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凡喝的醉醺醺的從皇宮出來,正碰見宮門值守的常何。

“你怎麼喝成這樣?”

“老爺子非拉着我喝酒,我能怎麼辦?喝唄!”

常何扶着徐凡,“那你也悠着點,喝成這樣被那些官員看見了,少不了又要寫奏摺彈劾你殿前失儀的罪名。”

“切,隨便,我巴不得他們趕快去彈劾,正好以後不用再喝了,唉!頭疼!”

“你自己能回去嗎?要不要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不用,我自己走走!”

告別了常何,徐凡一個人走在朱雀大街上,新年的氣氛依舊熱烈,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相熟的不相熟的碰見了都互相道賀,給人一種太平盛世的玄妙感覺。但是徐凡知道,現在非但不是盛世,而且是亂世。中原地區雖然結束了大規模的戰爭,但是流寇遍地,時不時地騷擾各府州縣,搶劫百姓,各地平亂大仗小仗不斷。

西北部還有樑師都,薛延陀,突厥剛剛完成新老可汗的更替,頡利正如日中天,看看小可汗突利的狼軍就知道頡利不是吃素的,東北的契丹,霫奚,室韋,靺鞨,高句麗虎視眈眈,都想趁亂在大唐身上咬上一口,再不濟也得吸一口血,南方的嶺南道也不太平,還有吐蕃,党項等等。

大唐內部,秦王和太子,齊王之間的相互鬥爭愈演愈烈,世家和新晉權貴之間的互相看不順眼,連年戰亂帶來的人口數量急劇下降,大量荒廢的農田和大量流離失所的窮人。

“這叫什麼盛世?想靠我一己之力聚大唐氣運?八成這次又是被系統個坑了,而且是個天坑!來了快兩年了,進展可以說是甚微,看來要等到李世民當皇帝才行,難道我現在就跑去告訴李世民,你要趕快宰了你那兩個兄弟自己做皇帝,我才能幫你成就貞觀盛世?”徐凡搖搖頭,放棄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不知不覺又走到西市,轉過路口對面就是醉長安,不過現在新年已經關門休息了。但是仍然有人前來光顧,一個身穿道袍的人撅着屁股扒着門縫向裡面看,還不時拍門,“有沒有人,我要買酒,有沒有人?快來開門,我要買酒!”

“嘿!那小子,你幹什麼呢?”

那人回頭,一張清秀臉龐透着一股子出塵的感覺,但是滿臉紅潤,還沒張嘴打了一個酒隔,“呃,你是誰?”

徐凡估計是受了傳染也打了一個酒隔,“呃,我是這裡的老闆,你一個道士喝的爛醉,拍我的門是要幹什麼?”

“你,你就是徐凡?”

“正是本公子!你又是誰?”

“我,我叫李淳風!”

徐凡一驚,“天不生我李淳。。。不對,你叫李淳風!”這時更震驚了,酒醒了一半,“李淳風?”

“你爲何如此驚訝?”李淳風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看着徐凡

“你是李淳風?那袁天綱呢?”

“你還認識袁天綱那傢伙?哼,我倆一起喝酒,猜棋子我輸了,所以出來買酒,是他讓你來的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過年酒樓關門了,沒有酒賣了,想喝酒我家裡有,你去嗎?”

“哦?你家有酒?好,那我去,不過得叫上袁老頭兒,要不然,他能磨嘰我半個月!”

徐凡嘴角上揚,壞主意冒出來,“可以,我和你去找袁老頭兒,但是你得揹着我!”

“行,我揹你!”

於是醉酒的道士揹着徐凡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院子,推開院門,就聽見裡面也是短着舌頭,“你小子怎麼纔回來?買到酒了嗎?忘了告訴你,下酒菜也沒了,一起買些回來!”一個長鬚老者開門出來,仙風道骨,兩眼放光。

“你背上的是什麼人?”

徐凡跳下來,行禮道:“在下徐凡,叫過袁老先生。”

“徐凡?你就是新豐候徐凡徐肅雍?”

“正是!”

“你怎麼騎着他回來了?”袁天綱指了指站在原地還不住打晃的李淳風。

“他走路不穩,我讓他揹着我,這樣可以走的穩當些。”

“這樣啊,那就請進吧,我們一起喝點!”說着就要轉身回屋裡繼續喝。

“喝什麼呀,他們家酒樓關門了,沒有酒了!”

“什麼?那你爲何不把他家酒樓燒了?”

“我正要點火,這傢伙就來了,說是邀請我去他家喝酒,我就把他給背來了,叫上你一起去!”

“哦,那我們走吧,你背上他,我騎上驢快去。”

徐凡聽到這剩下的一半酒也醒了,這兩個傢伙竟然想燒了自己的酒樓!

“徐凡,快來,我揹着你,咱們先去燒了酒樓,再去你家喝酒!”李淳風一邊晃一邊催促。

“二位,我服了!行了吧,別裝了!我給你賠罪,我請你們到我家喝酒!”

“哈哈,你這傢伙,我拍了你酒樓大門幾下,你就讓我揹着你!真是夠壞的!”

“切,你竟然就背了,爲了跟我開這個玩笑你可夠下本的!”

“哈哈,不下點本錢怎麼能換到好酒喝”袁天綱牽着驢在一邊笑着說,“快走吧,一會要下雪了。”

“袁老頭兒,這回我們又是平手!”

“平手?什麼意思?”徐凡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疑惑地看着兩人。

袁天綱哈哈大笑,“我二人喝酒猜棋子,我多贏他一次,就讓他去買酒,他說不用買,這次去自會有人請他喝酒,還能帶回來叫我一起去,結果他贏了,這不就是平手了嗎?”

徐凡看着笑嘻嘻還在晃悠的李淳風,暗自點了個贊,果然是個半仙!三個人回到徐凡家裡,發現閻立本已經在喝着了,四人八隻眼對看了一下,狂笑不止。

第二天睡醒已經是快中午了,李淳風三人要告辭回去被徐凡叫住了,“三位別走,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們商量。”把三人拉回客廳,“我要辦一所書院,想請三位來做先生教學。”

“辦書院?這是好事,可是我三人能教什麼?”閻立本滿臉疑惑,其他兩人更是不明所以。

“你們三位纔是我真正想請的先生,你們先看看這些!”徐凡拿出幾本書,線裝本的數學,物理,化學和設計,當然都是比較基礎的。

三人拿過書看了看書名,又看了看徐凡,打開,然後就是眼睛越瞪越大,嘴也跟着張開,尤其是李淳風那嘴應該能直接塞進去一個大肉包子。

袁天綱指着書中的內容,“這裡面的算學方法簡單準確,比之九章算術更加精細,這後面還有未曾記載過的內容。”

李淳風拿着一本化學,“這裡面說的硫酸,應該就是綠礬油!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這圖是如何畫出來的?如此準確?這些房屋樣式與我大唐的建築很是不同,”徐凡看了一眼,閉嘴了,因爲沒有辦法跟他解釋明朝是哪個年代。

三個人捧着書不再理徐凡,直到被叫去吃午飯,“徐凡,這些書是哪裡來的?後面應該還有,在哪裡?”三雙眼睛好像要冒出火來。

“來來來,邊吃邊聊!要不要再喝點?”

“還喝個屁呀,你快說!”

“這些呢,都是我。。。從海外弄回來的,嘿嘿,我自己能自然都是看過的,後面還有很多,你們要是感興趣呢,我自然是會給你看的。”

“快拿來,快!”閻立本伸出手,就差要伸到徐凡懷裡去掏了。

“彆着急,我可是有條件的!”

“你說,什麼條件?”

“到我的書院來教書,就教這些!”

“沒問題!”三人異口同聲。

“真的?你們自己能做主?你們可想好了,在書院教這些內容,那些世家,大儒,朝中的官員可都不會答應,那些所謂的讀書人可是要對你們口誅筆伐的!”

“我是道士,我不怕!”李淳風果斷回答

“切,他都不拍,我有什麼可怕的!”袁天綱也表示沒問題。

“嘿嘿,我只是個畫畫的我更不怕!只是需要向秦王打聲招呼!”

“好,另外我還有兩個要求,一,我給你們提供後續的書籍,你們就住在我這裡研究這些內容,然後編寫教材,等書院蓋好了再搬去書院住。”

“可以,沒問題!”

“第二,你們幫我再找些和你們一樣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人,讓他們來做先生!特別要請到一個人。”

“誰?”

“孫思邈!”

“我與他相熟,只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來,”袁天綱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把握不大。

“那你把這兩本給他看,”徐凡拿出一本《本草綱目》和一本現代醫學基礎的書,“我相信他看了這個以後會答應的。”

“我去請王孝通,他整日找我研究算學,這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李淳風撓着下巴說。

“好,那就這麼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住在我這裡,書上有什麼問題不明白可以問我,需要的教學研究設備什麼的我來提供。”

“我的先去和秦王打個招呼”閻立本起身就要出去。

“你等等,此事除了秦王先不要和任何人說,另外讓秦王想辦法從工部找幾個擅長不同門類的工匠過來,配合你們做研究,甚至以後做先生教書。”

“好,我知道了!”閻立本飯也沒吃急匆匆的就去找秦王了。

徐凡看着邊看書邊喝酒的李淳風兩人,無奈搖頭,“張路,徐乾,徐坤你們都過來。”

“公子,什麼事?”

“你們三個,準備準備,帶上這些,”徐凡分別交給每人幾頁紙,“你們騎快馬多帶金子,分別去杭州,洞庭湖,巴蜀蒙頂山,祁門,安溪,黃山,六安,武夷山還有云南普洱,按照這上面寫的,買下最好的地,僱用當地的茶農種植,並且買下他們已經種植的茶樹未來二十年出產的所有茶葉,然後按照這上面的方法教給茶農炒茶,製茶餅茶磚。切記這方法不能外漏,在當地找可靠的人負責,一切辦妥後在趕回來,按照現在的時間和路程,你們回來的時候應該能帶一匹炒制好的茶葉。”

“是,公子。可是我們走後你這就沒人了”

“什麼沒人,這麼多人怎麼能叫沒人?我有手有腳不用人伺候,你們準備兩天,過了初五就出發,路上注意安全!”

“是。”

接下來的三個月,徐凡幾乎沒有出門,除了被程咬金叫去喝酒,基本上都是在家裡跟李淳風,袁天綱等人混在一起,回答他們關於數學,物理,化學等等的各種問題,其實徐凡也不會,但是他對於這些的理解能力還是比唐朝這些人要好一點的,更何況還是基礎內容,徐凡當足了大師。

藥王爺孫思邈也被請來了,跟徐凡溝通醫道,徐凡哪敢胡說,只是扔了一堆的醫書給他,藥王爺埋在書海里面不能自拔,每天見到徐凡就是笑嘻嘻的感謝!

張路九個人被徐凡安排出了遠門,程處默,尉遲寶林一夥人沒了伴,每天在徐凡家就自己練,然後是三對三的分組對練,以前是吃完了午飯就各回各家,現在家也不回了,就跟着李淳風等人整理各種書,幫着整理他們編的教材,自己也跟着學,越學越覺得有意思。

“師父,這書上說的我們腳下的大地是個球?”

“嗯!”

“怎麼可能?這地明顯是平的,怎麼可能是個球?”

“那你想想,遠處過來一個人,你是先看見他的頭頂然後纔看見他的身體呢,還是一下子就看見他整個人?”

“當然是整個人啦!”

“別輕易就回答,去驗證一下,去朱雀大街!”

官二代們一窩蜂的衝出去,程處默舉個大旗站在朱雀門前,其他門在明德門,李德謇還從他老爹那裡偷了一個望遠鏡出來。

程處默開始向着明德門走,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然後就有很多人跟着他一起走,而另一邊的李德謇從望遠鏡裡先是看到大旗的頂端,然後是旗杆,然後纔是程處默,“是圓的,是圓的!”

然後幾個官二代反覆做着實驗,在朱雀大街上來回的走,一開始人們以爲只是幾個紈絝子弟又在出什麼幺蛾子,但是反覆幾次聽清了他們的對話之後,所有人都轟動了。每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生活的土地是個球,這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此事甚至傳到了李淵那裡,因爲有人上奏彈劾徐凡,說他蠱惑人心。李淵把徐凡叫到宮裡,太子,李世民,齊王李元吉都在,還有裴寂,蕭瑀等等朝堂重臣。

徐凡沒辦法,只好行禮,“見過皇帝陛下,太子殿下,秦王殿下,齊王殿下,各位國公。”

“肅雍,你搞出來的事你來解釋吧。”李淵一臉嚴肅,徐凡看向他的時候,偷偷地向徐凡眨了眨眼。

老爺子沒生氣就好辦了,徐帆輕咳了一聲,“咳,這個嘛其實道理很簡單,陛下也是帶過兵的人,這朝堂上更是名將如雲,各位想想在原野作戰時,敵軍騎兵攻過來,我們是不是先看到旗幟,再看到人,馬,最後看到馬蹄?”

在場衆將仔細回憶了一下,紛紛表示確實如此。李世民等人都點頭,就連李淵也沉思了一會點頭稱是。

“對呀,這不就是嗎?如果地面是平的,那我們看到的自始至終都應該是完整的,只是會遠小近大而不是從上到下。”

“一派胡言,先看到旗幟那是地形有凸起,被山丘擋住了!”一個文官打扮的人站出來橫眉冷對!

“那朱雀大街應該是平的吧?爲何也有這種現象?”

“這。。。”

“哼,不要炫耀你的無知,這個世界你不懂的東西太多了!”

“你,你敢說我無知!”

“哼,懶得理你!”徐凡看向李淵,“陛下,他們要問的事我回答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李淵還沒說話,另一個人又站出來說,“你說這大地是一個球,那不是有人頭朝下活着?這怎麼可能?”

“如果從我們的角度來說,是有些人頭朝下,但是從他們的角度我們也是頭朝下,因爲我們都站在地面上,而我們站着的這個球太大了,每個人對於這個球都是豎直的,感覺不到的。”

“那豈不是說這大地是飄在空中的?”

“哈,看來你也不笨,竟然這麼快就想到這一點!佩服佩服!”徐凡向他豎了個拇指

“哼,這怎麼可能?大地如何能飄在空中?”

“那太陽和月亮如何能飄在空中?如果不是飄在空中,他們落山後又落在哪裡?”徐凡斜了他一眼,從袖子裡拿出三個大小不一的木球,然後給滿朝文武上了一堂生動活潑的天文地理課。在一衆人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徐凡向李淵行禮告退,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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