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厚厚的雲層遮蔽住星月,雲層下,是克里斯蒂娜的家,窗口溢出溫暖燈光卻只能照亮窗前些許的家。
此時的克里斯蒂娜坐在自己家‘門’前的臺階上,在全身放空時,雙手拄着膝蓋、用手掌託着下巴,整個人目視遠方天空,沉浸在思緒裡。
嘎吱。
房‘門’聲響傳來,一道柔和的光由屋**出,她母親手裡拿着黑人最喜歡的亮‘色’杯子走了出來,坐在克里斯蒂娜旁邊將杯子遞了過去:“嘿……”
打招呼的聲音很低沉,可杯子裡飄來濃濃的咖啡香。
克里斯蒂娜接過杯子收斂心神,坐在那說道:“母親。”
“我需要指引,我……”
“是我打擾了你的思考麼?我很抱歉。”
克里斯蒂娜沒理會母親的這一句,開口闡述道:“我……差點害了……”
“別,別告訴我。”
穿着寬敞睡袍的老太太阻斷了克里斯蒂娜的話:“故事具有極強的單向‘性’,這會讓人無法思考。我沒過過你的人生,你確定要在這種情況下給我講個故事,然後利用我對人生的理解判斷對錯麼?”
“得了吧,我只是你的母親,不需要判斷對錯,我要做的,就是簡單的支持你。”
克里斯蒂娜覺得母親有點不對勁,平常她不是這麼說話的,不過這種支持又不允許她質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已。”
“人生最難的選擇不過是捨得或者捨不得,我捨不得你、捨不得兩個外孫、捨不得這個家,所以選擇了戒賭,寧願每天都回到家裡和你開啓戰爭模式。”
“你……只是希望我找個男朋友而已。”
“我是希望你幸福。”
“幸福是什麼?”
“幸福是……”老人擡起眼睛往上瞟着思索了一下說道:“是……看不幸的背面,你把視線放在戰火紛飛的國家、滿是‘陰’謀的辦公室、到處哀嚎的醫院,哪有幸福?可你眼裡如果有越來越漂亮的少‘女’、剛剛開始綻放的‘花’蕾、放棄黑漆漆的海岸去選擇大海深處形單影隻的遊輪上的燈光,那就是幸福。”
克里斯蒂娜深情的聽着,聽到結束時再次問道:“那……”
“別他---媽問了!”生生被‘逼’急了的老太太痛罵道:“我怎麼記得住那麼多該死經典臺詞?”
老太太忽然起身,完全展‘露’出本來面目:“我就說不該扮演一個哲學家母親,看在你這幾天每天回來都魂不守舍的份上,這點東西讓我背了整整一個下午,下一次,絕對不相信鄰居的話,沒事當什麼教育家。”
房‘門’又一次打開後關閉,克里斯蒂娜在愣神中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這纔是我媽媽。”
……
上午9:00,‘蒙’泰克又恢復了往日的晴朗,而警察局內,卻突然傳來暴君的一聲虎嘯。
“打架!”
“警察在警察局‘門’口打架?!!”
局長辦公室內,德瑞克雙手拄着辦公桌,上半身微微前傾,整個人怒視着吉米,週末站在吉米旁邊。
“你他--媽是我的突擊隊長,我親手提拔上來的人,這個時候你在警察局‘門’口和一個穿着警服的巡警打架??你一定是覺得我不夠煩!”
“局長……”
“閉嘴,我不想知道任何理由,也不想聽到任何藉口!”
德瑞克此時一扭頭,‘挺’起身子指向週末道:“還有你!”他痛罵了吉米一頓,到了週末這,只剩下一聲‘還有你’。
“我錯了。”週末低眉順眼的說道:“我不該衝動,吉米,非常抱歉,昨天,我沒控制好情緒。”
吉米都氣瘋了,他臉上被踹的青一塊紫一塊、眼角和顴骨都被踢破了、整個腦袋像個豬頭、直到現在‘褲’襠裡還‘抽’‘抽’着疼,這個時候你說你錯了?
德瑞克徹底壓制道:“我不管你們爲什麼打架,誰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我一定把那個人調去邊境牽狗。”
各打五十大板……不對,好像是99%的板子都拍在了吉米身上,只有最後一下輕輕的揮向週末,還沒等打疼,懲罰就已經結束了。
“我臉上現在還印着週末鞋底的格子印,這個時候你這個當局長的要把事情壓下去??”吉米心裡如火山噴發般想着。
“吉米!”
德瑞克大吼着叫出吉米的名字:“你聽見了沒有?”
“都滾出我的辦公室,NOW!”
週末很坦然的轉身走了出去,等他走出辦公的時候,樓下站着一羣巡警,艾華德仰着脖子問:“周,結果怎麼樣?”
‘露’出平穩微笑的週末用最正常的嗓音說道:“我道歉了。”
‘蒙’泰克的巡警們全都聽明白了週末在說什麼,頓時歡呼聲四起。
“WOW!”
“YE!!”
此時,吉米剛好走出來,海森堡諷刺道:“吉米,嘿,吉米,I’M-SORRY!”
“哈哈哈哈哈!”
巡警笑成一團,一個個的伸手指着二樓位置,笑的前仰後合。
德瑞克在辦公室內‘噗’的一下笑了出來,緊接着趕緊收斂笑容,讓整張臉變得無比嚴肅,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罵道:“都閉嘴!這又不是該死的籃球館!”
碰。
窗戶瞬間關上,可是他的叫罵只讓警察們愣了一下,緊接着……笑聲繼續,這時,所有警察開始一邊笑一邊探討着昨天那場戰爭。
“週一個照面就放倒了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吉米……”
“不,你說的不對,這是偷襲,要是真正的對決,周未必會贏。但是,我很爽。”
嘀、嘀。
艾華德在喧鬧的人‘潮’中掏出了響起的手機,貼到耳朵邊上那一刻打招呼道:“克里,你在哪?你要是早來一會,就能看到無比‘精’彩的一幕。”
“艾華德,我要請假。”
“多長時間?我看看能不能應付過去?”
“不,我今天一天都不會出現。”
艾華德聽到這,微微擡頭看了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週末一眼:“談戀愛了?”
“我要去聖安東尼奧看兒子。”
“OK。”
掛掉電話,艾華德衝着週末喊道:“周,今天你一個人,有沒有問題?”
“克里斯蒂娜呢?”
“去了聖安東尼奧。”
週末點點頭,什麼都沒說走出了警察局。
……
西語區。
當第一個黑人穿着黑‘色’背心、灰‘色’運動‘褲’抱着頭巾在西語區出現時,街角的墨西哥人開始聚集,這些人或者剃着光頭、或者套着寬大的T恤,更有甚者,竟然衝着那個黑人撩起了自己的衣襟,將別在‘褲’腰帶的**‘露’了出來。
那個黑人笑了,他很年輕、很張狂,衝着撩起衣襟的墨西哥人走過去,面對朝他圍過來的墨西哥人無所畏懼,就這麼頂着牛的和對方面對面站在一起。
“那是什麼?買麥片的時候贈送的?”
一句嘲諷之後,黑人轉頭衝着所有墨西哥人喊道:“我爲黑人區的神父帶來一條信息!”
黑人伸出拇指和食指擺成槍狀狠狠杵了一下墨西哥人,而後將食指對準地面大聲喊道:“就在這!”
“神父說!”
“你們這些來自墨西哥的傢伙根本不懂尊重是什麼,你們以談判的名義約到荒郊野外的地點想搞暗殺,結果呢?自己的殺手一個都沒回來!”
“在德州的地盤上,你們不遵守德州的規矩。”
“你們要是聰明,最好做下一班準點到達的‘毛’驢滾回去,神父保證走的最快的那一個不會死在國境線上,至於其他人,我們這些黑鬼必須抱歉的說一句,墓地裡沒有你們的位置。”
“這是戰爭!”
“你們挑起來的戰爭,毒--蟲!”
“沒人允許你們霸佔‘蒙’泰克,還殺死了奧馬爾。”
“沒人讓你們肆意妄爲。”
“你們不是有殺手麼?”
“他會被找出來!”
“你們不是有錢、有人、有傢伙麼?那些東西唯一抵抗不住的,叫智慧!”
黑人扭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一輛警車開了過來,於是他最後說道:“給你們十秒鐘時間做個選擇,要麼把我幹掉,在不遠處那輛警車到來之前,要麼,別他們擋我的路。”
他就是這麼從容的轉身,伸手推開了身後的墨西哥人,偏着臂膀從人羣中鑽了出去。
“嘿,你們在幹什麼!”
兩名‘蒙’泰克警察衝着一羣圍成一團的墨西哥人大喊,同時用手扶着槍。
墨西哥人整理一下剛纔撩起衣襟時‘弄’‘亂’的衣服,迴應道:“剛纔有個黑人來賣屁--股,我們只是問問價,不犯法吧?”
黑人繞過街區,在九死一生中活過來那一刻,他突然全身無力的靠在牆上,剛纔的霸氣全無:“SHIT,沒想到在幫派裡升職要這麼危險。不過,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