敗類!社會渣滓!005 酒樓出事040 被帶壞的夏小右078 血染使節館!058 你全家都是烏龜王八!005 來自羅剎國的西伯利亞雪橇狗016 柳夢之痛123 邪術!045 三升出陰招!114 太陽能熱水器011 天降大神,凡人給跪了039 乾坤大挪移063 張氏謀番瓜地025 離間之計017 第二把半價!022 司空絕離去的理由!029 燒個宮殿取取暖065 迎戰唐淌001 搞點封建迷信是非常有必要的050 興許我們要監視呢041 題外話裡面有史上最精緻的斷更理由我會亂說?065 破解唐門暗器的秘訣?047 小妾是個危險的職業!091 捉姦032 狗日的玉城017 京都春宮門003 趕跑小地主017 第一桶金!032 王家鬧事034 二狗子出手!003 趕跑小地主026 柳三升消遣林招弟!005 來自羅剎國的西伯利亞雪橇狗026 謝皇上棒打鴛鴦之恩!009 二狗子!061 你裝,繼續裝,一次裝個夠!066 轟轟烈烈的暑期實習005 炒菜029 當不要臉遇上更不要臉!020 我的人生,終於無悔了!025 離間之計067 司夏學員一律不得要飯!001 女主有難,男主粗手,首V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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