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小節醉花娘,演誇只爲躲過往。
鬥雞矮小猥瑣男,圖把菲菲抓偏房。
摸着空空的肚子的菲菲,不耐煩的學着嬤嬤說:“不好了,不好了。”
驚愕的榮嬤嬤疑惑的問:“娘娘知道了?”
“那當然啦?我知道,我肚子餓了。”說着慍怒的看着榮嬤嬤。
聽着菲菲這麼說,榮嬤嬤就轉着眼珠子,着急的說:“娘娘……您就不能正經的聽老奴說啊!真的不好啦!”
看着緊張的榮嬤嬤,菲菲便撇了撇嘴,“那你說吧!什麼事不好啦?”說着也不看榮嬤嬤,向後面望了望,希望能看到送膳食的宮女過來。
一旁難過的榮嬤嬤,拉住了菲菲的手,“娘娘……剛纔老奴送賢妃娘娘,順便去催催御廚,你猜怎麼着?”
“怎麼啦?”
“那御廚房準備了好多好多膳食,說是晚上皇上要在賢妃娘娘那過夜。”
不明所以的菲菲還是沒有聽懂榮嬤嬤到底要說什麼,“然後呢?”
“什麼然後啊?娘娘您就不擔心嗎?這昨個兒皇上在咱德妃殿過夜,還戀戀不捨的離去,這會兒就通知賢妃殿的人,晚上賢妃娘娘侍寢。老奴啊……”說着便放下抓着菲菲的手,“心裡就是一個氣。”
終於聽明白了,“我還以爲什麼大事呢?哦,對!那御廚房,不會怠慢了我的膳食吧!”
“娘娘您……怎麼就只關心膳食呢?”說着不開心的轉身走了,也不管菲菲驚愕的表情。
只見菲菲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這……這到底誰是主子啊!不知道明以食爲天啊!老孃大字不識一個字,倒知道一點,吃飯皇帝大。”說時遲那時快,還沒抱怨完,甜兒便帶着端着一盤盤蓋着的膳食走了過來,激動的菲菲雙手一直的搓着。
只見甜兒一見到站着的菲菲,便恭謹的行禮,着急的菲菲揚了揚手,“行了行了,不用行禮了!快到弄進房裡,我都餓昏了。”說着等都等不及的拿過其中一人的盤,直接翻開,邊走邊吃的走到桌邊坐了下來,讓衆下人一臉的驚呆住。
“這德妃娘娘,怎麼好像好久沒吃的樣子?”
“閉嘴,記住,禍從口出。”甜兒瞪了眼說是非的宮女,然後恭謹的看着菲菲津津有味的吃着。
其實有誰知道,她們講什麼,她都聽到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她本來不是這樣的,可是她沒有辦法不這樣,不讓自己過的誇張,就會讓自己陷入慌亂的困境,不堪的回憶裡。她不可以,也不能,也不允許。所以只有投入瘋狂的吃中,就會讓自己忘了過去,忘了那段……
思緒不禁回到了那個月兒甚是羞澀的晚上。
“天上掉下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只道他……舊時友……”只見一戲子在臺上唱着一首《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引得全場的鼓掌喝彩,直呼:“再來一首,再來一首……”喊着的人有的還拍桌子,有的還站在桌子上,大呼:“花娘,花娘。”
她,便是花娘。本是傾城傾國之貌,卻因爲打扮庸俗,再加上大字不識一個字,妝容誇張,好好的掩去了外貌的張揚,卻還顯清秀,要不是因爲她唱的曲子甚是動聽,估計她也登不上這個戲臺子吧!
只見女子羞澀的向臺下因爲喜歡自己的曲子而激動的客官們,心裡一片甜滋滋的向臺下鞠了個躬,“謝謝各位客官的喜歡,花娘明個兒一趕早就唱!讓花娘歇息歇息。”說完也不管臺下的人依不依的退向後臺,班主便站在臺上安撫了下面混亂的場面,“難道我們中會戲班就一個花娘嗎?下面就讓我們的出娘給大家彈唱個小曲兒怎麼樣?”
班主話一出,倒是讓底下的人安靜了許多。
而坐在臺下的一個有着一雙鬥雞眼,個子矮小的男子啃着瓜子,斜靠在椅子上,痞子一般的看着臺上唱曲的人,便問身後的家丁,“這臺上是誰啊?”
“這是出娘。”
一聽下人的回答,便一巴掌打在下人的頭上,“笨蛋。老子問的是剛纔那個唱什麼妹妹來着。”
另一個家丁便諂媚的說:“老爺,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不想頭也被鬥雞眼男子拍了一下,“笨蛋。老子會不知道嗎?那女的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那個第一個被打的家丁啊旺見諂媚的啊狗也被拍了一巴掌,便得意的對鬥雞眼男子說:“老爺,那女的叫花娘。前陣子班主從他老家挖來的。聽說花娘的娘生了重病,花娘爲了治好孃的病,跪在班主家好幾天,班主纔給她機會唱的,不想她唱的還挺好的。”
“還有這事!”
“老爺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這不正缺一個二十姨太嘛……”鬥雞眼男子很是爲難的說。
可是一旁的啊狗可聽出來老爺的意思,“老爺,這還不簡單,讓小的去辦,包你滿意。”
“真的?說來聽聽。”
只見鬥雞眼男子猥瑣的聽着啊狗趴在自己耳朵出的主意,便指着啊狗壞笑的說:“啊狗越來越壞了。”
聽此,啊狗便無辜的說:“老爺冤枉奴才了。”
“好!”說着便從桌子上拿過一個蘋果扔給啊狗,“賞給你!”
只見啊狗很是開心的急急接住,好不開心的說:“謝老爺,謝老爺。”然後不屑的看了眼啊旺,得意的大口大口的吃着賞的蘋果。
而花娘一退到幕後,一女子便說:“花娘,唱完了,還不給我去倒杯水來。想渴死本小姐啊!你是不是不打算繼續在這唱了!”
“就是!對了,叫你給我繡的鞋子呢?”
……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花娘土裡土氣的點頭,嘴裡都是“好好好”然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伺候明明同樣都是戲子的女子,有時候連一個打掃的下人都會使喚她去做,花娘苦是苦了點,累是累了點,可是她始終都沒有抱怨,甚至連班主剋扣了很多她的工錢,每天就只給她幾個銅板,她也開心的樂呵呵的,其實她也知道她每天其實是可以賺得兩三倆銀子的。可是因爲班主是她的恩人,所以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天天開心的忙東忙西。
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關門,然後才走回家的,她不識字,可是她的娘識字,可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娘不教她識字,就教她唱曲子。娘病倒了以後,她便天天一從戲班回來,便買些吃的回家,總要剩下一個銅板,到月末的時候就可以給娘買藥治病。生活倒是清苦,若不是娘病倒臥牀,或許會更覺得幸福吧!
只見她像往常一樣的高高興興的提着剛買的包子往家裡走着,並沒有發現身後有兩個男的緊緊的跟在後面。
就在花娘,開心的要打開門,大喊‘娘,我回來啦’的時候,嘴巴便被人從後面用沾了蒙汗藥的布給捂住了,還來不及掙扎便昏了過去。
第七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