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忙完,已經中午,肚子公公又開始敲飯碗了,唉,只好拍拍秋水的腿,說:“餓!”
秋水嘆了口氣,“那好吧,走。”
喝着可樂,吃着披薩,感覺真的很爽。秋水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就聽他說:“鴨梨,我的車壞了,能不能接我?”
他居然也學我叫梨魄鴨梨,哈哈,估計鴨梨會氣扁了。
果然聽見鴨梨在那邊抗議,但是沒辦法,抗議無效。
說了半天,鴨梨終於妥協,接納了這個綽號,並且答應過來接我們。
當鴨梨風風火火衝進來的時候,我和秋水已經水足飯飽了,可憐的鴨梨只能拿着剩下的一塊披薩啃了起來。邊啃邊說:“唉,這人一餓,吃石頭都香。”
其實我真的很想說:“那你去吃石頭看看。”但又怕嚇到了旁人,只好忍住沒吭聲。鴨梨又說:“你的車子怎麼了?被人撞壞了?”
秋水把昨夜的情況一說,鴨梨眯起了眼睛,“有這樣的事?那你不是很危險?我看那幫人八成是衝你來的,否則哪有那麼巧?要不這樣吧,我就保護你一段時間好了,剛好這些天我也沒什麼生意。”
鴨梨保護秋水?不知道會不會叫人給煲成鴨梨湯?
秋水居然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今天都沒去上班,去警察局備了案,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查出些什麼來。”
鴨梨吃完了披薩,便開車將我們送往秋水上班的地方,秋水叫我先和鴨梨一起玩,等他下班。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我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我和鴨梨坐在車裡,鴨梨是閒不住的人,我也不是閒得住的狐狸,便問他:“你會武功嗎?”
看了看我,鴨梨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說:“不會武功怎麼保護你和秋水?”
我點點頭,“那倒也是,我怕到時候連累了你。”
鴨梨望着老半天,突然說:“我發覺和一隻狐狸說話好有意思,真不知道秋水的運氣怎麼會那麼好,居然能得到你這麼奇異的小東西。”
話剛說完,臉色一變,“哎呀,不好了,我要去便便,你自己在車裡坐好,等我回來。”說完,就一溜煙跑了,天啦,他的車子都沒鎖。我打開音響,聽着梅豔芳那低沉沙啞的歌聲,心中竟暗自憂傷起來,很快就融入其中。
我很喜歡這首《孤身走我路》,歌詞好,阿梅唱得也聲情並茂,簡直唱到我的心坎裡了,於是憂傷便在我的心頭妖嬈地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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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醉在憂傷之中,車門開了,我以爲是鴨梨,卻不想是兩個陌生人。我吃了一驚,那兩個人似乎也沒想到,但一看我是隻狐狸,便只是罵了一句:“媽的,嚇老子一跳。”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看着他們,怕他們最我有所不利。但是其中一個男子只是將剎車弄了一下,便對另外一個男人說:“已經好了,這隻狐狸要不要先做了?”
另一個男子說:“不必了,反正遲早會死,一隻狐狸料也不會壞什麼事。”
“可是阿姐說這隻狐狸很古怪,務必要除掉,否則後患無窮。”
“好,先把它丟海里去。”
我聽到這話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正想跳車就跑,卻見鴨梨正朝這邊走過來,那兩個男人自然也看到了。
“不好,有人來了,快走!”兩個臭男人說着跑得飛快,消失不見。
果見鴨梨過來了,大搖大擺地上了車,正要開口,我已經搶先說:“鴨梨,剛纔有兩個男人進來了,並且將剎車弄壞了。”
鴨梨吃了一驚,忙把車檢查了一番,果然剎車有問題,他便將車開到維修的地方去做了檢查和維修。經過這次的教訓,鴨梨不敢再大意,並且一再和我說,一定有人要陷害我和秋水,不知道秋水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招來殺身之禍。
我欲言又止,終究沒說出水榭的嫌疑最大。我看了看窗外,夕陽似火,霞染天際,美輪美奐。突然又想起了韓楚,想起那也是個霞染天際的黃昏,他牽着我的手,走在那條鋪滿了紅楓葉的小道上。
他說:“你的臉好比那楓葉,紅得讓我忍不住想親一口。”
我微笑垂首,“那你就親唄。”
我知道我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只有他一人能聽見。那天,他第一次親了我,我真的以爲,他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沒有了他,我將失去我的一切,所有的幸福。
想到這裡我不由又想掉淚,但又怕鴨梨看見,忙匆忙別過腦袋,用爪子悄悄拭去。
我忽然覺得老天爺好殘忍,讓我變作了一隻狐狸,卻又偏偏讓我帶着記憶。如果讓我忘記了一切,忘記曾經是個人那該多好,我可以安心的去做一隻狐狸,無任何非分之想。從此,不再有情,也不再有愛。
隱隱的,我眼角的餘光又瞥見了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閃動着,居然還在盯着我們,這兩個傢伙是在是可惡。我對鴨梨說:“鴨梨,看見那邊的那兩個傢伙了沒?在那家小店旁邊,鬼鬼祟祟的那兩個。”
鴨梨順着我的爪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問我:“是他們弄壞了我們的剎車?”
我點點頭。
鴨梨很氣憤地要下車去找他們算帳,我制止了他,“你這般冒失前去,恐怕會打草驚蛇,倒不如裝作不知,靜觀他們下一步動作爲妙。”
看了看我,鴨梨終於忍住了,“我真的覺得你不是一隻狐狸。”
我問:“那是什麼?”
“是狐狸精。”
噴血!
我朝他陰陰一笑,“我是狐狸精你怕不怕?”
“不怕!”他很認真地說:“和你相處這些天,我能感覺到你是隻好狐狸,就算是狐狸精也是隻好狐狸精。”
我將淚嚥進肚中,然後說:“謝謝你的信任。”
“不,你不該謝我,你要謝的是秋水,沒有他的信任在先,我又如何敢去信任你?說不定呀,早就將你送進狐皮店,賣個好價錢了。”
他是不是想死!
我鄙視地看了一眼他,然後問:“你和秋水認識很久了吧?”
鴨梨點點頭,“是,很久了,我們以前是同學。”
“那你應該知道他和水榭之間的事情了?”
“知道呀,以前我常見他們在一起,便很羨慕秋水,有個像水榭那樣的女朋友,美貌與智慧並存,很少見的哦。”
我更加鄙視他,水榭那樣的也叫美女?那我凌波兒該不是絕代佳人了?忍了忍,又問:“秋水和她是怎麼分手的?”
他白了我一眼,繼續說:“你這隻小狐狸倒還很會管閒事的,什麼都想打聽。好吧,我就和你說,據說水榭後來傍了個大款,所以和秋水分手了,爲此秋水傷心了很久,並且從那以後再沒見他交女朋友。”
原來他曾經那麼深愛着水榭,即便是今天,他還會原諒她曾經犯下的錯誤,並且依舊會接納她。這該死的秋水,究竟哪根筋不對勁,自己把自己送進火坑裡。
“鴨梨,你知道不知道,水榭嫁的大款是誰?”
“這個就不清楚了,好像就連秋水自己也不清楚吧?”
“你知道不知道水榭現在哪裡?”
“這個不清楚了,據說她出國了,之後便一直沒消息。”
“你的消息還沒我的靈通,她現在不但在國內,並且就和我們住在一個小區裡,出門都能遇見的那種。”
“啊!”鴨梨很是吃驚,然後問:“真的嗎?那秋水豈不是傷心死了?”
“傷心個屁,他現在還想着和水榭和好。”
“和好?”鴨梨幾乎尖叫起來,“他想和好?這個瘋子,難道忘記了當初他被那個女人害得毫無尊嚴了?等會兒我一定好好開導他!”
我又問他,“水榭傍大款的時候,秋水有沒有錢?”
鴨梨撇撇嘴,“有肯定有,但是那點錢,怎麼能和大款比呢?”
我嗤之以鼻,“真給女人丟臉。”
當初想要包養我的男人,多得十隻手都數不過來,但是我義無反顧地跟了韓楚,無名無分不說,還爲此和家人斷了聯繫,因爲父母希望我嫁個有錢人,將來能過得好一些,不必爲了生活操心。可是我不喜歡有錢的男人,我渴望的是愛情,不是金錢,有幾個有錢的男人能真心疼你一輩子?
和韓楚認識的這些日子,我真正的體會了什麼叫愛情,也知道了什麼叫貧賤夫妻百事哀,想要買喜歡的東西,卻又總得算計着過日子,韓楚的工資也很少。但是那時候,我們過得好幸福。
鴨梨還要和我說什麼,卻看見秋水過來了,看這傢伙肯定又是提前翹班,唉,做頭就是好,這樣都不會扣工資。
秋水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將我抱在懷中。鴨梨問:“你下班了去哪裡?回家嗎?晚上在哪裡吃飯?”
這個鴨梨,就知道吃。
秋水眉頭微微一皺,想了一想,“我們去超市買些東西,然後回家去吃。OK?”
鴨梨聳聳肩說:“好吧。”
車子啓動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下躲在一邊的那兩個男子,其中一個人在用手機打電話,另外一個在對我們張望着。
看來今天又不能太平了,希望有鴨梨在,一切逢凶化吉,明天去廟裡給菩薩燒香。我們在旁邊的一家超市買了些東西就出來了,都是些很簡單的材料,方便秋水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