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查到土地規劃部門那位領導的兒子住在什麼地方了,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周晨掛斷電話之後,看着在一旁喝水的張麒問道。
“去!幹嘛不去,我可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既然決定了要跟你一起完成這件事情,當然要去了!”張麒咬牙說道。
周晨憋着笑意,拍了拍張麒的肩膀。
“不過晨哥,咱能不能不要這麼玩我了,我體質差,經不起這麼折騰啊。”張麒苦着臉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機會了,我可不相信那位土地規劃部門領導的兒子也會這麼噁心。”周晨說着,直接坐進了汽車的駕駛座。
而張麒則是乖乖的坐在了副駕駛上,他目前的狀態不適合開車,哪怕他敢開,周晨還不敢坐呢……
楊老給出的地址距離京城的市區很遠,周晨開了接近兩個小時的車,才接近了那個位置。
這裡已經屬於是鄉下了,道路上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路燈的照射,好在這樣的環境,周晨並不陌生,開起車來倒是得心應手。
“怎麼都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啊?”經過休息,張麒的臉色好了很多,他開口忍不住埋怨道。
“越偏越好,住的偏僻,說明那位領導的兒子是真的犯了什麼事,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藏到這種地方來。”周晨毫不在意,他一邊在顛簸的道路上面開着車,一邊說道。
“晨哥,你倒是真夠樂觀的,萬一咱們白跑一趟怎麼辦?”張麒看着漆黑的四周,不安的說道。
“你心疼油錢麼?”周晨問道。
張麒搖了搖頭:“我雖然沒多少身家,可是這點油錢還不放在眼裡。”
“那不就得了,白跑一趟也無所謂。”周晨說道。
“可是,我怕的是咱們找不到那位領導的把柄呀,要是那樣的話,明天煙雨城還是開不了工,楊氏集團又要損失個上百萬。”張麒把自己的擔憂全部都說了出來,在這種漆黑的環境裡面,人就容易脆弱,人以脆弱,信心就會受到影響,擔憂的事情也會變得更多。
張麒從小都生活在富裕的張家,雖說在家族中並不受重視,可他卻依舊過得要比普通人好的多,他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麼漆黑偏僻的地方呢,所以他會表現的有些焦慮。
“放心好了,今天晚上,這事說什麼也得解決掉。”周晨安慰了張麒一句,繼續開車向前。
又走了十多分鐘,周晨在距離一家自蓋的院子還有差不多五六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走下車來,四周來回的看了看。
“應該就是這裡了,嗯,環境倒是不錯,比京城裡面可要強的多了。”周晨笑着說道。
張麒從車裡下來,看着周圍的漆黑,臉上依舊是寫着強烈的不適應和不安。
“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在車裡等我吧,我很快就可以回來。”周晨見張麒這麼一副不成器的樣子,開口說道。
“千萬不要,我還是跟在你身邊的好,這荒郊野嶺的,一個人在車上,我更害怕。”張麒果斷說道。
“好吧,那你跟緊我,咱們去那個院子裡面看看。”周晨指着不遠處的院子,吩咐道。
“嗯。”張麒點了點頭。
“晨哥,爲什麼不把車開到門前啊,還這麼老遠呢,走過去多累。”張麒看着那所院子,忍不住疑惑起來。
“我們可不是來做客的,你還想讓他們出來迎接不成?”周晨笑着說道。
張麒這種從小生活在溫室中的年輕人,生活經驗太少,周晨不只是在教給他一些生活中的道理,更是在引發他自己的思考。
“哦,汽車有聲音是吧,晨哥你可真謹慎,我都想不到這回事。”張麒稱讚着說道,說完他又在心裡面默默吐槽:這種小事應該大多數人都想不到吧,真不知道晨哥以前都經歷了什麼,會讓他如此的與衆不同。
周晨表面看上去跟大多數的普通人都沒什麼不同,可是他異於常人最明顯的一點體現就是,他的心思很細膩,任何一點的細節他都能夠想到。
張麒以前只認爲周晨是身手高超,手段驚人,其實在這些成就的背後全部都是一點點的細節堆積起來的。
這就是所謂的細節決定成敗。
周晨不得不去注重細節,以前的他可是生活在戰場上面的,任何一點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讓他喪命,在那種極端的環境之下,周晨會養成這樣良好的習慣也是理所應當的。
“走吧。”周晨沒有理會張麒複雜的想法,他說着,當先向前走去。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了,可是那個小院卻依然開着燈光,在小院的二樓上也有人影在走動。
“這裡面好像不只住了一個人。”張麒判斷道。
周晨點了點頭:“那位領導的兒子怎麼說也算是一位大少爺,應該會有人在這裡照顧他的。”
“我沒猜錯的話,他此刻應該是在那個房間裡。”周晨指着二樓最右邊的一間房間說道。
“那咱們就這麼闖進去?”張麒問道。
“你翻過牆沒有?”周晨沒有回答他,而是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呃……晨哥,你不會想讓我翻到二樓上去吧,我可沒這個本事。”張麒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說完,他轉頭向着身後的周晨看去,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突然發現周晨不見了,之前他只顧着觀察小院裡的二層小樓,居然都不知道周晨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晨哥?晨哥?”張麒心中大驚,他壓低聲音,喊叫起來。
“不想自己呆在下面的話,就抓住繩子。”周晨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他已經悄無聲息的爬上了二樓。
張麒表情明顯的一愣,這晨哥也太神奇了吧,他是怎麼爬上去的?
由不得多想,張麒抓住繩子,被周晨拉到了二樓的陽臺上面。
兩個人從陽臺進入屋子,在躲過了那個在二樓上走動的人影之後,他們進入了目標的臥室。
這個二層小樓雖是自蓋的,可裡面的裝修卻非常的講究,尤其是目標的臥室內,透着一股子的歐美文藝範。
那位土地規劃部門領導的兒子正躺在牀上,他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的一動不動。
周晨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到這位領導兒子的剎那,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此人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的程度,可是卻異常的消瘦,他幾乎就到了皮包骨頭的地步。
“是生病了麼,沒聽說過有什麼能夠讓人瘦到如此地步的傷病啊?”周晨疑惑的想道。
就在周晨疑惑之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那個一直在二樓走動的身影回到了這個臥室。
周晨和張麒趕緊藏到了櫃子裡面,在往櫃子裡鑽去的時候,周晨瞥了一眼牀頭,他這才發現,這位領導的兒子居然是被綁在牀上的,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緊緊的捆縛着。
在“睡着”之前,他好像還在劇烈的掙扎,牀上有些凌亂,這位領導兒子的姿勢也有些扭曲。
周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想多看兩眼,可是外面的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眼看着外面的人影就要推門進來,周晨趕緊推着張麒一同進入了衣櫃。
走進來的人影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人,她的臉上有着非常明顯的歲月的痕跡,看上去應該是一位保姆,此刻她的手中正端着一碗麪條。
“少爺,來吃點飯……”婦人溫柔的說着,走到了牀前,他想要叫醒牀上的人,讓他吃點東西。
可是不等她的話說完,她手中的碗卻突然摔到了地上,麪條撒了一地,而那位婦人卻並沒有在意這一點,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啊!!!”婦人突然尖叫了起來,她匆忙的向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掏出了電話。
“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又偷偷的嗑藥了,我去給他做飯的功夫,他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些藥吃了下去,現在臉色發青,口吐白沫,看上去好像要……好像要……”說到後面,婦人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衣櫃裡的張麒和周晨眼看着這一幕發生,他們的臉上都有着不可思議的神情。
“嗑藥?這位領導的兒子不會是個癮君子吧?”張麒疑惑的問道。
“不只是癮君子,看樣子還已經‘爽翻了’!”周晨說道,在最後的爽翻了這三個字上,周晨加重了讀音。
張麒腦袋再不靈光也知道,周晨的意思應該是那小子吸~毒要把自己給吸死了……
“那我們怎麼辦?”張麒慌張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讓他去死!”周晨的聲音中有些冷漠,也有些憤怒,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吸~毒,正是因爲有那麼多癮君子的存在,纔會讓毒品交易如此的猖獗。
周晨以前作爲靈王的時候,不止一次的跟毒販交過火,他有不少的戰友就是死在了毒販的手中。
周晨一直以來都認爲,吸~毒的人不值得可憐,更不值得去救,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去死吧!
死的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