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

小縣城的清晨不似Z市那般嘈雜,鳥兒清脆的叫聲喚醒了何故里。她要起牀了,今天要回Z市了。看到鏡子裡因爲昨晚睡眠不好而熬出的黑眼圈,何故里正在發愁。她昨晚躺在牀上總是響起高中的事,想着顧長安,結果失眠了。

收拾好行李,何故里簡單的洗漱之後便拖着行李出門了。

“何故里。”

“嗯?”何故里聽見有人叫她,她回過頭來,看見依着車門的顧長安,

“你怎麼在這兒?”何故里不明白他爲何一大早會出現在這裡,其實顧長安昨晚一直沒有離開,怕他這離開就這樣錯過她了。

“我送你。”說着,不由何故里答應,便硬生生地拉着她手裡的行李放在了後備箱,

“啊?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車的。”何故里反應過來,但顯然遲了,顧長安已經將行李放好,打開副駕駛的門,示意讓她進去。

“那行,謝謝你。”何故里也再沒有多加推脫,便上車了。

“你去哪?”

“我去機場,還挺遠的,要不我還是打出租吧。”何故里想着讓他送自己去市裡的機場不太好意思,

“坐好,我說我送你。”顧長安此時的臉很冷,她就這麼把他當外人嗎?

一路上,顧長安話少的可憐,何故里但凡開始一個話題就被顧長安堵得死死的,乾脆何故里便開始裝睡,於是裝着裝着便睡着了。

看着副駕駛上安穩睡着的女孩,顧長安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吵醒她。她這次離開,以後就不知道能不能再見了,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他怕最後的答案自己會承受不住。

顧長安就這樣盯着她良久,她的頭突然往側面一滑,整個人都倒了過來,顧長安來不及反應,伸出去的手遲了,何故里頭磕了一下,疼的何故里眼淚直接往出來冒,看着眼淚汪汪的何故里,顧長安心都要化了,他很後悔剛纔爲什麼反應遲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不好。”顧長安手摸着她的頭,溫柔的說着,同時仔細查看她的傷勢,

“哼哼……我沒有哭,哼哼。”何故里一本正經的說着,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往下落,她只是感覺很疼,並沒有覺得自己哭了。

“還說沒哭,你看看你自己都哭成啥樣了。”顧長安打開車裡的鏡子,何故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想要止住眼淚,可怎麼也止不住眼淚。

好一會,她才逐漸安靜下來,眼睛哭的紅紅的,“對不起啊,讓你見笑了。”一邊說以便還在抽泣,我就疼哭了。

“嗯,我知道了,你真是嬌氣,這麼怕疼。”顧長安摸着她腦袋上鼓起的包,

“走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磕起包了。”

“啊,不用了,我還要趕飛機呢?”何故里摸了摸自己腦袋,碰到傷口的時候,疼地倒吸一口涼氣。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確定你能趕上飛機?”

“哎呀,這麼都這會了呀,你怎麼不叫醒我,我錯過飛機了。”何故里看了看手錶,可今天的航班就這一趟,看來她今晚是要在這住一晚了。

“你又沒告訴我幾點的飛機。”顧長安硬生生地開口,何故里一時語塞。

“那我今天晚上只能住在這兒的酒店了,明天再回去了。”說着何故里打開車門,往後備箱走,示意顧長安打開後備箱,她要拿行李。可她弄了半天后備箱紋絲不動,顧長安從車上下來,

“拿什麼行李?去醫院,”說着便拽着何故里往副駕駛的方向走去,就在他拉開車門的時候,她一下摁住他的手,

“這個也沒有那麼嚴重,緩幾天就好了,不用去醫院。”顧長安看着按在自己手上的她的手時,愣了一下,何故里注意到後,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聽我的去醫院。”顧長安拉開車門,讓何故里上車,何故里執拗的不上去,

“你要是要送我去醫院,我就不上車了。”何故里一副威脅的語氣對顧長安說,

“爲什麼不去醫院?”

“沒有必要而且不想去。”最後還是顧長安敗下陣來,

“好,那我先送你去附近的酒店。”聽到這話,何故里才上車,

到酒店後,“給我你的身份證,我去開房。”

“啊?”何故里聽見這話,愣了一下,

“想什麼呢?趕緊的呀。”何故里拍了拍何故里的額頭,何故里忙掏出身份證遞給他,

“走吧,這是你的房卡,拿好。”顧長安遞給她一張房卡,看着要一同上樓的顧長安,何故里問道,

“你也要上去嗎?”

“我今晚住着,明天再回去。”

“哦”

咚咚咚的敲門聲,“誰啊?”

“你怎麼來了?”顧長安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我不能來嗎?坐下我給你拿冰袋敷一下。”

“哦”

顧長安手勢很輕,生怕再弄疼她。拿着冰袋的手被弄得很涼也未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