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想要任性

有一天當你的願望終於實現時, 你會欣喜若狂還是痛哭流涕?

達成協議後,兩個男人便各自離開了。章誠涵開車來到杜晨雨家樓下,凝望着泄出溫和燈光的窗口, 晨雨的心能等他嗎?

杜晨雨端着一杯櫻花茶站在窗邊, 她真得很喜歡這個茶, 喝下後淡淡清香留在脣齒間, 仔細品還有絲甘甜摻在其中。好像很久沒有如此悠閒地度過一天了, 淡淡的。

就在杜晨雨將要收回目光的剎那,她看到樓下淡黃的路燈下停着一輛車,似乎是章誠涵的車, 杜晨雨心猛跳了起來,是他嗎?要不要下去?

猶豫終抵不過心中的想念, 杜晨雨拿起一件外套來到樓下, 走到車窗邊, 看到章誠涵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支菸,點點星火慢慢上移, 在黑暗的車裡看不清他的表情。杜晨雨輕敲玻璃,章誠涵猛的從思緒中醒過來,看到杜晨雨穿一件黑色外套站在車旁,於是忙從車上下來。

杜晨雨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麼在這?”章誠涵剛想回答卻看到脖頸上閃過一道銀光,於是不經意地問:“你帶得項鍊很好看。”杜晨雨連忙把項鍊放進衣服裡, 有些心虛地說:“呵呵, 是朋友送的。”章誠涵眼神不由得加深了, 是朋友?或是陶冶?

他儘量控制自己不要多想, 他還有時間麼?心裡像是下定決心似地對杜晨雨說:“我路過就來看看你, 過幾天我再來找你。”杜晨雨點點頭,又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章誠涵搖搖頭, 有些事他要儘快去解決,他有種預感,如果錯過了這次,他會永遠失去她。

杜晨雨看着章誠涵的車離去的方向,呆呆地站着,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吧,他是否還好?是自己的心已經痛得麻木了,還是時間和距離會讓人的心漸漸遠去。直到再也抵不過夜晚的寒冷,杜晨雨纔回過神來,帶着一身的寒意回到家裡。

現在每天杜晨雨都忙着實驗的收尾工作,還要整理實驗數據及資料,準備論文的撰寫,並且還要向學校提交答辯審請。杜晨雨雖然不想出國,可是如果論文影響因子比較高,再加上以前自己發過兩篇文章,應該能審請到好的學校或研究所,現在也應該爲以後做點準備吧。

儘管學校裡博士推遲畢業的大有人在,可杜晨雨卻喜歡按時完成預定的計劃,大概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就會有大批學生進行畢業答辯,時間雖有些緊張,杜晨雨卻有信心能正常畢業。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杜晨雨幾乎每天都在實驗室裡,有時太晚她就會在辦公室裡將就休息一晚。忙碌了很長時間終於把論文發出去了,下面就可以安心的等待答辯了。這期間杜晨雨並沒有急於找工作,她想要等答辯完後出去旅行一段時間,然後再回到忙碌的現實生活中。

恍然發夏天已經來臨,天氣有些燥熱,好像很長時間沒休息了。下午杜晨雨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首先就是要好好的睡幾天,可是在剛要睡着時,手機鈴聲了起來,迷糊中接通電話“喂,”電話裡傳來沙啞壓抑的聲音,“晨雨,是我,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杜晨雨迷糊的神經瞬時清醒過來,是章誠涵,他會有什麼事與自己談?雖然心裡疑惑嘴上卻應着:“好,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我在你家樓下。”今天章誠涵的聲音有些奇怪。

杜晨雨換好衣服來到樓下,看到章誠涵神情嚴肅地站在車旁,發生什麼事了嗎?一路上章誠涵只是沉默地開着車,緊握方向盤的手指有些蒼白。章誠涵將車開到江邊停了下來,然後打開車門走江邊,杜晨雨也跟着下車走到他身旁。

章誠涵靜靜地站在江邊,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緊張,等了許久,終於可以說出來了,章誠涵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旁邊的杜晨雨頭微側看着章誠涵問:“今天你怎麼了?”

章誠涵轉過身來,有些緊張,有些期盼又有些激動地凝視杜晨雨,然後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輕聲問道:“晨雨,你曾經說你喜歡我,現在還算不算數?”

杜晨雨嘴裡苦澀起來,她微顫的身體泄露了自己的痛苦,低着頭說:“如果那天我的話讓你感到困擾,我很抱歉。你放心,我不會...”杜晨雨一時竟不知怎樣說下去了,是不會再喜歡他了?還是不會再見他?

章誠涵輕輕地執起杜晨雨的手說:“我說我也愛你,讓你等我,你還會願意嗎?”杜晨雨驚詫的擡頭看着章誠涵。

章誠涵看着杜晨雨清澈的眼睛認真地說:“有些事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相信我好嗎?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杜晨雨心突然間難受起來,聽到章誠涵說愛她時,心裡的確很喜悅,卻並沒有如想像中那般欣喜若狂,反而心裡有着濃濃的疑惑。

他也喜歡她?爲何現在才說?難道是他的家人不同意?她並沒有看到或聽到章誠涵與許婧訂婚的消息,許婧算是過去時了吧?滿心的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杜晨雨長時間的沉默讓章誠涵的心慌了起來,當他看到杜晨雨頸上的項鍊時,就預感到他可能會失去她,所以才無奈地答應了與許婧訂婚的要求。

將一切安排好後,他纔敢出現在杜晨雨面前,對她提出請求,他還是晚了嗎?抓着杜晨雨的手不由得收緊,彷彿鬆開手她就會消失一樣。

看到章誠涵不安的表情,杜晨雨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在無望的十年裡你可以等,現在爲什麼又猶豫了?杜晨雨現在你可以任性一次,不要去想別人了。

最後遲疑變成了堅定,杜晨雨用堅定的聲音告訴章誠涵:“好。”不經意地陶冶受傷的臉卻出現在眼前。

瞬間章誠涵的心被喜悅充滿,如孩童般笑了起來,他激動的將杜晨雨拉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低伏在她耳邊輕柔地呢喃着,“晨雨,謝謝你,謝謝你”。杜晨雨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在章誠涵的腰上,輕輕的不讓自己打破此刻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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