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夜宴

在放榜後的第三天,刺史趙立言依慣例在他的府第爲通過州試的貢生們設宴慶賀,其實這也是刺史討好這些貢生的一種手段,畢竟,這些人當中很可能會有人中了會試,若干年後有些人或許會成爲他的同僚,有些人青雲得志,甚至可能成爲他的上司,雖然眼下不名一文,但提前打點一下關係還是有利無害的。

於軻作爲州試的第一名,自然應邀前往刺史府赴宴,他在參觀了趙刺史恢宏的府第之後才知,原來冤句縣那位可憐的寧縣令實在是清廉的很,他那靠挪用平叛稅建起的宅子,與人家趙刺史相比,實在是小屋見大屋。

湖光十色,水波鱗鱗,衆才子齊聚糊畔,飲酒賞景,賦詩作對,彼此間各通姓名,互稱仰慕。

所謂文人相輕,這些讀書人內心裡其實都彼此不服,儘管誰都認爲自己比別人強,但也不敢保證別人將來就一定混得比自己差,今日笑顏結識,以爲同年,將來若是人家發達了,或許還要靠着提攜一二。

當於軻與白啓明並肩出現之時,衆人立時由笑談風色變成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二人身上,當然,主要是於軻身上。

欽佩、敬畏、驚異,還有鄙夷,各種各樣的目光神色,像是一道道強弱不同的燈光,肆意的投,於軻坦然面對。

此時此刻,在這濟陰城中,於軻無疑已成爲了風雲人物。

這些讀書人都是聰明人,他們都曉得於軻做過些什麼事,一個能寫出那樣絕豔的詩篇者,竟會與黃巢那樣的人有瓜葛,一個沒有任何權力背景的讀書人,竟能以脣舌之能,說動堂堂觀察使不顧顏面,主動退讓,一個本來沒有任何希望通過州試的人,卻意外的成爲了第一名……

在這些人看來,於軻的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議,這樣一個神秘莫測的人,勢必會引起人們無限的暇想。

於是很快有人傳出了八卦,有的說於軻是刺史的私生子,有的說他在朝中有大人物撐腰,更有八卦者,竟說他是刺史夫人的姘頭,是被枕邊風吹成了第一名。

總之,當於軻出現在這裡時,他毫無懸念的便成爲了衆人議論與猜測的焦點。

而在於軻看來,眼前的這些所謂讀書人,大多是酒囊飯袋之徒罷了,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所以他只是笑着向衆人點頭打過招呼,之後便直接走向了亭外獨飲的那位書生。

那人就是此次州試的第二名範桑陽,於軻拜讀過他的大作,雖不若白啓明那般精彩,但也是難得的好文章,不管他在這場州試中用沒有非正當的手段搏取出線,光憑他的文章也足以證明他有這個資格去長安參加會試。

“久仰範兄大名,在下冤句於軻。”於軻那特有的謙謙君子之姿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

範桑陽忙是放下酒杯,拱手還禮,客客氣氣道:“原來是於兄,久仰久仰,於兄的大作實在是妙筆生花,令某至今還回味無窮。”

“哪裡,哪裡。”於軻此時倒也沒慚愧之意了,似乎儼然已經習慣了用“抄襲”來的作品博得喝彩。

之後白啓明也跟着上來寒暄問候,三人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並無文人間那種潛意識的敵視,所以談聊之間頗覺暢快,只將旁邊那些人的私竊議論視而不見。

等了許久,身形肥碩的趙立言刺史在丫環的攙扶下姍姍來遲,說了幾句客氣的開場白就宣佈宴席開始,接着便與應邀前來的每一個人舉杯示意,無非是說些什麼前途無量、我看好你喲的恭維話,態度卻是傲慢的緊。這些讀書人們自然是點頭哈腰,萬分受寵之狀,口中“多謝刺史提攜”說個不停。

當趙立言經過於軻席前時,並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多說祝賀之話,而只是簡簡單單的舉杯意思了一下,對同席的白啓明也是一樣,然後就走向了旁席的範桑陽,態度忽然又變得很是熱情。

於軻倒也不爲趙立言的冷落感到生氣,他只是有些奇怪,若說有大人物在背後爲他說了好話,對趙立言施加了壓力,那這個人的權勢一定不小,以至於趙立言不得不聽從,如果是這樣的話,趙立言就沒有理由不熱情的對待他,以圖討好那位大人物,可事實上卻截然相反,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隱藏其中呢。

於軻越發覺的不對勁。

那趙立言的似乎身體比較虛弱,四下走了一遭便虛汗淋漓,於是很快就退了席。刺史一走,在場的氣氛立時輕鬆起來,衆人吃吃喝喝,吹吹牛、做做詩、聽聽曲、賞賞舞,興高志得,一轉眼便到月上梢頭之時,這時湖畔四周又點起了花燈,五光十色,將這湖水映照炫麗流轉,景色奇異。

很多人都是春風得意,酒意微薰,就連一向不甚飲酒的白啓明也喝了不少,他是一直以爲州試的結果是官府公正所致,所以心裡是真的高興。於軻卻沒那麼好興致,那個疑惑一直困擾着他,讓他沒什麼心情。

就在他心煩意亂,準備閃人之時,耳畔忽是傳來一陣悠綿的琴音,那旋律竟是那樣的熟悉,於軻豎起耳朵傾聽許久,猛然間省悟:“這不是我的《發如雪》嗎!”

古琴之曲,若非有琴譜,或是手把手的教授,一般人很難光憑音律就學得會,於軻這《發如雪》乃號稱“天宇異樂”,學起來更是不易。他自問從未將此曲傳授給任何人,卻不想在此間竟然親耳聽到,一時間甚覺驚奇,於是當即離席,尋着那琴音而去。

沿湖而行,轉過幾個水灣,鑽過數處洞幽,那音樂之聲漸漸清晰,藉着月色燈光凝目細觀,卻見在不遠處的水榭之中,輕紗微掩,焚香繚繞,幾名侍女垂手侍立,一名白衣女子正自低頭弄琴。

在這般如水月華之下,鱗鱗湖水中竟有如此佳人彈奏這般神音,恍惚間,便若仙人之姿,縹緲神秘,引人入勝。

光線朦朧,於軻看不清那女子真容,便是不由自主的輕步而上,悄無聲息的走近了水榭。又唐突了出現驚擾了人家彈琴,他便藏在一棵樹後側耳聆聽。

女子所彈的曲子果然是《發如雪》,只不過形似而神非,諸般細節之處並不似他原創那般,但似乎又經過了一定的修改變化,聽起來反倒有一種別樣之美。

於軻全身心的沉浸於琴音之中,當一曲終了之時,竟是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好。

“誰在哪裡?”裡邊的一驚,丫環們齊聲喝問。

既是現了形跡,若要逃避反而顯得圖謀不軌,於軻整了整衣冠,從樹後轉出,走上水榭來,站在那臺階上躬身施了一禮,彬彬有禮的說道:“某是受趙刺史之邀而來的貢生,只因爲娘子琴聲吸引,卻又不敢驚擾,故而藏於樹後傾聽,冒昧之處還請娘子恕罪則個。”

紗帳中,那白衣女子道:“於郎言重了,裡邊請吧。”

於軻一怔,心道她怎麼知我姓於,這聲音又爲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下便擡頭向帳中望去,不由大吃一驚。

那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日他從紅葉寨牢中順道救出的抱琴女子。

第三十七章 貧富第四十八章 手段第二十章 賭約第二十九章 往事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五十一章 戰事第十七章 普王第五十四章 擁兵第三十四章 籠鳥第五十四章 擁兵第二十八章 色誘第七章 公主第三十九章 興唐第二十章 賭約第四十六章 賜死第四十七章 聚義第一章 佳人第五十四章 傳藝第十二章 突襲第四十五章 本惡第四十三章 情傷第三十七章 荒唐第四十章 死士第十二章 突襲第三十三章 重逢第五十三章 夜宴第二十三章 初戰第八章 悲愴第十九章 局勢第二章 長安第三十八章 士族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九章 駙馬第二十六章 裂痕第四十三章 淑妃第二章 工作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二十八章 色誘第四十二章 嫁禍第三十六章 綁架第九章 駙馬第十六章 緝盜第五十六章 讓步第二十五章 中尉第五章 抱怨第三十一章 血戰第七章 公主第三十三章 重逢第二十六章 裂痕第七章 求助第二十二章 苦肉第八章 悲愴第四章 好漢第十三章 殺人第五十五章 爭位第三十九章 興唐第五十章 出獄第二十四章 圍城第三十一章 血戰第四十一章 主謀第一章 少年第三章 擂臺第三十九章 興唐第三十四章 狗眼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十二章 會試第二十三章 相見第五章 故人第一章 佳人第八章 侍女第十六章 緝盜第二十七章 屠殺第五十二章 三甲第四十五章 尊嚴第四十二章 嫁禍第三十七章 貧富第七章 求助第四十九章 下廚第十七章 普王第二十八章 色誘第二十一章 天機第五十二章 熱血第三十六章 綁架第二章 工作第四章 才子第八章 侍女第三十六章 公正第四十八章 賭命第五十三章 夜宴第二十三章 相見第八章 悲愴第九章 駙馬第三十二章 官匪第三十六章 綁架第三十四章 狗眼第四十四章 空想第六章 志願第四十五章 尊嚴
第三十七章 貧富第四十八章 手段第二十章 賭約第二十九章 往事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五十一章 戰事第十七章 普王第五十四章 擁兵第三十四章 籠鳥第五十四章 擁兵第二十八章 色誘第七章 公主第三十九章 興唐第二十章 賭約第四十六章 賜死第四十七章 聚義第一章 佳人第五十四章 傳藝第十二章 突襲第四十五章 本惡第四十三章 情傷第三十七章 荒唐第四十章 死士第十二章 突襲第三十三章 重逢第五十三章 夜宴第二十三章 初戰第八章 悲愴第十九章 局勢第二章 長安第三十八章 士族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九章 駙馬第二十六章 裂痕第四十三章 淑妃第二章 工作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二十八章 色誘第四十二章 嫁禍第三十六章 綁架第九章 駙馬第十六章 緝盜第五十六章 讓步第二十五章 中尉第五章 抱怨第三十一章 血戰第七章 公主第三十三章 重逢第二十六章 裂痕第七章 求助第二十二章 苦肉第八章 悲愴第四章 好漢第十三章 殺人第五十五章 爭位第三十九章 興唐第五十章 出獄第二十四章 圍城第三十一章 血戰第四十一章 主謀第一章 少年第三章 擂臺第三十九章 興唐第三十四章 狗眼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十二章 會試第二十三章 相見第五章 故人第一章 佳人第八章 侍女第十六章 緝盜第二十七章 屠殺第五十二章 三甲第四十五章 尊嚴第四十二章 嫁禍第三十七章 貧富第七章 求助第四十九章 下廚第十七章 普王第二十八章 色誘第二十一章 天機第五十二章 熱血第三十六章 綁架第二章 工作第四章 才子第八章 侍女第三十六章 公正第四十八章 賭命第五十三章 夜宴第二十三章 相見第八章 悲愴第九章 駙馬第三十二章 官匪第三十六章 綁架第三十四章 狗眼第四十四章 空想第六章 志願第四十五章 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