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臨淵抿了抿脣,聽到祝樺的話之後,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白姿蘭隨意地瞥了一眼墨臨淵,果不其然就受到他冷箭一般的警告眼神。
她故意裝作看不見似的轉移開,不去跟他對視,這一舉動無疑表明,白姿蘭現在很心虛了。
但是現在,墨臨淵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去跟白姿蘭計較這些,當下最麻煩的無疑就是祝樺了。墨臨淵必須要先解決,祝樺這個問題。在他看來,白姿蘭絕對不會放過祝樺這張王牌,她肯定沒有少在祝樺的耳邊嚼舌根子。
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白姿蘭見狀,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急忙貼到了祝樺的身邊,親密地挽住她的手臂,然後說道:“墨伯母,剛纔我說的話您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祝樺拍了拍白姿蘭的手背,安撫了一下,似乎告訴她放心。“既然都送上門來了,那麼還擔心什麼?”祝樺說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對白姿蘭說的,還是對沈欣然說的。
但是,在沈欣然的耳中聽起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祝樺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次突然知道這件事情,估計不是什麼好事。而墨臨淵又這麼可能,不瞭解自己母親的性子,她絕對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您這是什麼意思?”墨臨淵皺着眉頭問道。
“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祝樺看了一眼墨臨淵,然後笑了笑,繼而說道:“既然她都不在意她的兒子了,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那麼這對我們墨家無疑不是件好事。”
沈欣然睫毛微顫,祝樺話裡有話,語氣裡面濃濃的嘲諷,她不可能沒有聽出來的。
墨臨淵擔憂地看了一眼沈欣然,她現在的臉色很難看,很蒼白。他很擔心祝樺口不擇言,再說些什麼話傷害到了她。那麼,他之前所做的努力,所說的話,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夠了,別再說了。”墨臨淵的語氣裡面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他之前也許還會顧及祝樺的身份,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但是,如果她還是這麼過分,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再念及其他。他只是想要保護好他想要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你這是什麼態度,就爲了一個女人,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你就這樣對我說話?”祝樺皺起眉頭,有些失望地看着墨臨淵說道。
墨臨淵冷笑了聲,沒有說話。祝樺從小到大花在他身上的時間,有多少?他不是不清楚,也不是不知道兩個人只見一直存在的芥蒂。現在,就因爲她的一句話,就要讓他撇下沈欣然和沈晗,這他絕對做不到。
祝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還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
祝樺看着墨臨淵,他此時緊鎖的眉頭裡,透露着淡淡的落寞,她抿了抿脣,假裝沒有看到。她自以爲現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墨臨淵好。
沈欣然不適合他,只有像白姿蘭這樣的家世,才勉強配得上她最優秀的兒子。
但是,現在爲情所困的墨臨淵顯然不懂這個道理,所以祝樺自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他鋪路。他沒有權利拒絕,只能接受。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終有一天,等愛情的這股勁過去了,消失殆盡了,他就會追悔莫及。
在祝樺心目中,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她的立場也十分堅定。
“既然這個孩子今天在這裡,那麼我暫時不管他是怎麼來的。這對墨家來說也是好事,畢竟可以馬上檢查骨髓合適不合適。”祝樺絲毫沒有估計在場的沈欣然的感受,自顧自地說着,絲毫不留情面。
墨臨淵一聽,便急了,更別說沈欣然了。“夠了,你別再說了。”墨臨淵怒吼道,他一直都對祝樺恭恭敬敬,雖然不親近,但是也很少對她發脾氣的。但是,一旦觸及到底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例如現在。
他看着沈欣然的臉色越變越白,越變越難看,心裡莫名感到一股慌亂,這都拜祝樺和白姿蘭所賜。她們就是成心來添亂的。
祝樺似乎也沒有想到,墨臨淵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但是現在絕對不能退縮,立場必須堅定,她這樣絕對是爲了墨臨淵好,爲了他的未來,現在都不算些什麼。“怎麼了?難道這個孩子已經來路不明到,你連檢查都不敢做了嗎?”
祝樺的每一字每一句話,都越來越過分了。沈欣然絲毫沒有想到過,像祝樺這樣出生豪門世家的人,居然會講出這麼不入流的話來,將人心傷的這麼徹底。豪門貴婦該有的涵養,在這一刻,沈欣然完全體會不到。
“夠了,你們到底說夠了嗎?沈晗是我的兒子,你們可以說我的不是,但是你們不能隨意侮辱沈晗,這樣踐踏一個人的自尊。”沈欣然憤然地質問道。
但是,現在依舊是有人不知好歹,還偏偏要往着槍口上撞,不添油加醋就不甘心。只聽見,白姿蘭淡淡地諷刺道:“一個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的孩子,有什麼好尊重的?誰知道……”
“你閉嘴!別太過分了。”墨臨淵衝着白姿蘭大吼,現在更別說是沈欣然了,就連墨臨淵心裡面,都已經被激怒到了一個極限,她們一個個的說的話,都太過分了。
白姿蘭說到底還是害怕,畏懼墨臨淵的。被他這麼一吼,也確實瞬間安靜了下了,不敢再多說什麼。因爲,墨臨淵此時的眼神,異常恐怖暴戾。她有一種錯覺,要是她再開口說一句話,估計墨臨淵會因爲太生氣,而把她活活掐死。
祝樺有些恨鐵不成鋼似得看着墨臨淵,眼底盡是佈滿他的做法和言語。總而言之,她就是不喜歡沈欣然,連帶着連沈晗都一起排斥,哪怕沈晗真的是墨臨淵的兒子。
墨臨淵將沈欣然拉倒了一旁,勸導道:“不要在意她們剛纔誰的話,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他擔心的就是,沈欣然心裡面好不容易被他平息的火,再次被祝樺和白姿蘭給挑了起來,那麼再和好再冷靜下來談,就又難了一個層次了。
“呵,現在這種情況,我怎麼冷靜下來。墨臨淵,我也是人,我也是有自尊的,我經不起你們這樣肆意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