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冉受到車子的劇烈撞擊,感覺靈魂似乎要飛出體外,強大的衝擊力讓她的身體由內到外的疼痛,眼前只覺得一片黑暗,便昏死了過去。
少女處在人羣中,懷裡抱着課本,她容貌豔麗,美玉熒光,眉目間透着淡淡的書香之氣,一頭靚麗的烏髮隨風微微起舞,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微微抿着脣。
她身材高挑,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嫺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遲冉看着路邊停靠的一輛輛豪車,她的同學紛紛被管家接進車子裡,相比自己,只是見不得人的遲傢俬生女,怎麼配得上車接車送。
遲家在雲市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追溯到祖上那可是百年的皇商家族,至此未曾衰敗過。
遲冉看着二房三房的哥哥姐姐分別坐進了豪車裡,她有些奇怪,今日爲何二房的司機沒有出來迎接呢?
像以前,司機們都是守在車門前等候的,不過她也沒在意。
而這麼多年來,遲冉都是坐公交車回家,一如往常就在她在街道上走着的時候,突然從兩邊冒出來一羣人,“呦,小冉冉,真巧啊。”
遲冉心裡咯噔一下,真是倒黴了,怎麼碰見這羣流氓了。
上週她在快餐店兼職的時候,這羣流氓的帶頭大哥故意調戲她,遲冉惱羞成怒將盤子砸到了對方頭上,當場去了醫院,好在店主看她一個小女孩,替她墊了醫藥費,遲冉沒要當月的工資,怕再給店主惹來麻煩就辭職了。
“你們想幹什麼,醫藥費我已經付過了。”遲冉微微握拳,注視着對面的人,底氣很足的說道。
“不要你付錢,我們老大隻要你做馬子。”一黃毛混混臉上帶着邪笑,說着就上去拉扯遲冉。
遲冉皺着眉頭後退一步,甩開摸在她胳膊上的手,呵斥道:“滾開。”
然而,五六個人慢慢聚在一起向遲冉靠攏,將她籠罩在裡面,她到底是個女孩子,遲冉此刻心裡一陣慌。
她自己肯定是跑不過這羣人的,怎麼辦呢!?
他們抓着遲冉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巷子里拉,即使現在街道上仍然有人,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制止。
遲冉拼命叫喊着,突然,她看到人羣中閃過一個修長的身影,是遲鳳澤 !
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遲冉的內心重燃起希望。
“三哥。”遲冉朝他投過去求救的目光,她所有希望都寄託於遲鳳澤身上了。
然而,遲鳳澤斜靠在電線杆上,頎長高瘦的身材,閒適的態度,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遲冉的心臟猛然墜入地獄。
幾縷髮絲落在他的稚眉間,隨風微微拂動,略顯凌亂,接收到遲冉的眼神,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譏笑,薄脣微微揚起,戲虐着看着這一場戲,隨後帶上耳機就走了。
遲冉最後一聲求救聲沙啞得從嗓子裡冒出,下一秒,她被一人重重的打在脖頸上暈了過去。
豪車內,女孩透過車窗,看向熙攘的人羣,“誒,那是五妹妹吧。”
遲冉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她呼了一口氣,怎麼又做那個噩夢了。
十七歲那年她被一羣流氓堵住,失去了意識,她以爲自己的人生應該是毀了,沒想到醒來後竟然毫髮無損的在警察局裡。
到底是誰救了她?遲鳳澤?!不可能,他明明看到了卻見死不救的走了。
直到今天,三年多過去了,這個噩夢仍然會時不時得找上她。
遲冉小心翼翼從上鋪下來,藉着月光倒了杯水。
這時,微信收到了一條消息,是媽媽發來的,“明天回家一趟,二房長子回來了。”
現在是凌晨兩點鐘了,怎麼媽媽還沒睡覺?
遲冉沒有回覆,想起那個二房的長子,她僅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大概是八九歲的時候,她不小心闖進了二房的別墅,見到了他,一位穿着高領慵懶風的毛衣,露出來的脖頸白皙,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遲景堯。
二房夫人的孃家是經商的,雖不及遲家的龐大,但也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遲景堯這個所謂的二哥,這麼多年來,她幾乎沒有印象了,再者她也從未在那之後見過遲景堯。
他常年在外留學,後來又經營着國外的公司,遲冉不曾見過他。
這麼多年來在從別人談論的話題中,遲景堯就一直是以一個智力超羣,情緒多變,手段極高,城府頗深的形象。
第二日,遲冉就跟老師請了假回家了,她目前在上的是表演系的大三年級,在校時間本身也不多。
遲冉的母親一直沒有被正過名,因爲她沒有任何身份和背景,只是一個京劇演員,沒有身份的加持,她母親生下她後早早就失了寵,母子二人一直在遲家最偏僻的一棟二層小樓房裡生活。
沒有人來打擾她們二人,正是討來的一份清閒。
她們的房子靠近後門,所以每次遲冉都是從後門進去,不想引起下人的注意,因爲,在他們眼裡,自己與母親是與他們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