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這個時間點,又地處繁華區,超市裡人來人往,付款的隊伍都排得很長。
小姑娘拉着雲曉一下子竄到這一下子就跑到那,“曉曉,你在這裡選餅乾,我去拿奶酪!”
這是附近的大超市,想來她來過多次,像小泥鰍在大人和購物車之間鑽來鑽去,雲曉放了心,轉身到旁邊的貨架上選餅乾,忽然身後有腳步聲靠近,那種無形的壓力又再次籠罩了她。
雲曉一回身,白墨晟果然就站在她後面,她沒擡頭,平視着他襯衫上第三顆鈕釦。因爲隔得近,她甚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不難聞,混着清冽的氣息。
“夕夕去買奶酪了,車給我吧。”
說完雲曉拿過購物車,不着痕跡地往旁邊走了兩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她的手指指尖掃過那一排餅乾,卻沒有一個餅乾的名字印入她的大腦。她的心跳有些快,不知是因爲剛纔他刻意拉近的距離,還是剛纔她聽到了他的心跳,很沉穩,一如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
“她通常都買這種餅乾。”
身後傳來的低沉男聲讓雲曉驀地收回思緒,有些慌亂地回頭:“什……什麼?”
白墨晟手裡拿了一盒餅乾,是進口的,他站在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位。
雲曉沒看他,但看清了餅乾的名字,正想重新去貨架上拿一盒,發現居然沒有了。
——也就是說白墨晟手裡那盒是最後的一盒。
雲曉忽然後悔剛纔爲什麼沒事找事要把手推車拉過來。
“咦?這種餅乾賣光了?”有其他顧客過來,雲曉聽到她問:“帥哥,這盒餅乾你買嗎?不買的話……”
“買的。”雲曉幾乎下意識地就擡頭回答,“這盒餅乾我們要了。”
對方失望地離開,雲曉舒了口氣,然後發現自己情急之下居然走到了白墨晟的身邊。
一盒餅乾遞到她的跟前。
雲曉的視線卻落在那拿着餅乾的手上。
手指很修長,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剪得很整潔,還有露出的半截白襯衫袖口。
等她握住餅乾盒子想要放到購物車裡時,卻發現紋絲不動,因爲白墨晟沒有鬆開手。
她又用力扯了一下,對方就像是跟她耗上了一樣,手勁也跟着加大。
雲曉不明所以地擡頭看向他,白墨晟突然往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間距,他菸灰色的衣服幾乎要碰到她的牛仔褲,雲曉硬生生地被嚇了一跳,往後退去的時候撞到購物車,腰際一陣疼痛。
“曉曉!我拿了兩個牌子的奶酪,你來選選!”
“哪兩個牌子?”雲曉匆忙地轉頭,邊說邊從白墨晟跟貨架之間走開,越過他走向小姑娘。
小姑娘兩隻小胖手抓着兩個奶酪瓶子,小眉毛皺着,下不了決定,“我覺得兩個都蠻不錯的。”
雲曉拿過兩瓶奶酪:“我看看。”
“喜歡兩瓶都買。”如大提琴般低沉的男音在雲曉的頭頂響起。
雲曉站直身的時候,佯裝去推旁邊的購物車,跟身後的男人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白墨晟看着她有意無意避開自己的動作,眼神變得意味不明,也越加地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