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審囚徒
“李力那邊呢,有和他聯繫嗎?”
“沒有,李力說他的手機暫時無法接通,”趙猛答道。
“狡猾的小子,把手機關了,他是對李力也信不過了,繼續叫人盯着李力和兩女,看他與誰先聯繫,”韓康下達了指令,這事兒得抓緊,必須暗中搜尋,在驚動兩大家族之前把這小子解決掉。
看來目前他只認識葉紫宣歐陽菲兩女,還沒和兩家主事人搭上關係,不過這小子也蠻厲害的,明明無錢無權無勢,身邊卻美女不斷。
不知用什麼方法居然搭上了兩大家族的千金,心甘情願跟在他身後。就是勞資當年也沒這麼生猛,泡個妞還要絞盡腦汁。韓康暗自恨恨道。
靖水山莊馮業新別墅的地下室中,劉一男和沈宏被分別反手捆綁,但孫木風是雙腳懸空吊在鐵架子上。
作爲被審問的主角,受到特別‘優待’,這個姿勢極其難受,全部體重都集中在肩部反關節上,肩部韌帶和胸部肌肉有隨時拉傷的可能。
“說吧,你背後指使人是誰,別這麼死撐了,你在受苦他知道嗎,說不定正在風.流快活呢。”
鄭剛是特種兵退伍軍人,刑訊逼供的手段多得是,當然所有手段中,瓦解對方的心理防線是上策。
沈宏被冷水澆醒,一言不發脹紅了臉努力低頭偏向左側,
“別找了,你的外衣在這兒,”阿生指了指身邊的凳子上的夾克嘲笑道。
既然要審訊,作爲特種兵退伍軍人的鄭剛阿生兩人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細節,事前已檢查過孫木風的口腔沒發現毒牙。
繼而在其外衣領口上找到了一個小型的藥囊,這明顯是毒藥,秘密特工常用的自殺利器,這個孫木風果然不是一般的商業間諜,普通人哪會用上這個。
經過仔細搜查,阿生還在孫木風的夾克領口處找到了一顆奇怪的鈕釦,這鈕釦外形與其它的鈕釦完全一樣,內部卻有個隱形的玻璃珠,這是遠程無線攝像頭,可以記錄並傳遞影像。
鄭剛看着沈宏的雙眼冷冷說道:“這些高科技都用上了,以爲你是007呀,潛入華新集團兩年了,今天才暴露,說吧,你來自哪兒,受誰直接指派?”
“無可奉告!你們殺了我吧!”沈宏大叫道,
“想死,沒這麼便宜”,阿生切齒道,啪啪,狠狠兩記皮帶抽到孫木風身上,打出兩道鮮紅的血痕。
今天中了這小子的暗算,昏迷躺在院子外面,以前身爲特種兵大小爭戰無數,戰場上寧願流血赴死也不能受制於人。
現在身爲保鏢,被這小子下藥,還要董事長帶人來相救,這對鄭剛阿生兩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若不是董事長有吩咐,早已把這傢伙大卸八塊了。
“死很容易,唯活着艱難”!一陣腳步聲傳來,馮業新來到了地下室,
“董事長”鄭剛與阿生同時躬身道。
“嗯,”馮業新繼續道,“他不願招供,是吧”?,
“這傢伙死硬,衣領處還帶有自殺的毒囊和一個微型遠程攝像頭,我懷疑,他已把我們這裡的影像傳送到了其上司手中。”鄭剛說道。
“哦,看來對方蓄謀已久,兩年前就派出孫木風來公司臥底,還成功安插到我身邊――好算計,”馮業新喃喃道,“阿生,攝像頭是怎麼拆下的?”
阿生俯耳低聲道:“董事長,還沒拆下,仍維持原樣,這種遠程攝像頭爲了提高續航時間,僅有影像攝製,並沒有聲波信號傳送功能,但這東西已在打鬥中損壞,不知傳送了多少內容回去。”
馮業新略一沉吟,邁步向前大聲道:“嗯,那麼我們正好利用這個攝像頭把他背後的人引出來,他不願合作,也不用勉強,他不是想死嗎。
等到時他的同黨追蹤而來的時候把他推出去,這種制度森嚴的組織通常對背叛者是很嚴酷的,到時候想死都成一種奢望,”
“你們動手殺死我吧,”沈宏絕望的叫道,他很明白,正如馮業新所說,上頭的疑心極重,辦事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如今自己被生擒,全程影像已上傳,永遠無法再取得上頭信任了。
馮業新冷然道:“我不喜歡殺人,等你的同夥到來時,我放了你,想必他們會接你回去爲你開慶功宴,稱讚你的忠誠”。
沈宏耷拉下腦袋,不言不語,吊在架子上的身體突然鬆弛下來。
沒有人真正想死,一個人可能會在受到強壓逼迫時憑藉一股血氣衝動悍不畏死。一旦情緒冷靜下來,求生的念頭會立即發芽生長、難以遏制。
哪怕明知是死,只要有萬分之一線生機,也會抱有幻想。
沈宏現在就是這樣,即使馮業新不殺他,也難逃被組織追殺的命運,但只要活着,在死亡真正來臨之前,哪怕多活一分鐘也是好的。
活着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死不活的活着!這纔是沈宏的恐懼。
“好吧,我可以跟你們合作,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沈宏沉默半晌,頹然說道。
鄭剛阿生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東西:本來還準備用大刑侍候的,董事長一來,三言兩語就擊潰了孫木風的心理防線!董事長果非常人。
“你沒資格談條件,不過我是生意人,你既然願意合作,我可以聽聽你的要求,如果不太離譜我也許可以考慮。”馮業新說道。
沈宏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希望你們放出我已經死掉的信息,同時給我安排一個新的身份,”
“可以,前提是你要說出知道的一切,不能有任何隱瞞。”馮業新冷冷道,有求生的欲.望就好辦,對於無慾無求一心求死的人,纔是真正的沒辦法。
馮業新問道:“你如何與你上級聯繫?”
“我無法主動聯繫上級,只有接受上面的指示行動,”沈宏道;接着開始交待自己的身份。
“我原名刁良貴,以出賣商業情報爲職業,兩年前的一天,有人突然找到我,說要給我介紹一份新工作,報酬是我當時工作的三倍。
但要我換個身份和名字,脫離目前的一切聯繫,我本來收入不穩定,單身吊絲一枚,就同意了。”
“開始,他們給我看一段影像,要我模仿影像中一個叫沈宏的人,我看到沈宏與我的相貌身材有些相似,知道他們就是因此要我去冒充此人。
本來覺得事情不妥。但一來他們給的工資很高,再者我看了影像後,他們的態度讓我明白我是沒法拒絕了。”
“然後,他們蒙上我的眼睛給我服用了一粒藥丸,帶我到一個地方學習一些基本的格鬥技能,還教授一些使用監控和竊聽的方法以及類似特工的應變手段,大約用了半年的時間。”
“那個地方有多遠,是什麼樣子,都有些什麼人”,馮業新問道。
“我去的途中已服藥昏迷,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是楚洲還是別的地方。反正那兒像是一個基地的模樣。
很多地方我是無權進入的,有守衛把守,有次我透過一門縫偷看,見到一些地方門口有持槍的衛兵,
“訓練期間,他們教你殺人了吧,都是殺的什麼人?”
“…基地內有時會押來一些人犯,據說是叛逃的人員,上面安排我們開槍對其射殺。
還有的人犯被投放在一個大籠子內與一個人形的怪物搏鬥…很多人被怪物抓得開膛破肚而死,能倖存下來不死的人被衛兵擡走,有次我還看到一個身着白大褂類似醫生的人跟着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