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何茂才的母親,卻不打算這麼放過黃珍珍和何大麗, 張嘴就要錢, “大麗, 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聽說了,我們家茂才會吃這麼大的虧, 完全是因爲你們家珍珍在裡面挑撥, 不然以我們家茂才乖巧的性子, 不可能做出去打劫的事情, 看在親戚的面子上, 別的我不追究, 但是這醫藥費,你們家必須出, 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何大麗是生吃了她嫂子的心都有了,更多的確實對自家閨女黃珍珍的恨鐵不成高, 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完全是自家閨女引起來的, 再加上新搬來的一家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若不是他們死磕着,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回頭看了一眼,這麼半天了, 當家的連個屁都沒坑一聲的窩囊廢,她惡狠狠的剜了一眼安安, 安安挑了挑眉毛, 並不懼, “若是何大嬸覺得怪我我們家,我們可以讓工會那邊評評理。”
若是弄到工會那裡,那可不是賠償醫藥費那麼簡單了,而且連帶着何茂才也要被送進去好好盤問幾天,畢竟這年頭,他這行爲算是光天化日的搶劫了。
雖然鼕鼕的兔子並沒搶走,但是卻掩蓋不了,他搶劫的事實,而黃珍珍作爲主謀也要被牽扯進去。
安安不怕和何大麗撕破臉,她只是想震懾周圍打着他們家壞主意的人,新搬來的一家子並不是好惹的。
之前他們可在這個大院裡面散了不少東西出去,既然吃了他們的沒用自覺,那她也不介意用威脅了。
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咯,她能怎麼辦???
一聽要告到工會去,何茂才的媽媽頓時傻眼了,連忙,“別介,小姑娘,是我們家茂才的不是,但起因也只是珍珍那賤皮子鬧起來的,和我們家茂才沒用任何關係啊!”
何老太在一旁附和,耷拉着三角眼,陰惻惻的,“可不是,冤有頭債有主,小姑娘你別找錯人了。”,她當然知道自家孫子的手腕就是這家人給卸掉的,但到底是自己孫子理虧,他們只能嚥下這口氣。
雖然不能在安安他們身上出,但是何大麗一家子可不就成了筏子了。
何大麗這會是騎虎難下啊!看着一旁只知道嚶嚶嚶哭的小閨女,氣不打一出來,今天若是沒處理好,不僅孃家人都得罪了,連帶着顧安安那廂也要鬧到工會去。
那到時候可不是孩子間的玩鬧了,而是上升到個人問題了。
何大麗臉色陰晴不定,看了下只顧着哭的黃珍珍,一腳踹了上去,罵罵咧咧,“我讓你不省心,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這一腳踹的夠狠了,黃珍珍原本就被打了巴掌,後來又是一陣廝打,這會渾身亂糟糟的,看的怪可憐的 。
周圍人有些鄰居發善心,“行了,大麗孩子知道錯了。”
何大麗見安安一家子沒人表態,她拽着黃珍珍的頭髮往安安旁邊走去,道歉,“確實是我們家珍珍做的不對,我讓她給你道歉,你們都是小姑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往後我們家珍珍也會記得你的好。”
安安挑了挑眉毛,看向顧衛強,見顧衛強點了點頭,如今這事情鬧了這麼大,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他們原本的想法便是讓黃珍珍給自家孩子道個歉算是完事了。
只是沒想到,中間牽扯了這麼多人。
安安低着頭,摸了摸鼕鼕的小臉,“鼕鼕,你要原諒這個小姐姐嗎?”
鼕鼕小臉繃的緊緊的,童言童語,“讓姐姐不要吃我的兔子,也不要打我,我就原諒她。”
小孩兒的世界比較簡單,他不過是把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在重複一遍,在場觀看的鄰居就心中的那桿秤砣子就偏了偏,說到底珍珍這姑娘會落到這個地步,不過是她先生了害人的心。
鼕鼕話鋒一轉,眼巴巴的望着安安,詢問,“姐,若是他們道歉,你會接受嗎?”
這小孩兒太聰明瞭 ,安安眯了眯眼睛,回答,“會!鼕鼕要知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若是他們能改過,我們還和他們是好朋友。”,她不願意用成年人的得失來教小朋友,更願意讓小孩兒保留着赤誠之心。
不過安安忘記了,自家弟弟早已經成了黑芝麻餡的湯圓,不然也不會想到之前把穴位配着來拆骨頭這種辦法了。
這種法子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尤其是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不得不承認,鼕鼕在某一方面是有很大的天賦的。
黃珍珍這會也意識到自己之前有些發瘋,那不過是一股子的勁兒,過完後,她整個人如同泄氣的皮球一樣,她媽媽押着她道歉的時候,倒沒了之前的激烈了,她臉上帶着明顯的腫意,目光呆滯的看着鼕鼕,道歉,“對不起!”
鼕鼕看了下懷裡的小兔子,之前被壞人掐狠了,直接暈了過去,這會回過勁兒來,慢慢的倒是睜開了眼睛,不過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他哼了一聲,“我接受了,下次別打我兔子的注意了。”,哼,他是看在兔子還在的份上,若是他的小兔子死了,他一定不會原諒壞人的。
安安很欣慰,她摸了摸鼕鼕的腦袋,“走,我們回家吧!”,這一場鬧劇總算是結束了,起碼安安他們這個當事人是離開了。
剩下的鄰居,也都紛紛離去,只有張愛勤卻還留在當場,顯然這熱鬧她還沒看夠呢!
這何大麗一直扒拉着顧孃家,這下子孃家的人都被她的得罪的死死的不說,而且她發現了什麼??
何大麗的大閨女黃豔琴可是一臉的傷痕,這誰打的??
張愛勤可好奇了,她直接越過扶着何茂才的何大麗,這會他們顯然是要帶何茂才去醫院的,之前可不就耽擱了好一會了,而何家人又怕新來的鄰居把事情捅到工會那裡,可連現場都不敢離開的。
這會正主走了,他們可不就得抓緊送何茂才去醫院看看,還有黃珍珍也是,臉腫的不行,若是不去醫院看看,往後若是破相了,那纔是天大的事情呢!
可是誰成想,冒出來個張愛勤,她拽着黃豔琴的胳膊,一陣噓寒問暖,“豔琴啊!你這臉上,脖子上的傷口哪裡來的??”
黃豔琴身子一僵,連帶着之前一直巴着鼕鼕的小鈴鐺這會也一直守在黃豔琴身旁,聽到張愛勤問話,她眼睛咕嚕嚕轉着,脆生生的,“我爸打的!”,小孩兒都比較實誠,對於別人的問話,她下意識的回答的清清楚楚的,沒有絲毫隱瞞。
黃豔琴想要捂着小鈴鐺的手已經來不及了,她有些尷尬,“別聽孩子瞎說,我不過是晚上起夜的時候,沒開燈撞到了牆上,這才留的傷疤。”
只是黃豔琴低估了自家女兒的聰明,小鈴鐺掰開自家母親的手,大口喘着氣,辯駁,,“媽媽,你說謊,明明是爸爸打的,你教過我不能做一個愛說謊的孩子。”
這會黃豔琴是真的尷尬了啊!那手放也不是,捂也不是,還是她教的孩子,總算是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厲聲,“鈴鐺,閉嘴!”
黃豔琴一直都是很溫柔的,猛的發火,把小鈴鐺給嚇的哇哇大哭。
張愛勤也探聽到了想要的消息,她擺了擺手,假心假意,“孩子說實話,豔琴你這態度可不對。”,說完,何大麗半路才發現自己沒拿錢,折回來拿錢的,就聽到張愛勤這番說辭,她氣的直哆嗦,把身上把圍裙一解,就往張愛勤身上砸去,罵,“我家豔琴吃你家大米了,多管閒事。”
張愛勤也不惱,身子一撇,那圍裙就掉到了地上,她一腳踩了上去,扭着屁股離開了黃家,張愛勤之所以這麼熱心黃豔琴的家事,不過是黃豔琴的男人,是從她張愛勤給孃家侄女手上搶去的,當時黃豔琴的男人原本是看上了自家侄女的,但是半路殺出來個黃豔琴,把好好的侄女婿給搶走了。
張愛勤能不氣嗎??
尤其是前幾年黃豔琴的男人還是紡織廠的技術骨幹,只是後來傷了手,這才從骨幹的位置上褪了下來,事業上的不得意,讓黃豔琴的男人染上了喝酒的臭毛病。
而且一喝酒就開始打人。
黃豔琴已經忍了兩三年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邊後來發生的事情,安安可不知道,等他們到家的時候,顧衛強一開始做好的飯,早已經變成涼了的,要知道這天氣,還時在穿棉襖子的呢!
那飯做好後來不及吃,基本一刻鐘左右就涼透了,還別說他們在外面耽擱了幾個小時,這回來後,飯肯定是要重新做的。
顧華子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趁着顧衛強熱飯的時候,他也不管那飯菜涼不涼,匆匆的吃了幾大口,給半夏弄了個熱的雞腿,讓她拿在路上吃,匆匆的騎着自行車往顧家村回。
開始的幾天,半夏是住在安安家的,但是時間久了,顧華子總覺得不好,親兄弟也沒這麼長期打擾人家的,索性從垃圾回收站買了個破爛的自行車回來,他動手能力還成,仔仔細細的修了一遍,暫時能騎了,就天天當起了司機,每天早上送半夏來縣城上學,晚上在接半夏回家,實在是住在學校宿舍的環境太差了,顧華子心疼,可重新租房子吧!他們家條件不允許,還有就是自家婆娘想閨女啊!
從小到大,閨女可還沒離過他們身邊呢!這半夏猛的去縣城上課,家裡冷不丁的少一個人,別說華子了,連菊香也不得勁兒,兩人一商量,每天由華子負責接送閨女回家。
這可真真是把半夏寵到天上去了。
安安看着他們父女兩人急匆匆的身影,她對着廚房招呼了一聲,“爸,您別忙活了,華子叔和半夏都走了。”,顧衛強手裡舉着熱了一半的粗瓷盤子,急切,“別啊!我這菜都熱到了一半。”,可是等他出來的時候,華子他們已經走遠了。
安安笑眯眯的接過顧衛強手上的盤子,“鼕鼕也餓了,您就熱兩個菜就成,咱們自給兒隨意吃點。”,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她和鼕鼕還要上學,她估摸着鼕鼕的作業還沒做完呢!
說完,她回頭看了眼鼕鼕,那小孩兒正寶貝的和小兔子說話呢!不過這兔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嚇慘了,回來後整個人都蔫噠噠的,不吃也不喝,就那樣盤在窩裡面也不動。
把鼕鼕都給急死了。
“成,咱們現在開飯。”,顧衛強把廚房的蛋花湯給端了出來,配着烙的酸菜肉沫餅子,簡單又頂餓。
安安吃了一半,猛的想起來,這幾天阿奶的胃口好像不好,阿奶就是丁老師的母親,晚上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鬧哄哄的,也沒見到丁老師和阿奶出來冒個身影,她急匆匆的吃了一個餅子,“爸爸,我去丁老師家看看。”,說完,順帶去了廚房撿了兩個酸菜肉沫餅揣在懷裡就往另外一遍跑。
她去的時候,還真是的,阿奶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躺在牀上好幾天沒下過牀,都說久病牀前無孝子,但是丁老師卻這麼多年來,一點點細心的照料老太太,老太太這才能堅持這麼久。
安安到的時候,丁老師做了小半碗的蛋花疙瘩湯,蹲在牀前兒喂老太太吃飯呢!
可是阿奶跟個小孩子一樣,無論丁老師使勁渾身解數,老太太東躲西藏,捉貓貓一樣就是不吃。
可把丁老師給急壞了,他頭上都是汗,向來蠟黃的臉上帶着幾分紅暈,連帶着身形也比較單薄,安安從側面看,一時之間,竟然看花了眼,她怎麼會覺得丁老師有個女人的身形,一點都沒有自家父親那般結實的身子,安安搖了搖頭腦袋,自己這是得了癔症吧!
阿奶可有一天滴水未進了,丁老師愁的不行,安安來的正是時候,他在門口把老太太的狀況給說了下。
安安心裡也有數了,她接過碗,走到牀頭,阿奶一看到安安來,渾濁的眼睛一亮,委屈的不行,“曉曉啊!你怎麼這麼久不來看阿奶,阿奶想你都想的吃不下去飯。”,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的一塊心病。
聽到阿奶又把自己認成了曉曉,安安笑的苦澀,抱怨,“都怪老師!這段時間給我們佈置的作業太多了,我寫都寫不完,自然給耽擱了。”,被埋怨佈置多的丁老師不禁思考,自己給各科老師說的作業翻倍是不是太過分了。
但是作爲一線高中老師,丁老師有很多超前的思想,那就是他們做老師的講的再多,講的再好,都不如讓學生們題海戰術,只有做多了,學生纔會記住。
安安當然只是隨口一說的藉口罷了,她當年經歷高中三年的時候,那捲子可把課桌都給堆滿了,相對於現在的作業來說,那真真是小兒科。
阿奶聽到安安的抱怨,下意識的太疼瞪了一眼丁老師,“小寶,你說你佈置那麼多作業幹什麼,把曉曉都給累倒了!!”,阿奶有時候清醒,還記得自家孩子的職業是老師。
丁老師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臉上那塊紅暈也越發明顯起來,答應,“好!我下次記得少佈置一點。”,於是就這樣,所有的學生福利都來了。
安安笑眯眯的把揣着的酸菜肉沫餅給拿了出來,這餅有些硬,阿奶咬不動,安安索性把餅子都給掰碎了,泡到了疙瘩湯裡面,軟了以後,一勺勺的喂着阿奶,阿奶吃的眯了眯眼睛,問,“曉曉啊!你給阿奶吃肉啦!可真香啊!”
這酸菜肉沫餅顧衛強用的是上好的五花肉剁出來的,肥瘦相間,又在鍋裡面過了一道油,炒的香噴噴的,就着豬油來做的餅,自然是香的了。
安安笑眯眯的又接着餵了一勺子,“對!疙瘩湯配着酸菜肉沫呢!”,見阿奶喜歡,另外一個酸菜肉沫餅她也不泡到疙瘩湯裡面了,直接掰成了兩半,用勺子把酸菜肉沫給單獨颳了出來,當做菜來喂老太太。
把老太太吃的滿嘴流油,歡喜的不行。
旁邊看着的丁老師臉上也帶着笑意,自家老母親終於吃點食物了,他好奇,這酸菜肉沫餅真有這麼好吃嗎?趁着安安喂阿奶的時候,他偷偷的掰了一小塊嚐了嚐,還別說這味道他真做不出來。
丁老師的廚藝並不好,從他們日常吃飯都能看的出來,他都是能對付就對付一頓,老太太對付不了,這才做的精細一點,但是對於丁老師來說,你讓他教學生上課行,猜考試命題也行,但是讓他做出好吃的食物來,那真真是爲難他了。
安安自然注意到了丁老師的小動作,她有些詫異的擡頭,丁老師尷尬,“安安,這餅是你爸爸做的嗎?”
安安點了點頭。
丁老師自言自語,“沒想到顧師傅還會這一手,趕明我去和他學學。”
安安嘴角抽了抽,這是中年男人要在一塊切磋切磋廚藝了嗎??只是她卻猜錯了,哪裡是兩個中年男人?
喂完了阿奶,她起身把碗放到了櫃子上,從兜裡面又摸了三顆糖出來,阿奶驚訝,“曉曉啊!你這兜裡面一直有糖啊!”
安安有些不自在,她哪裡是從兜裡摸出來的,明明是從超市拿的,但是這話卻不好說,她笑眯眯的撒嬌,“是啊!每次回來看阿奶,要準備糖,不然阿奶不喜歡我了怎麼辦?”,太多的東西她也不敢拿出來,偶爾幾個糖倒是無傷大雅。
阿奶吃着糖,滿足極了,“曉曉什麼都不帶就回來,阿奶也是歡喜的。”
安安看着阿奶吃的滿足,她也跟着高興起來,和老人家告了別,這纔回到自己家裡面。
這一天可過的真累啊!安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因爲上次的事情,狠狠的收拾了黃珍珍,在學校裡面,黃珍珍徹底的不敢在招惹安安了,不僅如此,見到安安還繞道走。
安安上學還真安靜了好一段時間,日子頗爲悠哉,直到那天她老師都來了,半夏怎麼還沒到,她看了看旁邊的空桌子,不由得有些焦急。
不對啊!按照華子叔的性子,每天送半夏上學,只有提前,可從來沒有退後的。
她越發覺得心神不寧起來,下課徐程程喊她都沒聽到,一陣風一樣往外衝。
先去了一趟校門口發現沒人,也沒有華子叔的自行車,她這才折了回去,跑到了食堂仍然沒人,最後纔去的廁所,沒想到半夏竟然躲在廁所裡面,偷偷摸摸的哭着。
安安看到這裡,可不就嚇了一跳,在她印象裡面,半夏可是從來都是活潑的不行,天天問她要吃的,她拽着半夏的手就問,“半夏啊!誰欺負了了?”
半夏擡頭,看到了安安也不說話,只是一直流淚。
可把安安給急死了,她生的瘦小,要拽體重快有兩個她重的半夏,可拽不動,還好徐程程來上廁所,兩人合力把半夏給從廁所拉了出來,實在是廁所太臭了,不能忍啊!
出來了,才發現外面聚集着不少人,高中的男廁和女廁只是隔了一個對門,不過剛站穩,從男生廁所出來的幾個人,起鬨,“喲,死胖子終於從廁所出來了啊??”,原來早上華子送半夏進學校的時候,原本時間還早,半夏就去上了個廁所,沒成想出來後就遇到了隔壁班的男生,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眼見着從女廁所出來一個女生,正要起鬨呢!
誰成想不是漂亮的女同學,而是一個又高又壯的死胖子,當場就有男生嘴欠,“媽的!一大早就看到這一身肥肉,老子連早飯都吃不下去了。”
“可不是,死胖子,呆到學校也浪費糧食。”
更有甚者,拿家裡的豬來比喻,“我們家豬都沒她這麼胖。”
半夏原本就是因爲在學校受到了大家的語言暴力才休學了好一段時間,好不容易在大家的一番心理建設下,走出陰影,下定決心來到縣城高中上學,可是這才安穩了多久??
所有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涌現出來,半夏看着衆人嘲諷的目光,聽着衆人最爲惡毒的語言,徹底崩潰了,她揹着書包就往廁所裡面跑,自從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這也就是爲什麼半夏第一節課沒有上。
安安看到這裡,哪裡還能不明白的,她和華子叔,菊香嬸好不容易說服了半夏讓她來高中上學,就被這羣人渣給毀了,她上前抱了抱淚流滿面的半夏,眼中怒火中燒,卻強壓着怒氣,安慰,“半夏,等着,我給你報仇。”
說完,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把罵的最兇的那一個人給拽了出來,別看她瘦瘦小小的,拽着比他高一個頭的大男生,那男生沒有絲毫反擊之力。
那男生就是他們班上的邵小兵,別看生的一米七幾,卻被安安用了巧勁兒猛的一個過肩摔,在場的衆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旁邊有人要拉架,卻被安安那一拳頭給嚇了回去,安安那拳頭是照着邵小兵的肚子打的,砰的一聲,連半夏都忘記哭了,而徐程程確實眼裡冒着星星,她沒想到看到柔柔弱弱的安安,竟然這麼厲害啊!
安安的膝蓋頂在邵小兵的胸口,壓的邵小兵動彈不得,她冷笑,“罵啊!有種你罵啊!不罵我揍死你,罵了往死裡揍。”,總之,一頓打是跑不了的。
邵小兵這會覺得自己丟人死了,竟然被一個矮他半個頭的女生給揍了,他張嘴就道,“還不許我們說……”,話還沒說完,安安又是一拳頭下去,在離他臉部有一釐米的距離突然停了下來,冷聲,“道歉!”
邵小兵渾身一顫,這才擡眼,仔細打量着面前女生,尤其是那一個巴掌大的拳頭正抵在自己面前,他從安安的眼中看到了認真,若是他不道歉,這拳頭很有可能就會砸下來,邵小兵吞了吞口水,艱難的轉了下脖子,看向顧半夏,“顧半夏同學,對不起!”
半夏怔怔的,眼眶通紅,一字一頓,“我不接受!”,說完看向安安,“謝謝你,安安。”,她從未向現在這般慶幸過自己有安安這個朋友。
安安點了點頭,慢慢站起身來,冷冷的掃視着周圍的男生,“若是往後,再讓我聽到有人說我顧半夏同學半點壞話,小心我的拳頭。”
可惜,威風不過三秒鐘,接到同學報信的丁老師急匆匆的從辦公室敢過來了,看到走廊道亂糟糟的學生,他繃着一張臉,嚴肅,“顧安安,邵小兵來辦公室。”,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從半夏身上掃過,看到她紅紅的眼眶,到底是沒喊她一塊去辦公室。
原本還威武霸氣跟女土匪一樣的安安,看到丁老師的時候,瞬間蔫噠噠的,整個人都沒精打采,完蛋了,犯到了丁老師的手裡。
就這還不忘回頭,對着徐程程囑咐,“程程,幫我照顧半夏。”
徐程程對着安安豎起了大拇指,轉頭看向半夏的時候,語氣羨慕,“能有安安這種人當朋友,真幸運。”,這是實話,在朋友有難的時候,她會不顧一切的衝到前頭,幫忙出氣。
半夏眼眶紅紅的,驕傲,“安安很好,我很幸運。”
辦公室。
丁老師把其他老師都給暫時的趕了出去,就只剩下他們師生三人,他氣的把書往桌上一砸,“行啊!厲害了,在學校打架,顧安安同學,你可知道後果??”
安安擡頭,一雙眼睛清清亮亮,認真,“丁老師,我後悔打邵小兵,因爲他欺負了我朋友。”,她頓了頓,“如果有人說您壞話,我同樣會去揍人。”,安安這人很護短,她認可的人受到欺負,絕對不可能輕易算了,一如鼕鼕,一如半夏。
丁老師被噎了個沒話說,安安這孩子重情義,他是在明白不過的,他沉聲,“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爲會剋制自己的情緒,否則和動物有什麼區別。”,安安可以重情義,但是卻不能走偏。
這下,輪到安安沒話說了。
丁老師也不管她,這孩子聰明,能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看向邵小兵,“你是男孩子,心胸要寬廣,罵人家女生,算什麼男子漢。”
邵小兵被說的臊的滿臉通紅,“老師,我知道錯了。”
丁老師哼了一聲,“去,牆跟前站着,面壁思過,等你們家長來把你們領回去。”
一聽到家長領回去,安安哀嚎一聲,不要啊!
想她上學這麼多年,還從未因爲打架找過家長啊!實在是太丟人了。
顧衛強接到消息,說是自家閨女把同學給打了,他整個人都是懵的,火急火燎的從家裡趕到學校,辦公室這會安靜極了,就安安,丁老師,還有那名叫邵小兵的男生,再加上他的媽媽,攏共就四個人,加上顧衛強也才五個人。
邵小兵媽媽穿着一身對襟棉襖,至始至終都沒有發過話,但是看到顧衛強來的時候,頓時發飆了,她一擼袖子,就差指着顧衛強的鼻子罵人,趾高氣揚,“你就是顧安安同學的家長??”
顧衛強一把捏住了邵小兵媽媽指過來的手指,他點頭,“我是!”
“有病啊!”,小兵媽媽疼的發顫,連忙把手給退了回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見着顧衛強生的高高大大,看的也是頗爲凶神惡煞,她氣短了幾分,但是轉念一想,這可是學校啊!還有老師看着在,她怕什麼,“難怪!有什麼家長教什麼孩子出來,你們家孩子可真不服管教,打了人,還有理了。” ωwш ▪тt kān ▪¢Ο
聽到這裡安安頓時火了,她打人是不對,但是還能人身攻擊來了,她頓時轉了個身子,面對着大家,瞪着眼睛滿是怒火,“這位大嬸子,我會打你兒子,是因爲你兒子該打,欠打,你去教室問問,你兒子做的壞事還少嗎??若是他下一次在嘴欠,我見一次打一次。”
說到這裡,她威脅的看向邵小兵,別看邵小兵比安安長的高,但是確實個繡花枕頭不中用,見到安安威脅他,他的屁股,胳膊又疼了,臉也疼了,下意識的往自家媽媽身後躲,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自己當母親還在這裡了,這同學就開始威脅自家兒子了,小兵媽是真真氣的要死,她罵罵咧咧,“無法無天了,打人還有理了,老師,這位家長你們不管管這種學生嗎??”
顧衛強聽到丁老師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後,沉着一張臉,“這位家長,要是我兒子在外面這麼詆譭一個姑娘的名聲,我回去定然把他腿給打斷。”,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指責的是邵小兵媽不會教孩子,現在半夏已經被流言噴的再次萌發了退學的意思,事情的起因可完全因爲面前的男生一句話。
邵小兵媽媽顯然也聽說了一點事情經過,聽到這裡有些氣短,但是卻死咬着,“你們打人就是不對!”
顧衛強懶得跟這種人吵,他直接從兜裡面摸了五十塊錢出來,砸到了邵小兵媽身上,霸氣,“這是醫藥費,但是你們記着,再讓我們聽到有關半夏半點不是,我閨女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們賠的起醫藥費,前提是你兒子要抗揍。”,別錢還沒給,人被打壞了。
好吧!顧衛強砸錢這動作,完全把安安給迷住了,啊!她爸爸太帥了啊!之前那點不愉快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小兵媽媽看到那五十塊錢的時候,眼睛瞬間移不開了,拿着錢,拽着小兵就離開了辦公室,還不忘回頭放狠話,“你們等着!”
他們一走,安安立馬爆發了,笑的張狂,尖叫,“爸!您太帥了。”,拿錢砸人的感覺真爽,往後她就要這樣,敢欺負她的人,拿錢砸死他們。
顧衛強苦笑,他戳了戳自家閨女的腦門,嫌棄,“笨死了,打人也不知道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麻袋一蒙,可勁兒揍,還讓人家察覺不了是誰打的。”,還能給家裡省點錢,五十塊夠吃小半年的胡辣湯呢!
安安抓了抓腦袋,好像是哦!
但是她當時實在是太生氣了,完全是拳頭支配着腦袋,擼起袖子就是一陣揍,哪裡顧的了這麼多。
丁老師咳嗽了一聲,當着老師的面子,教孩子陰招,真的好嗎??這顧衛強太壞了,難怪把安安一個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教的這麼暴力,他嚴肅,“老實點。”
顧衛強怔了一下,“丁老倔你也在啊!好巧!”,說完後知後覺,這丁老倔好像是自家閨女的老師,這話有點蠢了。
聽到丁老倔三個字,丁老師臉色一僵,耳尖有些發紅,心想,“這顧師傅越來越偏的沒邊兒了。”
安安不忍直視,偷偷的從辦公室溜走,剩下的事情交給老父親和丁老師解決就成。
她去教室的時候,教室一片嘈雜,見到當事人來了,頓時安靜了下來,安安也不以爲意,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冠上了一個新外號,顧霸王。
高一一班出現了雙霸,一個叫徐程程,另外一個是新來的顧安安,據說新來的顧安安下手穩準狠,把男生都揍的起不來。
顧安安三個字,徹底在縣城高中火了。
安安坐到位置上的時候,才發現半夏的桌子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痕跡,顯然,半夏是在等安安的,見到安安來,她眼睛亮了亮,擔心,“安安,沒事吧!”
第二句卻是,“都是我連累了你。”
安安看到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課桌,她心裡咯噔一下,最壞的預想還是發生了,她認真,“我沒事,一點事情都沒有。”,頓了頓,”半夏,別放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