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精靈阿朱

幾人上了岸以後,鳩摩智環顧打量四周,向阿碧問道:“這裡便是參合莊嗎?”

阿碧搖了搖頭道:“不是,這裡是公子起給我們下人住的,小小地方,實在不能接待貴客,不過大師和陳公子都說要去祭拜慕容老爺,我一個小丫頭可做不了主,只好請幾位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問問阿朱姐姐。”

鳩摩智聞言,臉色一沉,微微有些生氣,想他在吐蕃,乃是護國法王,身份何等尊貴,別說在吐蕃受到國王禮敬,即使大宋皇帝也得以國賓之禮待之。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不請他去正廳隆重接待,卻將他帶到小婢的別院,實在太過氣人。

陳凡和段譽倒是沒什麼特別想法,隨着阿碧相引,三人跟着阿碧進的屋去,到了廳上,阿碧請各位就座,又有僕人奉上清茶和各種糕點。

段譽放蕩不羈,看着眼前點心,打趣道:“這些點心如此精緻,味道肯定好極了,可是怎麼捨得下口呢?”

阿碧聞言好笑,應道:“公子只管吃,我們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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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卻是微微不耐煩了,向阿碧道:“煩勞姑娘通報一聲,找個管事的人來。”

阿碧應道:“阿朱姐姐是管我們下人的,她的聽香水榭離這裡有四九水路,今天是來不及去了,三位在這裡住上一晚,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們去。”

鳩摩智卻是有點心急,微微有點沉聲道:“姑娘,小僧此次前來,是爲了祭奠慕容老先生。思念故人,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阿碧面色帶笑,柔聲道:“大師可以在這裡祭奠,反正這一片都是慕容老爺的地方。”

鳩摩智看了正在品嚐點心的段譽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品茶的陳凡,向阿碧問道:“也好,阿碧姑娘,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菜油,可以借我用一用。”

阿碧應道:“有啊,大師做什麼用?”

鳩摩智望向段譽,面露冷笑,沉聲道:“小僧要燒了這段譽,祭奠慕容先生的亡魂。”

阿碧聞言大驚,小臉有些蒼白,眼珠微微一轉,應道:“大師,活人怎麼可以做祭品,我們公子就快回來了,你要是在這裡殺了人,公子回來是要怪罪我們的。”

鳩摩智聽後,略一思索,沉聲道:“姑娘,我這不是殺人,是祭拜,祭拜你們家的慕容老爺,不過既然慕容公子就快回來了,小僧不妨再等一等。”

段譽則是面不改色的繼續品嚐點心,似乎鳩摩智所說的事與他無關一般。

陳凡見狀,在一旁笑道:“大師這祭品,果然是非同凡響。”

鳩摩智正想說話,卻是內室走出來一個老人,蒼老的聲音響起,向阿碧問道:“阿碧啊,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

不待阿碧回話,鳩摩智行了一個佛禮道:“阿彌陀佛,小僧鳩摩智,是慕容博老先生的故人,敢問老施主尊姓大名,是慕容博先生的親戚,還是朋友?”

陳凡在一旁鼻子微動,這老人身上竟是有很重的女子胭脂味道,這應該就是那阿朱了,阿朱也是金庸老爺子書裡一個傳奇女子,此人也是段正淳與一女子所生,還有一個孿生妹妹阿紫。

阿朱與喬峰相知相戀,卻因爲誤會,死於喬峰手下,叫人好生遺憾。

陳凡笑道:“在下陳凡,仰慕這武林上,北喬峰,南慕容的名號,聽朋友說,這南慕容之名卻是因爲慕容博老先生而盛傳江湖,慕容復只是承慕容老先生的遺澤,所以特地來祭拜慕容老先生。”

這話說的阿碧和這老人都是有些不高興,老人回道:“我是公子爺的老僕,哪有什麼尊姓大名,這位大師是老爺的故人,慕容老爺已經死去多年,這時候你找他有什麼吩咐啊?”

鳩摩智面帶鄭重之色,雙掌雙十道:“我的事,要見到慕容復公子後,當面奉告。”

老人語氣緩慢的說道:“這可不巧,慕容公子出遠門去了。”

鳩摩智則是沉聲道:“老施主,麻煩你老人家帶我去慕容博先生的墓前一拜,以盡故人之情。”

老人聽後,搖了搖頭:“我可做不了這個主,這樣吧,我去請老太太來拿個主意吧。”

“老太太?”

“慕容老太太,是我們家老爺的叔母,老爺的朋友來到都要向她磕頭行禮,如今公子爺不在家,什麼事都得請示老太太了。”

鳩摩智聽後,面露高興之色:“如此甚好,請你向老太太稟告,就說吐蕃國的鳩摩智,向老夫人請安。”

老頭慢慢向內室走去,過得片刻,又走出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婦人,身穿錦緞襖裙,手帶玉鐲,頭帶珠玉,打扮的雍容華貴,雙眼迷濛,拄着柺杖慢慢的走了過來,似乎已經瞧不見東西。

老太太顫巍巍的走到堂上,說道:“阿碧啊,我眼神不好,是你老爺的朋友來了嗎,怎麼也不向我磕頭啊。”

阿碧連忙向三人打手勢,低聲道:“快磕頭啊,你一磕頭,老夫人就高興了,什麼事都能答允,千萬不要惹老太太生氣。”

鳩摩智沒有辦法,開口道:“老夫人你好,小僧給你老人家行禮了。”一邊說,一邊雙手向地面虛按三下,咚咚有聲,似是在磕頭一般。

一旁的阿碧見到,不禁吐了吐舌頭,心說這和尚好生厲害。

段譽則是嘿嘿一笑,恭恭敬敬的磕了頭。

阿碧向陳凡看來,陳凡不禁好笑,這老婦人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和剛剛的老頭一模一樣,也是這古靈精怪的阿朱所扮。

陳凡向老婦人道:“給老夫人請安。”

陳凡說完,擡起右手,屈起拇指往地面一按,也是發出三聲聲響,似乎是有人在磕頭一般。看的旁邊鳩摩智面色大變,好厲害的功夫,好深厚的內力,難道這人也會六脈神劍?

老太太雙眼迷離,緩聲道:“很好,很好,如今世上奸詐的人很多,老實的人很少,就是磕一個頭,有些壞胚子也要裝神弄鬼,明明沒有磕頭,卻故意的弄出咚咚的聲音來,欺負我老太太瞧不見,聽說你們要去瞧我侄兒的墳墓,是想去偷什麼寶貝啊?”

鳩摩智聞言臉色一沉,這老婦人竟是嬉耍自己?不由沉聲道:“小僧曾與生前的慕容先生有約,要取得大理段氏六脈神劍的劍譜,送給慕容先生,此約如不踐,小僧心中有愧。”

陳凡則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太太說道:“老太太說的對,這年頭弄虛作假的奸詐之人太多了,連人都有假的,還有什麼假不了?”

老太太則是微微一窒,並不搭理陳凡,向鳩摩智問道:“六脈神劍劍譜,單就爲這一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鳩摩智聽到陳凡所言,略一思索,便知道對方有意爲難自己,沉聲道:“老夫人明鑑,當年慕容先生與小僧約定,只要小僧取得六脈神劍的劍譜,送給慕容先生,他就答應我,在尊府的還施水閣中看幾天書。這六脈神劍的劍譜,小僧已經帶來了,所以斗膽要依照舊約,到尊府的還施水閣中去觀看圖書。”

阿碧則是在一旁道:“我家老爺已經過世,大師的約定,一來口說無憑,二來,大師帶來的這本劍譜,我們這裡也沒人看的懂。”

老太太聽後問道:“什麼劍譜,在哪裡?先拿來給我瞧一瞧,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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