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嬌嬌這是生氣了?”
婉兮見胤禟滿臉笑意地湊過來,面上也繃不住了,而且她心知見好就收的道理,不禁嬌聲嬌氣地抱怨道:“爺還知道妾身會生氣啊,那爺怎麼就不知道哄哄妾身呢!”
胤禟瞧着她這嬌氣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是,是,是,都是爺的錯,爺的嬌嬌都不高興了,爺怎麼能不好好哄哄呢!”
婉兮瞧着他這副不正經的模樣,不由地伸手捶了他的肩膀一下,隨後伸手抱過他懷裡的弘旻寶寶,‘吧唧’兩下親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然後笑着哄他叫阿瑪。
弘旻寶寶的性子還別說,跟胤禟有些像,可不是誰哄他都跟面子的,不過對於婉兮,似乎這父子倆都沒折。這不,婉兮一鬨,小傢伙嘴裡就跟着叫起來了,“阿……阿……阿嘛!”
一旁的胤禟地聽了這句四不像的阿瑪,一點都不計較兒子的吐詞不清,相反地一臉喜色,“乖兒子,來,再叫一聲阿瑪!”
面對胤禟的貪心,弘旻寶寶這次是完全不給面子,小腦袋一轉,直接埋到婉兮的懷裡,就是不開口,惹急了更是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鬧得胤禟也不得不舉手投降。
婉兮見狀不由地笑倒在他懷裡,胤禟摟着她纖細柔軟的身子,一臉的哭笑不得,“見爺丟臉,嬌嬌很高興,恩?”拖着長音,胤禟眯着眼望着她道。
婉兮抿着脣,努力壓抑嘴邊的笑意,“沒……沒有,妾身可沒有笑話爺的意思。”
胤禟看着偎在婉兮懷裡玩得正高興的弘旻,母子倆臉上的笑意讓他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最終只能破罐子破摔,由着這母子倆笑話。
說笑幾句,婉兮便讓人把早膳送上來,招呼胤禟喝過湯,婉兮便拿着弘旻寶寶慣用的小碗,喂他吃回了蛋黃的粥。
胤禟喝過湯,看着喂弘旻喝粥的婉兮,一臉訝意地問:“他都能吃東西了?”在他的記憶裡,孩童喝奶到一兩歲的都有,這七個多月就吃輔食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妾身問過御醫了,熬得軟爛的粥配上蛋黃或者雞湯之類的東西都能適當地給孩子吃上一點,這對他身體有好處。”婉兮望着弘旻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眼裡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前世她對這方面並不精通,幾個孩子都是由胤禟安排的人在照顧,即便她有抽時間陪他們,可他們的成長,她參與的並不多。直到她病中想自救,花了不少時間研究醫書,才知道養個孩子有多不容易。
可醫者尚不能自救,何況她這個半調子。
不過這些東西最終未能用在她自己身上,可是現在能用在她的孩子身上,她心裡也十分高興。
“這樣就好。”胤禟看着對孩子如此溫柔的婉兮,心裡軟軟的,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對於如何養孩子,胤禟是不清楚,不過看着婉兮懷裡胖乎乎的小包子,胤禟相信她一定能把兒子照顧的好好的。
婉兮見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來,不由地想到昨天的事情來,“爺日後若是還想喝酒,記得過來妾身的清漪院,妾身親自下廚做幾個小菜,陪爺一起喝。”
“哦?”胤禟放下手中的筷子,勾起嘴角,目光定定地望着她,“你這是在求爺?”
婉兮微微一愣,隨後低頭看向懷裡的弘旻,見他睜着黑葡萄般的雙眼懵懂地望着她,小臉微微發紅,起身的瞬間,將弘旻交給一旁的高嬤嬤,揮手示意她們出去之後,小嘴微撅,纖腰一扭,整個人便坐到胤禟的腿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聲音裡夾雜着一絲誘哄,道:“爺,妾身求你了。”
胤禟嘴角含笑,卻沒有立刻答應她的要求。
“胤禟,我求你了。”婉兮見他依舊不爲所動,聲音不由地又軟了兩分。
胤禟神情未變,瞳孔卻不自覺地縮了縮。婉兮察覺到他的變化,再接再厲,“胤禟,你答應我嘛……”
“妖精。”胤禟摟着她纖細的腰肢,微微低頭,吻上她的脣,直接、狂野又霸道地掠奪一切屬於她的美好。
他說不行,她總是有辦法鬧得他不得不改變主意;他說不準,她硬是軟硬兼施地逼得他不得不讓步。
婉兮的嘴脣被他吮得微微發腫,等她順過氣,不禁嬌聲道:“爺,你還沒有答應妾身呢?”
胤禟聽着她軟軟糯糯的要求,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兩下,雙手不由地掐着她精緻的下巴,笑道:“爺的嬌嬌都這麼求爺了,爺還能不答應。”
婉兮坐在他的腿上,一雙玉足在裙襬下晃盪,顯然是很滿意這個結果。
“爺既然答應了,那以後就不能再醉成這樣了。”
“嬌嬌,爺的心肝,你怎麼能這麼惹人疼呢!”胤禟瞧着婉兮一臉嬌嗔的的模樣,不由地湊到她耳邊輕聲呢喃。
所謂百鍊鋼化成繞指柔,即便是張揚跋扈的胤禟,遇上對的人,那也難過美人關。
這次行刺的事情,康熙有心補償,胤禟和胤禛卻無心接受,他們心裡都清楚,與其拿明面上的那點補償,還不如把這份愧疚保持下去,等到有一天,愧疚累積到了頂點,那就是懸在其他人頭上的一把利劍。
奪嫡這種事,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明白,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最終只有一個,不管是誰,他們都得爲自己留下一條後路。胤禟如此,是因爲他無心大位;胤禛如此,是因爲他有着滿腔的雄心壯志。
胤禔、太子和胤禩都沒有想到事情最終會變成這樣。胤禔和太子先不提,這兩人純粹就是爲了利益想要將胤禛和胤禟滅口,成與不成只能說是安排不到位,沒什麼意外不意外的。到是胤禩不一樣,他一開始要對付的就只有胤禛一個,只是沒想最終會牽扯到胤禟,以至於弄巧成拙之下,不僅正式對上了胤禛,還讓胤禟徹底地站到了他的對立面,說是得不償失也不爲過。
“你們到底是怎麼弄了,爺再三叮囑不要動九弟,不要動九弟,你們都是聾子!”胤禩滿臉怒色地瞪着面前的暗衛隊長道。
暗衛隊長一臉面若死灰的樣子,心裡雖然想解釋,可爲了避免徹底激怒胤禩,他還是跪在胤禩面前,默默聽訓。
別人不知道胤禩的脾氣,他這個經常跟在胤禩身邊的暗衛卻是心知肚明。
在外人眼裡,胤禩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行事有禮有度,而在他們面前,胤禩的脾氣並不算好,甚至有些暴躁,每每遇上讓他煩心的事,斥責、摔東西,甚至動手都是常有的事。
只是,這些他們都不能說,甚至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滿。
“真是,原本還想着藉此事獲得九弟的諒解,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胤禩長嘆了一口氣,心裡明白就算他再生氣,也不可能讓胤禟點頭回來了。
只是這事到底可惜,太子不賢,即便上有皇阿瑪護着,下有四哥輔佐,也不一定能成大事,至於大哥,性子太直,遇事衝動,雖軍功赫赫,論起計謀,沒有明珠在後,真心不以爲懼,到是三哥,意向不明,看似書生意氣,實則腹有算計,是個不能小覷的人物。
以往有胤禟和胤俄在,很多事情他只要動動嘴,而現下,凡事都得他自己出動,於名聲有礙,作用也沒有以前來得大。
發了一頓脾氣,胤禩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仔細思量一番,不由地將主意打到了他福晉郭絡羅氏的身上。
既然是親戚,多多來往的話,即便內裡有變,外面若是讓旁人看不出也好。
“派人盯着四哥和九弟的府邸,一旦他們有所聯絡,立馬通知我。”皺着眉頭,胤禩冷聲吩咐道。
“嗻。”暗衛領命的同時,心裡也不由地暗自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事實上,胤禩的確會對人動手,特別是事情難以解決,心情又無比煩悶的時候。不過他若動手也不會拿暗衛動手,畢竟離了胤禟他們,他手上得用的人就不如以前那般多了。
幾天之後,董鄂氏、婉兮和不明原由被宣進宮的兆佳氏一起進宮給宜妃請安。
宜妃坐在正殿裡,瞧着進來的三人,唯有在看向婉兮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纔會放柔一些。
對於董鄂氏,宜妃是真的一點希望都不抱了,對她跟對陌生人沒什麼兩樣,維持原狀不過是爲了皇上的面子,而對於兆佳氏,宜妃會召她入宮,僅僅只是因爲她是翊坤宮出去的人,敲打一番,以免她做事總是不顧及她這個原主子的臉面。
畢竟只要有心,九阿哥府後院的種種,宮裡的妃嬪和阿哥們要說一點情況都不知道,誰能相信。
有些事情,實力不夠雄厚,說是掃尾,其實不過就是自欺欺人。兆佳氏若是沒有身後那位幫忙,她的所作所爲又能瞞得過誰。
“妾身(婢妾)給母妃(娘娘)請安,母妃(娘娘)吉祥。”在董鄂氏的帶領下,三人齊齊向宜妃請安。
“都起來吧!”宜妃緩緩地颳着茶碗上的茶沫子,目光掃了一眼站在下首的三人,最終看向婉兮,輕笑道:“怎麼沒把本宮的乖孫給帶進宮來。”
“近來弘旻長牙,抓着什麼都往嘴裡送,妾身唯恐他擾了母妃,便想等他習慣了再帶他進宮。”婉兮一臉笑意地回道。
事實上婉兮只是不想帶着孩子和董鄂氏、兆佳氏相處,這兩個女人的心思太多,她冒不起這個險。
宜妃到是沒有懷疑,相反地對於弘旻寶寶的成長很是關心,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讓一旁的董鄂氏嫉妒的雙眼冒火,畢竟前不久她才爲胤禟生下了嫡長女,即便她內心遺憾不是兒子,卻不能容忍身爲瑪嬤的宜妃如此忽視她的女兒。
婉兮眼角的餘光將董鄂氏的表情一一納入眼底,心中冷笑,卻不出聲。
宜妃作爲婆婆,自然是不可能主動關注一個失了她歡心的媳婦,更不可能因爲顧忌她的心情而讓自己忍氣吞聲。
在這宮裡,皇權至上,有權有地位纔有尊嚴,像董鄂氏這樣永遠分不清場合,搞不清自己地位的人,若非身後有個董鄂家,怕是活不到現在。
“好,到時讓胤禟帶着你們母子倆一塊進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