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女婿

“我怎麼不知道?”孫權一下子火了,就象當初不服周瑜的教訓一下,下意識的脫口反駁。話出了口,他纔想起來現在不是先生教學生,而是在談判,自己沒有必要把江東的情況全說給周瑜這個天子使臣、江東的叛臣聽。他張口結舌,懊惱不已,自己怎麼總被周瑜控制住局面呢,真是鬱悶。他低下頭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緩緩說道:“當時也是想緩一緩時間,想等着他們兩敗俱傷再出兵,哪知道……哪知道張翼德會輸得那麼快,我接到消息根本來不及反應。”

周瑜聽魯肅說過一些去年江南的戰況,雖然對細節不是很清楚,便對總體進程還是明白的。在他看來,劉備決定分兵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敗局,而從孫權的角度看,當然最妥善的處理不是觀望,就算不立刻參與其中,也要在廬陵或者宜春佈置重兵,嚴陣以待,一旦劉備方露出敗相,江東就可以迅切入,趁機壓取長沙或者桂陽,哪怕是擺出出兵的姿勢,也好讓曹衝不敢輕舉妄動,從而陷入糾纏的局面。那樣就算曹衝能在江南站住腳,也會謹慎的決定前進的步伐,不至於到現在一下子佔了三郡。

不過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多說也無益。而周瑜說這些,無非是打擊一下孫權的信心,讓他不要太自以爲事,好象天子在求着他,而他根本一點危險也沒有似的。

“曹鎮南走精兵路線,他的新政取消了曹丞相在北方實行的士家制,與江東的部曲制也大不一樣,這其中的區別,我想你們也明白。”說到這裡,周瑜略停了停,看了孫權一眼。孫權點點頭,他當然明白這裡面的好處,曹衝手下的兵只聽鎮南將軍府的。也就是隻聽曹衝地,將軍們的手下除了他們的親衛部曲,很大一部分人三年之後都要退役地。到地方去當小官吏也好,回鄉種田也好,他們都只認曹衝。不認其他將軍,這樣這些將軍想擁兵自重就基本不可能了。再者每個將軍手下。少的不過兩三千人,多的也不過四五千,人數有限,就算他們有什麼想法,實力也不足。而爲了彌補兵力少帶來地劣勢。曹沖走的是精兵路線,裝備好。伙食好,兵源也是挑得很嚴格,平時也不幹其他地,吃飽了喝足了就在軍營裡想着法的操練,因此戰鬥力相當強。孫權之所以沒來得及救援張飛,就是覺得他們雙方兵力相差不多,曹衝並沒有佔據絕對的優勢,應該短時間之內不會分出勝負,所以安心的和蔣幹扯蛋,哪想到張飛會敗得那麼快。不僅丟了武陵、長沙。連他自己的命都給丟了。

這個兵制有優點,但有兩個前提。一是要有充足穩定地兵源以供挑選,一是要有雄厚的財源做後盾,缺一不可,而放眼大漢朝,能滿足這兩個前提地,只有荊州和益州,另外就是曹操掌控中的冀州還勉強可行,但與荊州益州相比,冀州的經濟實力還是略微差一些。

“從士卒的綜合實力看,曹鎮南在江南佈置的兵力防守是綽綽有餘,單攻你們一方,也是沒有問題,但要同時開戰,並不佔太大的優勢,所以,他現在沒有急於進攻。”周瑜看了看鬆了一口氣的孫權,又提醒道:“但是你也要注意到一點,曹鎮南雖然喜歡用集結優勢兵力打有把握之仗,可同時他也喜歡用奇兵,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襲擊,並逐步把戰果擴大,利用他的新政號召力,獲取各地的豪強支持。因此你不要以爲現在地情況下他會消極地等待,我想你們也明白,他人雖然還在鄴城,可是法正卻在江陵,黃漢升、魏文長更是就在長沙虎視眈眈,我相信曹鎮南很可能授權他們,一旦有合適的機會可以不經過鎮南將軍府同意,先行攻擊。”

孫權地汗都下來了,他在廬陵的時候就是天天擔心這個。曹衝手下有幾個親信大將,黃忠在臨湘,魏延在茶陵。茶陵離廬陵不過二百里,魏延又是個喜歡出險招的主,上次就是他兩千兵奇襲千里,一舉攻佔了泉陵城,讓本來還能僵持一陣子的劉備失去了補給基地,兵敗如山倒。這個人在茶陵,讓孫權如芒在背,不敢掉以輕心,他留開廬陵來找劉備的麻煩,就得先把魯肅和呂蒙都調到廬陵來,心裡才放心。本來還覺得曹衝回了鄴城,魏延沒有軍令不會擅動,現在聽周瑜這麼一說,他都有一種立刻向廬陵增兵的衝動了。

“僅憑江東或者劉玄德,都不會是曹鎮南的對手,失敗是遲早的事情。”周瑜爲了避免再度刺激已經緊張的孫權,緩和了口氣說道:“相比起江東的情況,劉玄德的情況更糟一些,他在去年連遭大敗,張翼德戰歿,諸葛孔明被擒,四郡只剩下一郡,實力受損,士氣又很低落。如果江東不予援手,一旦開戰,他很快就會淪爲曹鎮南的階下囚。到了那時,江東就將獨立面對羽翼已成的曹鎮南,前途可想而知。”

“可是……劉玄德已經到了這一步,他要想奪回三郡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孫權琢磨了半天周瑜的話,還是有些不甘心。劉備已經這個樣子了,就算想和他聯手,他又能幫上什麼忙?難道真把交州全給他,那自己豈不是虧得太大了?

周瑜對孫權的心思瞭如指掌,知道他還是念念不忘劉備現存的實力,想吞併了劉備之後,再回過來頭和曹衝對抗,即使最後還是不敵,他至少也可以以手上的實力爭取更多的好處。孫權的這個想法是不錯,可是從周瑜的角度來說,他又豈能願意讓孫權如願。他只是笑了笑,問孫權道:“那你現在有多大把握在短時間內拿下劉玄德?”

孫權默然,無言以對。劉備雖然打輸了,可是手上還有近兩萬人馬,真要玩起命來,他就算能吞下劉備,也要遭受重創,如果沒有曹衝在側,他可以有時間來恢復圓氣。可現在身邊臥着一頭大老虎,他怎麼敢輕舉妄動。

胡綜看着孫權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周大人。將軍如果聽從朝庭號令,朝庭當如何?”

周瑜瞟了一眼胡綜:“以目前的情況看,仲謀可領揚州牧。劉玄德可佔據交州,至於讓他佔多少。這需要你們雙方商量。但有一點是確定的,你們不能自損實力,只有聯起手來,才能爭取到時間。”

是儀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們就是聯合起來。實力也未必能過曹鎮南,終究還是無法抵擋。不知天子可有什麼切實可行的措施。”

孫權正是關心這個問題,如果最後還是無法取得優勢,那現在和劉備聯合就一點用處也沒有,又何必再搞這個聯合,聽天子的指令呢?乾脆和曹衝一戰,或者直接投降算了。他拽着頜下的紫須,兩隻碧眼目不轉睛地看着周瑜。

“時間。”周瑜皺起了眉頭,彷彿覺得他們還是沒搞明白一樣:“天子當然會力盡所能爲你們爭取到好處,可是他如果手上沒有實力,誰會聽他的?你們歸順了朝庭。天子就有底氣向丞相府施壓。給你們援助也是名正言順的。以目前地情況,你們要想佔得優勢。顯然有些異想天開,只有等待時機,順其自然,誰知道幾年之後會有什麼事情生?”他不滿的瞟了一眼孫權,似乎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曹鎮南今年十七歲了,再有三年,就當行冠禮了。”

孫權心中一動,他權衡了一下,也覺得歸順朝庭對他來說也就是虛名而已,有了時間,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安安心心地收攏江東的人心。曹操已經年高,誰知道他還能活幾年,一旦他去世,正在關中作戰地曹丕和曹衝必然要生衝突,到時候不管誰贏誰輸,對他來說,都可以減輕點壓力。

他一旦想通了,就不糾纏,立刻做出決定接受天子的招撫詔,並派胡綜跟隨周瑜一起去見劉備,相商停戰併合作的相關事宜,主要就是交州的歸屬問題。

周瑜從贛縣西行,進入桂陽境界,時值初冬,田野裡的莊稼早就收割完畢,冬季地小麥也種了下去----只是還沒露出青芽----放眼看去滿眼的褐黃。狹窄地官道上幾乎看不到人影,路邊的村莊安靜得很,偶爾可以看到幾個穿着破舊衣衫的老頭蜷縮在草堆旁曬着太陽,仰着皮包骨的臉,睜着昏花的老眼,木然的看着從面前走過的車隊,竟是一點起來避讓的意思也沒有,只是那麼漠然的看着。

周瑜一直沒有說話。他從北面過來的時候,看到地正是南陽郡、南郡正在秋收地情景,那些農夫的精神高昂,走路帶着風,臉上帶着笑,好象有說不完地高興事。進了豫章郡,雖然不如南陽、南郡,可是百姓也不至於如此呆滯,看起來竟象是在路邊等死一般。

“大人有所不知。”胡綜見周瑜不解,連忙解釋道:“劉備現在手下有兵近兩萬,桂陽、鬱林、蒼梧三郡不過三十餘萬戶,蒼梧、鬱林以丘陵山地爲多,耕地實在太少,實在養不活這許多人馬。桂陽雖然耕地略多一些,可是面臨前線,不能安心耕種,再加上諸葛孔明被俘,這裡的屯田也就基本荒廢了,畝產大不如前,就是有些糧食,也要大部分運到蒼梧、鬱林去,所以桂陽……”

周瑜點點頭,黯然不語。這一路上的差距,讓他深有感觸。曹衝治下的荊州,雖然說不上百姓富足,但絕大部分百姓的溫飽還是有保障的,相比起桂陽的情況來看,那裡幾乎就是天堂,難怪一路上聽到的都是對曹衝的歌功頌德,看來這個還沒有成年的鎮南將軍確實有他獨到的方法。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增添了一些憂慮,曹衝治下的百姓生活安定,對天子來說絕不是個好事情。這些百姓受了曹衝的好處,將來就算曹衝有些對天子不忠的舉動,只怕這些百姓也只會念着曹衝的好,而不會去理睬那個已經沒有了權威的天子,人心背向對天子很不利。

桂陽太守趙雲聽說天子使臣周瑜到了,帶着人出城相迎。相比於建安十三年周瑜見到他的那一次,趙雲面容顯得有些滄桑,眼角過早的爬上了魚尾紋。只是他的背仍然挺得很直,步子依然跨得很大,很穩。聲音依然是中氣十足。

“周大人,請”趙雲將周瑜請上了車。

“趙將軍,一向可好?”周瑜看着趙雲。微笑着問道。

趙雲淡淡一笑:“有勞大人牽掛,感激不盡。趙雲跟隨主公征戰。所幸尚無大礙。”

“左將軍現在何處?”周瑜直截了當的問道。

“主公聽說大人來此,已經從蒼梧趕來,正在城中相候。”

周瑜見到劉備時大吃了一驚。劉備地頭皮已經全白了,臉上一條條的皺紋深得如同刻出來的一般,兩腮深陷。精神很萎靡,看起來和路邊那些窩在草堆旁曬太陽地老農沒什麼兩樣。遠不是當年見過的那個七分豪氣三分狡黠的左將軍。見到周瑜地時候,他正拉着劉禪的手在院子裡散步,步子邁得很慢,背也弓着,只是眯起來地眼睛看向劉禪裡偶爾透出一點精光,表明這個看起來隨時可能倒下的老人當年也曾風光無限,縱橫一方。

一見到周瑜,劉備好象突然精神起來,一下子挺直了背,睜大了眼睛。朗聲大笑着走了過來。一把握着周瑜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公瑾。三年不見,公瑾神采依舊啊。”

周瑜強笑了笑:“左將軍精神也頗好。”

“哈哈哈……”劉備大笑着,揮了揮手讓孫夫人把劉禪帶走,自己和周瑜到堂上坐下,讓人端上茶水來,一邊讓茶一邊笑道:“我這個茶可沒有許縣的貢茶好喝,公瑾將就一些,莫要見怪。要說這個,我那寶貝女婿還真是會享受,居然還搞出這種玩意出來。”

周瑜愣了一下:“你女婿?”他和劉備也見過幾次面,卻從來沒聽劉備說過他有女兒,怎麼突然冒出個女婿來,聽他這口氣,貌似還是炒出這種新茶的鎮南將軍曹衝?他和胡綜對視了一眼,胡綜也是目瞪口呆,驚詫莫名。

劉備很滿意這個效果,他笑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打量着吃驚不小地周瑜和胡綜:“不錯,我也是剛剛得知我那兩個失散的女兒現在已經進了鎮南將軍府,真是天意弄人,沒想到翁婿兩個打了一場。真是慚愧,打了這麼多年仗,卻被女婿打得狼狽不堪。要是早知道雙兒是他地夫人,我何至於費這事,直接去襄陽認親得了。”

周瑜更是驚訝,他知道曹衝有三個夫人,可是沒聽說有劉夫人啊,這劉備不會是爲了獲取好處,玩詐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藉着喝茶的時間,腦子飛快的分析着劉備可能的用意。他置身事外,情緒變化倒還好一點,而奉孫權的命令前來談判的胡綜的心頭卻是嗡嗡直響,本來以爲有孫夫人在曹衝府中,江東佔着優勢的,沒想到劉備也有女兒嫁給了曹衝,這豈不是比孫權更佔優勢了?如此一來,孫權想在談判中佔點便宜的想法自然顯得不切實際了。可是,沒聽說曹衝有姓劉的夫人啊。

“公瑾若不來,我也要派人去襄陽了,公瑾想必也看到了,我這裡只有三個郡,要養這近三萬地人馬實在吃緊,入不敷出啊。聽說長沙、武陵今年收成不錯,我正準備去借點糧呢。”

劉備一邊大聲說笑着,一邊偷眼打量着周瑜和胡綜地臉色。周瑜聽了他的話,反而倒平靜下來,他笑了笑說道:“原來如此,那周瑜有些多慮了。不錯,鎮南將軍治下地幾個郡今年收成都不錯,我一路走來,盡是喜獲豐收的百姓。不光是百姓能有溫飽,軍糧想必也充足得很。我聽說鎮南將軍爲了支持驍騎將軍北征,年初從荊州調走了大批糧食。當時還覺得他會捉襟見肘,現在一看,才知道他底氣十足。我看今年秋收之後,荊州的庫房裡大概又能有供他大軍吃上兩年的糧食。”

一聽這話,劉備臉上的笑容一滯,不自然的看了周瑜一眼,周瑜恍若未見,興致盎然的大講他在襄陽的所見所聞,好象不是來勸劉備投降的。倒象是劉備已經是朝庭的一員,他只是來看看老朋友一樣,絕口不提招降地事情。他講了襄陽集市的熱鬧。講了襄陽院的弘大規模,講了曹衝治下各部將領用心操練兵馬,然後很自然地講到曹衝在許縣的事情。順便說到了孫尚香在王必大營裡的英雄事蹟。

劉備臉上地笑容慢慢淡了,等周瑜講到孫尚香的時候。他已經一點笑容也沒有。他是聽說了兩個女兒在曹衝府中地事情,可是他也知道女兒只是侍女,到現在還沒有收房,不比得孫尚香是名正言順的夫人,換句話說。曹衝到時候認不認他這個岳父還是未可知的事情。他如此說,不過和孫權的初衷一樣。想在隨後的談判中壓孫權一頭,撈點好處。沒想到周瑜似乎當了真,乾脆不提天子招撫地事情了。

“公瑾,你到桂陽來,莫不是就爲了講我那女婿的事?”劉備笑了笑,放下了手中地茶杯。

“自然不是。”周瑜跟着笑了,“我奉天子之命,前來與皇叔會面,是因爲天子見到宗正劉大人,想起還有左將軍這位皇叔在此。如今宗室零落。劉大人和左將軍便是不多的幾個宗室之一。聖人有云親親賢賢,就讓我來看看左將軍的情況了。現在才知道左將軍與鎮南將軍原來還是翁婿。我想天子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招撫的事,自然不用多此一舉了。”

劉備眉頭一皺,覺得有些弄巧成拙。天子派周瑜來招撫,顯然不是想給曹衝找什麼助力,而是招攬點聽從他號令的實力,以便和曹家相抗衡,如果天子知道自己和曹衝是翁婿,那還會信任自己嗎?如果天子撇開自己和孫權談判,那好處自然不會分他一些,說不定還會讓孫權暗中找他的麻煩。自己如果真想借這個翁婿關係和曹沖走到一起去,那當然不怕孫權搗鬼,可是他根本沒有這心思。且不說翁婿關係還沒落實,就算落實了,他又如何能因爲兩個失蹤已久的女兒而和曹衝相逢一笑?曹衝不僅在長阪坡追得他落荒而逃,在其後的虎跳澗、鷹愁澗打得他苦不堪言,就說去年這一仗,他奪了自己的根基不說,還擊殺了愛將張飛,這個仇他無論如何就不能忘,要想和曹衝合好,除非曹衝現在把荊州讓還給他。這可能嗎?當然不可能。

既然不能與曹衝談判,那就只能與孫權談判,這個時候再談和曹衝地關係,顯然就有些起相反地效果了。他假笑了笑說道:“儘管如此,天子詔豈能不宣,公瑾還是讓我接了天子詔之後,再敘不遲。”

周瑜聽了,略一思索,點了點頭:“左將軍說得有理,既然如此,就請左將軍接詔。”說完,他直起身子,從隨從手裡接過詔,微笑着看着面色有些尷尬的劉備。

劉備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走到階下,撩起衣襟跪倒,趙雲等人也跟着在後面跪下。周瑜託着詔走到階前,將詔讀了一遍,這才請劉備起來,將詔遞到劉備手中說道:“左將軍,天子地聖意你也聽清楚了。如今鎮南將軍是天子的愛將,左將軍又是皇室宗親,你們翁婿都是天子的忠臣,天子一定會很龍心大悅。”

劉備看着手中的詔,苦笑了一聲,他點了點頭,貌似深表同意的說道:“公瑾所言甚是,如今都是天子臣民,話就好說得多了,就算過去有什麼誤會,也不值得再提。公瑾什麼時候回程,我派人與公瑾一道,去向天子敬獻貢物,這合浦珠可是我交州的特產,自從董卓亂政以來,只怕中原已經久不見合浦珠的身影了。”

胡綜一聽,眉毛立刻豎了起來。你這大耳賊也太無恥了,什麼時候合浦也成了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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