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也不見

“這是什麼?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祁邵陽氣急敗壞的問道,知道她在騙他,但是還是想聽她親口解釋。

“祁總,該不會不知道什麼是避孕藥吧!毓婷聽過沒有,整天打廣告的那個!”他明明已經看到了,還想要聽到什麼。

咬着牙,念出那幾個字,“喬雅言,緊急避孕!你居然吃避孕藥,真該誇你聰明,連這個都想的到!!”她居然吃避孕藥,居然那麼不想要懷上他的孩子,這個認知讓祁邵陽更加的憤怒,恨不得把她拎起來,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要不然,你以爲呢?祁總,你該不會以爲我還想要懷上你的孩子威脅你一次吧,而且,你的孩子,我不屑!”喬雅言破罐子破摔,嘲諷的說着。

當年,她懷着一個月的身孕的時候,他臨時取消婚約,徹底的拋下她,新娘另有其人,而她什麼都不是,她不怕死的試圖想去阻止這場婚姻,拿她僅有的自尊,還有他們的孩子,求他放喬家一條生路,求他……

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帶着一絲顫抖,手掌不自覺的握成拳頭,將自己的情緒隱匿在心底,不讓他看到,接着說道,“祁邵陽,我曾經傻過,以爲只有有你的地方纔是我的天堂,但是……那不過是一場虛無的夢,現在夢醒了,我曾經爲你錯過,但是卻不會一錯再錯!”

那些年的那些傻事,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寧願從來沒有遇到他,從來沒有愛上他。

“而且,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有什麼孩子!”喬雅言說道。

“你什麼意思?什麼孩子?”原本無比憤怒的想要抓起她的衣服的男人在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一僵,什麼孩子,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他卻覺得這個消息很重要。

快步上前,握着她的肩膀,緊緊的握住,急切的問道,語氣裡不自覺的帶着幾分慌張。

“喬雅言,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孩子?”

想到那一天,喬雅言的心就痛一次,那樣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生命在自己身體裡流逝,連看到這個世界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你胡說!”祁邵陽握着她的瘦削的肩膀的手收緊,恨不得把她捏碎了一樣,他不相信她曾經有過屬於他們的孩子,不可能,他也拒絕去相信,如果有的話,爲什麼那麼多年,喬雅言從來沒有提起過,所以,纔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提起,他不相信。

“祁邵陽,你也會怕,原來,你也會怕!”喬雅言臉色慘白一片,脖頸被他大力的掐住,劇烈的乾咳着,卻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是一字一頓的說着。

“祁……邵陽,咳咳……還記得你當年跟陸家琪結婚的時候,我曾經試圖去阻止嗎?是你拒絕見我的,也是你讓身後的保鏢把我趕走的,即使我後來摔倒在地上,跟你哀求讓你救救我,你不是還是依然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牽起你的妻子的手嗎?”

“我的孩子就是那時候走的,是你弄走的!”那一天,喬雅言的世界裡除了炫目的猩紅,就是那潔白無瑕的白色的婚紗,把她的世界顛覆的徹底,所以,纔會在後來的時候選擇決絕的離開。

“什麼?”祁邵陽踉蹌着後退了兩步,臉色滿是衰敗,他從來不知道她懷上過他的孩子,甚至不知道那個孩子是什麼時候走的,那些日子,他的世界也是地覆天翻,根本顧不得其他,當初他的世界徒留下滿腔的恨,所以纔會選擇拋下她。

如果,他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如果他知道的話,一起也許都會不一樣,但是他不知道,所以,纔會有了後來那麼多年的糾纏不清。

“祁邵陽,我恨你,很恨很恨,但我更恨那樣傻傻的愛上你的自己,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的話,我寧願從來沒有遇見你,從來沒有愛上你!”喬雅言得到自由,被他猛的鬆開,巨大的衝力,跌倒在了地板上,蜷縮着身子,還是不忘記,狠狠的瞪着那個男人。

那些話,她埋在心底那麼些年,任由那個男人過的風生水起,任由那個男人另娶嬌妻,再到之後,他們的再度在一起,還有之後的別離,她都沒有提起過。

祁邵陽只是看着她的眸子,墨黑的瞳孔收緊,臉色滿是衰敗,卻在聽到她說後悔愛上他的時候,喃喃道,“喬雅言,你以爲後悔的只有你嗎?”

如果知道愛上她,會把他的世界弄成這樣,他還會一如既往的選擇與她糾纏這麼多年嗎?那麼多年,在漫長的時間隧道里,他的心底有的也只有這一個人。

喬雅言不閃不躲,就那樣直視着他的眸子。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他們的對望,喬雅言拖着身子,從地上站起來,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許雅,一隻手拎着她衣服的袋子。

喬雅言接過她手裡的衣服,快速的走到浴室換上,拉開房間的門,對站在窗邊的男人,說道,“祁邵陽……再也不見!”

他的身影在晨曦的光影裡有些落寞,但是那些那些都已經與她無關,從她當年選擇決絕的離開,還有他放手的時候,就註定此生末路。

再也不見,對他說,也是對自己說。

祁邵陽聽到她說的那句話的時候,身影一僵,緩緩轉過身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她推門的動作,原本想要伸出手臂,阻止她的動作,卻又無力的垂下。

她說的那些曾經,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也不曾料到的,他還未來得及消化,她就已經推門而出。

她說的再也不見,她以爲她做的到嗎?他又怎麼會放手,如果可以放手的話,那他最近的這一切又算是什麼。

喬雅言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說完的這句話,手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收緊的握成拳頭,因爲緊張。

推開房門的時候,頓了一下,對裡面的男人留下那句話之後,再也無力堅持,幾乎是落荒而逃。

一直站在門邊的許雅,看着她奪門而出的動作,還有重重關上的門,喬雅言臉上的慘白,與之前裡面的爭執,她說的那句,“再也不見!”

那個名字,祁邵陽,她知道,祁氏,最近在S市異軍突起,就是在祁邵陽的帶領下,他的生活向來隱秘低調,鮮少出現在公衆面前,更是與緋聞絕緣,這在S市幾乎是個異類。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即使是她站在門外,那個男人站在裡面,但是依舊足夠讓她臉紅心動,不知道,他怎麼會認識喬雅言,這個剛剛回國的她的朋友,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喬雅言身上的青紫的吻痕,還有慌亂的腳步,無不證明他們之間有什麼。

她也許是察覺到了她臉上探究的眼神,對許雅說道,“謝謝你過來幫我,但是……裡面發生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保密,算我……求你!”她幾乎是顫着音哀求着她,也是她第一次這樣說,她跟裡面的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也不想再去探究。

“好!”

“許雅,我還有事,先回去!公司那邊,我會請假,今天……謝謝你!”她已經一夜沒有回去,也不知道喬安安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那個男人並不知道安安的存在,如果他知道的話,喬雅言不敢再去想,當年她失去了一切,徒留下這個孩子,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之前答應葉邵庭幫他出席宴會去做他的女伴,不過是因爲知道,他的身邊的那些環肥燕瘦,入不了葉家人的眼,也爲了幫他擋駕,但沒有想到會出去那麼久。會遇到祁邵陽,還那樣糾纏那麼久。

在街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快速的趕回家去,安安一個人在家,她還那麼小,才三歲,萬一出了什麼事,喬雅言想到這些,就再也耽擱不下去。

快速的把錢給了出租車司機以後,喬雅言就從車上奔了下來,有些忐忑不安的推開她租住的兩室一廳的房子的那扇門,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握着門把手的時刻都在發抖。

只是視線卻在看

到側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的時候僵住,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房間,葉邵庭,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身上還穿着昨晚宴會上的西裝,在憋屈的沙發上蜷縮着身子,像是在睡夢中還有些不安穩似的蹙起眉頭。

喬雅言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生怕驚醒他,可是,即使是這樣的動作還是把睡夢中的男人驚醒了。

他的聲音還帶着晨起的乾澀,沙啞,“你回來了……?”

他看着突然出現的女人問道。

“嗯!”喬雅言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有些慚愧,不敢去看他的臉,還有他的目光。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喬雅言問道,這個租住的房子,她從來沒有跟誰提起過,除了當初在公司入職的時候登記過,而葉邵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昨晚宴會有些匆忙,沒有顧忌到你,也不知道你一個人去了哪裡,我以爲你回來了,就過來看看!可是,你卻沒有回來,是安安給我開的門。”

安安認識葉邵庭,從在國外出生的時候,葉邵庭就看到了她的存在,還不時的帶她出去玩,去遊樂場,去她一個單身母親帶她去不起的高級餐廳。

每次安安看到他,都會叫着,“叔叔,叔叔!”甜甜的嗓音帶着依戀,因爲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祁邵陽的存在,安安便把葉邵庭當做一個父親一樣的存在,而葉邵庭也是對她極盡寵愛,總會無比親暱的抱着她,絲毫沒有一個身爲公司高管的嚴厲,眉眼裡全是溫柔。

“我……我……”喬雅言囁嚅着脣,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她跟祁邵陽那樣糾纏了那麼久,還是說她對自己過去的憤恨,還是解釋自己因爲他而中途離場,祁邵陽的名字,她再也不想提起,就如同她說過的話一樣,再也不見,相忘與天涯。

看到喬雅言垂着頭,囁嚅着的說着一個我字,葉邵庭也知道她明顯的不想再提起,他也不想再勉強她,“不想說就算了,沒事,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你回來……就好!”

“對了,安安在她的房間裡睡覺!我昨晚過來的時候,安安一個人在家裡很害怕,坐在沙發上哭,把小臉都哭花了,我也沒有好意思離開,就留下來了。”葉邵庭解釋道,順便告訴她安安的事情。

“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公司了,你今天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公司吧!”葉邵庭體貼的囑咐着。

喬雅言也沒有拒絕,點點頭,看着他走到門邊的身影,說道,“路上小心!”

回到安安的房間的時候,安安一個人在牀上睡的很不安穩,,把被子踢到一邊,窩成一團,臉上好像還帶着哭過的痕跡。

薄脣,還有英挺的鼻樑,還有墨黑的眸子像極了那個男人,不知道爲什麼會再度想起那個男人,喬雅言心想,如果給她一次機會重新來過的話,她會不會還會如當初一樣義無反顧。

二零零七年的盛夏,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的叫着,喬雅言握着手機等着電話,等着那個她心心念唸的男人來接她去婚紗店拍婚紗照,祁邵陽,他們在一起相愛一年整,祁邵陽的事業也已經風生水起,顯然已經是父親的得意門生,所以,喬父纔會那麼放心的把公司的事情基本都交給了那個男人,還有這個,喬雅言——他最疼愛的女人,都交付到一個男人的身上。

空調裡的風好像都不可以緩解因爲祁邵陽遲遲不來的燥熱,喬雅言不安的扭動着身子,還不時的看着牆上的壁鐘,古老的壁鐘顯示的時間都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但是那個男人還是沒有來,喬雅言莫名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心也因爲不安而突突的跳着,握着聽筒的手掌越來越緊,手心裡滿是濡溼的汗意。

從小帶她長大的王媽都看出了她的焦灼,在一邊安慰着,“祁先生一定快要來了,小姐,你不要擔心!”

喬雅言只是勾起脣角,朝她淺淺的笑着,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嗯,王媽不要擔心我,我知道的!”

突然手機裡的振動聲響起,喬雅言猛的按下接聽鍵,一刻都沒有遲疑,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根本不是祁邵陽的。

“小姐,喬總現在高血壓突發,現在被緊急送往醫院!……”那邊的聲音還在說着,喬雅言已經沒有勇氣聽下去,幾乎是飛奔着就跑出去,開着車一路飛馳到醫院。

急救室的燈光還沒有滅,她的父親躺在裡面,喬莫琛的秘書葉蘊已經迎上來,“喬小姐!”

“我爹地爲什麼會突然病發,爲什麼,他早上出門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喬雅言還記得早上爹地去公司的時候還朝她舒心的笑着,“讓她好好拍照!”

但是,現在……

“是祁先生,祁邵陽!”葉蘊說道,彷彿擔心她不知道似的,她接着補充,完完整整的說出祁邵陽的名字,說話的時候,還不時的打量着喬雅言臉上的表情。

她也知道喬雅言跟祁邵陽正準備訂婚,但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喬莫琛臉上滿是凝重的表情,會跟祁邵陽發生那麼激烈的爭執,好像還在罵着什麼。

她甚至聽到喬莫琛劇烈的摔東西的聲音,叫祁邵陽滾,叫他徹底滾蛋。

祁邵陽也是在那個時候摔門而去。

她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狀況,有些忐忑的拿着文件進去請總裁簽字的時候,喬莫琛已經跌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於是她匆忙打電話給急救中心,還有喬雅言。

“什麼?”喬雅言還沒有從叶韻剛纔的話裡回過神來,明顯的不相信,也拒絕相信,怎麼會是邵陽,她不相信爹地會跟邵陽那樣,絕對不是邵陽害的,絕對不是。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喬雅言捂着耳朵,不停的搖着頭,不相信這個事實。

“喬小姐,真的是他,我很確定!”

喬雅言在聽到她這麼篤定的語氣的時候,再也無力堅持,跌坐在地上。

拿着手機不停的撥打着祁邵陽的電話,但是收到的都是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喬雅言再也沒有力氣堅持,撥打他的電話,打到指尖都發麻了,叶韻都看不下去了,快步走過來說道,“雅言,也許他現在有事再處理,或者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耳邊是叶韻的安慰聲,喬雅言也是這樣安慰着自己,朝她勾起脣角笑着,“謝謝葉秘書!”

然後藉着叶韻的手掌的力度站起身來,坐到醫院的走廊上,看着急診室的燈光。

一個小時之後,醫生終於出來了,裡面的燈光也滅了,有醫院的工作人員推着父親出來。

喬雅言快步走上前,握着醫生的手,急切的穩定,“我父親怎麼樣?醫生,我父親怎麼樣?”

語氣裡還帶着慌張,帶着不安。年輕的醫生滿臉凝重的表情,讓喬雅言也緊張起來。

“病人已經搶救過來,只是不要再讓他受刺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醫生說着,頓了一下,喬雅言原本懸着的心剛剛落下來,接着又緊張起來。

父親不可以再受刺激,但是搶救過來,就還好!

喬雅言這樣對自己說,然後快步的跟着醫護人員的推車到父親的病房。

看到原本精神抖擻的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鬢角染上了白髮,臉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跡。

喬莫琛還在昏睡中,醫生說還要再過三天才可以清醒過來。

喬雅言就那樣站在一邊,看着父親,突然叶韻匆匆忙忙的走進來,覆在她耳邊輕聲說着,“公司的事情不妙!”

“什麼?”喬雅言一下子驚恐的睜大眸子,對叶韻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

快步走出去,叶韻纔可以放開說道,“剛纔公司裡的部門經理打電話給我,說銀行之前答應的貸款,突然取消了,但是我們的項目已經開工了,沒有

多少流動資金,基本只指望這筆十億的貸款了!”

“而且,也有一個老客戶突然要取消訂單,說要終止合作!”

“爲什麼?”喬雅言問道,她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會這樣,好像瞬間大家都知道父親生病了似的,都挑在父親重病住院的時候終止合作,取消貸款。

“我也不知道!”站在一邊的叶韻說道,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發生的這麼突然。

“但是,我知道銀行的貸款是祁先生負責的,之前是他聯繫的!”叶韻擔心喬雅言還沒有從之前的事情緩和下來,不時的觀察着喬雅言臉上的表情。

“也許找到祁先生,銀行那邊會鬆口一些!”叶韻說着,銀行那邊多多少少會給祁邵陽一點面子,好像祁邵陽跟銀行那邊的關係很好,跟政府那邊的官員也是一樣。

喬雅言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子,祁邵陽從之前就一直關機,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他,但是爲了不讓叶韻擔心,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葉秘書,你別擔心,我會聯繫他!會想辦法找到他!”

叶韻才舒了口氣,放心的離開,之前因爲擔心喬雅言會因爲喬父住院的事情,喬雅言絕對不會輕易低頭。

看着叶韻的身影離開,喬雅言像是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找不到祁邵陽,她應該去哪裡找他,問清楚他跟父親之間發生了些什麼,爲什麼會不接她的電話,又爲什麼不去接她去拍婚紗照。

打電話讓家裡的王媽過來照看着父親的情況,她才離開。

茫然的走在馬路,想着祁邵陽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祁邵陽的私人公寓,還有他的公司。

喬雅言一處一處的找,坐在他的公寓旁邊,等着他回來,可是他好像是知道她會等在那裡似的,到了晚上,他都沒有回去。

不是不知道祁邵陽的私人物業不止一處,但是她知道的就只有一個地方,等到夜幕降臨,擡起頭都看的到星光,他都沒有回去。

喬雅言還可以再去哪裡找,叶韻的電話卻再度響起,語氣急切的說着,“突然接到公司董事的緊急通知,不知道是誰把喬總住院的消息放出去了,現在公司亂成一團,今天下午公司的股價就一直再跌,引起大幅拋售,有神秘買家一直在收購喬家的股票,好像董事也準備把手裡的股份賣出去!”

“什麼?”喬雅言問道,雖然知道喬父的住院會引起股市的震盪,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厲害,好像一天的事情父親住院的消息就傳遍了一樣。

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父親一直寵她,不讓她插手集團的管理,所以……但是現在,父親在住院,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能寄希望與祁邵陽身上,也許只要找到了他,解決了集團貸款的事情,還有解決他帶過來的客戶的事情。

但是他現在在哪裡,她真的不知道。

已經那麼晚了,他都沒有回來,所以,她只能寄全部的希望於他的公司。

拖着無比沉重的步子,走到他的公司,那麼高的建築,現在一片漆黑,什麼燈光都沒有。他顯然已經不在那裡。

但是,她卻不知道,她還可以找到哪裡去。

於是,只能邁着步子進去。

門口的保安看到她還有些納悶,顯然是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晚會有人來公司,但是還是迎上來,“小姐,不知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但是我們已經下班了,現在都這麼晚了,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請明天再過來!”

喬雅言在路上已經被凍的渾身發抖,好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樣,她身上的衣服絲毫擋不住夜晚的寒風,連頭髮都被吹散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喬雅言還是哆哆嗦嗦的,咬着脣,問道,“祁邵陽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

“小姐,請你明天再過來,我們已經下班了,現在已經九點了,請你明天早上再過來!”

保安毫不留情的把她趕出去,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就一個人如同雕塑一樣坐在祁氏大樓外面的臺階上,從繁星密佈等到了第二天的晨起。

繁華的商業街上,無數精英白領從喬雅言的身邊擦身而過,伴隨着晨起的朝陽,也多了些人間的煙火氣,但是那些都溫暖不了她被凍了一夜的身體。

她幾乎是長久的維持着一個姿勢,眸子始終盯着祁氏大樓的大廳等着祁邵陽的身影的出現。

九點的時候,他的身影終於現身,在衆人的簇擁下,引起一番騷亂,他穿着黑色的阿瑪尼西裝,緊抿着脣角走進去。

喬雅言再也不敢耽擱,因爲集團的事情等不起,病重的父親也等不起,還有,她想要知道的那個答案,只有這個男人可以告訴她。

拖着僵硬的雙腿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看着走在衆人中心的男人,大聲叫出那個男人的名字,“祁邵陽!”

她清晰的看到那個男人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是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就接着往前走。

他身後的保鏢就已經走過來,把她攔住。

腿上的酥麻僵硬還沒有散去,喬雅言有些站立不穩,撲通一聲,從保安的手裡滑下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可是,那個曾經跟她愛到癡纏,要訂婚結婚的男人,卻只是漫無表情的超前走,好像絲毫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響一樣,好像,她喬雅言根本與他無關一樣。

喬雅言沒有死心,接着說,“祁邵陽,爲什麼,爲什麼要跟爹地吵架,你爲什麼不見我!”幾乎是用完了全部的力氣朝那個男人吼道。

“又爲什麼帶着那幾個客戶離開?”喬雅言囁嚅着脣說道,手心都被光滑的大理石磨破,滲出猩紅的血,但是那個男人看不到,但是那個男人不在乎。

“因爲我是故意的!”男人只是留給她一個背影,薄脣緩緩吐出幾個字。“因爲我恨你,還有整個的喬家!”

“沒有見面的必要,我不想再見到你,還有與喬家有關的一切!”

“可是……可是,我們還要訂婚的不是嗎?”喬雅言仰起頭問道,眸子緊緊盯着那個身影,不敢錯過一絲一毫,她想知道爲什麼好像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曾經牽着手說要到老的男人,突然只會面無表情的對她,說恨。

那個男人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了一樣,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咬着脣也不說痛的臉頰,一字一頓的說道,“喬雅言……別傻了,沒有婚姻,沒有什麼所謂的訂婚,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說着,就側過頭去,“是有婚禮,但是與你無關,喬雅言……我的新娘不會是你!”語氣裡滿是冷淡,好像刺骨的寒風一樣,吹的喬雅言生疼。

喬雅言的目光只可以看到他的鋥亮的手工皮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折射出的光,讓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掌去遮住眼睛,那個男人的身影就再一次離開,沒有絲毫的留戀。

無論她在身後怎樣叫着他的名字,卻再也撼動不了那個男人分毫。

等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連身上的衣服起來的褶皺都顧不得,拖着沉重的雙腿,想要再追上去,卻被保安一把攔住,“小姐,請回,我們總裁不會見你!”

“我不要,我就要見他,祁邵陽!祁邵陽!”喬雅言雙手試圖掙脫那個保安的禁錮,不停的叫着那個男人的名字,“祁邵陽,祁邵陽!”

每叫一句就絕望一分,語氣也愈發的微弱下去,剛剛上班來的那個公司白領裡的男男女女,紛紛側目,看着這邊的這一幕。

喬雅言卻絲毫不覺得羞愧,雖然她真的像是一個被丈夫遺棄的女人一樣,只要祁邵陽願意幫她這一次,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有人在不停的竊竊私語,指着她。紛紛都在猜測她是誰。

沒有人知道喬雅言是曾經輝煌一時的喬家的千金,更沒有人知道她差一步就要跟祁邵陽走進婚姻的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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