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激動的後果就是早上起來頂着黑眼圈上朝。爲了壓蓋主黑眼圈,宛月喊來一大羣宮女,往鳳韓瑤臉上撲粉,抹胭脂。搞得她現在一走路臉上就嘩嘩的落粉,而且原本就白皙的臉龐撲了粉之後,更是白的嚇人。要是在穿一身白衣服,肯定就是貞子在世。
坐在龍椅上,俯視着下方的羣臣。突然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着少許的驚異。也對,至從穿過來之後,她還沒畫過妝撲過粉呢。現在鼻子只需微微一動,就能聞到臉上濃濃的胭脂味。都快不能呼吸了。
拓跋曲葉看着上方面露不爽地鳳韓瑤。略施粉黛之後,少了份清純多了份嫵媚,更顯尊貴之氣,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只是,爲什麼她看上去好憔悴?
是不是因爲沒睡好?難道是批了一夜的奏摺?還是因爲王效忠的事情又愁得睡不着覺了?看她沒精神的樣子,心裡也悶悶的。哎……她們冷戰也已經一個月了,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倔,死活不服軟。不過確實是自己的錯,不應該吼她…可是。自己…
王效忠看着上方的女皇,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大了。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感覺?好像是從她受傷之後吧。原來只知隱忍的小皇帝突然變成咆哮山林的猛虎。一次又一次的把利爪伸向敵人,稍不注意,就粉身碎骨。看了看周圍的衆位大臣,許多新生的年輕面孔代替原來的那些大臣。這次科舉,女皇不動聲息的就換了朝中近十名大臣。而且大多數還是自己的親信,看着自己的羽翼漸漸被人拔光。她也着急,但是此刻她卻不能動手。因爲自己一旦突然動手,那麼必輸無疑!
現在她做的,只有等。等宮中的兒子和那個人得手,然後來個兩面夾擊,出其不意掩其不備,一舉把她推翻!可是如今,宮中兒子突然來信,說皇帝對他已經厭惡,已有好幾個月沒有去他的宮殿了。這可如何是好!兒子不能近她的身,取得她的信任。又怎麼得手?雖然也有那個人,但是看他上回的態度,似乎有叛變之意。
“陛下!”想來想去,此時也只有一搏了。
“王大人可有何事?”看着下面卑躬屈膝的王效忠,心中的自豪感強烈而生。哼!你不是很拽嗎?不是很牛嗎?到頭來還是要對我三拜九叩。現在你的羽翼基本上已經被朕控制住了,只要朕樂意,隨時就可以斃了你!
突然發現有一道極爲強烈的光線射了過來,順着光線看過去,竟然是拓跋曲葉!看她面帶微笑,一臉笑意的樣子,很不爽的白了她一眼,又扭過頭看着下面的王效忠。
輕笑一聲,這小丫頭,還記着仇呢!只不過…扭頭看着另一側的王曉忠,突然發現她又老了不少,特別是站在一羣年輕人當中,頭上銀髮更加奪目。看她此時的樣子,哪還有一開始的傲氣?只是撐着一身的骨頭,死扛罷了!真不知道這個老東西,這回又要耍什麼花樣。
“陛下,現在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陛下登基兩年,後宮後位一隻空缺,俗話說,國不可以一日無君,國也不可一日無後啊!”現在的辦法,只有把玉兒推上後位,掌握後宮大權,纔可以行駛下一步啊!
果然,王效忠的一席話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波浪。只要是家中兒子或者是親戚有在後宮之中的,都紛紛站出來,要求立後。甚至連戶部侍郎這個少言寡語的人也站出來,強烈要求立後。看樣子,她也得知,雙妃留宿鳳棲宮,一夜得寵的消息吧。
面含冷笑的看着下方的衆臣,鳳韓瑤一直保持沉默。突然瞥見丞相,發現她不知何時臉上的笑意已經被一層厚厚的冰霜給取代。她生氣了?朕這個主角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不過,心裡倒是好受多了。
“安靜!”宛月一開口,亂哄哄的大殿突然靜了下來。
“立後乃是一件大事,不可草草決定。現在,雖說是百姓安居樂業,但也有不少貧苦百姓流落四處,甚至連一件像樣的住所都沒有。”突然想起第一次到樂樂家去,那間‘小屋’可是一直觸碰着她的心靈。雖然現在有自己在暗中幫助她們,但是像樂樂這樣的家庭還有很多,僅憑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啊。現在王效忠又想把自己的兒子推到後位上,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拔光你的羽翼,再把一顆定時炸彈安放在身邊,不是有病是什麼!這個王效忠,真當她缺心眼是嗎?“所以,朕決定,立後之事以後再說,現在朕只想把危害朝廷,危害百姓的毒瘤給去除掉,讓每個百姓都有口飯吃,有衣穿!其他的,朕現在…”環顧一週,剛纔爭得面紅脖子粗的衆位大臣一個個都低下頭。“概不關心!”
四個字如同巨浪一般席捲了朝中的每一位大臣。有人在這巨浪之中看到自己絕望的未來,而有人卻在這巨浪之中看到自己所效忠的女皇英明神武!一時間,衆位大臣臉上的表情也是豐富多端,各有特色。
“如無他事,退朝!”說着就走下了金鑾寶座。
走到殿外,裡面高呼萬歲的聲音還纏綿不絕。看着頭頂的太陽,已經這麼高了。好睏啊…回去先補個回籠覺先,其他的…一會再說。
再回鳳棲宮的路上,突然碰見在外面遊玩的雙妃。兩兄弟都一身藍色衣袍。看見鳳韓瑤過來,一個個都面紅耳赤,慌忙行禮。
“快起來吧!最近事忙,沒有去看看你們,怎麼樣,傷好多了嗎?聽宛月說,那藥膏還是天狼國的貢品。也不知是好是壞。”一邊說着,一邊扶起他們,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
被鳳韓瑤這麼一看,兩兄弟的臉更紅了。不過心裡卻是美滋滋的,聽見女皇這麼關心他們一個個都點頭回道:“陛下,臣妾已經好多了。謝陛下關心。”
“呵呵,沒事,本來踢了你們就是朕的錯。”睏意突然席捲而來,看着面前的美男大有開懷大聊之意,便慌忙說道:“好了,你們玩吧,朕該回宮了。”
看陛下要走,兩兄弟都面露不捨,對視一眼,還是彎腰行禮“恭送陛下。”畢竟,朝中之事爲重,陛下關心他們,還記得他們,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剛走沒兩步,誰知遇見迎面而來的賢妃。看他一身青衣,鳳韓瑤忍不住心想,該不會一個個都在路邊埋伏好,等着朕來吧!
“叩見陛下!”瑤兒,又看見你了,真好。
“賢妃免禮。”對上他如墨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再拿朝中之事做藉口了“朕還要去辦公。先走了。你們,照顧好娘娘。”說完,就領着一羣人飛快地往鳳棲宮走去。根本沒注意賢妃扭頭看着自己遠去的背影時,流露出的濃濃的不捨和愛慕。
“陛下。”瑤兒…
腳一踏進鳳棲宮,就忍不住歡呼起來,終於到家了。快要困死我了!這還是四個月以來,頭一回覺得鳳臨殿到鳳棲宮之間的路這麼長!雖說也有鳳鑾,但是坐了幾次就不做了。舒服是舒服,但是一路走來,看着衆人跪拜惶恐的樣子很讓人彆扭。況且,皇宮裡的景色不錯,就全當散步賞景了。
上午飽飽的睡了一覺,用過午飯之後,才換上便裝往御書房趕去。真不知道曠工半天,桌子上的奏摺有沒有把屋頂捅破。不過還好,因爲平時就夠勤力,奏摺也就只有兩小摞,不過這些也夠她看兩三個時辰的了。
看着看着,宛月突然推門進來,在下邊小聲的說道:“主子,丞相大人來了。”
“她來了?”手中的筆一頓,皺皺眉。“她說來幹什麼來了嗎?”
“說是有要事求見。”該不會是來給主子道歉的?
“讓她進來吧。”放下筆,將手中已經批改好的奏摺放到一旁,又拿起另外一本。
“臣拓跋曲葉,叩見陛下!”要說她以前是懶得請安,應付一下就可。後來和女皇關係好了,不請安也沒事。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還是乖巧一點好。
“起來吧。”淡淡的,沒有一絲溫度。明顯還嘔着氣呢。“丞相大人可有何事?”眼都沒擡一下,只是盯着手中的奏摺。
“臣這次前來,是有兩件事向陛下稟告。”站起身,她也規規矩矩的回道。
“哦?哪兩件事?”鳳韓瑤一聽,忍不住一笑。放下手中的奏摺,往後一仰。站在一旁的宛月看到之後,雙手把茶奉上。
漠視臺上地主一樣的某女,拓跋曲葉清清嗓子,說道:“我國與藍國邊境最近摩擦不斷。看藍國之示,似有造反之意。”
當今世上有三大國,另有七小國和其他部落。藍國和紫國雖然是鳳鳴國的附屬國,但是藍國一隻是身服心不服。他們無法承受身爲男尊國的他們要被一個女尊國來領導,要被一羣女人來騎在頭上。所以近些年來一直在暗地裡蠢蠢欲動,增強力量,想要掙脫鳳鳴國的管轄。如今國中國王已死,新王未立,朝中的一些造亂分子趁機提出攻打鳳鳴國。而早就對藍國又窺覬之心的天狼國更是希望通過這場戰爭搶過藍國這塊肥肉。所以暗中支持藍國,希望兩國開交之時,坐收漁翁之利。
“咳咳咳。咳咳…。”被茶水嗆到的鳳韓瑤狂咳不已,還不時的等着臺下一臉無辜的某人。
“藍國侵犯。哎…。”平靜下來的鳳韓瑤單手撫額倚在龍椅上,一臉的惆悵。怎麼都擠到一塊去了?看樣子。王效忠。要儘快去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