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吹一曲笛子，你想聽什麼？”
素顏兮嘟嘟着嘴脣，面紗下的臉色有些難過，“這幾天你怎麼不來？”
“有事！”童伯亦垂頭把玩着孽殺黑笛，不知怎麼那日看見司凌軒的時候，心裡特別不爽。對這個花容公主的感覺是很奇怪的，如今要離開了，卻有些不捨。擡頭看向那靈動閃爍的雙眼，又問：“一曲《鳳求凰》如何？”
素顏兮吃驚的張嘴，不是開玩笑吧，鳳……求凰？這男人莫不是要表白？
“別在意，我只是拿手這個而已！”
“哦！”素顏兮臉上一紅，原來是自己多想了。不知爲何他今天來的是不是有目的，但是聽說各國使人都已離開，他這是辭行？
緩緩擡起笛子擱置嘴邊，呼出的氣息鑽入笛子，竄出來的時候形成極美的樂律。一律動情的鳳求凰，讓人聽得心生顫抖，童伯亦文雅的模樣就在陽光的折射下被素顏兮印在了心裡。
當一曲終了，素顏兮迫不及待的問：“你是不是要走了？”
童伯亦擡頭，應了一聲，“嗯！”
素顏兮深呼吸，試問：“我們是朋友吧，以後可是來找我玩嗎？”
童伯亦癡癡地笑，“可以！”朋友嗎？很好！
“喂，武林盟主！”素顏兮靠近童伯亦坐下，有些怨言，“你這麼不夠義氣，竟然都不與我說你的身份！”
“你也沒問不是？”
素顏兮無言，好像是沒問過他的來歷吧，一時也記不清，只好不了而之。低頭看着童伯亦手中的笛子，翠綠色的笛子到處都是，黑色的倒是第一次見。他就憑着這東西馳騁武林的？一隻笛子耶，就那麼簡單？
“想要？”童伯亦扭頭看向素顏兮明亮的眼珠，低笑了一聲說道：“不能給！”
“切，我纔沒想要呢！”素顏兮翻翻眼皮，自顧的嘀咕：“看看都不行，小氣！”
童伯亦溫柔的咧嘴，在笛子的身上按按扭扭之後遞到素顏兮的眼下，刻意提醒着，“只准看，不準亂動，怕傷到你！”
猶猶豫豫的還是接了下來，動一動就會受傷？這個殺傷力那麼大嗎？剛纔看他鼓弄的繁瑣，一個小小的笛子還能做下機關耶！細細的看着，手上的觸覺告訴自己這個材質應該是玉石打造的。指腹輕輕滑過，冰涼沁心，又有清晰的紋理在上面。這麼美麗的東西，竟然是殺人的武器呢！
“
我不會笛子！”從來沒在太子|宮看見過樂器，不知是不是皇兄也不會音律。總覺得美男不會音律，形象就會遜色了些。
“要我教你？”看看天色，可能只有兩個時辰可以消耗了！
“可以嗎？”素顏兮雙眼閃着期待，學笛子？素顏兮端着孽殺黑笛，學着先前童伯亦的架勢，眉毛一挑，確認般的問道：“真的嗎？”
童伯亦點點頭，沒有人傳言，花容公主是個性格頑皮純潔可愛的女子！神態中倒是有幾分像某人，只不過欠缺一點邪性。
“好耶，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討一個笛子來學！”素顏兮興奮的要起身。
“不用！”按住素顏兮的肩膀，等她再回來，時間都浪費了！“我們用一個就行！”不知爲何，不想浪費一絲一毫與她相處的時間，童伯亦臉上掛着苦笑，自己是在尋找某人的影子嗎？
“成！”素顏兮做好，好奇心驅使着一顆努力學習的心，那一曲《鳳求凰》真的很動聽。
孽殺黑笛再放於嘴邊，在外人看來就是呼吸之間，變從他的嘴邊流淌出了音律，是《鳳求凰》的前幾段。童伯亦把笛子遞給素顏兮，然後緩緩解釋，“下脣貼住吹孔內側邊緣，然後吐納氣息，吹響笛子不難，難得是控制聲律的高低粗細。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我把基本的技巧教給你，我離開之後你自己練習吧！”
素顏兮接過笛子，安置在嘴邊，腦中記憶着童伯亦的指法。呃，面紗礙事。
“收縮力大，呼氣就急，收縮力小，呼氣則緩。風門大，呼氣就粗，風門小，呼氣則細。”童伯亦提示。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根本意思是什麼，但是素顏兮大概知道是有關控制聲律的方法。
“掌握呼吸與口形的密切配合，熟記每一個音色的吹響的感覺！”
素顏兮有些緊張，還從沒碰過樂器呢！嚥了咽口水，一會兒可別噴在人家笛子上纔好，否則豈不是囧死了？一尋思面紗很是礙事，伸手就要扯下！
“別！”按住素顏兮的手，童伯亦急急地叫道。就讓自己暫時活在幻覺當中吧，就當她是她！
“很礙事耶！”素顏兮不滿的說。
“就這樣吧！”童伯亦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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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顏兮點點頭，擺正了自己的姿勢，深提一口氣，呼出……
“呲！”素顏兮擰眉，聲音特別不純正，很明顯自己呼出的氣都漏掉了。
“先學指法吧！”童伯亦拿過笛子，“音質的控制並不是很容易控制。”嘴脣輕輕地抵在方纔素顏兮吹過的地方，似有似無的聞一些女孩子的胭脂味。童伯亦其實是不會教人的，雖然答應了下來，也用心的教了，卻教的毫無章法。
聽了童伯亦由低到高的吹奏了音節，素顏兮煥然問：“這就是笛子隨着指法發出的音質吧！”
“對！”自己還沒說什麼，她已經知曉了大概。她的心智只有五歲，可是她的智慧可不僅僅如五歲的孩童。“做你的師父可真是不用辛苦！”
“那可不，我那教武功的師父，整天就和我嘮嗑，也不教個一招半式的！還說什麼我身體對那些招數是有記憶的，應該用的時候自然就用出來了！”素顏兮憤憤的說着，一想到那不着調的師父心頭就恨，給他大把的銀子，竟然才教了自己怎麼控制內力。這五年裡請他做師父，簡直就是一樁天大的賠本買賣！
“哦？這話怎麼這麼深奧？”童伯亦呵笑，至少她的師父教她如何上樹了，也算是他們的成就了吧！
“可不是，我到現在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呢！喂，你是武林盟主耶，武功一定超高的，你懂不懂！”
“不懂！”童伯亦搖頭。
“切！油嘴滑舌的騙子！還師父呢，肯定是趁機佔我便宜呢！”
“你花了不少銀子吧！”莫不是真的遇到了騙子？
“當然了！每次找師父比試的時候，總覺得他的手在我身上四處遊走，也不見他的攻勢，總覺得他在藉機佔我便宜，哼！”
童伯亦眉頭一皺，嚴肅的說：“女孩子不要和男人走得太近，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某人也是，自己荒唐行事，總是由着性子來。草率的嫁給了司凌軒，被他虐待不說，現如今竟然失蹤了無音訊！
“有什麼關係！”素顏兮自語。
不喜歡花容公主的隨性，嘴邊又吹奏起《鳳求凰》完整的一曲，悠悠飄然，傳向遠處。
素顏兮癡迷的看着，真是好聽啊！
一曲終了，童伯亦有些感傷，垂下雙手，一種力氣用盡的疲憊。“你找一個精通樂律的師父學習吧，我走了！”起身決然而去，不留一絲眷戀一般。
“誒？”素顏兮還沒回神，人已經消失不見。素顏兮臉上抽筋，這人！在童伯亦消失的那刻，一顆熱枕好學的勁頭也熄了下去，看來笛子，註定學不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