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間過得很快,最後一節課是班會,張敏君帶着幾張A4紙來了,聲音清脆說道:“有不住校的同學嗎?來老師這登記下。”
陳霜舉了舉手,慢聲細語地說:“老師,我可以回家問問父母的意見嗎?”畢竟她住校了小奶豆可怎麼辦。
張敏君:“嗯,也行,決定了晚上發個消息給我。”
晚上十點鐘,微風吹的有些寒冷,陳霜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忘記了今天要上晚自習,沒騎小電動,她愁眉不展地想着自己這近40分鐘的路程怎麼走回去。
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就看見後面照射來了一束光輝耀眼的燈光。
“喂,順路上車,載你一程。”陳兌騎着電動車朝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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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個窘迫樣子都被他看見了,真是狼狽。
上就上吧,管不了那麼多。
“你家在哪?”
“等下我指給你看。”
他故意在轉彎的時候開快了點,陳霜害怕地圈住樓他的腰,圈得牢牢的,“你慢點。”
陳兌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像柔和的陽光在盪漾。
“就是這了,謝謝你。”陳霜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地跳動。
陳兌:“沒事,快上去吧。”
陳霜看見門口有雙男士的鞋,興奮的說道:“爸爸,你出差回來了?”
“陳霜,你上高中爲什麼要養狗?”陳權山怒容滿面地說道,“你自己都照顧不來你還照顧狗?”
陳霜就這樣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手握的很緊,“爲什麼養?你有關心過我嗎?有陪伴過我嗎?你是想我天天跟空氣說話?”淚水頓時充滿了她的眼眶。
她沒怨過誰,當媽媽說週末手機只能玩一個小時,她沒說什麼,當爸爸每次問名次問分數,她也沒惱什麼,她努力按着爸媽希望的樣子去要求自己,可她一點也不快樂。
“吵起架來和你媽一個德行,翅膀硬了管不住了。”陳權生喟然長嘆道。
他走到陳霜房間裡,猛的抱起那條狗,重重的一摔,狗疼的汪汪叫,“無論如何這狗也不能留。”
陳霜馬上撲過去把奶豆抱起來,聲嘶力竭地說:“你在我心裡還不如這條狗!”大滴大滴的淚水從她眼睛裡涌出,伴隨着嗚咽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晚上尤爲明顯。
他的手揚起,朝陳霜臉頰扇去,瞬間泛起了紅印,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陳霜覺得在這個家呆一秒都讓人難以呼吸,她沒有摔門而出,只是抱着奶豆靜靜地走出去,輕輕地帶上了門。
她摸了摸奶豆,發現小傢伙的眼眶也溼了,“別怕啊,寶貝。”
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奶豆。
一出樓道口,就看見了陳兌靠在門旁,像是等待着,像是盼望着,又像是坐立不安。
“還沒走啊。”
“我在這附近等我朋友。”
“那你朋友還沒來嗎?”
“沒來,要不帶你去兜兜風。”
“謝謝你。”
陳霜的淚印還在臉上,還一抽一抽的,可憐兮兮。
車停在燒烤攤,陳兌給她買了兩根烤麪筋,知道她愛吃,陳霜安安靜靜的吃着,他在旁邊抱着奶豆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陳霜睜着水靈靈的眼睛看向他,像明淨的水波一樣,“你吃嗎?陳兌。”
他湊過去咬了一口,“好吃。”聲音低沉地說。
這次吃的口感爲什麼比上次還甜。
陳霜:“這我吃過的。”
陳兌:“我不嫌棄你。”
陳霜:“那這根你自己吃。”
半晌,他送陳霜回了家,認真的說道:“開心點。”
“好”陳霜有個不情之請,“你爸媽喜歡狗狗嗎?”
“挺喜歡的。”
“那我的奶豆可以幫我照顧一陣子嗎?”
“樂意之至。”
“回來了?”陳權生滿臉愧疚的說道。
“嗯,我先去洗澡了。”拿着衣服進了臥室。
次日,陳霜還是坐公交車去學校,因爲她決定住校,能多休息會,方便些。
一如既往地過了幾天,這天晚自習剛結束,她被一夥兒人拉着進了廁所,準確來說,是拽,用力的拽。
“喲!這不是那天光榮榜上的陳霜嗎?”張壹竹嘲諷道,“還記不記得那天我拍了下你的肩。”
想起來了,她是之前那個矮個子,齊劉海的女生。
“偏要去招惹你不該招惹的人。”
“你可真.賤。”
“勾搭男人你最在行。”
“看看,這照片裡是不是你?嗯?”
陳霜已經快記不清當時有多少人了,有辱罵的,有指指點點的,有圍觀看戲的,有動手動腳的,她不知道怎麼就熬過了那個夜,只記得在門口淡淡觀看又時不時冷笑兩下的路妗。
這只是個警告,她知道。
陳霜進去寢室,剛好熄燈,她無法描述自己身上的味道,爲了不影響舍友,她站在外面,拿着花露水快速噴了幾下,洗了個澡,沒睡。
陳霜不敢回想,不能回想,不應該回想。
她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天花板,不算黑,有外面走廊上透過來的幾束光,似光似暗。
六點早自習,她終於等到了天亮,熬完了這無盡的夜晚。
在家裡的陳兌睡得也不安穩,時常被吵醒,他耐着性子和奶豆說:“怎麼了今天?這麼不安分,小心我告訴你主人。”
但小傢伙嘴裡不知道嗯哼什麼,一直在轉圈,非常着急一樣。
陳兌只能理解爲:你想大便,我懂,你轉吧,不打擾你。
他也失眠了,真的恨不得把這小狗丟到客廳去,終究是於心不忍。
陳霜宿舍在五樓,最高一層,她覺得有時候爬樓梯挺累,但下樓梯就莫名的輕鬆。
“賤.人。”還是那些個路妗小團體的人罵道。
陳霜不理會,嘴長在她們身上,自己還能拿把刀.抵在她們脖子上威脅她們不要罵嗎?算了吧,背地裡不照樣罵的起勁。
到了教室後,陳霜一股腦兒鑽進學習裡去,該背誦的背誦,該默寫的默寫,該預習的預習。
前途是自己的,爲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前途,太不應該了。
俞望看着她那全神貫注,心無雜念的樣子,不禁感慨道:“學霸的世界 我們不懂。”,意識到什麼不對,“你這臉色怎麼慘白的?”
陳霜淡淡一笑:“昨晚蚊子吵的,在耳邊嗡嗡嗡,沒睡着。”
他覺得也正常,學校蚊子這麼多,自己那腳踝上都有一個巨大的紅包,也不知道吸了他多少的血,有可能是幾隻蚊子同時叮的。
早讀結束,陳兌路過(2)班的教室,他一揚頭,就看見陳霜靜靜地對他笑,蒼白又甜美的笑容裡,他品出了淡淡的憂傷。
陳霜覺得自己不該承認也得承認,她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不經意看他的時候,總會有觸電的感覺。
人在身處逆境時,適應環境的能力實在驚人。人可以忍受不幸,也可以戰勝不幸,因爲人有着驚人的潛力,只要立志發揮它就一定能渡過難關,我要變強!
食堂裡,羅意詩觀望了一下四周,小聲的問道:“你喜歡陳兌呀?”
陳霜:“怎麼突然問這個?”
羅意詩哈哈一笑:“瞎問的。”,內心鄙夷道:“就你還敢喜歡他,給你十個膽你也不敢。”
表面上卻親親熱熱挽着陳霜的手回教室,一口一個“霜兒”,“你在我心中排no.1。”
時間到過的挺快,忽然而已,就開始了國慶小假期,陳霜把時間規劃的滿滿當當,還報了一個興趣班,當然不是關於學習。
陳霜打了個電話給姚瑤,滔滔不絕的聊了很多,“瑤兒,要不要實現我們小時候的夢想。”
姚瑤迫不及待的問:“什麼什麼?”
陳霜:“練好一身舉世無雙的防身術。”
“聽起來好酷,我也要加入。”姚瑤翹首以盼道。
“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