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你不是說王爺已經來了嗎?我怎麼沒看到?”
站在一旁的裴風:“……”
頓了一下的雲修宴:“……”
聽到王爺兩個字直接雙腿一軟的邊啓路:“……”
裴風盯着風殤,瘋狂的給他使眼色,平日裡威武聰明的將軍現在怎麼連這都看不出來,他們都站在這裡,那上首的人自然就是王爺了。
顯然,風殤並沒能讀懂裴風眼神裡的意思。
“誒?你是誰?本將軍怎麼從未在王爺身邊見過你?”
雲修宴笑了一下,擡手覆上了自己下顎……
臉上的面具被揭了下來,剛剛被人帶着進來的上官宇眼睜睜的看着剛剛與自己交手的大人眨眼間變成了個臉上帶着疤的男子。
邊啓路等人在看到雲修宴揭下面具的那一刻便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那樣子看起來是被嚇傻了。
“攝政王……怎麼會在這裡……”
邊啓路雙眼瞪直,一張又紫又白的嘴脣無意識的呢喃,那商人就是攝政王,攝政王就是商人,他還派人圍攻尚義縣,他……他都做了些什麼……
上官宇:“……”
所以剛剛跟自己切磋的人是攝政王?他剛剛跟攝政王切磋了?嗯?他竟然與攝政王切磋了??
此時上官宇腦子裡只剩下了剛剛與攝政王切磋的場面了,哪還空的出腦子去想爲什麼攝政王會站起來而且還有武功這件事。
與其他人反應不同,風殤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那張熟悉無比的臉的時候二話不說便撲了上去。
“王爺!你可終於能站起來了!”
雲修宴瞳孔微微地震,第一反應便是要躲開,不過風殤像是預判到了一樣,還是在下一刻將雲修宴給抱了個準。
雲修宴登時有些無語,雖然早就料想到了此時的境況,不過料想到了是一回事兒,沒躲開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王爺,我就知道您有福氣,絕對不可能被困在輪椅上一輩子,啊啊啊,我可想死您了。”
風殤八尺高的個子,如今這般抱着雲修宴,活像個剛與相公相見的小媳婦似的。
周圍的人都嚥了咽吐沫,敢這麼抱着王爺的男人怕是除了國師和風殤之外也沒有別人了。
雲修宴舌頭抵了抵後槽牙,讓他抱了一下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將人給推開了。
“風殤,本王看你又皮癢了。”
“誒嘿嘿,王爺,你別生氣嘛,末將只是太想你了,您與末將都多長時間沒見過了,我只是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風殤退開了兩步,笑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士兵們眼觀鼻鼻觀心,他們還從真不知道令整個南燕都聞風喪膽的玄雲軍指揮使竟然還有這樣一副面孔。
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驚悚。
風殤退開了兩步,雲修宴也能好好的打量他了。
雲修宴面上什麼也不說,心裡卻也是開心的,想當年自己來陽城時除了認識了喬嶺外便認識了風殤。
那時候他還不是玄雲軍的將軍,長的也沒現如今這般英氣逼人,不過他這脾氣秉性倒是一直都沒變,還是原來嬉笑的模樣。
想着想着,雲修宴正了正神色。
“敘舊的話等事情瞭解了再說。”
“是,王爺。”
提到這事兒,風殤也斂了神色,他也看不慣陽城這太守很久了,奈何自己並不駐紮在陽城內,沒有朝廷的調令自己擅自帶兵攻打陽城無異於謀反。
自己倒是對謀反沒什麼好怕的,他只是怕牽連了已經是攝政王的雲修宴,這小皇帝疑心重,他不想雲修宴有危險。
雲修宴坐在公案後面,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尚義縣太守。
“邊啓路,你沒有什麼想與本王說的嗎?”
邊啓路聽着公案後的男人冷聲叫自己的名字,頓時跪在地上便開始爲自己開脫。
“王爺,下官冤枉,都是那位大人,都是他逼下官這麼做的,下關一家老小,若是我不聽他的話,那就都活不了了啊!”
他甩帽子的思路倒是很清晰,雲修宴冷笑。
不過……
“邊啓路,我且問你,我雲國太守的職責是什麼。”
“治民、進賢、決訟、檢……檢奸。”
邊啓路白紫交錯的嘴脣吞吞吐吐的纔將這些說了出來。
“呵,你還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呢,知法犯法,你可認?”
“……王爺,下官是被逼的。”
“被逼的,哈哈哈,好一個被逼的!”
雲修宴氣急了,直接將一份奏摺扔到了他面前。
“邊啓路,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夠你人頭落地八百次的!還用得着本王給你複述嗎?”
邊啓路看着落在自己面前散開的奏摺,上面清清楚楚的羅列着他這些年都做了什麼,甚至旁邊還帶着硃砂等人的手指畫押。
“怎麼,你很驚訝?這些可都不是本王構陷,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你派過來的硃砂親口所述。”
“朱……硃砂……”
邊啓路只覺得大腦一陣的嗡鳴,他都做了什麼,他竟然親手將硃砂這樣的一個知道他所有事情的人送到了攝政王手裡。
“不,不可能,硃砂不會背叛我,我養了她那麼長時間,她怎麼可能背叛我!王爺,你不能屈打成招!”
雲修宴並不理會邊啓路瘋狗一般的叫喚。
“邊啓路,你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應當都是知道的吧,況且,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你派人圍攻尚義縣,想要將本王殺了這件事你逃不脫吧。”
“本王是先帝遺詔親封的攝政王,雲國律法,刺殺攝政王者,當衆千刀萬剮,你不會不記得吧?”
“你!”聽到這話後邊啓路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呵,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邊啓路英明一世,最後竟還是敗在了你這個京城權貴之手,你們都是壞到骨子裡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膽,你竟然敢這麼跟王爺說話!”
“裴風,閉嘴。”
“哦。”
雲修宴站起身,緩步走到了邊啓路面前。
“雲國的臣子,不管因爲什麼原因,都要遵守雲國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