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猛抓住大媽的手，大媽抓住女孩子的頭髮。
大媽以爲女孩是楊猛的女朋友，纔會阻止、幫忙，厲聲喝罵之後，想要將女孩子拉倒來威脅楊猛，給這兩個年輕人點厲害瞧瞧。
大媽手用力，但絲毫使不上力。楊猛捏住她的手雖不用力，但控制了大媽不能傷害女孩。
大媽見自己不能得逞，自然不信那個邪門，加倍用力要拉扯女孩頭髮。
可手卻絲毫拉不住，只能握住女孩子的頭髮不放。
女孩給嚇到了，不知是爲什麼會這樣。
同車的人都以爲楊猛和女孩是一對，見楊猛並不打人，有人便爲他叫好。
“好。”
大媽每天坐這趟車，沿路沒有不熟悉的，這時見自己不能得逞，滿臉通紅。想要把手收回來，楊猛卻不放開，掙兩下沒掙脫，怒氣勃發。
“麻痹的，老孃今天就不信邪，還受你們小屁孩的欺負。”嚷嚷着，揚起另一隻手要扇女孩的臉。
“誰欺負誰。”楊猛看不過，何況自己莫名其妙給罵成流氓，被流氓了。再怎麼渣，也不可能對大媽有想法，這事關名節，得證實清白。
“吆喝，你還有理了。”另一個大媽見同伴的手給拿着，掙不脫，插話幫忙，“敬老尊賢，這是基本素質，你們年輕輕的坐在位置上，見老人過來都不主動讓座，有這樣的年輕人嗎？有沒有家教？”
“敬老尊賢。”楊猛說，“什麼是賢？”
“你說什麼是賢？”那大媽見楊猛不肯放人，又頂嘴，更是火冒，“大家來評評理，你這個耍流氓的還敢瞎嚷嚷。再說一句，看老孃揍不死你。”
楊猛很無奈，面對這種大媽比面對十個小蜘蛛都難應付。
“你放開她頭髮。”楊猛看着大媽抓人頭髮的手。
“憑什麼要老孃放手？你不先放手？老孃就是要抓這小賤人，讓她好好記住怎麼做人，坐車讓座都不懂，今天不長這個乖，今後在社會上也不
會有出息。到處丟人現眼。”
大媽雖掙不脫手，也量定楊猛不敢將她怎麼樣，聲音更大，也更張狂。
“你們倆個放手給我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做人、什麼是尊老。”
“好。”另兩個大媽動了，要從前排對女孩下手。
女孩這時嚇得哭了，手捂住臉，怕給人撓破。
“真沒法說道理了。”楊猛冷聲問。
“什麼叫說道理？你們連基本的素質都沒有，有什麼道理好說。你有本事攔住我，看你有沒有本事攔住我們三個。惹惱老孃，今天叫你後悔生出來。”
這話有點惡毒，楊猛本想勸解的，但這時不想再忍，但又不能真打對方。畢竟是女人，即使作惡不小，囂張狂妄，飛揚跋扈，但終究不算大罪。
手指用力，大媽鑽心地痛，渾身當即冒出冷汗，慘叫聲將公交車都要擡起來。見大媽故意慘叫，楊猛再加一點力，這時候，纔是真痛。
“斷了。斷了。我的手啊，斷了。”
“叫她們退後。”楊猛說。
周圍乘客見楊猛懲罰這個蠻不講理的大媽，不少人叫好，但更多的人冷冷地看着。司機開車，也不參與，不做評判。估計也是怕惹這幾個大媽，以後天天在車上鬧，還要不要上班？
“退後退後。”大媽大叫。另兩個看到同伴是真心叫她們後退，也知道今天遇上惡人，很可能要吃虧。便退後一些，惡狠狠地瞪着楊猛和女孩。
女孩的頭髮這時候也脫開，女孩將凳子底掉落的手機撿起來，不敢看楊猛更不敢看大媽。說，“我讓座位。”
“謝謝你。”
“今天這座就不讓了。”楊猛說。
女孩不敢，站在那裡不動，擔心自己離開這位子會給另外兩人毆打。大媽下手心狠，一旦逃不開不知會有多嚴重的後果。
“吆喝，沒有家教的，在家裡沒人教你，今天老孃教你一個乖，啊。”一個站得稍遠的乾瘦大媽嚷起來，“這座讓也得讓不想讓也得讓。
”
被罵沒家教，楊猛怒氣一下子衝上頭，從小到大，還沒人注意說過他。
在心裡，這些年一直不能好好給爸媽做事，不能侍奉在身邊，那種虧欠是他心中最弱的一部分。
突然，那個罵人的乾瘦覺得全身像掉進冰窟一樣，渾身冷得發抖。臉色慘白，血色全失，牙齒都在打顫。
胖大媽也覺得不對頭，像四周的溫度突然降下幾十度一樣，見同伴像得了急診，驚慌起來。
“怎麼啦，老妹，你不要嚇我。”真要因爲讓座，幫忙吵架病壞了，她也脫不得身，心裡哪會不急。
楊猛聽到這話，突然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這些人計較，沒什麼意思。隨即，將氣息收斂了，他周圍便恢復之前的溫度。
那個乾瘦大媽也回過神來，不敢多看楊猛，心裡對他是有了畏懼和忌憚。
胖大媽見同伴沒事，周圍的乘客看她們的神態很不對勁，雖不敢直接對付楊猛，卻站在女孩身邊。這時候，她們也看出楊猛不是女孩的男朋友。
女孩站在坐椅子那不知要走要留下，斯斯文文，膽怯怕事。也不敢過多跟楊猛求助，事情鬧大，最後還得她來承擔。
“吆喝，欺負老人家嗎，我很看不過眼的。誰誰誰，狗日的給老子站出來。”三個擠在過道的年輕人，這時候擠過來，斜眼看着楊猛，給三個大媽抱不平。
“還是你們幾個有禮貌，是好後生。”胖大媽氣盛了三分。
三個年輕人不過是圍在大媽們身邊，並不對楊猛怎麼樣。大媽們也只要有人幫說話，便覺得佔理，越加威逼那女孩。
三青年一個說，“這個女的看起來思文，卻沒有涵養，素質啊，有沒有素質啊。阿姨，您說是不是？”
“對啊，就因爲有這些沒素質的人，我們國家才落後、貧窮。哪像國外，男人講紳士風度，女人也有禮貌、懂尊卑。”
“阿姨見識深刻，就該好好教育這些人。社會風氣纔會好起來……哎呀……痛……我的手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