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城牆

馬撐圓了雙臂,死死的按住兩條羅圈大粗腿,他緊緊的咬着牙關,似乎生怕自己一下子忍不住就破口大罵。-馬種坐在他的面前的燈下,身子佝僂得很利害,一點年輕人的英氣也沒有,倒象是個七老八十、行將就木的老頭,他健壯的身影在燈光照射下顫抖着,似乎經不住入夜的寒氣。

雖然現在正是炎熱的夏季,即使是深夜也沒能冷到那個地步。

馬的面前,放着曹衝回復的戰和幾份急報,幾個斥候還跪在帳外,他們的膝蓋已經麻了,卻不敢動彈,誰都知道,今天送來的全是壞消息,天將軍很不高興,他一火,有可能會殺人的。

魏延和韓銀到了渭水之北,步騎一萬五千人,其中西涼騎兵一萬兩千人。

夏侯淵到了冀城,步騎兩萬五千,其中西涼鐵騎一萬三千人。

兩萬五千騎兵,是韓遂手下的全部精銳,曹軍的人馬不到一半,幾乎全是步卒。

原來屬於韓遂的這兩萬五千騎兵,本來都是馬的盟友,是他敢和曹衝叫板的有力支援,現在卻帶着曹軍殺氣騰騰的向他逼來,要一口的吞下他來在新主人面前邀功。

“豈有此理。”馬狂嗥一聲,一拳捶在案上,粗厚的木案吃不住他這一拳,喀嚓一聲斷爲兩截,木片飛揚。案上的竹簡、食盆飛起老高,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撒得到處都是。馬雙目血紅,攥緊拳頭,到處找着可以泄的目標,片刻之間,大帳裡就沒有一件完好的東西,連那件他平時捨不得碰的白虎皮牀褥都被他一腳踢出了大帳,象一片破片落在地上,沾上了不少塵土。

“兄長----”馬種撲上去。一把抱住狂暴的馬,生怕他又狂。馬奮力的將他甩開。怒聲大罵:“韓文約精明瞭一輩子,怎麼生了一個這麼蠢的畜生,兩萬五千騎兵就這麼被人逼降了。這仗怎麼打的?他要是稍微有用一點,老子會落到這個地步嗎?給我調集大軍,強渡渭水。老子要去劈了這個無能的畜生。”

“兄長,兄長。你不要這樣,我們還有機會啊。”馬種被馬甩得站立不穩。嘶聲大叫道。

“還有個屁地機會。”馬吼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若的抱着腦袋,抽泣起來。他不敢相信。兩個時辰之前還覺得信心滿滿,覺得一天之後就能重創曹衝。然後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地討價還價,要回親人,封侯拜將,沒想到半夜幾個消息傳來,把他的夢一下子打成了碎片。幾路大軍四面包圍,別說打上了,能不能逃出去都是個問題。雖然諸軍還有點距離,可是如果他還想打上,那就只有打破上一條路了,上如果不能打下來,他也沒有時間再撤,就是死路一條。

馬很失望,他根本不相信這幾個時辰內他能打下上,上城裡有近萬精銳,他沒有兩天時間消耗不掉一定數量的守備力量,就不可能攻入上,更何況他現在什麼攻城器械也沒有,就是想以最原始地辦法附城,也需要大量的雲梯。現在比較現實的路只有一條,趁着南面地郝昭兵力比較薄弱的時候衝出去,取道武都逃回羌地。

“去把馬師叫來。”馬忽然擡起頭。

馬師很快被叫來了,他看着兩眼通紅地馬,忽然感到了一絲寒意,不由的哆嗦起來。

“你還有沒有辦法再進上城,今夜就打開城門。”馬地聲音冷得象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

馬師下意識地想搖頭,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他出來地時候上就封城了,除了張鬆掌控的斥候,誰也出不了城,也進不了城,他根本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也不可能今夜就打開城門。但是他感受到了馬身上那種壓迫力極強地氣勢,只怕回答一個不字,自己的腦袋立刻就沒了。

“我試試。”馬師伸了伸脖子,費力的嚥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馬的大手。

“好,你立刻回去,我等你到明天早上。”馬一揮手,把馬師趕出了大帳,陰着臉對馬種說道:“吩咐將士們人不脫甲,馬不卸鞍。我們還有半夜的時間,如果城門不能開,明天一早我們就起程。”他頓了頓,忽然想起去年也是這樣在望垣城將要撤走時,馬種傳來了冀城韋康投降的消息,救了自己一命。這次,自己還能有那麼好的機會嗎?

難道真是殺俘不祥?馬忽然有一個很怪異的念頭,眼前浮起了一張血淋淋的臉,衝着他出無聲的狂笑,那是韋康,被他背信殺死的涼州刺史韋康。他心中一寒,連忙用力的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只是韋康的那張臉一直在他眼前晃動,似乎在笑他的愚蠢,笑他的失敗。

“拿酒來”驚恐莫名的馬大叫道。了上城,其中的過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幾次他都要和巡夜的士兵撞個正着,可是都有驚無險,其中甚至還有士卒向他打招呼,把他當成了起夜的傢伙,開玩笑的告訴他小心點,要是被將軍知道了,會割了他的傢伙,讓他以後都尿在褲子裡。馬師摸回了城,在南門找到了正在燈下看地圖的司馬懿。司馬懿看到馬師的時候,十分驚訝,聽完他轉達的馬的要求,他半天都沒有說話。

“不行。”司馬懿搖了搖頭:“現在西門是鄧士載把守,他做事很小心,他自己雖然不在那個小屋裡,可是肯定會有人在,我們根本不可能有辦法接近那裡,就算能接近,也沒有辦法從容的砍斷那幾根木頭,這麼安靜的夜,一點點聲音都會引起警覺,更何況這麼大的響動。”

馬師苦笑無語。他也知道司馬懿說得對,更重要的是。他從司馬懿的眼神中看出了膽怯。不錯,砍斷那幾根木頭,西門就不攻自破了。馬攻進城來也不難,可是,他能抓住曹衝嗎?曹衝有騎兵保護。完全可能在馬破城之前就跑了。別看他說得信誓旦旦的要與上共存亡,這些不過是騙人的。真正到了生死麪前,他肯定第一個跑了。當官的都這樣。他見得多了。

對於馬來說,破了上城。他就是勝利了,而對司馬懿來說。不殺死曹衝,那一切都是一場空。他不僅沒什麼功勞,還要被牽連着降職,更要面對曹衝隨後而來的可怕報復。

他不是一個人,他如果被牽連進去,那麼整個河內溫縣司馬家族都可能遭受重大打擊。所以如果沒有必勝地把握,他不敢動手。司馬懿細細的想了想,好象在公衆面前,馬師從一開始就是朱鑠地人,除了身邊的幾個貼身親衛,沒有人知道他和馬師私下見過面。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這個馬師實在太危險了。他瞟了一眼馬師,忽然笑了:“你我相識有多久了?”

馬師笑了一聲:“三年了,不過我們見面的機會不過十次,其中還有三次是在這上城裡見地。”他一邊說話,一邊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呷了一口,細心的品了品,意猶未盡地轉着手中精緻的漆耳杯:“不過說來也怪,我和大人一見如故,比起那個朱圓明來,可就默契多了。說句犯上地話,大人的心思,不用說出來,我也能猜個七八分。”

司馬懿笑了笑,將雙手籠到身前,向後靠了靠,坐在自己地腳後跟上,有意無意的瞟了馬師一眼,笑道:“那你能猜猜,我現在在想些什麼?”

馬師也不擡頭,只是盯着那隻杯子,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大人現在應該正在想,怎麼處理我這個人,以絕後患。”他說完擡起頭來,微笑着看着司馬懿,只是臉色有些緊張。

司馬懿臉色不變,過了片刻也笑了:“和智說話,就是省事。你既然能理解我地心思,我也就不多解釋了。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地。”

“有勞。”馬師拱了拱手。

司馬懿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可惜,真是可惜。”然後站起身來,彎身向馬師行了一禮,馬師笑了笑,喝乾了杯中的茶,起身撣了撣衣服,向司馬懿回了一禮,大步走了出去。兩個親衛跟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他們又走了進來,靜靜地站在一旁。

司馬懿看了看對面馬師用過的杯子,嘆惜一聲,舉杯對着空位示意了一下:“請”然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夜,每一刻都成了難熬的光陰,馬越等越覺得希望渺茫,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馬師能回到城中,能在這兩三個時辰之內就找開城門。他靜靜的坐着,覺得喝到嘴裡的美酒都不如以往那麼有滋味,吃到嘴裡的肉,也失去平時的鮮,如干柴一般難以下嚥,兩個羌女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馬種不在帳中,他帶着人在營門樓那邊觀察上城的動靜。其實在這夜裡他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城頭隱隱約約的幾個火把,那是守城的士卒。要是有那個什麼千里眼就好了,馬種嘆惜了一聲,曹衝手下的將軍人手一隻千里眼,這讓馬種覺得羨慕異常。

東方漸漸的現出了魚肚白,馬種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喪氣的低下了頭,看來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回羌地去苟延殘喘,自己那些想法,從此就當個笑話一樣忘了。

“兄長……”馬種掀開馬的帳篷,看着眼神迷離的馬,欲言又止。

“嘿嘿嘿,你來啦。”馬很怪異的笑着,搖晃着想站起身來,卻只是踉蹌了一下又坐倒了,他呵呵的笑道:“別皺着眉,不就是沒打贏嘛,沒……關係,咱們先……回去,到了秋天……再來。”

“喏。”馬種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帳。戰士們都起來了,正在吃早飯。輜重營的做好飯,已經開始忙着收拾帳篷。等戰士們吃完了飯,就可以整隊出。

回家。

馬種沉默着,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早飯。胡亂的吃了幾口,嘴裡也沒感覺出來吃的是什麼,就放下了餐具。悶着頭朝自己的營帳走去。他有帳中悶坐了一會,直到親衛來催了兩次。這才起身上了馬。一隊隊的士兵從他面前匆匆走過,馬背上馱着他們所有地家當。

“上城有動靜嗎?”他隨口問道。

“沒有。”親衛也隨口回道。這是馬種第十三次問他了。

“走。”馬種嘆了口氣,縱馬上了旁邊的高坡。眼睛不由自主地向東看去。上城在晨光中靜靜的臥着,並不高大的城牆。現在看起來如同一道不可逾越地保壘橫亙在他們面前。這道牆的裡面,有大漢朝最年輕的車騎將軍。有他馬種地父親、兄長,有他的榮華富貴,可是這道牆,把這一切全給隔斷了,讓他看得到,卻拿不到。

他也是庶子,我也是庶子,可是差距爲什麼就這麼大?馬種忿忿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走,別看了。”馬騎着馬從坡前走過,大聲叫道,馬種應了一聲,縱馬下了坡。馬好象已經酒醒了,嘴裡雖然還有些酒氣,眼睛卻清澈得很,他用馬鞭敲了敲馬種地肩膀:“小弟,不要想太多了,我們手裡還有人馬,還有談判的資格。我們這次向南,先不回羌地,武都郡地幾個氐王都是我的朋友,我們先到武都去,在那裡等待機會。”

“一切聽兄長咐吩咐。”馬種強笑了笑,無精打采地說道。

“走”馬豪邁的一笑,縱馬向前。馬種嘆了口氣,回過頭,再次看了上城一眼。

曹衝站在高高地城牆上,用手中的望遠鏡仔細打量着遠去地馬軍,淡淡的笑了,他瞟了一眼城南方向。昨天馬師一出大營就被人現了,曹衝特意安排了人,等着司馬懿來破城,好將他一舉抓獲,然後一刀兩斷,徹底解決後患,哪知道司馬懿半夜沒有動靜,反倒讓他撲了個空。眼看着馬就要走遠了,而南線的郝昭和朱鑠是否合圍的消息還沒有傳來,他不能再等了,必須拖住馬,給諸軍合圍創造時間。

“德衡,動手。”

“喏。”年輕的馬鈞應了一聲,擦了擦鼻子上的汗,匆匆走下城樓。片刻之後,上城的西門嘩啦一聲倒塌了,激起沖天的煙塵,城樓上的士卒驚聲叫喊着,奔跑着,亂成一團。

“城破了”驚叫聲此起彼伏。

馬種正要縱馬而去,一股煙塵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他有些不也相信自己怕眼睛,側耳傾聽,卻因爲旁邊的士卒聲間太雜而聽不清什麼。他縱馬奔上了旁邊的山坡,眼前的景象讓他欣喜若狂。

上城西門塌了。

“快,快叫回天將軍。”馬種興奮的對傳令兵大吼道,傳令兵愣了一下,立刻舉起號角,吹響了命令。正在撤退的羌兵們一聽到停止撤退,改爲進攻的命令,都有些愣了,隨即都扭過頭向後看去。不少人看到上城的西門倒塌衝起的煙塵,一下子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列陣,後隊變前陣,準備攻擊。”馬種興奮的大吼着,縱馬奔馳。

“停止撤退,準備攻擊。”號角聲此起彼伏,很快就將消息傳到了前軍。馬聽到號角聲,有些不敢相信,他對身邊的親衛大聲吼道:“是停止撤退的命令嗎?”

“是的,將軍。”親衛也大聲吼道,旁邊羌兵們興奮的叫聲太大了,不吼聽不着。

“快,回去看看。”馬聽到後軍震天的叫好聲,立刻明白了什麼,他縱馬奔上了旁邊的高坡,舉目遠眺,一看之下,立刻淚流滿面。

根本不可能的事居然真的成真的,半夜回去的馬師真的搞塌了上西門。

“老天助我,老天助我。”馬泣不成聲,立刻信心萬丈,既然老天幫他,他有什麼道理不能夢想成真。

“回軍上,拿下上城。”馬縱馬飛馳。同時大聲喝道:“先進城,賞萬錢。”

“拿下上城”羌兵們也瘋狂了。一個個停住了腳步,撥轉了馬頭,恨不得立刻第一個衝進上城去。本來井然有序的隊伍。一時之間亂成一團。

“兄長”喜笑顏開的馬種一看到急馳而來的馬,立刻迎了上來,歡喜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要耽擱時間。立刻組織後軍五千人馬先行攻城,不要給他們反應地時間。”馬大聲叫道。一邊奔馳,一邊布着各個命令。聯絡的號角起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在號角聲地指揮下。後軍五千人馬先扔下了輜重,急向上城靠攏。在離城兩裡的地方集結,組成一個衝鋒陣型。

“騎兵衝鋒。後面的士卒下馬步戰,殺進城去。”馬在陣前大聲怒吼,騎兵們興奮難抑,勒緊了手中地繮繩,看着匆匆佈陣的曹軍,眼中閃出了貪婪的光。在他們看來,城門塌了地上城,就象脫去了衣服的女人,正在無助地等待被蹂躪的命運。上城裡有大量地軍糧,有充足的財物,有漂亮地女人,還有一個年輕而尊貴的車騎將軍……城裡地一切,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五千後軍很快就集結完畢,騎兵們在馬地帶領下,高聲大喝,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長矛,鬆開了手中的繮繩,催動了胯下的戰馬。戰馬漸漸加,越跑越快,沉重的馬蹄聲漸漸匯成一道驚雷,沿着顫抖的大地,飛向上城撲去。

馬種指揮着後面的大軍棄馬步戰,排成整齊的方陣,跟在騎兵身後向上城逼去,只要騎兵衝散了手忙腳亂的衝出城來佈陣的曹軍步卒,他們就可以大踏步的從倒塌的城牆裡殺進去,上城就是他們的。馬種知道城裡還有近萬人,雖然沒有了城牆的保護,可這是萬人的戰鬥力也不可小覷,他命令後面的一萬五千人同樣分成兩批,五千人保持騎兵陣型,趕到前面列陣,準備和馬帶領的五千騎兵輪番衝鋒,剩下的一萬人排成兩個步兵方陣,做好接替攻擊的準備。他不相信一萬騎兵衝不破曹軍的阻擋,他更不相信,兩萬精銳羌兵會拿不下一個小小的上城。

“必勝,必勝。”興奮之極的馬種舉刀高呼。

“必勝,必勝。”被貪慾矇蔽了雙眼的士卒們縱聲大呼。

五千輕騎,依仗他們精良的騎術,在短短和幾百步之間就將度加到了極致,騎士們伏在了馬背上,握緊了手中的長矛,舉起了左手臂上的圓盾,死死的盯着越來越近的上城,他們的心跳伴隨着如爆雨般的馬蹄聲,將一股股鮮血壓向了全身,他們的臉變紅了,眼睛變紅了,握着長矛的手也熱血賁張,粗壯的血管在有力的跳動着,渾身充斥着用不完的力量。

四百步……三百步……兩百步……

“舉盾----”一聲厲嘯驀然響起,騎兵們沉默的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從盾牌的間隙看去,前方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緊接着如雨般的長箭帶着刺耳的尖嘯聲傾瀉到了騎兵隊伍中。

厲嘯的長箭,穿越了騎兵們身上的簡陋的皮甲,穿透了他們手中輕便的盾牌,狠狠的扎入了他們熱血沸騰的身體,扎進了四蹄騰空、急奔跑的戰馬龐大的身軀,中箭的士卒慘叫着摔落馬下,被隨後衝過來的鐵流碾成肉泥,中箭的戰馬狂嘶着,卻無能爲力,要麼被裹脅着繼續向前飛奔,要麼被隨後的戰馬撞倒,摔落塵埃。

急奔馳的騎兵陣型,瞬間稀疏了不少。

“繼續衝鋒,加加”衝在最前面的馬聽着射到頭盔和鐵甲上的長箭出的聲音一停,立刻舉矛大呼,他知道曹軍的弩射程遠,威力大,可是弩的射擊間隙時間長,這一次射擊之後,要有至少三息的時間纔可能進行下一次射擊,而再有三息時間,他親率的前鋒已經能衝到曹軍面前,用馬蹄踏倒那些無助的曹軍,甚至可能衝進上城去,一矛挑殺那個牛逼哄天的車騎將軍。

“轟----”

“轟----”

上的城頭響起一陣陣怪異的聲響,馬有些不解的擡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這次飛過來的不是什麼長箭,而是一個個巨大的拒馬。

拒馬還可以這麼扔出來嗎?馬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拒馬是阻擋騎兵的最佳防護設施,可是如果拒馬不栽到泥土固定,就會輕易的被推開,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曹衝這個時候纔想起來用拒馬,是不是太遲了些?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城牆會突然倒塌?馬心中驚過一絲快意。

第23節 夜話第32節 方圓第38節 決戰第32節 朱鑠第5節 屠城第22節 問計第9節 虎女第7節 許儀第21節 投降第34節 斷臂第37節 李通第19節 劉磐第33節 血戰第10節 夜話引子第26節 閻圃第1節 扯謊第25節 孫賁第21節 求索第35節 風起第38節 嚴顏第13節 敗仗第7節 女衛第13節 黃忠第28節 中計第27節 空城第9節 圈套第27節 破城第9節 圈套第23節 夜話第19節 何平第39節 父子第3節 欲擒第1節 羞辱第5節 搗鬼第12節 激動第23節 印刷第22節 楊阜第6節 風氣第5節 吐血第10節 有德第30節 攪局第21節 賈詡第35節 狡兔第31節 縱虎第14節 神手第17章 天子第10節 有德第36節 謠言第17章 天子第34節 地勢第37節 妙人第29節 飛蝱第28節 中計第39節 父子第20節 蒯越第39節 樑鵠第19節 何平第34節 低頭第32節 張飛第6節 風氣第33節 奪橋第26節 大勝第37節 奇功第26節 賦詩第16節 談判第17節 殺人第27節 亂陣第7節 兩難第21節 取捨第2節 王侯第34節 信心第5節 試探第13節 說降第23節 試探第28節 盡心第16節 荀彧第1節 羞辱第32節 張飛第33節 奪橋第34節 馬忠第29節 棋子第32節 方圓第36節 合圍第24節 夷陵第2節 軍議第13節 救援第16節 試探第21節 圍攻第13節 託孤第33節 血戰第40節 成敗第28節 張既第25節 孫賁第26節 脫兔第17節 鄧展第33節 突變第18節 悍婦第18節 悍婦第4節 木匠
第23節 夜話第32節 方圓第38節 決戰第32節 朱鑠第5節 屠城第22節 問計第9節 虎女第7節 許儀第21節 投降第34節 斷臂第37節 李通第19節 劉磐第33節 血戰第10節 夜話引子第26節 閻圃第1節 扯謊第25節 孫賁第21節 求索第35節 風起第38節 嚴顏第13節 敗仗第7節 女衛第13節 黃忠第28節 中計第27節 空城第9節 圈套第27節 破城第9節 圈套第23節 夜話第19節 何平第39節 父子第3節 欲擒第1節 羞辱第5節 搗鬼第12節 激動第23節 印刷第22節 楊阜第6節 風氣第5節 吐血第10節 有德第30節 攪局第21節 賈詡第35節 狡兔第31節 縱虎第14節 神手第17章 天子第10節 有德第36節 謠言第17章 天子第34節 地勢第37節 妙人第29節 飛蝱第28節 中計第39節 父子第20節 蒯越第39節 樑鵠第19節 何平第34節 低頭第32節 張飛第6節 風氣第33節 奪橋第26節 大勝第37節 奇功第26節 賦詩第16節 談判第17節 殺人第27節 亂陣第7節 兩難第21節 取捨第2節 王侯第34節 信心第5節 試探第13節 說降第23節 試探第28節 盡心第16節 荀彧第1節 羞辱第32節 張飛第33節 奪橋第34節 馬忠第29節 棋子第32節 方圓第36節 合圍第24節 夷陵第2節 軍議第13節 救援第16節 試探第21節 圍攻第13節 託孤第33節 血戰第40節 成敗第28節 張既第25節 孫賁第26節 脫兔第17節 鄧展第33節 突變第18節 悍婦第18節 悍婦第4節 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