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剛回到院子時,節目組的人也還沒有去睡覺,都坐在院子裡玩魔方。
其實主要是宰竹悅在教其他三個小孩玩,大人則坐在一邊閒聊,攝像機正對着這溫馨的一幕。
戚一瑾不知道是眼尖,還是跟他們有磁場感應,在顧朝剛邁進院子時,就看到他們回來了,語氣酸溜溜的,“捨得回來啦?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在外面樂不思蜀了呢!”
這一句話打破了在場的氣氛,除了小孩子不懂,安安靜靜玩魔方外,場上的大人都尷尬地看着他們,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吳飛沉最先反應過來,讓攝影師把鏡頭關了,這一幕不能錄進去。
顧朝越看戚一瑾,就越覺得她就是前世的戚一瑾,一樣的嘴臉,貪念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見識如此,寫出來的文也一樣沒有三觀。
她越跟戚一瑾相處,就越肯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家住大海?”顧朝直接回了一句。
“你……你!”戚一瑾跺腳,不知道該如何懟回去。
顧朝拉着徐暮嶼坐下,懶得跟這個人說話,反正依她對前世的戚一瑾的理解,對方肯定會沉不住氣做妖的,等露出馬腳再收拾她!
“媽媽,我也想玩那個。”小奶團指着魔方說道。
“悅悅,可以借一個給阿姨玩嗎?”
宰竹悅直接把一個三階魔方遞給她,還很熱情地說,“阿姨,要不要我教你玩?”
“不用,阿姨會玩。”顧朝回答間,雙手快速轉動,一個顏色整齊的魔方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容容目不轉睛地看着,發出“哇”的驚歎聲,“媽媽,容容也想學這個!”
“來,寶貝,媽媽教你。”顧朝一邊轉動,一邊講解,“你先挑一個色來做底色,然後……”
有些人是不擅長教人的,在教的過程中很容易遺忘某個步驟,導致出錯。
顧朝這是這樣的人,她自己玩魔方還是記得步驟的,卻在教容容的過程中,邊講邊轉,就導致有一個地方轉錯了。
“咦,怎麼不對……這樣……”顧朝此時顧不上容容了,沉浸於轉魔方中,好不容易纔轉對,“來,容容我們繼續玩。”
可轉着轉着,顧朝發現,她又轉錯了!如此重複幾次,她才發現,自己不會教人,很容易把自己也給搞迷糊,她還想在兒子面前手露一手呢,結果!
“容容,你去讓悅悅姐教你。”顧朝放棄了,還是讓他去找別人吧!
“容容,過來叔叔這裡。”徐暮嶼看着顧朝越教越亂的模樣,忍俊不禁。
“叔叔,你也會玩嗎?”容容把魔方舉起,滿眼希冀。
小奶團眸子清澈,如水波粼粼的湖面,他的倒影清晰可見。
徐暮嶼被這滿心滿眼的信賴給暖到了,被人依賴的感覺還不錯,“嗯,我教你玩好不好?”
他把小奶團抱到腿上,大手握着他的小手一起轉魔方,輕聲細語,詳細講解每一個步驟。
徐暮嶼在教容容的同時,顧朝也在看着他轉,好奇別人玩魔方的方法。
骨節分明的手在魔方上轉動,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儼然是一場視覺盛宴。
待他成功復原後,顧朝纔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瞟向別處。
徐暮嶼又給容容示範一遍,動作稍微有點快,不到幾秒,魔方又成功復原了。
顧朝覺得他復原魔方的手法有點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你復原魔方的方法是跟着視頻學的嗎?”顧朝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是,這是我自創的,比市場上的方法簡單很多。”
顧朝瞭然,但還是覺得很熟悉,好像跟她的方法有點相同。
她會玩魔方,還是前世的男朋友手把手教的,男朋友當時還很驕傲地說,“這個方法只有他們會,因爲是他自己自創的。”
可兩個不同時空的人都會用同一種方法復原魔方,同樣是自創,同樣比市場上的方法簡單很多。
所以他們之間會有聯繫嗎?還是說只這是一個巧合?
思及此,顧朝又仔細看着對方的五官,劍眉星目、薄脣和俊美無儔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美人各有相似的原因,她總感覺,他們有點像?
徐暮嶼感覺到旁邊的人兒在看着他,手上的動作不禁加快了一點,因爲緊張,他沒有發現有一個步驟轉錯了。
“你轉錯了。”顧朝出言提醒。
徐暮嶼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是真的轉錯了,便退回上一步,想起什麼,問道,“這種方法你也會?”
他心底升起抹微妙的情感,可能是因爲他們都會同一種方法,會市場上沒有的方法,他竟然會有種別樣的滿足感。
“嗯,別人教過我。”顧朝把下巴抵在雙膝處,聲音低不可言。
徐暮嶼手一頓,又轉錯了一個步驟,但他沒有理會,繼續按照腦海裡步驟轉動,試探性問道,“是他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問,明明覆原魔方的方法有很多種,也可以在其他途徑中學到,可他偏偏就有這麼一個預感。
可能是心靈感應也可能是來自男人面對情敵時的直覺。
顧朝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偏偏顧朝什麼都沒有說,徐暮嶼卻看出那個殘忍的答案,忍着心底翻滾的情緒,聲音佯裝淡定,“那要我給你表演一遍嗎?”
“要!”
徐暮嶼看向眼前認真的人兒,滿眼都是他的倒影,這跟容容看的他的眼神不同,心底的鬱氣一掃而空。
他總有一天會讓顧朝心裡只有他的,在他看來,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叔叔,你好厲害!”容容又目睹了徐暮嶼成功復原魔方後,拍手叫道。
他們仨人的氣氛和睦,儼然是一個幸福的一家三口,容不得別人插進去。
在不遠處看着這刺眼一幕的戚一瑾,眼裡淬滿陰毒,掩在陰影裡的面龐,扭曲不已,像躲在暗地的毒蛇,“絲絲”吐着蛇信子。
顧朝縮了縮手臂,她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陰涼感,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你不舒服嗎?”
“沒有,可能是有點冷。”
徐暮嶼把西裝脫下,不容分說地蓋在她的身上。
戚一瑾是徹底看不下去這充滿溫情的一幕,她很衝上去,把他們拆散,可是她不敢,不敢光明正大的做壞事,只敢在背地裡使些陰謀詭計。
這恍如一家三口的溫馨不僅刺激到了戚一瑾,也刺激到門外偷看的兩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