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屠村

第二天,女孩兒在小木屋醒來,身邊卻不見核桃的身影,女孩兒趕緊起來,去找核桃,女孩兒一邊跑一邊喊,村子迴盪着女孩兒的聲音。

不知道跑了多久,女孩兒在村頭髮現了核桃,它在刨坑,然後叼起屍體往裡放。

女孩兒走過去,摸着核桃雪白如雪的毛,聲音沙啞地說:“核桃...我...和你一起。”

女孩兒使出全身力氣,拖着屍體往坑裡放,奈何女孩兒拖了一段距離,實在拖不動了,倒在地上,核桃見狀,立即到女孩兒身邊。

女孩兒氣喘吁吁......

“呼~呼~”

女孩兒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核桃,我好沒用啊,連這麼點小事兒都做不好。”

核桃伸出舌頭舔舐着女孩兒的臉。

休息了一瞬,女孩兒站起來,“核桃,我又可以了。”拍了拍核桃的頭

一人一狗慢慢把全村的屍體埋了起來,等他們忙完,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女孩兒拍去手掌的灰,臉上全是泥土,核桃雪白的毛也是髒兮兮的。

女孩兒一屁股坐下來,核桃也跟着坐下來。

“核桃,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奶奶,小四,小五,小六,哥哥都不在了。”

女孩兒沒有再哭了,只是一張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麻木地盯着百花村。

這裡承載了女孩兒很多美好的記憶,每個人是多麼善良,美好,那些人是怎麼忍心下手的。

百花村的人與外界與世無爭,女孩兒從未聽奶奶說有過百花村與什麼人有過仇。

女孩兒:“核桃,我想報仇,我不想奶奶他們白白冤死!”

核桃盯着女孩兒眼裡的堅定與決絕。

‘所以,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嗎?小主人的路途似乎遙遙無期啊。’

核桃是這樣想着,但不忍小主人傷心,舔舐着女孩兒的手心。

‘唉~算了,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小主人的生命!就算死,也拉着對方一起死!’

與此南海島上的一座古老四合院,院子是青瓦白牆,透露着這裡歷經歲月的洗滌,卻沒有洗掉它的留下來的古老氣息,正北苑的房間裡躺着一位彷彿被神精雕細琢過的少年,他皺着好看的眉頭,泛白的嘴脣緊緊抿着,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好像還伴隨着絕望。

牀邊都站滿了人,其中有個老爺爺滿臉着急,滿頭白髮,臉上有許多的褶皺子,老爺爺杵着柺杖坐在百年梨花椅上。

老爺爺身後的許多人臉上也全是焦急之色。

雍容華貴的婦女,看着三十來歲的樣子,眼睛通紅,看來是哭過,聲音微顫:“爸,宸兒不會有事吧?”婦女對着老爺爺說。

老爺爺:"呸呸呸!淨說不吉利的話!"

婦女被老爺爺的氣勢怔住了,只得閉嘴。

醫生來了,醫生趕緊放下藥箱,拿出裡面的聽診器,在少年的心臟處診聽,又掀開少年的眼皮,仔細看了看。

老爺爺他們一行人臉上滿是希冀的看着醫生。

醫生:“霽先生,少爺的情況說壞不壞,說好也不好。”

霽老眉頭緊蹙,“此話何意?”

醫生:“少爺的後腦勺被人用鈍器擊打過,有中度腦震盪,身上還有其他傷,雖然被救治過,但也只是醫治了表面,並沒有根治,想要徹底恢復必須觀察一個月。”

霽老:“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這個就不確定了。”

少年足足昏迷了一個月......

兩個男孩兒一動不動,就盯着昏迷的少年。

少年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後就睜開了眼。

莫一使勁兒搖着自己的弟弟莫二,“莫二,我眼睛莫非瞎了?我看見老大睜眼了。”

“哥,你眼睛沒瞎,老大真的醒了!”莫二看向莫一,肯定地說。

莫二:“哥,我去叫大爺爺他們!”

莫一點頭,然後莫二就像風一樣,跑了出去,嘴裡叫嚷着,“老大醒了!大爺爺!老大醒了!”

莫一滿臉激動:“老大,你終於醒了!”

少年好看的臉皺了起來,開口便是,“喬兒呢?怎麼沒看見喬兒?”

莫一滿臉激動的臉一下垮了,老大這是得了睡久迫想症?誰是喬兒?這裡哪來的喬兒。

“老大,你還記得我是誰嗎?”莫一小心翼翼地在少年面前搖晃着手。

少年冷着臉一巴掌拍掉莫一的手,“莫一,你當我失憶了?”

莫一心中的石頭落了地,還好還好,老大沒有忘記。

“我問你,你們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把一個小女孩兒和狼一樣大的狗帶回來嗎?”

莫一搖頭,“老大,我們到那兒的時候,全村人都被殺了。”

“什麼?”少年聲音突然拔高,把莫一嚇了一跳。

莫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一下自己,又看向少年說道:“是真的,到處都是血,死相極慘!”

話鋒一轉,“但是老大你剛剛說的,我和莫二去的時候沒有看見。”

少年仔細想,看來喬兒和核桃並沒有遭此毒手,想必他們也是安全的。

心裡舒了一口氣,但是隨後少年又憤怒了。

少年:“你說全村的人都死了!”

少年:“我昏迷了多久?”

莫一伸出一根食指。

少年:“一天?”

莫一搖頭。

少年:“一週?”

莫一又搖頭,“是一個月了。”

少年又突然拔高聲音,“什麼!一個月?”

莫一覺得自己好難,以前溫文爾雅的霽家少爺哪兒去了?難道老大失蹤這四個月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才導致老大性情大變?

莫一越想越覺得他的老大好可憐,才十幾歲的人就經歷這些,漸漸莫一的眼有裡同情。

像莫一說的,少年也的確性情大變,連着自己向着少年有所變化。

少年:“莫一,我想回百花村看看。”

少年說着便下了牀,莫一趕緊攔着,不讓他出這個門。

莫一:“老大你這纔剛醒,體力還未恢復,萬一到時候你又暈了怎麼辦?”

少年冷着臉,“我沒這麼脆弱。”

莫一還是不讓,“那也不行。”

“讓開!”少年怒吼着。

莫一依舊不讓,眼裡全是堅定。

霽老剛走進北苑,就聽到少年的怒吼。

霽老:“看來小孫兒恢復的不錯啊,這麼有精神。”

少年未見其人,卻也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隨後霽老邁着腿走了進來,老爺子飽經風霜的臉上洋溢着高興,兩隻深陷的眼睛裡閃耀着智慧的光芒,敏銳又細緻。

“小孫兒這是要去哪兒鬧騰呢?”霽老笑着開口。

少年很是無奈,“爺爺,這不是在鬧騰!”

霽老::“噢,說來聽聽。”拄着柺杖,一屁股坐到梨花椅上。

少年也跟着坐下,“爺爺,我想回百花村找人。”

霽老:;“可那裡人都死光了,你找誰?”

“一個很重要的人。”少年回答老爺爺的問題。

霽老:“小孫兒你可知你失蹤這幾個月,家裡的人可都要把整個青城找翻天了,都沒到找到你一根汗毛。”

“對不起,爺爺。”少年低着頭。

霽老:“那小孫兒可否告訴爺爺,對你很重要的那個人是誰?”

少年:“爺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兒,村裡人都喚她小喬兒。”

霽老反覆咀嚼這三個字,有什麼畫面從自己的腦海裡飄過,感覺它很重要,卻怎麼一想不起來。

霽老:“小孫兒,你要是想回去看,也可以,但必須答應你爺爺一個條件。”

少年一聽,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

少年:“您說,只要是我能做的到。”

霽老卻搖頭,“小孫兒,這不是你說能做的到,就做得到的。”

霽老:“你回來過後,去跟着能岑三叔學習去。”

少年:“爺爺這是要我管理公司?”

霽老:“嗯,你的舅舅,姨姨們不願管,還有你爸也不管,老爺子我一把年紀了,操不得心了,偌大的公司沒人管也不行,所以啊,管理公司這沉重的擔子就落到小小男子漢霽燁宸的身上。”

霽燁宸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好看的臉皺着,在思考。

霽燁宸:“爺爺,我知道了,我回來後會去岑三叔那兒。”

霽老滿意地點頭,小孫兒比他想象中要穩重些。

霽燁宸在霽老離開後,就去了百花村,車子也很快到達百花村。

霽燁宸一下車就聞到村裡傳出來的濃厚的血腥味兒,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直衝村裡跑去,莫一和莫二在身後怎麼叫喚,都沒用,快把整個村子尋完了,都沒找到女孩兒的身影,原先他還抱着幻想,女孩兒會在村裡等着他,可事實就是這麼殘忍!霽燁宸像失去了靈魂般,慢慢走出百花村,停在土堆堆前,土堆上立着百花村。

霽燁宸知道這是全村人的墳墓,腦子裡劃過百花村每一個人的臉,漸漸紅了眼眶“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屠了百花村!”霽燁宸滿腔憤怒,卻不知道怎麼發泄出,低聲呢喃:“奶奶,小四,小五,小六,還有王叔叔,我會給你們報仇的!”

霽燁宸:“喬兒,我會一直找下去,就算自己生老病死,年過暮年,一會找到她!”霽燁宸墨黑的深瞳裡似乎翻滾着暴風雨,一字一句對着墳墓發着誓。

莫二驚歎了一聲,不可置信:“哥,哥哥,老大的頭髮變白了!”

莫一趕緊上前,拉住霽燁宸的手臂,把他轉過來,卻發現他的眼眸很紅很紅,像一頭快要暴走的猛獸。

以爲他會失去理智,然而並沒有,只是他的手擡起,向右伸,手掌做出抓的動作。

“咻----”黑衣人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吸住了動彈不得,然後脖子被霽燁宸死死攥住,黑衣人在掙扎,他想反擊,卻發現全身沒有力氣,像一條任人宰割的魚。

“咔嚓---”黑衣人死了,霽燁宸冷漠的把他扔在一旁。

莫一剛想叫住老大別動手,黑衣人就被扔在一旁,像斷了線的風箏,重重落在地上,眼睛還未閉上,這叫什麼?死不瞑目!

得。

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再想查,也難了。

霽燁宸擡起沒有冷冰冰的眼眸,看向莫一和莫二,沒有一絲溫度的問:“你們剛剛想說什麼?”

兩人一致搖頭。

笑話!要是說了,保不齊會像這個人一樣被霽燁宸掐死,然後死不瞑目。

所以兩人趁霽燁宸沒注意到他們,就偷偷交換了眼神。

“走吧,等下莫二回到北海島,叫一些人手來,給村裡的所有人都立一座碑。”

車子離開了,霽燁宸看着外面的景色,卻毫無欣賞之意,內心除了悲傷,還有憤怒,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天空下起一場大雨,像是爲了映襯霽燁宸滿腔的悲涼,雷閃電鳴。

車裡的氣氛壓抑到不行,莫一沒說話,莫二沒說話。

剛剛死在百花村的黑衣人的屍體不見了蹤跡,就像憑空消失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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