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偉這一口吸進去,頓時一股極致的惡臭鑽入鼻子裡,罐子裡裝的是靈獸糞便,蓋了一整天了,一旦打開,臭味直接衝了出來。
姜偉感覺這簡直是這輩子聞過的最臭的臭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臭的東西?比下水溝更醜、比臭蟲更臭,比腐屍更臭……
姜偉踉蹌後退兩步,然後直接張口吐了出來,吐得撕心裂肺,面容扭曲,將剛剛吃的酸菜魚全部吐了出來,好像要將腸子都吐出來。甚至,開始口吐白沫。
剛剛驚鴻一蹩,他看見了罐子裡面的居然不是酸菜,似乎是糞便。尼瑪這分明是一個標準的酸菜罐子,誰沒事裡面不裝酸菜,卻裝糞便,這是什麼惡趣味?
姜偉臉色蒼白,雙腳虛浮,吐得力氣都沒了,失了魂一樣,從院子裡爬了出來,狼狽離開了。
中午的時候,林皓回來了,看到罐子被打開,前面還吐了一灘,不由眉頭一皺。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林亮發來的短信,得知有人過來想要談生意,看着眼前這個被打開的酸菜罐子,便大概猜到了。
“那人走了嗎?”林皓打了電話過去。
“走了一會兒又回來了,不知爲啥臉色變得非常蒼白,比死灰還難看。他挺執着的,還在店裡等着你呢。”林亮說道。
“我這就過去。”林皓將罐子蓋好,並將吐在地上的那攤東西清理乾淨,便去了林氏餐廳,進店之後,林亮指向角落坐着的板寸頭青年姜偉,“阿皓,就是他。”
林皓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姜偉聽到了林亮的話,上下打量了林皓一眼,心想酸菜罐子裡不裝酸菜裝糞便就是這傢伙,這人究竟有啥毛病?想起這個,他不由一陣反胃,趕緊收起心思,問道:“你就是林皓?”
“沒錯。”林皓點了點頭,在他對面坐下。
“相信你的店員已經跟你說了,我家周哥看上了你家店的酸菜魚,想要提攜一把。周哥你知道吧,中雲市有名的風雲人物,手底下幾家星級餐廳。”姜偉說道。
“怎麼個提攜法?”林皓問道。
“你的酸菜魚不錯,放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實在是埋沒了,要是放在周哥的幾家星級餐廳裡面銷售,一定能夠大放異彩,周哥爲人大方,可以給你兩成分成。”姜偉侃侃而談。
“兩成?你知道我這酸菜秘方,有多珍貴嗎?”林皓問道。
姜偉眼睛微微一亮,果然秘方在於酸菜。
林皓察言觀色,心想看來確實是他翻牆進院子,打開罐子。
“你這小小的秘方,周哥看得上,那是給你面子,你這樣一個鄉村小子,本來也就只能在這種小地方混混,但若是有周哥提攜,那就不一樣了,飛黃騰達不在話下。”姜偉循循善誘。
“那要是我沒興趣呢?”林皓問道。
“小子,大好前程擺在眼前,你可別錯過啊。”姜偉說着,壓低聲音笑道,“周哥這個人最是護短,你若是跟了他,以後肯定吃香喝辣。相反,若是不識時務,那就是周哥的敵人了。周哥在上頭可是有人的,你確定要跟周哥爲敵?”
說到這,姜偉嘴角微微上翹,他知道這樣一個鄉村小子,估計承受不起這樣的威脅。
卻不料,剛好旁邊走過的林亮聽到了,他火氣比較大,頓時怒了,拉起姜偉的衣領喝道:“你說什麼,威脅誰呢?”
“你……你幹什麼?”姜偉被嚇了一跳。
“阿亮,別這樣,客人看着呢。”林皓笑了笑,將林亮的手拿開,林亮見很多客人看過來,壓住了怒火。
“野蠻人,我剛點了一份酸菜魚,怎麼還不上菜,就這麼對待客人的嗎?”姜偉敲着桌子說道,他之前吃過,但都吐了出來,聞着這裡的香味,肚子又有些餓了,不由再點了一份。
林亮沒有理他,進了廚房,林皓親自進廚房端了一份酸菜魚出來,還多了一小碟黑色的東西,放在姜偉面前,說道:“多謝提拔,不過我需要考慮考慮。”
“最好別考慮太久。”姜偉一邊說,一邊準備開吃,看到一碟黑色的東西,不由疑惑道,“這是什麼?”
“甜點,免費贈送的。”林皓說道。
姜偉嚐了一口,露出驚喜之色,說道:“看起來不怎樣,不過吃起來是真心不錯,這種甜點也可以一起合作。”
“再說吧。”林皓微笑。
“嗯嗯,非常好吃。”姜偉越吃越喜歡,將一碟甜點吃光了。
“阿皓不會真要將秘方賣給這種人吧,咱們餐廳生意還做不做了?”廚房裡面,林亮心中有氣。
“你腦子秀逗了,從小一起長大,就這麼不瞭解阿皓?看不出他現在笑裡藏刀嗎,估計那傢伙要遭殃了。再說,我們這哪來的秘方?”林軒拍了他腦袋一下。
“哦對。”林亮一拍大腿,哪來秘方?
是的,外界都以爲他們有什麼秘方,不然怎麼做得出如此美味如此獨一無二的酸菜魚?但是他們知道,根本沒有所謂秘方。
一開始,他們以爲全是因爲林皓的廚藝,可是後來轉手交給林軒之後,他們便發現,廚藝只是一方面。
林軒在家用別的魚做酸菜魚,雖然經過了林皓的教導,比以前美味一些,但是對比餐廳這些,卻遠遠不如。
於是他們想到了那口池塘的魚,林皓爲什麼偏要清塘之後,再放魚苗下去養,顯然後來養的魚不一樣。
對此,他們心照不宣地選擇保密,沒有告訴任何人,哪怕他們父母,因爲這可是他們的底牌。
姜偉吃飽喝足之後,便離開了,林皓的好好招待,甚至加了一份甜點,讓他覺得有戲,心想估計回頭林皓便會妥協。
然而,次日早上上廁所的時候,他就不再那麼想了,在廁所蹲了二十分鐘、四十分鐘、一個小時……拉不出來。
姜偉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尼瑪這是造的什麼孽,昨天上面腸子都快吐出來,今天下面一點都拉不出來。
姜偉想到了昨天林皓給的那份甜點,臉色更加難看,他憋得實在太難受,努力使勁……又一個小時過去,廁所裡傳出姜偉一聲淒厲而憤怒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