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糧草

卑使者見曹沖和張昭去了半天也沒回來,不免有些不了一會兒,見曹衝一個人笑嘻嘻的回來了,張昭卻不見蹤影,知道要壞菜,這個年輕的驃騎將軍太橫了,大漢的人,還是年紀大的讀書人好說話,象這種年紀輕輕就功勞蓋世的,根本不會把他鮮卑放在眼裡,他們巴不得天天有仗打纔好呢。

“張大人小有不適,我派人選送他回去了。”曹衝笑着對曹操和韓嵩一揖。

韓嵩這時候好象瞌睡醒了,笑道:“張公這些天爲了大典的事太辛苦了,是該休息休息。”

曹衝點點頭,轉過頭對鮮卑使者說道:“該說的說完了,跟着韓大人去領賞吧。大夥兒還有事不?如果沒別的事,咱們也散了吧。”

鮮卑使者傻了,剛要說話。曹衝又轉過頭來,咂了咂嘴,好象又想起什麼似的:“我說那個柯比能是不是和你們一家子?”

“當然…是。”鮮卑使者虛張聲勢的喝道。

“那就怪了,既然是一家,幹嘛要派兩個使者來?你們鮮卑人的事,真是搞不懂。”曹衝搖着頭,扶着老曹,大搖大擺的出去了。鮮卑使者一見,馬上急眼了,對韓嵩大聲喝道:“你們大漢人就這麼對我鮮卑嗎?和親哪有這麼和的,是不是以爲你們有幾萬大軍在北疆,我們就怕你們?如果我現在回去報告我家大王,你們就不怕重蹈落日原的覆轍嗎?你們這幫不講信用的漢蠻子。”

“大膽!”韓嵩也火了,他看到曹操父子停住了腳步,知道事情要搞大,連忙大聲喝斥鮮卑人,鮮卑人才不理他呢,伸手一撥拉,把個韓嵩推得連退幾步,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鮮卑人也不看他,大步朝曹衝追去,要拉着曹衝說個究竟。哪知道還沒跑到曹衝面前,曹衝忽然暴喝一聲:“來人,拿下!”

話音未落,文欽象頭豹子一樣衝了過來,兩步就跨到了鮮卑人的跟前,環首刀都沒有拔出來,刀環就狠狠的築在了鮮卑人的胸口,鮮卑人走得急,一下子收不住腳,被打得仰面栽倒,人還沒落地,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文欽跟上前去,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拔出長刀指着跟上來的鮮卑人大聲喝道:“大膽胡虜,居然敢襲擊我家王爺,想找死嗎?”

他這話一說,大家都明白了,曹衝這是故意的,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現在做鋪墊,他從心裡就沒打算讓鮮卑人討了好去。呼廚泉對着去卑一使眼色,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在一剎那間表露無疑,去卑心領神會,站起來大聲喝道:“你們膽子太大了,居然敢襲擊王爺,想找死嗎?”

反應稍慢一點的羌人也跟着叫了起來,一哄而上,把鮮卑人圍在了中間。

鮮卑人傻了。

天子接到張昭地報告時。已經遲了。鮮卑使者地腦袋已經被剁了下來。副使被掌嘴三十。打得象個豬頭。趕出了許縣。天子看着前來貌似請罪。卻一點歉意都沒有地曹衝。無可奈何。和親地事情肯定是黃了。那就準備打吧。

“愛卿。看來還要你再辛苦一趟。去一趟北疆吧。替朕好好教訓一下不知禮節地鮮卑人。”天子無可奈何地苦笑着。曹衝一副義憤填膺地模樣。拍着胸脯說道:“鮮卑人狂妄自大。居然想娶公主。和親不成。還要襲擊我大漢地王爺。不教訓一下怎麼行。陛下放心。臣和大將軍一定妥善安排。打得鮮卑人五體投地地前來請降。讓他們將鮮卑最漂亮地女人給陛下送來。”

天子差點沒吐血。感情你是爲我搶女人去地啊。真送來你也不能讓她入宮啊。皇后可是你姊啊。你當我是傻子呢。滾吧滾吧。越遠越好。看見你就心煩。

“愛卿準備什麼時候起程啊?”天子兩條細眉就差擰在一起了。

“起程?去哪?”曹衝不解地問道。

“去北疆啊。”天子理所當然的說道:“北疆要與鮮卑人大戰,愛卿身爲驃騎將軍,又領着北軍,當然要去北疆指揮作戰了。”

“我?”曹衝的頭搖得象撥浪鼓:“我不去北疆,一來大軍的糧草還在籌措之中,暫時打不起來,我去了也沒用。二來北疆有近十萬大軍,有前將軍夏侯惇、左將軍曹仁、度遼將軍趙雲、鎮北將軍曹彰,西線還有涼州鎮將夏侯稱,護羌校尉韓銀,就鮮卑那些人哪裡是對手,根本不用北軍去?北軍是護衛陛下,護衛京畿的,怎麼能輕出。我估摸着,到時候把長鎩軍和龍騎派出去也就差不多了,最多再讓胡騎營去轉一圈,表示一下陛下的心意即可,北軍不用參戰,就能橫掃鮮卑王庭。這次把彈漢山給佔了,看他們還能回來不。”

天子看着曹衝自說自話的,老大不高心,這小子官做大了,脾氣也漸長,不再對自己那麼恭敬了,想得起來就稱臣,想不起來就你啊我的,一點尊卑也沒有。他心裡不高興,臉上也就不太痛快,沒什麼心情和曹衝說話,又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哄曹衝去看皇后了。

曹衝蹓蹓躂躂的來了後宮,皇后正在教小劉興認字,一見曹衝來了,她微笑着賜了座,吩咐人上茶。曹衝坐下,看了一眼瞪着兩大眼睛膽怯的看着他的太子,笑道:“興兒這是怎麼了?看起來象是有些怕我似的。”

“他能不怕嗎,你把個好好的閱兵大典、獻俘儀式搞得那麼血腥,連我都受不了了。陛下回來的路上就吐了。”曹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愛憐的將太子摟在懷裡,太子象個受了驚的兔子,一見曹衝看向他,便扭過了頭,避開了曹衝的目光。

“這怎麼行?”曹衝皺起了眉頭:“興兒是個孩子,也就罷了,本來就不該帶去看。陛下也是經過苦難的人,當年看了那麼多年的死人,刀光血影的也見得不少,現在怎麼看到這個還吐?上邽城下死的人可比這個還多,還慘呢。”

“他能跟你比嗎?”曹節脫口而出,隨即又意識到了這句話不妥,將後面的話硬生生的撤了回去。兩人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

大殿裡有些冷清。

“這個…倉舒啊,你們也來過了,我過兩天要回家省親一趟,你和父親說一下,也不要太隆重了,反正也就是看一看就走。”曹節沒話找話的說道。

“知道了。”曹衝隨口應道。他想了想,從懷裡掏出經過荀彧和曹操修正後的草案,推到曹節的面前:“姊,這是我的一些想法,和父親討論過的,本來想直接呈給陛下,可是又擔心他太沖動,想讓你看一下,先給陛下透透風。”

曹節瞟了草案一眼,沒有翻開,輕輕的將劉興推到一旁,讓乳母帶走。劉興見母親臉色凝重,也沒敢撒嬌,乖乖的走了。曹節細嫩的手撫上了柔軟的宣紙,輕輕的摩挲着,卻沒有打開。她猶豫着說道:“倉舒,你先跟我透個氣,這個新政,會把陛下置於何處?”

曹衝伸出手指撓了撓嘴角,輕聲嘆了口氣:“姊,我們姊弟年齡相近,雖然在家的時候接觸不太多,可是你的稟性我是瞭解的,我的稟性,你也有數。大漢四百年山河,中間還隔着王莽的十五年新朝,到現在又是二百多年了,按五德之說,大漢之火也該滅了。”

“你…”曹節的臉馬上白了,她挺直了身子,剛要說話,曹衝卻一擡手,攔住了她:“姊,你等我說完再發表意見行不行?”

“你說!”曹節氣乎乎的說道。

“你也知道的,自從孝靈皇帝之後,天下就沒有太平過,象袁家兄弟那樣心存不軌的不是一個兩個,就連個宋建都敢稱河首平漢王。我曹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就算我和父親沒有篡位之心,恐怕別人也是不信的,當然了,我們曹家,也不是沒有人有篡位之心,這個你我心知肚明,就不用多說了。父親老了,他一方面要保住我曹家的幾百口人的性命和榮華富貴,一方面還想不違背自己的良心,用他的話說,是有些貪心,想要熊掌與魚兼得。我這個做兒子的,也只能勉爲其難的幫他設想了。當然了,我也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能讓大漢之火,再亮個四百年,四千年,甚至永世不滅。”

“永世不滅?”曹節長出了一口氣,僵直的身體漸漸的鬆了下來:“永世不滅過於奢望了,四千人也太遙遠,能再有個四百年,趕上週的八百年,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姊姊不妨先看看再說。”曹衝笑了,起身告辭:“你慢慢看,有什麼想法也先別上火,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們也會很欣慰的接受。我自信的說,按我的辦法,大漢之火再亮四百年,絕對不是什麼問題。”

“看你得意的。”曹節笑了,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去吧,我看了再說。”

曹衝點頭,轉身走了。曹節翻開了草案,剛掃了幾行字,臉色爲之一變,剛要發作,又想起曹衝的話來,她強忍着不快,接着看了下去…

曹操坐在正當中的位置上,副丞相曹坐在他的一旁,驃騎將軍曹衝坐在另一旁,中軍師荀攸、河南尹劉巴、大鴻臚韓嵩、大司農劉艾等人圍坐在一起,荀悅作爲特殊的客人,也坐在其中,劉巴、劉艾面前各放着一摞帳策,曹面前也有一大摞,他們三個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你們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鮮卑使者也被我們宰了,大軍也集結了,你們說糧草不足?”曹操顯然很惱火,眯起的眼睛射出陰冷的光,在劉巴等人的臉上掃來掃去,定在了大司農劉艾的臉上:“劉大人,你先說說。”

劉艾緊張得滿頭都是汗,他擡起寬大的衣袖擦了擦額頭,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丞相,本來糧食儲備還是夠的,只是…只是去年大軍消耗了不少,又要救濟匈奴人,又…又多了一萬多北軍,這…這就有些…不夠了。”

曹操不快的看了劉艾一眼,這個大司農做得真夠衰的,連句話都說不周全,盡拿一些含糊不清的數字來搪塞。許縣這幾年託荊益的福氣,儲備糧比往年多了不少,再加上去年劉巴推行新政,雖然只有一個郡的地方,天氣也不太給面子,但是也至於多了曹衝的兩萬多人就不夠吃飯了,原先北軍的人也不少啊,算起來其實沒多幾個人,要說意外,也就是救濟匈奴人是個意外,可匈奴人才幾個人啊,怎麼會影響到大軍出征的糧食儲備?

曹操的不快被劉艾感覺到了,他更緊張了,乾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曹操火了,把頭轉向了劉巴:“子初,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巴應了一聲,打開面前的帳簿,將去年的糧食收支情況有條不紊的說了一遍,按他的說法,在去年收成不佳的情況下,河南收入的糧食仍然很可觀,應付雪災和大軍的出征應該還略有所餘,而且撥給北征大軍的糧草一筆筆的也記得清楚,並無拖欠。

曹操聽了,漸漸的皺起了濃眉:“子初,你等等,該調撥的糧食,沒有拖欠嗎?”

“沒有拖欠。”劉巴肯定的說道:“到去年年底,各地的賦稅到京之後,應該調撥給大軍的糧草,一粒也不差,這裡有齊全的交接公文,丞相府可以派人校覈。”

曹操回過頭來看着曹:“子桓,那左將軍爲什麼說沒有收到足夠的糧食?”

曹有些發懵,他剛做副丞相就遇到這麼一件事,確實有些不知措。左將軍曹仁發來急件,說本來應該在年底就收到的糧草一直沒到,現在他們的糧食儲備只剩下三個月,如果不能馬上補齊,大軍屆時將不戰自潰。曹操一聽就火了,這還得了?勒令曹召集相關大臣到丞相府議事。

劉巴說發全了,收據齊全,曹仁說沒收到,顯然也不會是玩笑,那一定是中間出了問題。曹爲難的說道:“既然劉大人這邊發全了,而左將軍又沒收到,恐怕還是路上耽擱了。要不,派人沿線查一查吧。”

“既然如此,你安排人去查吧。”曹操揮揮手,“大軍的糧食只能到三月底,不能光等着結果,劉大人,你看看許縣還有沒有

糧食抽調了?”

劉巴應聲說道:“許縣還有一百五十萬石左右的存糧可以調用,如果馬上出發,應該還能緩解大軍之急,不過,如果把這些糧食全部調走,那許縣可就一顆存糧也沒有了。”

曹操捻着鬍鬚,細細的想了想說道:“北疆集結了近十萬大軍,又是以騎兵爲主,每個月的消耗接近五十萬石,再加上途中消耗的,恐怕一百五十萬石,也只能支撐兩個月。對了,子桓,青州去年調撥了一年的糧食,遼東打得這麼順利,應該還沒有消耗完吧。遼東那邊暫時是不是沒有糧食的問題?”

曹想了想說道:“父親說得對,青州的存糧應該還能支持三五個月的時間。”

曹操點了點頭,接着對劉巴說道:“那先撥一百萬石給左將軍,從荊、益調糧,然後再補齊一年的儲備,大軍沒有糧草怎麼打仗,難道讓我這老臉被鮮卑人扇嗎?”

“喏。”劉巴欲言又止。曹操有些不快的說道:“怎麼了,你話就說。”

“喏,回丞相,這幾年荊益一直在支持驃騎將軍作戰,去年西涼雖然平定了,又招攬了不少流民,隨後又有雪災,賑災又花了不少,恐怕再調糧一時有些不便,不會那麼順暢。許縣只剩下五十萬石的存糧,萬一有事,只怕應付不來。”劉巴說着,看了曹衝一眼,示意他想個辦法,現在丞相府把荊益當作糧倉,無休止的抽調,只怕荊益也吃不消。

曹操明白了劉巴的意思,他沉吟了一會,回過頭來對曹衝說道:“倉舒,你的意思呢?”

曹衝想了想說道:“前幾年荊益收成是不錯,畝產也高,但一直在打仗也是事實,去年西涼、羌地雪災,基本沒有動用朝庭的儲備,用的全是荊益的儲備,消耗確實驚人。不過我想應該還沒有到抽不出大軍用糧的地步,我現在也不太瞭解情況,還是先查查家底再說吧。”

曹操點了點頭,也沒有催逼曹衝,荊益這幾年確實開支不小,去年向關中運糧的隊伍就沒有停過,再向荊益要糧也確實有些不盡人情,可是北疆數萬大軍如果沒有糧食,他們不僅無法出征,甚至還在馬上撤回來,這還被鮮卑人笑死?

曹衝看到了曹操爲難的臉色,連忙安慰道:“丞相請放心,就算官府儲備不足也不妨事,那些富戶手中肯定有餘糧,向他們採購一些就是了,總不能讓出徵的將士餓肚子的。不過,我看鮮卑的戰事一兩年之內恐怕解決不了,父親還是做要長久打算,幷州、冀州是不是也該實行新政了?這兩州離北疆近,將來運輸也方便些。幽州已經拿下了,也該把幽州開發開發了,總不能每年都從朝庭要救濟吧。”

曹操嘆了口氣,點頭說道:“你說得對,能在冀州、幷州屯田,當然是最好的。不過冀州人口多,閒田不足,幷州倒還是有可能的,幽州的情況還不太清楚,你先調一些農學生去勘查勘查再說吧,也看看適合哪些作物才行。子初,你這兩年新政的成績不錯,冀州、幷州的屯田,你也一併管了吧,另外,弘農、河內諸郡也開始吧,扶風、馮那邊,就交給鍾司隸他們吧。”

“喏。”曹沖和劉巴同時點頭。

曹操站起身,剛要走,又回過頭來對曹說道:“子桓,儘快查清楚這件事,向我彙報。”

曹連忙點頭:“喏。”

曹操對着荀彧招了招手:“文若,陪我去下局棋,散散心,這些事,就讓他們忙去吧。”荀彧起身陪着曹操走了。曹和劉巴、劉艾說了兩句,也匆匆的走了,剩餘的衆人各自散去。

劉巴落後了兩步,走到門口又回來了,剛要說話,曹衝剛剛起身,拉着他說道:“走,去我屋裡,好久沒跟你聊聊了,今天難得有機會,我們好好說說話。”

劉巴跟着曹衝回到他自己的小院,蔡璣、大雙等人正在院子裡閒聊,一見劉巴來了,都起來問好,一時鶯聲燕語一片,煞是悅耳。當初在襄陽的時候,劉巴可是鎮南將軍府的常客,進門都不用通傳的,現在一起在許縣,碰面的機會反而不多了。劉巴笑着和五個夫人打着招呼,還和蔡璣開了個小玩笑,蔡璣爲了蔡家的生意,可沒少向劉巴討教計算之學,算是有半個師生之誼。荀文倩主持荊州的時候,和劉巴也沒少打交道。

“子初,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曹衝親自取餅兩隻茶杯,小雙提着茶壺走了進來,給他們泡上茶。劉巴沒說話,先端起杯子湊到鼻端,深深的嗅了一口,愜意的說道:“公子,這茶就是新出的吧,果然是香,你知道許縣的官員叫這什麼茶吧,嚇煞人香!”

“真俗,好好的一個茶,叫這個名字。”曹衝忍不住笑出聲來。

“俗是俗了點,不過很貼切。”劉巴笑着飲了一口,放下茶杯,慢慢淡了臉上的笑容說道:“公子,這幾年荊益出了不少力,再讓荊益出力,恐怕會引起不安啊。再者,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那麼多的糧食,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怎麼會還沒到?就算路上有些難走,也不至到現在左將軍還沒接到消息。”

曹衝吃了一驚,端杯子的手愣在了空中,他狐疑的看着劉巴:“什麼意思?”

劉巴笑了笑,伸出手指從茶盤裡蘸了點水,在硃紅的案面上畫了一個圈:“這是許縣,這是雁門和代郡,中間要經過哪些地方呢?這些地方都有哪些人呢?”

“你是說…”曹衝忽然明白了。

“公子,莫要聲張,等着大公子去查吧。”劉巴賊忒忒的笑了:“公子,你還是想想怎麼調糧的事吧,再這麼從荊益調糧,可就挖到公子這麼多年才積攢下的根基了。”

曹衝皺了皺眉,這劉巴多正派的一人,怎麼笑起來也跟張鬆∮統似的,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第22節 上庸第32節 方圓第39節 去留第29節 重圍第8節 張機第5節 吐血第30節 權衡第30節 女兒第33節 奪橋第12節 傾談第38節 黃雀第1節 日食第21節 圍攻第38節 嚴顏第16節 初戰第40節 成敗第3節 密謀第8節 未來第26節 鍾繇第6節 漢羌第39節 去留第26節 賦詩第18節 漢紀第29節 和親第37節 託孤第37節 白帝第18節 折將第14節 議事第40節 封王第32節 張飛第29節 王粲第20節 呂蒙第14節 內訌第9章 天下一 第二十七節 天命第28節 盡心第30節 徐母第10節 謠言第2節 張奮第34節 戰書第16節 初戰第10節 韋晃第16節 交易第12節 親敵第9節 虎女第38節 黃雀第26節 賦詩第13節 敗仗第37節 白帝第9章 天下一 第二十七節 天命第22節 問計第36節 合圍第9節 工商第27節 破城第18節 密詔第26節 孟獲第17節 孟達第17節 恩威第25節 封禪第4節 攻城第15節 奪位第3節 外戚第20節 分化第31節 重逢第29節 棋子第18節 漢紀第39節 父子第25節 佈局第12節 閻溫第39 血口第8節 君父第7節 女衛第7節 文聘第17節 亂陣第17節 太子第25節 興亡第26節 閻圃第31節 僵局第14節 交鋒第12節 盜版第37節 白帝第26節 大勝第21節 圍攻第3節 外戚第31節 奸細第25節 激將第33節 宏願第26節 草案第38節 嚴顏第10節 有德第40節 封賞第22節 陷阱第18節 密詔第19節 刺蝟第17節 韋康第20節 甘寧第8節 技改第6節 青囊第15節 請辭第10節 有德
第22節 上庸第32節 方圓第39節 去留第29節 重圍第8節 張機第5節 吐血第30節 權衡第30節 女兒第33節 奪橋第12節 傾談第38節 黃雀第1節 日食第21節 圍攻第38節 嚴顏第16節 初戰第40節 成敗第3節 密謀第8節 未來第26節 鍾繇第6節 漢羌第39節 去留第26節 賦詩第18節 漢紀第29節 和親第37節 託孤第37節 白帝第18節 折將第14節 議事第40節 封王第32節 張飛第29節 王粲第20節 呂蒙第14節 內訌第9章 天下一 第二十七節 天命第28節 盡心第30節 徐母第10節 謠言第2節 張奮第34節 戰書第16節 初戰第10節 韋晃第16節 交易第12節 親敵第9節 虎女第38節 黃雀第26節 賦詩第13節 敗仗第37節 白帝第9章 天下一 第二十七節 天命第22節 問計第36節 合圍第9節 工商第27節 破城第18節 密詔第26節 孟獲第17節 孟達第17節 恩威第25節 封禪第4節 攻城第15節 奪位第3節 外戚第20節 分化第31節 重逢第29節 棋子第18節 漢紀第39節 父子第25節 佈局第12節 閻溫第39 血口第8節 君父第7節 女衛第7節 文聘第17節 亂陣第17節 太子第25節 興亡第26節 閻圃第31節 僵局第14節 交鋒第12節 盜版第37節 白帝第26節 大勝第21節 圍攻第3節 外戚第31節 奸細第25節 激將第33節 宏願第26節 草案第38節 嚴顏第10節 有德第40節 封賞第22節 陷阱第18節 密詔第19節 刺蝟第17節 韋康第20節 甘寧第8節 技改第6節 青囊第15節 請辭第10節 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