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勇王府後花園。
水雲正在用一個水壺澆花,玫瑰站在不遠處陰着臉打量着她。
水雲走來走去時含肩收胸,身體略略向前傾着,走路腳步很輕盈,而且雙腿之間並得很緊,一副無比清純的俏模樣,玫瑰越看越生氣。
昨天,她把水雲叫到眼前來,先看了她的眉毛,見她的眉毛都是從裡到外順着長的,沒有逆生斜生的,又伸手摸了一下她兩鼻孔中間的那條肉肉,可以感覺得出來那條肉肉是分瓣,這一切都說明這個小啞巴水雲是個處子之身,這讓玫瑰很不爽。
更讓玫瑰不爽的是:這些天她幾次看到關沖天的眼神有事沒事就停在這個小啞巴身上。
在王府裡,表面上甘芳是內眷總管,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玫瑰纔是王爺眼前的大紅人,所以王府裡的人,包手甘芳在內都對玫瑰禮讓三分。不管年紀長幼都叫她一聲“玫瑰姐”。
玫瑰很受這種感覺。以前她在幽靈殺手團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現在在王爺裡她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前,有時候她撒嬌鬧脾氣連關沖天也讓着她,她可不想讓這個地位讓別人奪了去。
水雲沒來之前,雖說王府裡也有些俊俏的小丫頭偷偷摸摸地在關沖天眼前賣好討乖,但是關沖天好像沒有對哪個丫頭上心的,可是當這個水雲進府之後,玫瑰發現關沖天對她的態度與別的丫頭有很大的不同,特別囑咐甘芳不用安排她做任何事,她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個待遇以前可是隻有玫瑰一個人才享有的,所以玫瑰感受到了來自這個水雲的威脅。
她不能讓這件事再繼續惡化下去了。
玫瑰越想越氣,忽然她對着遠處的水雲高喊了一聲,“小啞巴,你過來!”
水雲驚回頭,放下水壺跑到玫瑰跟前,怯生生地看着玫瑰。
水雲自從進了王爺府,別人倒還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王爺身邊的貼身丫頭玫瑰一直看自己不順眼。從別人對她恭敬的態度上看得出來,這個玫瑰是王爺眼前的紅人,所以水雲也處處存着小心。
玫瑰說了聲,“你跟我走。”說關扭身向裡走,水雲在後面跟着她。
兩人來到關沖天的臥房門口,玫瑰停住了,冷着臉指了指門說道:“小啞巴,你給我聽好了,不經過我的許可,你不許進這個房間,聽見沒?”
水雲點點頭。
玫瑰想了想說:“對了,還有呀,要是主人哪天摸你,或者拉着你做什麼壞事你就拼命喊我,聽着沒?”
水雲紅着臉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玫瑰這纔想起她是個啞巴,喊不出來聲音,她想了想說:“你不能喊也要使勁掙扎,千萬別讓他把你弄到牀上,我告訴你呀,他是個魔王,一旦把你弄上牀,你就得死,死得很慘,你明白嗎?”
水雲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玫瑰又帶着水雲往外走,剛走到走廊看着關沖天和周冷秋引着一個老者走了進來,她本來想跟關沖天打招呼,一看那老者,也就是程門雪,她嚇得面如土色,兩隻眼睛和嘴巴變成了三個“O”型,
身體像中了魔法似的僵在那兒。
關沖天看着她奇怪的樣子,好奇地問:“你這是怎麼了,看到鬼了,還是看到老虎了?”
玫瑰侷促地張了張嘴,忙侷促地說道:“小婢……小婢剛纔偷吃了一碗桂花糕。”
關沖天怔了怔,笑着摸了摸她的臉,“你想吃就隨便吃嘛,怎麼還用偷呀?”
周冷秋狠狠瞪了玫瑰一眼,一伸胳膊,恭敬地對程門雪說:“先生,裡面請。”
程門雪瞟了玫瑰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臉微微動了一下,邁步往裡邊走。
他表情一動的一瞬間,關沖天忽悠心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和這個程郎中見過。
剛纔在他的醫館,關沖天並沒有太多留意他的長相和氣質,只是覺得這個老者一身仙風道骨的超凡氣質,可是回來這一路上關沖天心中隱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剛纔他表情一動,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關沖天心想:“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呢?”
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周冷秋帶着程門雪來到楚雨香所住的那間廂房。
楚雨音來幾天前來時一樣,盤膝坐在牀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牀前站着兩個關沖天讓甘芳安排的兩個小丫頭。
兩個小丫頭見關沖天等人進來,一齊矮了矮身,“王爺。”
程門雪放下身上的藥箱,走到楚雨音跟前,揹着手,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色,皺了皺眉頭,嘆息了一聲,接着轉過臉對關沖天說:“王爺,您讓人給我取一杯溫水來。”
關沖天想回頭叫玫瑰,可是發現玫瑰並沒有跟進來,所以他衝着那兩個小丫頭吩咐道:“去,拿杯溫水來。”
一個小丫頭應了一聲出去了,不大一會兒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溫水走了進來,把水杯交到程門雪手上。
程門雪打開藥箱,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來三顆綠瑩瑩的小藥丸放進水杯裡,晃了晃,接着端着水杯往周雨音跟前走。
關沖天不由自主地上前攔住他,看着那杯已經變成墨綠色的水,用有些懷疑的眼神看着程門雪。
程門雪馬上明白了關沖天的意思,他淡然地笑了一下,“王爺,你是怕我這藥有毒害死她吧?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她不吃我這個藥,跟死了也沒什麼大區別。”
關沖天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抱歉地點了點頭,後退了半步,讓開了路。程門雪走到楚雨音跟前,向站在身後的周冷秋示意了一下,讓她把楚雨音放倒在牀上,然後又讓周冷秋啓開了她的嘴巴,他這才慢慢地把杯水的綠水倒進楚雨音的嘴裡,接着又示意周冷秋再把她扶起來和剛纔一樣地坐着。
然後,程門雪走到楚雨音的正對面,目光爍爍地盯着她,忽然,他立起靈訣,嘴裡唸唸有詞。
關沖天等人正在驚疑,突然程門雪靈訣一指,指向楚雨音的頭頂,程門雪嘴裡唸咒的頻率更快了。
稍頃,楚雨音的頭上慢慢地冒出一股白煙,緊接着,她身體向前一傾,“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接着,楚雨音
眼睛慢慢地睜開了,她驚疑地打量着四周,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
關沖天見她醒過來了,又驚又喜,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楚楚,你可醒過來了?”
楚雨音剛開始好像不認識關沖天似的,過了一會兒,她好像一下明白過來了,“師父,是你嗎,這裡是哪兒呀,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王府呀,怎麼,你不記得了?”
“王府?這裡是您的府第?”
“是啊。”
楚雨音的目光又轉到站在旁邊的周冷秋的臉上,她大吃了一驚,有些驚懼地指着周冷秋問關沖天,“她,她怎麼會在這兒?”
周冷秋冷笑了一下,“如果我不在這兒,你不醒不過來呢。”
關沖天忙解釋道:“楚楚,你別怕,現在和在地球時不一樣了,有我在,她不會害你的。”說着,他轉過身剛要對程門雪表達謝意,卻見程門雪收拾好了藥箱,什麼也沒說,飄然而去。
關沖天剛要叫住他,周冷秋說:“人已經救過來了,你還叫他做什麼?”
關沖天說:“我要重賞他呀。”
周冷秋向外瞟了一眼,用一種很怪異的語氣說:“不必了,讓他走吧。”
關沖天覺得這個程門雪實在是怪異,他小聲地問周冷秋,“小周,你覺不覺得他有些面熟呀?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周冷秋一怔,“你見過他?在哪裡?”
關沖天撓了撓後腦勺笑着說:“我一時也想不起來,就是覺得在哪裡見過他似的。”
正這時,水雲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表情焦急地比劃着。關沖天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水雲向門外指了指,拉着關沖天快步走出門,關沖天忽然看到玫瑰倒在走廊上,一動也動。
關沖天衝上前一把抱起玫瑰,使勁地搖着她的身體,“玫瑰,你怎麼了,你醒醒!”
玫瑰面色青灰,牙關緊咬,沒有什麼反應。
關沖天大聲地喊,“來人吶,來人吶!”
幾個下人從別的房間衝出來,“王爺,怎麼了?”
“快去請個郎中來!”
幾個下人剛要走,從屋裡走出來的周冷秋說道:“不用請郎中了。”說着她走上前,在玫瑰的身上點了幾下。
玫瑰這才悠悠地醒過來,還沒說話,眼淚先流出下來。
關沖天忙問:“玫瑰,你怎麼了?”
玫瑰剛要說話,可是她看見周冷秋冷冽的眼神,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主人,小婢沒什麼事,可能是剛纔走得急了,一時……”
“走得急了?”關沖天聯想到剛纔玫瑰見到程門雪時的怪異表現,又想到剛纔程門雪像個鬼魅似的離開,不覺心生疑竇,“是不是剛纔那個老頭兒怎麼你了?”
玫瑰忙搖頭,掙扎着站了起來,“沒有的事,什麼老頭兒呀,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一時走得急了,所以才……才弄成這樣的。”說着,看了周冷秋一眼低着頭,好像很害怕似的快步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