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森森的老人身子發飄的晃悠在畫心面前,頓時鬼影憧憧!
畫心倒知道這權力幫,立時失聲叫:“他是鬼王!”
奪命十三劍,簡樸而沒有規則的十三劍!
哧哧聲貫穿天牢走廊,這飄忽的鬼影頓被洞穿。
奪命十三劍,許溪曾領教過,可如獨孤九劍般的連招,亦可單獨拆散來使。但以上皆不是其最大優點,最大優點就是,沒有規則的十三劍,一旦納入其節奏中,必死無疑。
是的,是必死,而不是必敗。
奪命十三劍,如非奪對手之命,即奪自身之命。
畫心的劍勢落空,許溪微笑翻手而出,不知幾時已是戴上了鹿皮手套。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條灰色的細蛇,三角尖頭,陰光迭現。
“你是蛇王!”
這老者臉色大變,陰森森一笑:“那又如何!”
許溪笑了,內力強灌入蛇身,向大地一擲。哧的一下沒入大地之中:“他纔是鬼王!”
剎那間,一道土灰色的身影從大地中竄起來,帶來的是真正的陰森氣息,以及那滾滾瀰漫的煙霧,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一次,秋兆息的臉色亦激變,雙眼放出激烈的光芒,失聲喝道:“好刀!”
黑色的刀光,像從許溪胸膛中爆炸出來的色澤,強行將鬼王所渾身籠罩的幽光剝離出來。
許溪甚至是吃力的揮出一刀,極爲吃力的一刀。使出這一刀,就像是連空氣都在滯留他的動作,像是連空間都在遲鈍他的刀勢!
但,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擋得住這一刀。
因爲,它是拔刀訣!
鬼王的幽光被剝奪,清晰無比的黑色光暈沒有那種令人絕望的氣息,也沒有那種死亡的氣息。只有無盡的解脫,像是這一刀將天地劈碎,將他的肉體給解脫掉,帶給鬼王的,是一種另類的自由!
手起刀落!
鬼王殞!
許溪淡淡一笑,自信而滿意。這一刀,他真的很滿意,不但他很滿意,秋兆息亦很滿意。
在秋兆息來看,許溪昨天那一席話原本是有些忽悠的成分。但隨着這一刀出,昨天那一席話,就徹底得到了證實。這一刀,許溪還不夠強,但境界已有,精神烙印已存。
拔刀訣,是許溪自己種的心魔,種的屬於自己的刀意!
“恭喜玩家西半球,實戰中磨礪拔刀訣之刀意,拔刀訣晉爲S三級,獎勵榮譽百點,2A級權限!”
“我也是蛇王!”一個少女帶着笑嘻嘻的輕浮神色轉進走廊中,將許溪和畫心夾在走廊之中。她挽着一個花籃,幽雅的灑出花瓣。
這花瓣美麗絢爛,畫心甚至有些被迷住了。許溪一伸手按住畫心:“小心,是蛇!”
花瓣轉眼間變成了無數猙獰吐着猩紅細舌的毒蛇,漫天飛舞着射向二人!
許溪這一次沒有再阻止畫心:“她就交給你了!”
畫心需要足夠強大的實戰機會,這無疑是一個極佳的機會。這兩個蛇王,論武功都不是畫心的對手,但出手詭異,正好可以練練她的戰鬥力。
“奪命十三劍!”畫心其實對於奪命十三劍的理解,比很多人都要深。
有時,奪命十三劍是十三劍,有時,卻只是一劍。沒有人知道那到底應該是什麼樣,應該看見的人,都應該是死人。
奪命十三劍的真諦之一是毀滅,不能毀滅對手,就毀滅自己。
許溪笑了笑,凝望秋兆息:“八大天王,只有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嗎?如果是,我會很失望的。”
秋兆息默然,權力幫高手衆多,甚至比日月神教的道級高手都多。但是,除了李沉舟稍具顛峰級實力外,其他人都沒有沾到顛峰級的邊。
“霸王之火!”
從走廊的天花板上突然之間掉下一點星火,快如閃電的墜落在許溪的腳下。
蓬的一聲,無盡的火焰吞噬掉許溪,瞬間爆發出來的火焰,甚至一眨眼之間就在氣壓下蔓延滾向走廊兩側。
半空中的地面的蛇,發出怪異的聲音,然後在火焰的吞噬中變做一塊塊焦木。
畫心渾身冰涼的看着被火焰吞噬的許溪,尖叫一聲:“老西,我和你們這些無恥的傢伙拼了!”
刷……
拼命,不是奪命十三劍的精髓。但如果知道拼命,做到拼命,就意味着沾到了劍意的邊。畫心,在這一剎那間,突然領悟了等級更高的奪命十三劍。
沒有人能描述奪命十三劍到底是什麼,只有面對的時候,才能真實的體會出來。
是十三劍,也是一劍。
當十三劍化做一劍而出,少女蛇王驚駭萬分的看見自己陷落在一個被劍囚禁的囚牢之中。
不是囚牢,而是死牢。
毀滅的一劍!
轟,大地和囚牢宛如巨浪一樣轟鳴着拍打所看見所撞見的一切。這一劍帶着無上的毀滅氣息,將走廊與土牆徹底蕩爲一片平地。
少女蛇王像風浪中最微弱的一片樹葉,最終被撕裂成飛灰。
強悍無比的奪命十三劍,一旦能真正的領悟劍意,必能發揮不下天外飛仙一般的威力。
值得惋惜的是,奪命十三劍不是劍,而是燕十三。古來今往,只有一個燕十三,若不能悟燕十三,若不能反制燕十三的精神烙印,就永遠無法領悟道級。甚至,連絕頂級都是如此的難以領悟。
所以,一直以來,奪命十三劍空有強悍無比的威力和強悍無比的聲勢,卻沒有幾個人真正的修煉成功,更別說像天外飛仙一樣打出自己的威風。
不論多麼優秀的劍法,始終需要人來配合發揮。當遇到那個適合的人,才能真正的發揮出來,纔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就像,爲你喝彩和天外飛仙。
沒人說得明白,到底是爲你喝彩成就天外飛仙,還是天外飛仙成就爲你喝彩。或者,兩者皆有!
火焰仍然在孜孜燃燒,秋兆息惋惜的看着這團怒焰,他惋惜許溪就這樣死了。
從天花板上飄下一條熾烈的火紅的身影,一開口都彷彿帶着爆炸般的氣息,驕傲而自信:“我是火王祖金殿,死在我的霸王之火下,是你的幸運。”
“是嗎?不知閣下玩火的本事,與烈火老祖相較又如何!”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火焰中央淡然飄出!
一條青色的身影赫然從這彷彿地獄烈火中走出來,這火焰像是碰到了冰山一樣紛紛退卻,主動的避讓出一條道路。
熊熊的烈火,青色的身影,金色的金箍棒。
許溪在火色的光輝下照耀得猶如天神一般,沒有那種令人望而生畏的磅礴氣勢,卻自然而然的在環境的配合下,油然生起一種令人窒息的氣質。
此刻的他,縱然沒有半點盔甲在身,在又驚又喜的畫心眼中,卻真的猶如渾身金甲的天神,帶着令神鬼驚恐的淡然走出來。
火王眼中的火焰突然間全數熄滅掉,只有那一點點的絕望與冰寒徹底凍結住他。
他想走,但走不了。
因爲,金箍棒正點在他的腦門上。
換做S級或2S級的擎天,如此一棍擊中人家的腦門,那必定是當場炸碎。但道級的擎天,卻已把斂做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一棍點在其腦門,只見那一點金色的光芒透腦而過!
在那看不見的腦袋裡,火王的腦袋已是被這一棍點成了一團爛泥,只是,外面卻一點傷痕都沒有。
望着火王倒下的屍體,許溪輕鬆的笑了,指尖點點鼻子笑:“你們也許不知道,我本身就很喜歡玩火,你們以爲我真的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嗎!”
火王的火很厲害,但許溪的內力更厲害,當他以純粹的內力撐起護體氣罩,再加上某些生活產品。再厲害的火,也洞穿不了他的氣罩。
“你害我擔心了半天!”畫心惱怒的給了許溪一拳,又驕傲道:“不過,不愧是我師父!”
許溪氣質淡然:“如何?還有誰,何不一起現身!”
“我是水王!”
轉角處,一條身影飛也似的竄出來,雙手揮舞之際,帶着兩條詭異的黑色水線,糾纏不定,飄忽不定。
兩條黑色的水線,順着水王的肉掌飛舞,所到之處,將天牢之柵欄都給腐蝕掉。
“接招!”
啪的一聲輕炸,這兩條黑色的水線,頓時炸成一片瀰漫的水花飛射向許溪和畫心。一旦沾上身,一定是死路一條。
許溪笑了笑,他擔心的就是八大天王這層出不窮的詭異打法,否則的話,他早就施展出擎天轟爛這天牢了。
唯一令他自信能戰勝八大天王的就是,八大天王本身就互相有矛盾,並不團結。事實也證明了他的判斷,若是八大天王一起出手,多半他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不過,因爲矛盾而輪流出手的話,他和畫心的機會就來了。
看着這飛濺而來,無處不在的惡毒水花。許溪探掌而出,隔着空氣柔和運氣,氣流緩緩動起來,沿着許溪的氣勁,逐漸流轉成一個圓型的氣場。
畫心吃驚的看着這畫面:“太極拳!”
正是許溪從紫氣那裡複製而來的太極拳,與紫氣交手很多次的許溪,雖談不上對太極有太深的領悟,但S級的領悟絕對不是問題。以他的內力施展出S級的太極,威力自然是遠遠超過一半的太極。
所有的黑色水花在即將灑在二人身上的時候,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引力所吸引,自動附到太勁氣場之中,形成一圈圈黑白分明的太極圖。
許溪雙手氣勁一撥,嘩的一聲,黑色的毒水灑落在囚牢柵欄之上,將柵欄給徹底腐蝕掉。
“筋斗雲!”
許溪眨眼化做一道金光,以快過閃電的絕對直線,砰的一聲爆炸便消失了。
當許溪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是出現在走廊盡頭。他的雙腳所踐踏之處,赫然是水王那深深陷落下去的胸膛。
咔嚓一聲悶響,水王狂噴鮮血。
身後土牆神奇的剎那爆發出億萬道光華,籠罩住許溪!
劍光凌厲奪人,畫心欲待上前去救援,卻駭然見這秋兆息身形一晃便隱隱阻攔住她的去路。
“劍王只會偷襲嗎!”許溪悶哼一聲,在極盛的劍光當中掄棍向地轟去!
金箍棒落地,大地爆發嗵的一聲巨響,只見許溪掄地之處,一條極深的壕溝頓時出現在這地下的天牢走廊之中。那土牆砰的一聲裂開,一條孤傲的身影在土牆之後連退三步,消弭這威勢驚人的棍氣於無形。
許溪噴出一口鮮血,一個跟斗翻後落下,雙眼灼灼盯着裂開土牆後的屈寒山冷笑:“好一個劍王!”
許溪怎願與兩大道級高手糾纏,身形一晃退卻,氣息一鎖秋兆息,將畫心從秋兆息的鎖定中掙脫出來:“去把韋小寶的老婆救出來!”
刀王在前,劍王在後,必須要擊敗其中一個才能離開此地。
想到這,許溪有點兒發毛。八大天王中,刀王和劍王是道級,一直沒有現身的人王也極可能是道級,若是刀王劍王一起出手,再加上人王偷襲……
許溪絕對相信自己有與這三王一對一的實力,但一打三嘛,那就真的要耐心斟酌一下了。
可惜,畫心要保護着韋小寶的老婆,沒法給他提供幫助。
忽然間,一種淡淡的幽香飄入鼻中,許溪心中一動,失聲厲道:“不好,藥王,畫心快走!”
許溪雙肩微沉,一晃便已是逼向屈寒山。眼看將近之時,他卻陡然間身形一現一晃,砰的一下兩眼昏花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齒不甘道:“藥王之毒!”
“哈哈哈,不過如此,早該讓我出手了!”詭異的似乎散發着某種藥品氣息的聲音飄蕩在這天牢之中,盡顯狂態。
畫心搖搖欲墜,啪的一下摔倒,驚駭莫名:“毒?”
八大天王的戰鬥力或許不是很強大,但是這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委實令人頭疼不已。
先前冒充鬼王的老蛇王一臉猙獰的看着畫心:“小丫頭,這次你死定了!”
袖口一擡,哧哧兩條細蛇飛向畫心,尖尖的三角頭顯出是巨毒之物。
但就在這時,突然的變故令人目不暇接!
畫心身前陡然閃耀出絢爛之劍芒,哧哧將這毒蛇給斬殺,順帶着將狂笑不已的老蛇王斬成兩截。那狂妄的笑聲還未完全飄蕩出去,便已被一刀兩斷。
原本躺在地上的許溪詭異的泛出一絲笑意,身形旋轉呼嘯着電射向屈寒山!
玩毒?未免太瞧不起他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下來,許溪一次都沒有玩家和NPC毒倒過,很大程度就是因爲他極爲重視這一點。如今的他,更是有無數的辦法和生活產品來避毒。
翻江倒海!
翻的是大地,倒的是天空。
隆隆聲中,大地被絞碎,氣流被絞動,捲動着令人側目的暴烈氣息滾滾炸向屈寒山!
屈寒山措手不及,到底是道級高手,狂喝一聲,渾身氣勁鼓盪宛如霸王,那柄大劍向大地猛然插入,一扭一插之際,一道極粗之劍芒疾突許溪!
“給我破!”許溪狂嘯一聲,瞬間無數土龍氣龍吞噬向屈寒山!
剎那間,許溪仰天狂嘯一聲,聲如天雷降世:“頂天立地!畫心,走!”
許溪與金箍棒徹底融爲一體,爆發出一道金色的光柱,轟的一聲氣爆,頓將走廊之頂轟然震裂。
亦就在這時,所有在南天城中的玩家駭然見到,在天牢之地,一道頂天立地的光輝衝破天空,灑向人間,甚至震得南天城大地都顫了一下。
“走!”畫心大叫一聲,或抱或夾帶着韋小寶的幾個老婆以極速從許溪轟出的直線窟窿中向地面竄去!
“給我留下來!”秋兆息冷哼一聲,宛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畫心身前,一刀冷峻直取畫心!
“擎天架海!”許溪哈哈狂笑變招,金箍棒半擔在肩,半棍壓向秋兆息,半棍點在畫心腳下:“給我起!”
“我先走一步!”畫心擔憂的看了許溪一眼,但她留下來反而是累贅,還不如趁機先走一步。
許溪的棍子來得恰到好處,正好隱隱阻攔住秋兆息,另一端正好送在畫心腳下。
畫心瞬間感覺到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從棍身爆發,涌入她的雙腿,這股力量配合以她的力量混合在一起,固然震得她雙腿生疼,卻亦令她速度暴漲無數,一眨眼就化做一道火紅的身影從窟窿中竄了出去!
“哈哈哈,接我一招擎天十式之力拔山河!”許溪順勢側身一翻,棍尖沒入大地,落地之時,再掀起一片大地呼嘯着鋪天蓋地轟向刀王。
刷的一聲刀氣凌厲,那片大地陡然一分爲二,秋兆息冷冷的出現在許溪視線內。但秋兆息卻駭然發現許溪不見了,只有一道金光伴住氣流滾滾挾無上聲勢狂涌而來!
正是氣衝雲霄式!
兩團光芒一觸即分,秋兆息悶哼一聲,幾個跟斗翻騰倒後,狂噴鮮血,跌坐在地上。不論是攻擊力,還是這一招中夾雜的風捲殘雲又豈是輕易可接的。
許溪則聲勢一斂,噴出鮮血,灑脫兼豪邁的一抹嘴角,更是豪情蓋天。今天,他獨戰刀王劍王兩大高手,正是演練擎天的絕佳良機,他又怎會錯過!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狂嘯一聲,許溪化做一圈圈金光,光暈瀰漫在地下天牢中,灑出萬道迷醉星辰。
“來吧,與我盡情一戰!”
許溪豪邁狂嘯聲直刺幾人胸膛,更如龍吟扶搖直上九天,盡情體現那種自由翱翔的快感與豪情。
在南天城地面的玩家們,個個都感覺到了來自大地的震動,衆人面面相覷,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人依稀感覺到這股導致大地震動的力量赫然是來自天牢一帶,頓有人心中一動:“難道有人劫天牢?看戲去!”
無數人飛快的趕向天牢一帶,赫然只見這天牢一帶的大地先是劇烈的震動,然後竟有一片又一片之地陷落下去。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地表的建築物竟是不知爲何人氣勁所震,嗵嗵被震得倒塌。
“我草,不會是NPC大戰吧!躲遠一點再說。”有玩家明智的意識到非任務無敵這個變態的遊戲規則,飛一般的閃遠一點欣賞。
這就是真正的山搖地動!
幾乎整個南天城都清晰無比的感覺到這種震動,甚至還有空氣中傳來的巨大壓迫感,那種氣息,熟悉的人自然品嚐得出,那是道級的氣息。
“哈哈哈,爽快!”
許溪縱聲長笑不已,身如閃電快速無比的與刀王和劍王在天牢之下快速交手。這地下天牢當然不是飛仙術發揮的空間,所以無雙術與筋斗雲自然便搭配起來,混合出令人瞠目結舌的效果。
乒乒乓乓的氣爆與兵器交撞不斷的迴盪在地下,許溪三人轟轟飛撞天牢,一眨眼的工夫,下面就徹底成了一片廢墟。
每每被夾擊的時候,無雙術爆發出令人難以想象的閃避能力,瀟灑而逍遙的避開每記合擊。然後,筋斗雲爆發,靠絕對的衝擊力與直線速度衝開二人夾攻,拉出一個人單打。
刀王內力與刀法出色,身法卻普通。劍王劍法與步法出色,內力卻輸上一線。
比起許溪,神照經大圓滿加四成增幅,單論短暫的爆發力十足有了道級之威。更有道級無雙術與擎天的威力,對付二人,自是毫無保留的揮灑,順帶着練習一下升級後的新戰鬥變化。
許溪一棍轟退刀王,哈哈狂笑:“不陪你們玩了,在下先走一步!”
就在這時,地面一條屍體陡然間竄了起來,按在許溪的身上!
不得不說,許溪的人品在這時又爆炸了一把。正好他收棍之際,棍子正好擋住這人的一掌。此人剎那變掌,一掌虛掃許溪。
但幸虧沒有打得結實,即便如此,許溪還是狂噴一口鮮血,身化閃電從窟窿中彈出,怒嘯:“人王!”
那活過來的屍體微笑:“不錯,在下正是人王!”
許溪一直都在防着人王,可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人王纔出手。幸虧他運氣好,不然的話……
啵的一聲從窟窿中直線竄上地表,砰的一聲撞開建築物的屋頂,
屋頂上,一條宛如柳枝的身影淡淡的晃悠,像風一樣,信手拈來!
許溪宛如流星墜落,呼嘯着撞破一幢建築,臉色蒼白如雪,展開飛翼滑翔逃走!
這像風一樣的淡雅男子沒有追,目送許溪離開!
他說:“我姓柳,權力幫排行第五,我們會再見!”
畫心正在城外的破廟中安撫衆人,韋小寶正抱着他幾個老婆大聲質問有沒有給他戴綠帽子……
突然間,一條身影轟的一下從廟外落進來,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噴出大口鮮血。
來的正是許溪,畫心慌忙過來攙扶着他。
許溪臉色極爲蒼白,他盤膝坐下乾嘔出一口鮮紅的血,猛塞一把藥在嘴裡,調息半天才緩過氣來,心有餘悸道:“柳五柳隨風真可怕!”
從柳隨風出手的那一刻,許溪就知道,柳隨風只有道級中游的水準。但正是這中游水準,先前那一擊看似不起眼,卻令他一路逃回來的時候,傷勢不斷加重。
柳隨風要他一路逃,只要許溪一直逃下去,傷勢就會越來越重,然後死掉!
一個柳隨風,卻比刀王和劍王聯手還要可怕。
這個人有很多稱呼,有人叫他柳五,柳公子柳總管。但他就是柳隨風,獨一無二的柳隨風。
“我們快走,柳隨風一定會派人來追的!”許溪自然不是隨便猜的,就憑柳五給他造成的傷勢,就足以判斷出,柳五就是要逼他們逃,直到他傷重而死。
權力幫能容忍失敗,但不能容忍一敗再敗,更不能容忍令他們失敗的人還活着。
“等一等!”
陳近南阻止了許溪,他看着廟外的枯黃枝葉,慘然一笑:“江山代有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樣一個老頭子也不適合在江湖上繼續廝混了,終歸是不適合江湖了!”
他悲傷的看着枯葉,就像看着每一個年華老去的英雄:“西兄弟,我與小寶決定從此歸隱。我這一身武功,雖不是江湖絕頂,卻亦還算不錯,就不必浪費了。”
“你且坐下,我來爲你施展獨門灌頂大法!”陳近南一推許溪,雙掌一合,臉上一道華麗的光芒流轉,氣息頓時變得極強。
就在陳近南爲許溪灌頂的時候,韋小寶戀戀不捨的看着美女畫心,從懷裡摸出一樣又一樣的法寶:“畫妹妹,我就和老婆去過幸福日子了,你莫要忘了我呀。”
從蒙汗藥,再到那件堪稱神兵的匕首,還有一件金絲寶甲。
令人吃驚的是,匕首和寶甲竟然都是2S級的配屬裝備。
不過,最令畫心吃驚的是,從韋小寶手裡居然摸出一把火槍,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可畫心拿在手裡時,卻大吃一驚!
“一陽火槍:韋小寶獨門火器,2S級配屬,一次性道具。三米內無視2S級防禦,八米內無視S級防禦……”
畫心想起來了《鹿鼎記之神龍教》裡,貌似韋小寶就是拿這玩意來忽悠獨臂神尼的。畫心很是汗了一把,什麼東西落在韋小寶手裡,等級都能暴漲呀。
一把普通到極點的火器,落在韋小寶手裡,甚至能在三米內秒殺2S級高手,這簡直不可理喻。
待到畫心整理好自己所得寶物,向許溪望去。
只見陳近南披頭散髮,好似瞬間老了十來歲一樣,臉色蒼白。
許溪感受着新增的內力,異常磅礴的感覺令他很舒服,這種感覺真好呀。許溪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麼海量的內功,想不到,以前想的內力暴徒的想法,居然還真的有機會實現。
“恭喜玩家西半球,完成《鹿鼎記》之系列支線劇情任務,獲得陳近南之一身內力,內力永久增幅百分之十。獎勵榮譽千點,2S級權限……玩家內力高於陳近南,所得內力形成部分雜質,神照經降爲2S九級!”
許溪無語,想不到內力太高,反而帶來壞處,居然讓神照經降了一小級。不過,好在這影響不大,以他的修煉進度,有九轉靈珠,幾天下來就能恢復精純度了。
雖降了一小級,許溪卻仍然感到內力有明顯的增加,極爲博大精深的感覺,這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可以與任何一個顛峰級高手大戰三百回合。
許溪很滿意,想不到以前他最缺的內力,現在最強的居然變成了內力。
五成的永久增幅,這足以讓他把所有的招式威力全都發揮出來。
他自己都覺得很意外,幾次任務下來,別的東西沒怎麼得到。反而是這內力富裕起來了,衆所周知,內力是所有武功的底子,沒有這底子,很少有武功能發揮出威力。
現在五成的增幅,就是擎天以後也絕對不需要憂慮內力不足的威力了。
一旦使出極暴,則能在一分鐘內擁有百分之三百的內力,許溪都不敢想象,百分之三百到底是什麼概念……
許溪眯眼自得的笑了笑,海亞人最近很是囂張。他在海亞的時候,就考慮過要不要去挑戰上泉信綱,那時是沒機會也沒實力。現在嘛,或許可以在將來的某一天去試試能不能做掉海亞的超越級高手。
寒暄幾天,韋小寶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看着畫心。陳近南看了許溪一眼,深深嘆了一口氣,一腳深一腳淺的離開了!
歸隱!
許溪默然,又是兩個著名NPC歸隱了。所謂的歸隱,其實與死亡一樣。當他們歸隱之後,系統即將自動刷出新的陳近南和韋小寶取代之,繼續循環任務!
只是,刷新出來的陳近南和韋小寶,已不再是許溪和畫心認識的那兩位了。
再見即是陌路人。
許溪深深領悟了這句話的意思。
畫心得到的寶物給許溪看了一眼,看着這把火槍,許溪心中一動,詭異一笑……
半天后,許溪與畫心在一間路邊茶舍中休息!
畫心抓緊時間修煉,許溪則一邊在修煉一邊思索接下來該做什麼。
他以前重出江湖時在南天區接下的任務,這一次南下之後幾乎以閃電般的速度完成,這速度甚至令他都感覺到意外。但也在意料當中,畢竟這次南天區大變局,估計也就是幾年纔出現一次,當然是把相關能出的任務都給出光了。
這一次東土與海亞開戰,主要目的之一,是葉孤城要引蛇出洞。
雖然表面是吳三桂與權力幫出手叛亂,但許溪始終相信,在幕後操縱的必定是東方不敗。
葉孤城給他的劍玉,相信就是爲了應付眼下的局面。
許溪不想做這東方不敗後續系列任務了,黃飛鴻的遭遇提醒他,再做下去,葉孤城和東方不敗都很可能會死,也可能是在死之前把屬於爲你喝彩的東西歸還給他。
許溪不想葉孤城和東方不敗任意一個死掉,他熟悉的有交情的NPC死了很多,死了一雙又一對,他不想玩到最後,連一個NPC朋友都沒有。
但他不做,任務絕對不會因此而終止。
道理很簡單,光憑南天區的叛亂,是不足以動搖紫禁江山的。東方不敗在其他地區必然還有準備,而那些準備,一定有其他人接下了任務,隨時準備鎮壓叛亂。
他不出手,其他玩家一樣能做任務拿出證據指明東方不敗這支黑手。到那時,他自動中斷任務的話,就連捍衛二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還不如繼續做下去,只要任務還在繼續,他就有機會調解二人的矛盾。
也許,葉孤城和東方不敗不必死的,也許他們可以像陳近南和韋小寶一樣歸隱。
許溪想,儘管他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但這終歸是一線希望,哪怕只有一線,他也要用力的抓住。
他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他距離東方不敗的終極環節,已經很近很近了!
一定有方法完美完成任務,而不必死人。這是許溪給自己強行施加的信念,有信念,總好過沒有。
鎮壓南天區吳三桂和權力幫的叛亂,需要從中州區和東勝區調集大軍。
南天區的軍隊是墮落了,不過,其他區的軍隊戰鬥力依舊剽悍。唯一能動用的,自然就只能是中州區和東勝區。許溪眯眼冷笑,西行艦隊在東土沿海耀武揚威,不知他這次能不能調動內河的紫禁艦隊,把西行艦隊給徹底打垮掉。
一股異味飄來!
許溪斂息,身邊畫心身子一軟滑落下去!
“哼,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逃得掉!”
藥王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忿,想來是因爲上次沒有把許溪給毒倒而不爽。
許溪閉上眼睛端坐不動,臉上浮現淡淡譏笑之色:“來試試!”
“應欺天,你上去看看他!”
一條身影快速出現在距離許溪不遠之處,耐心的觀察許溪的神色。可惜,許溪閉着眼睛的,完全不給他觀察的機會。
只看許溪的表情,藏身在暗中的藥王實在是沒有把握認爲許溪也中了毒。偏偏,他的自信又令他覺得得手了。
許溪嘴角泛出一絲笑意,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我來掂量掂量閣下!”
鐵腕神魔凝重的逼近許溪,突然間化做一陣狂風疾撲許溪!
鐵腕神魔,力量極大,大到令人很難正面對抗的地步!
但是……
鐵腕神魔從此卻沒有了鐵腕的說法,更應該稱之爲斷腕神魔。
一道凌厲絕倫的劍光撩過,鐵腕神魔悶哼一聲,捧着斷掉的手腕,連慘叫都來不及便緩緩倒下了!
鐵腕神魔的喉嚨,一條血線浮出……
許溪微笑不動,啪的一聲將寶劍拍在桌上,淡淡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臉上浮現一絲紅潤!
“還有誰想試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