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安信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霸王灣鱷卻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別過頭去站在原地。
許安信頭頂冒出幾個問號,這是……放過自己了?
這時候他忽然注意到,霸王灣鱷的背上,又多出來幾道傷口。
許安信大膽猜測,對方是想自己聯手,一起對付這個紫色荊棘。
但他又不敢確定對方的意思,和陌生鱷魚當隊友,簡直是拿自己的命來當賭注。
思緒間,身後的紫色荊棘再次發動襲擊,許安信連滾帶爬的躲開來。
而霸王灣鱷沒那麼靈活,再次被幾根荊棘擊中,鮮血被雨水沖刷而下。
霸王灣鱷可不是省油的燈,它在被擊中的那一瞬間,上半身騰空而且,腦袋隨之極速扭動,大嘴一張,就把那幾根荊棘咬了給稀爛,不過它的嘴也被扎傷。
霸王灣鱷側移幾步,對着剩下的那幾根荊棘發出了威脅的低吼。
紫色荊棘似乎真的被它嚇到,略微後縮了一點,但始終沒有要離家的意思。
“嗯?”
然而許安信在看見它傷口後,發現了一絲不尋常之處。
從這次的傷口和最早的那個比起來,明顯要小了很多。
第一次的傷口深可見骨,皮肉翻飛;而這一次的傷口,卻只有一道血槽。
許安信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他想站起來,然而腿上傳來的疼痛,卻讓他不得不坐下。
此時的霸王灣鱷已經傷痕累累,背上的傷口和嘴上傷口在雨水的沖刷下,遲遲不能癒合,一直在流血。
許安信見它傷勢如此之中,心頭不由得緊了一下。
雖然聽上去有些離譜,不過自己現在和霸王灣鱷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它要是死了,自己肯定也活不了。
自己的小腿處於半廢狀態,紫色荊棘又很是靈活,以這般狀態根本無力與它抗衡。
霸王灣鱷的破壞性很強,但防禦方面有所不足,每次和紫色荊棘交手,都是以傷換傷,這樣下去遲早也是一個死字。
最關鍵的是,那些紫色荊棘已經把這片區域給封鎖了,想要逃出去,就必須突破它的封鎖。
至於嘗試後的結果,已經在許安信的雙腿上表明瞭。
許安信想過用鉤索槍逃離這裡,可萬一紫色荊棘有埋伏的話,自己在空中就是個移動靶,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就在許安信心急如焚的時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霸王灣鱷身上。
霸王灣鱷實力很強,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從剛纔的表現來看,它對付那些荊棘應該不在話下,而最需要解決的,就是其自身防禦不夠的問題。
你的防禦不夠,我可以幫你啊!
許安信在下雨的時候,就不再維持身上的繃帶;逃跑的時候,身上的雨衣也撤銷掉了,爲的就是節省精神力。
此刻的他雖然不能具象出非常完善的防具,但弄幾塊鐵皮套上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既然防具的問題解決了,現在就只剩最後一個問題,那就是才能給霸王灣鱷穿上這身鐵皮。
許安信看着在遠處晃晃悠悠,絲毫沒有要離開跡象的紫色荊棘,又看向傷痕累累的霸王灣鱷,咬咬牙,雙手撐在地面上,緩緩地向後者挪動。
自己必須要趁着這些荊棘被霸王灣鱷所威懾的時候,儘快把時間給完成。
霸王灣鱷察覺到那個人類在靠近自己,它扭頭冷冰冰的看了對方一眼,接着就繼續和那些荊棘對峙。
當霸王灣鱷扭頭看向自己的時候,許安信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生怕它突然暴起,把自己吃了來補營養。
好在對方是看了自己一眼後,就沒有了其它動作,許安信的單子也由此大了幾分。
“看來,這霸王灣鱷是真的打算,先放下我和它之間的恩怨,聯手一起對付這紫色荊棘。”
許安信的動作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他來到霸王灣鱷面前,小心的看了它一眼。
離近了之後再看霸王灣鱷背上的傷口,許安信只覺得觸目驚心,同時又忍不住感嘆,霸王灣鱷生命力之強悍。
先不說後面新添的那幾道傷口已經足夠駭人,最初的那道傷口,已然是將霸王灣鱷的背部打出了一個孔洞,從這個洞中,許安信甚至能看見裡面的內臟在蠕動。
換做任何一個人承受了這種傷勢,只怕村裡面的席都已經擺好了。
而霸王灣鱷卻依舊勇猛,甚至還能與那些紫色荊棘較量,可見其生命力有多麼強大。
“話說這裡面進水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眼見對方的注意力,仍然在那些紫色荊棘身上,他便壯着膽子,慢慢地把手貼在了霸王灣鱷的背上。
星星點點的白光從許安信手心逸散而出,很快就覆蓋了霸王灣鱷全身。
在這個過程中,許安信的腦袋逐漸變得昏沉,只想躺着好好睡上一覺,這是精神力大量流逝的表現。
當他收回手的那一刻,白光頓時消散不見,而霸王灣鱷除了尾巴和四肢以外的身軀,已經被一層銀白色的鐵板所覆蓋,就連嘴巴也不例外。
因爲許安信精神力有限的原因,鐵皮很是簡陋,而且不是很合身,特別是霸王灣鱷的上下顎部分,完全就是被兩個長方形的鐵罩,只留了個出氣口和兩個眼睛在外面。
越精細的東西就越花費精神力,霸王灣鱷體型巨大,要是想給它套上一件完整的鎖子甲,許安信只怕能當場把自己的精神力給抽空嘍。
反而是這種沒有任何加工過的鐵皮,消耗的精神力是最少的。
因爲要照顧到霸王灣鱷的行動,所以並沒有給它的尾巴和四肢也蓋上鐵皮。
“呼~”
許安信搖搖頭,舒出一口氣道:“我的精神力不夠了,雖然盔甲有些簡陋,但也足夠擋住那些荊棘了,你就勉強將就一下吧。”
霸王灣鱷轉過頭,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許安信心裡面只發毛。
“怎……怎麼……你不滿意啊?”
霸王灣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張開嘴,接着上下顎狠狠地閉合在一起。
咯吱~
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只見那兩塊咬在霸王灣鱷嘴上的鐵罩子,已經被它給完全咬變形,強行和它的嘴型所貼合。
那些交錯的利齒,甚至直接將鐵皮給咬穿,猙獰的暴露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