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老大,別拿我開心了。”我趕緊把這個話頭打住。我和喬麥爭燕子的事,喬飛一清二楚。讓我頭疼的是,本以爲這件事塵埃落定,喬麥卻一直癡心不改,或者說賊心不死,幾年來每見樑燕,喬麥最後一句道別語必定是:“燕子,哪天想換人了,找喬麥——他永遠是你忠誠的近衛兵。”整得樑燕同學眼眶溼乎乎的,靈魂輕飄飄的,美女行情就這樣被哄擡起來。喬飛當然向着他弟弟,我不會不長眼睛深入這個話題。
“老大,就現在我這境況,人家不挑我就不錯了,哪裡輪到我挑人,您一定要出手幫我一把。”我施出哀兵計。
喬飛笑笑不再問了,拿起表重新看一眼道:“你自己畫上不就得了。”
“要本人簽字的,還要單位蓋章,可能還會有人調查。要想盡快得星星,我只能進‘家家’了。”
喬飛身往後靠,看着我露出怪怪的笑意:“你借錢沒問題,進‘家家’也沒問題,只是我推薦你進去,你恐怕得不到星星。”
“老大,這什麼意思?”
“‘家家’現在邢飄飄掌家,她是執行總裁,在用人和打分這些小事上,一般來講,她習慣與我逆向操作。”
“那老大您算啥?您都管什麼?”
“我是名譽主席,只關注一些大事,象宏觀經濟調控、控制CPI上漲、拓展第三產業上升空間什麼的。”喬飛從懷裡取出一支黃鶴樓,在鐵皮煙盒上彈了彈,笑呵呵地笑。
上午十點,福華路21號,“家家”家政總店。
喬飛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和辦公的邢飄飄打個招呼,接了一個電話,很隨意地說:“一會兒有個老鄉推薦的學生仔過來,你看一下,能要就要,不能要最好推掉,這種事最煩,就怕收一個來一批。”
邢飄飄笑道:“只要是人才,我們就要!‘家家’不搞地域歧視。”
喬飛打個哈哈向外走:“你看着辦吧。我出去辦點事兒。”
喬飛出大門和我碰個了照面,會意地眨了下眼睛。
我來到“家家”總店接待前臺。我就是那個來應聘的學生仔。喬飛說:逆向操作不怕,我們反着來就行了。
兩分鐘後,身着藍色制服的接待員微笑告知我,向前左邊走廊第四個房間,邢總將親自對我面試。
敲門進入總辦,第一印象就是明亮潔淨,大到辦公桌擺放小到窗臺鮮花朝向一切都井井有條,讓人感覺很陽光很舒適。我很滿意自己今天着裝,白襯衣牛仔褲純色板鞋,跟“家家”風格十分搭配。
乳白色辦公桌後黑色真皮轉椅上,一位身着白色開領套裝,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子一邊移開面前的筆記本,一邊揮手示意我在對面坐下。
邢飄飄,喬飛來到深城結識的賢內助,“軍功章裡有她的一半”(喬飛語),今日第一次得見,果然大氣幹練品貌不俗。
邢飄飄快速看過我的一張紙簡歷,擡頭看着我問:“爲什麼要來‘家家’?”
想省事快點拿星星!這個不能說。我迎着她目光答:“我想鍛鍊證明自己。”
“喜歡家政這一行嗎?”邢飄飄的微笑很具親和力,但我覺得她離我很遠。
“我需要工作,也喜歡挑戰。”
邢飄飄微微點頭,忽然問:“你認識喬飛?”
我搞不清她這麼問什麼意思,也不想說謊,回答道:“認識,《深城青年》登過他的創業故事。”
邢飄飄盯着我,笑容中多了層含義,象剛剛破解了一個複雜迷面。“恐怕沒這麼簡單吧。張明,我認識你。”
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不可能!我真的第一次見邢飄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