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音說:“好妹妹,據我所知那個‘麻蟲驅’是著名的大魔頭麻軒聖王所煉製的魔蟲,單個人中毒我還可以醫治,可是這種大面積的中毒,我並沒有可以一下全部解決的法力。”
靜影本以爲楚雨音來了就好辦了,可是她沒到楚雨音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想到關沖天在瓜州刺史府裡生死不明,不由得眼淚又流了下來。
楚雨音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好妹妹,你彆着急,有我們三個在這裡,王爺不會有事的。”
玫瑰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二夫人,那個河泥能給那個什麼婉我夫人治好臉嗎?”
楚雨音苦笑,“這是他們地球上騙女人的招數,怎麼會有效呢?”
玫瑰和靜影一下全呆住了,靜影急切地問:“二夫人,那個婉夫人心如蛇蠍,手段狠辣,而且法力高強,一旦她發現王爺是騙她,王爺可就麻煩了。”
※※※
深夜,睡在關沖天身邊的幾個廚子都呼呼大睡,關沖天雖說閉着眼,但是他一直沒有睡。他打算今天晚上再去一趟衛婉兒的房間。
白天,衛婉兒說“麻蟲驅”的解藥是“麻靈聖水”,關沖天推測那個神秘而古怪地葫蘆裡沉重的液體應該就是“麻靈聖水”,他有點後悔昨天晚上猶豫了沒把那個葫蘆偷出來,如果偷出來的話,現在他早回到三十里外的大營了。
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現在後悔也沒用。
外邊的打更梆子聲響了五下,應該是到五更天了,身邊的人也都睡了。關沖天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穿上衣服,出了房間,悄悄地來到衛婉兒的臥房前,裡面的窗戶漆黑一片,並沒有昨天晚上的亮着那盞燈。
看樣子衛婉兒今天晚上是沒有修煉。關沖天知道一個修煉玄術的人在沒有修煉的時候,她們的耳目都十分敏銳,哪怕一點聲音或者一點光她們都可以發現。
想到這裡,關沖天提着小心,踮着腳尖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移着,他知道這樣進去比昨天晚上要危險幾倍以上,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衛婉兒只給他三天時間,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就是第三天,如果今天晚上不把那個葫蘆給偷出來,明天衛婉兒發現那個河泥是騙她的,自己的這出大戲就會以失敗告終,那麼一切就完了。
所以,他必須在今天晚上拿到那個葫蘆,今天晚上是最後的機會了。
關沖天來到門口,忽然聽到房內有人在說話,聽聲音應該是兩個女子,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小妹,瓜州看樣子早晚是保不定了,我們姐妹得另做打算。”
接着是衛婉兒的聲音:“姐姐,你用不着擔心,只要有我在,他們根本拿我們沒辦法的。”
“我的傻妹子,你不要掉以輕心,雖說我們的師父法力高強,可是你知道那人關沖天是什麼人嗎?他和金聖元君有交情的,如果他們把金聖元君請來,就憑你那點法術,不是小巫見大巫嗎?到那個時候,瓜州城兵火飛起,玉石俱焚,我們姐妹就
完了。”
“可是大人他……”
“大人?哼,我的傻妹子,你們姐妹現在年輕貌美他寵着我們,可是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年,到時候我們年老色衰,他一定會拋棄我們的,另尋年輕女子,這個前面已經有先例,再說了他現在光妾侍就將近一百,我們在這一百人當中苦苦爭寵也不是個辦法呀……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所以,我認爲我們應該早一點另尋出路。”
門外偷聽的關沖天聽了這話,不由得心花怒放。聽他們的談話,那名女子應該是衛婉兒的姐姐衛雲兒。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兩姐妹想在城破之前逃走。
一旦衛婉兒逃走,瓜州城就沒有可以擋得住他們瓦州和爾理國聯軍大軍的進攻,也不用再去偷那個葫蘆了。
可是接下來衛婉兒的話,讓他心裡馬上冷了半截,只聽那衛婉兒生氣地點亮了燈,對着對面的姐姐大聲呵斥,“姐姐,你身爲人婦,現在夫君有了難,你就要想逃走,有你這樣做人家妾的嗎?”
關沖天聽了這話,雖說有些不高興,可是還是覺得衛婉這個小妞如此仗義,雖說可惡也實在是難得,不由得向裡面瞄了一眼,只見衛婉兒頭挽高髻,上身是一件水紅色罩衫,胸前是嫩黃的抹胸,下面穿着一條翠綠的紗裙。
往臉上看,她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垂着,嫵媚的臉,秋水般的美眸,銀盆般的臉,杏核大眼漆黑明亮,在燈光下閃着女孩子家少有的不羈光芒。
只見她微蹙着眉頭,冷冷地對姐姐說:“姐姐,要逃你逃吧,我是不會逃的,就算那金聖元君來了,我也要跟她過上幾招,看看她的法力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那麼厲害!”
衛雲兒恨得猛地站起來,大聲地說:“你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如此猛浪早晚要吃大虧的,你還是聽姐姐的話早點跟我離開吧。”
衛婉兒生氣地說:“好了,好了,我不要聽你說這些話,你走吧,你走吧。”說着就往外推衛雲兒。
趴在門外的關沖天一聽衛雲兒要出來,急心閃身向外走,可是因爲他走得太急,加上天色黑暗,腳上不知道碰了什麼東西一下,只聽噹啷一聲響。
屋內的兩姐妹聽到聲音,都是一驚,尤其是那衛婉兒伸手從牆上摘下一柄劍,一個箭步撞出門來,看到關沖天的背影大叫一聲,“惡賊休走,吃本姑娘一劍。”
關沖天扯下一塊衣衫蒙在臉上,口中念訣,突然後生雙翅,身子一頓飛上天空。
衛婉兒見黑暗中這人突然後背生出雙翅,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天,眼睜睜地看着這人飛上天空,看那背影頗有些像關豪。
她氣得直跺劍,擡劍指着天空,“惡賊,有本事下來,與我大戰三百合!”
※※※
一大清早,安順長又來到衛婉兒的宅子門口,見兩個帶刀女侍衛忠心耿耿地站在門口,他剛要擡腳進去,兩名女侍衛苦笑地攔住了他,“大人,婉夫人說……大人您暫時不能進去。”
安順長
有些惱火地說:“不就是臉上受了點傷嘛,用得着這麼防着我嗎,我有事兒要跟她說呢。”
一個女侍衛無奈地說:“大人,您也知道婉夫人的脾氣,您又何必難我們這們這些作下人的。”
安順長不得不站住了,因爲他非常寵這個衛婉兒,很多事情不得不依着她,另外,她身邊這些女侍衛都是她自己帶來的,都是功夫了得的女殺手,而且都只聽衛婉兒一個人的話,包括他這個刺史大人,一旦衛婉兒下令殺自己,她們連眼都不會眨一眼。
安順長嘆了口氣,對一個女侍衛說:“那我就不進去了,你跟婉夫人說一下,就說我去柳州辦點事兒,兩天後回來。”
那名女侍衛點了點頭,“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們會向婉夫人轉達您的話的。”
安順長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這次去柳州是打算同宗畢借兵的。
最近和瓦州和爾理國聯軍的兩次大戰,雖說瓜州在衛婉兒的法力保護下沒讓瓦州和爾理國聯軍攻進城內,可是他們也損失了將近五萬人,現在城內可以打仗的士兵還不到五萬人,所以,他要去找宗畢借兵。
安順長剛走,衛婉兒身着一身素白的袍子從房裡出來,走到廚子們的房間擡腿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
昨晚,她看那個忽然長着翅膀的人飛走了,覺得這人的背影極像那個關豪,可是心裡又不敢確定,本想去廚子住的那間房裡,可是因爲當時天正晚,自己一個主母,又是一個女孩家,冒然踹門進一羣男人的睡房實在是有失體統,失了主母的體面,所以,她早上早早地起來,就直奔這間房裡。
她一進到房裡,那些廚子們嚇了一跳,有的光着身子睡覺的人忙蓋緊了被子驚恐地看着衛婉兒。
衛婉兒冷厲的目光在牀鋪掃了一眼,只見關沖天睡在兩個漢子中間打着鼾聲,睡得正香。見他在這裡,衛婉兒皺了皺眉頭,心說:看樣子昨天晚上那人不會是他,可是昨天晚上看那身影怎麼那麼像呢?
衛婉兒正皺着眉頭想心事,一個廚子大着膽子問:“婉夫人,這一大早的,您有什麼事呀?”
衛婉兒眨眨眼,“我昨天晚上吩咐你們熬些蓮子羹給我吃,可是我剛纔叫人到廚房去拿,怎麼沒有呀?”
衛婉兒昨天晚上並沒有吩咐這些廚子準備蓮子羹,那個廚子也不敢爭辯,轉了轉眼珠說:“婉夫人,想是小的們喝酒迷了心性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要不我馬上下去現在就去熬,如何?”
那衛婉兒剛纔本是隨口說出那話,是爲了應景的,見那廚子這麼說,也點了點頭,接着她走到關沖天的腳邊伸腳踢了他一下,“關豪,你給我起來!”
關沖天好像驚了一下似的,從鋪上爬了起來,抹了抹惺忪的眼睛,“婉夫人,這一大早的,你怎麼到我們這來呀?”
“我來這兒來是找你的呀,你別忘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今天晚上之前我這傷口要是沒好,你小心你的皮。”說着氣哼哼地出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