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無塵居

隨着絕天被鬼煞面具宮衆帶走之後,戰鬥也分出了高下。

步驚雲與聶風雙戰絕無神,百餘回合過後,絕無神仗着不滅金身硬抗了一次攻擊,飛身往宮殿後方飛躍而去,逃走了。

然而與第三豬皇戰至一起的絕心,也已早早逃走。

絕無神鍾愛顏盈,對與顏盈所生的絕天關愛有加,安排宮衆帶絕天逃離,對絕心卻是不管不顧。

不過絕心卻有自己的打算,見勢不妙,早早就逃了。

陳凡自然將一切看在眼中,隨後聶風與步驚雲追趕絕無神而去,卻被絕無神早早準備好的撤離密道內的機關所阻,反了回來。

此一役,雖然逃脫了絕無神,但阻止了絕無神登位,也算是建功。

衆人在皇城內尋武林至尊下落無果,顯然是被絕無神早早帶走,隨後衆人便一路回了斷情居。

回到斷情居後,無名在陳凡的一瓶歸元丹的幫助下,功力也已經恢復大半,距離恢復巔峰,乃至超越以前的功力,也是指日可待。

無名見到衆人阻止絕無神登位成功,也是十分高興,然而略一沉吟,卻是言道:“武林至尊想必被絕無神帶去了無神絕宮的行宮,至尊的生死關係着中原武林的安危,我雖然已經不過問江湖事,但生靈塗炭也無法置身事外,就算舍了我這條性命,我也一定會把至尊救回來。”

陳凡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無名自然是俠義過人,這點毋庸置疑。

竹屋內的聶風聞言,面露贊同之色。言道:“破無神絕宮一事,事不宜遲,但是無神絕宮機關重重,絕無神龜縮其中,必定有所防備。”

聶風每日勤修家傳的冰心訣。此時已經控制住了魔性,只要不受到巨大的刺激,便不會如第一邪皇般失去心智,六親不認。

而且第二刀皇隱居而去,並沒有回到斷情居,讓有些忌憚老丈人的聶風。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正照看楚楚和孩子的步驚雲聞言,亦是點了點頭,接口言道:“無神絕宮是昔日天下會的所在之處,我和風師弟雖然曾貴爲天下會堂主,但是雄霸生性多疑,所以我二人對其中的機關陣仗也不甚瞭解。有許多機關的奧妙,也只有雄霸一個人知道。”

步驚雲提及雄霸之事,聲音依舊忍不住一冷,顯然對於此人的刻骨深仇,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

“如此說來,要破無神絕宮,只有雄霸!”無名點了點頭。有意無意的看了陳凡一眼,他自然知道陳凡當日從無神絕宮將衆人救出來如探囊取物一般。

但是無名也摸不透陳凡的性格,繼而言道:“爲了減少傷亡,也只有有求於雄霸。”

陳凡自然注意到了無名的目光,但卻裝作沒有看到,雄霸此人雖然退隱,但是武功從頭練起,更是消除了三分歸元氣的隱患,更進一步,怕是又要忍不住出來興風作浪了。

他也想看看雄霸之能。能否抵得住如今的步驚雲和聶風?

步驚雲聽聞無名所言,卻是想到了已經歸隱山林,不問世事的雄霸,以及當日死在他劍下的雄霸之女幽若,也是微微嘆了口氣。往日的是非恩怨,讓面冷心熱的他唏噓不已。

無名自然知道雄霸的歸隱之所,雄霸之所以能夠安穩隱居,當日也是多虧了他出手相助。

衆人也不遲疑,決定過後,便向雄霸的隱居所在,無塵居而去。

然而去往無塵居的只有無名,陳凡兩人。

步驚雲留下照看於楚楚和孩子,聶風和第二夢則是“熱戀”之中,也留了下來。

劍晨此時則是認識到了自己武功的不足之處,比之同一輩的步驚雲和聶風,已經相差甚遠,決定苦心練功,追趕二人,亦是留了下來。

以陳凡與無名的腳力,又沒有遊山玩水的興致,只不過寥寥不到兩日的功夫,便到了無塵居所在。

此處地處中原大陸南方,山中景色迷人,幾座木屋建在山水之間,倒是一個十分好的隱居之所。

陳凡與無名兩人到來之際,雄霸正在一座亭子內擺弄花草,昔日的黑髮美髯,已經變成了滿頭銀髮以及白鬚,乍一看之下,倒是一副隱士仙人的樣子。

昔日在鳳奚村被雄霸斷去一臂的秦霜,亦是靜靜的站在亭內。

無名看着正在擺弄花草的雄霸,微微一笑,淡淡言道:“先生倒是好興致。”

陳凡也是嘴角一翹,似笑非笑道:“見過雄幫主。”

“原來是無名先生和陳公子光臨無塵居。”雄霸見到陳凡與無名兩人,面色不變,倒是十分和善的言道:“我已經不是什麼幫主了,幫主之言,休要再提,霜兒,上茶。”

秦霜聞言,走出了亭子,自然是去泡茶了。

陳凡也不反駁,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他神識一掃之下,自然已經知道雄霸武功已經恢復,三分歸元氣不知如何修煉的,功力竟然比之無名巔峰時期猶有過之。

隨着幾人在亭子內的石凳上落座,秦霜上來了泡製好的茶水,第一次開口道:“無名大俠,陳公子。”

秦霜自從斷去一臂,心愛的女人孔慈也早已逝去,已經有看破紅塵之意,不然也不會隨着雄霸隱居,只不過性子也變得有些木訥。

要知道秦霜雖然斷去一臂,武功卻未倒退,反而更爲精進,如若有心,當年雄霸敗亡後,天下會偌大的勢力,他完全可以繼承。

雄霸爲陳凡和無名斟上茶水,看了一眼秦霜,笑呵呵的言道:“霜兒宅心仁厚,看到我成了一個廢人,前來陪伴我,我們就這麼相依爲命的過下來了,還是多虧了霜兒。”

無名聞言,拿起茶杯品了一口,也是點了點頭言道:“素聞天下會的秦霜溫文敦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陳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亦是拿起茶杯品了品,心中卻是微微緋腹,雄霸此人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後,更爲奸詐了,此時裝作一個武功盡廢的孤寡老人,倒是有十分之像。

“說來老夫能夠以花鳥爲伴,了此殘生,還要多謝無名兄。”雄霸呵呵一笑,繼而問道:“不知無名兄和陳公子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無神絕宮入主中原,又擒了武林至尊…”

無名也不拐彎抹角,當下將無神絕宮之事,以及此行的目的緩緩道來。

雄霸聽後,卻是搖了搖頭,唏噓嘆道:“如若不能心存善念,終究會有敗亡的一天,我雄霸就是最好的例子,想我當年天下會如日中天,氣勢比絕無神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武功盡失,終日無所事事的老廢物罷了,無名兄也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難道還看不開世事嗎?這個世道,善惡不辨,勝負難分,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呢?”

陳凡聞言,搖頭一笑,雄霸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一副看破世事之態,如若不是他已經知道雄霸是裝模作樣,還真看不出來。

“人,總是有一些執念。”無名唏噓一嘆,卻是不知雄霸在演戲,當下放下了茶杯,不由問道:“難道你真的一切都看開了嗎?”

雄霸點了點頭,看了無名和不置可否的陳凡一眼,笑道:“老夫看開了,幾十年的爭強鬥勝,不過是一場空而已,能留下這條老命,老夫早就對世事看開了!只想好好的在這無塵居,過完這罪孽的一生。”

陳凡聞言,也是呵呵笑道:“如若雄幫主真的看開了,又何必執着於無塵二字呢?”

雄霸聞言,眉頭不由微微一皺,他對陳凡也是摸不透,只在嵩山打過一個照面,後來知道此人降服火麒麟,也是驚歎一番,不過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在雄霸心中,陳凡比之無名,重量要輕了許多,他更在意的是武林神話無名。

不過陳凡依舊以雄幫主稱呼於他,話裡話外又若有所指,讓雄霸當下也是一驚。

雄霸鬆開眉頭,看了看陳凡,又是呵呵笑道:“聽聞陳公子降服了兇獸火麒麟,也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手段之高讓人佩服,不想我歸隱這麼多年,仍然不及陳公子看的開,只是幫主二字,不要再提。”

陳凡聞言,微微一笑,也是不再言語,他也是抱着一副看好戲的心態,不欲點破。

陳凡這種不置可否的態度,讓雄霸也是心下急轉,更是摸不透此人。

如若雄霸能與步驚雲,聶風等人好好的交流一番,知道陳凡的手段,或許會罷了再爭天下的念頭,但是讓他與步驚雲,聶風兩人交談,卻是基本沒有可能。

無名也是摸不透陳凡的意思,當下看向了雄霸,鄭重言道:“我只希望儘快剷除無神絕宮,希望先生可以助我一助!”

“既然無名兄心意已決,老夫也無須多言,也罷!天下會的機關佈陣圖,老夫就送於無名兄了!霜兒,去取圖紙來。”

雄霸捋了捋白鬚,也不推辭,當下看向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秦霜,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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