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那邊的情況如何，陸清和並不關心，但廣告的力量巨大，只是兩三天的時間，就把之前倉庫的存貨全部賣完。
百貨商場不斷有聽到廣播，看了報紙的人趕過來排隊購買。
衛生巾廠裡之前還擔心下崗的工人們笑臉盈盈的開始了兩班倒的火熱生產中。
這一次的經歷也讓陸清和看到了現在廣告在國內市場的力量。
還沒有被將來那種無所不在的廣告充斥的世界，大家對於廣告的信任和接受程度遠遠超過了陸清和的想象。
市場打開，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得多。
之前從北美市場抽調的資金重新流轉回來，陸清和終於有足夠的資金開始重新組建公司的設計和宣發團隊。
私菜館。
“清和，那個潔舒寶衛生巾是不是你的牌子來着？”
趙硯吃了口燙好的牛肉卷，一邊斯哈斯哈的吸氣降溫，一邊問。
“是的，最近新做的一個市場，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這麼吃也不怕燙壞了。”
陸清和筷子上夾着牛肚，記着七上八下的口訣上下浮動着筷子，燙完沾了點幹辣椒粉：“嗯，好脆。”
“是就好，那我可得拜託你給我開個後門，幫我買點衛生巾，你是不知道你那個牌子現在有多受歡迎，太難買了，經常去排隊到跟前就沒貨了。”
趙硯往沾碟里加了點生抽，開始燙魚肉吃。
“可以呀，我到時候讓小陳給你送一箱過去吧，陳醋遞給我一下。”
往芝麻醬里加了點陳醋，陸清和也開始燙魚肉。
畢業之後，趙硯因爲家裡的關係，很順利地留在金陵，現在就在金陵理工大學教書，兩個人時不時聚一聚。
“說起來，還好我當初留在金陵，要不然讓我天南海北的跑，我可受不了，你最近有玉煙的消息嗎？”
趙硯想想又嘆了口氣：“說起來，當初玉煙選的考古專業，上課的時候我知道的就是古畫鑑賞，文物鑑賞之類的，沒想到現在上班，天南海北到處跑，她身體那麼弱，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陸清和搖搖頭：“沒，上個月倒是收到她的信，給我從西域那邊寄了幾塊礦石回來，不值錢但是好看的很，正好當擺件。”
“啊，我沒有，玉煙真偏心！怎麼就記得給你寄，都不給我寄！”
說完趙硯往嘴裡惡狠狠的塞了一口菜，燙得自己斯哈斯哈半天也捨不得吐出來，就這麼張着嘴一邊呼氣一邊吃下去。
“說起來，你之前不是說公司的宣發和設計團隊缺人，現在大傢伙大學畢業都是包分配，像你這樣直接創業的太少，你也不用老是盯着大學畢業生，我上次回家跟我爸說起這個事，我爸說你可以去劇團舞團的舞美隊找找看。”
趙硯的話一下點醒了陸清和，就是呀，想要設計師和宣發的人才，這地方的舞美隊不就是掃地僧一樣的隱藏高手嘛。
“你說得對，我明天就讓人去各地的舞美隊，看看能不能招到人。”
趙硯看着對面的陸清和眼睛都亮了，笑着用筷子點點碗裡的蘸料：“你看吧，就不要發愁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和趙硯告別以後陸清和就回了公司，現在同時做好幾份生意，她的休閒時間比以往少很多。
倒是趙硯現在工作了實現經濟自由，整個人瀟灑許多，臨走還給陸清和說下週要是有空一塊去看電影。
現在風氣不像以前，引進了不少外國的片子可以看。
到公司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下班了，公司裡黑漆漆的，還沒走到門邊，陸清和看到門邊的陰影裡站着一個人。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
從陰影裡走出來，路燈的光印在那人的臉上，陸清和認出來正是晚上吃飯的時候談論的何玉煙。
何玉煙上身穿着一件老土布的襯衣，外面罩着洗的發白的棉衣，下身一條黑褲子，腳上是老式的千層底鞋子。
她現在好歹是大學畢業，就算是做考古工資不高，好歹也是鐵飯碗，怎麼樣也不會是現在這麼落魄。
陸清和看她的樣子意識到對方應該是出事了。
兩個人在辦公室坐下來，陸清和主動把提上來的行李放到辦公室側邊的休息室，偶爾加班通宵她現在就會睡在這裡。
東西太少了，陸清和單手就提起來，歸置好.
“我們兩個好久沒有見面了，喏，這是你之前給我寄的礦石，我拿來當辦公室裡的擺件，晚上和趙硯一起吃飯，她還說你偏心，光給我寄，沒有給她寄。”
陸清和放完行李從架子上取了奶粉下來給何玉煙衝了一杯：“這是之前去北美那邊帶回來的，你看看能不能喝得慣。”
其實是系統內部商城出品，她常年健身，不太習慣蛋白粉的味道，反正也沒有乳糖不耐受的問題，平時就每天多喝牛奶。
現在還沒完全取消票據供應，像牛奶這種好東西在外面只有孕婦小孩之類的人才有少量配給。
暖融融的牛奶流到胃裡，何玉煙纔開了口：“清和，謝謝你，先坐一會兒吧，不着急。”
何玉煙直到陸清和這麼忙前忙後但是不問她來這的原因，是一種保護的心態。
有時候相比於那些過於親切而沒有界限感的熱情，何玉煙對於陸清和這種保守着界限卻體貼的溫柔更喜歡。
“我知道要是把我現在處境告訴你，你肯定不會笑話我，但是別人知道了肯定會笑話的，畢竟大家肯定會說都是大學生了還把日子過得那麼差。”
何玉煙手裡捧着牛奶杯坐在沙發上。
屋子裡做了地暖，窗戶也完全不漏半點冷風。
好舒服，她已經好久沒有待過這麼舒服的地方，沙發也好軟。
她看向陸清和，覺得自己當年畢業的時候還擔心自己室友不願意包分配，還擔心陸清和將來該怎麼生活。
“沒事的，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餓不餓，后街的小攤應該還有吃的，要不要吃點東西，羊肉湯要不要，那家的酥燒餅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