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不知楊大人可否還記得老衲?”
“大師是……”楊玉榮看着眼前的老和尚,努力地想要記起,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老和尚也不介意,只是捋着鬍子微笑,“老衲法號不嗔。”
楊玉榮一臉驚駭,顯然還記得這個名字,“大師……不是去西域修行了嗎?”
“楊大人不必驚慌,老衲只是路過京城前來看望師弟,不曾想,時隔多年竟一時找不到師弟的落腳之處,迫不得已纔想問楊大人,可知我師弟下落?”
楊玉榮心裡稍稍安定,“不知大師的師弟法號是……?”
“師弟法號不戒。”
“不戒大師?!”
“看來楊大人是知道不戒的下落了。”
楊玉榮心虛地別過頭,“在下不知。”
“阿彌陀佛,打擾了。”
楊玉榮見不嗔沒有多說,立即就要離開,以爲不嗔心中已經知道了不戒的下落,反覆想了很久,決定坦白。
此時不嗔已經走到了庭院裡,楊玉榮失態地跑出去追上不嗔,道,“大師見諒,之前我撒了謊,我知道不戒大師在哪,我們去書房談。大師請。”
“阿彌陀佛,回頭是岸。施主請。”
“大師,”楊玉榮一進書房就關上了門,迫不及待地說,“不瞞大師,在下最後一次見到不戒大師是在十年前,那天,不戒大師對我說的話,至今我都不能忘記。”
“施主請講。”
楊玉榮背對着不嗔,彷彿陷入回憶。
“那天,不戒大師和往常一樣,不,不一樣,他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平時他都是一邊喝着茶,一邊和我講經的。而且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告訴我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說我們的緣分斷了。
我當時並不明白,後來我曾去找他,可是新主持說不戒大師雲遊四方去了,不會再回來了。
我知道不戒大師身份不簡單,他不可能去雲遊四方,所以,他不是被人暗害了,就是被人關了起來。”
楊玉榮轉過身來,“可是我派人查了好久,並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很懷疑,也許……大師真的是去雲遊了也未可知……”
說到最後,楊玉榮自己都沒了底氣,顯然不相信自己。
“不知那位新主持法號是?”
“就是現在的主持,涼生大師。”
“謝謝。”
楊玉榮受寵若驚,“豈敢豈敢。”
“阿彌陀佛。老衲打擾了。”不嗔轉身打開書房的門,陽光打在他身上,給他鍍了一層光暈,“不知十六年前老衲寄養在施主家的女嬰現今可好?”
“不知大師……”
“施主不必緊張,只是日前偶遇了她的一位親人,故而有此一問。”
楊玉榮能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理解能力自然不差,立刻明白了不嗔話中的意思,“不知大師說的是誰?”
“阿彌陀佛。時機未到。”說完便離開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