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舞梨聽此言覺莫名其妙,轉頭看向秋水,竟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嚇得棠舞梨連忙拿鏡子照了下,所幸這擔心是多餘。原來不知是誰把他的鬍子颳了,棠舞梨看着秋水的樣子反倒有些好笑。
“笑什麼啊,這衣服,”那老闆娘瞧近一看也頗有些花容失色,但還是強裝鎮定:“用不用給你換一件啊。”
“那屋裡什麼情況?”棠舞梨明知故問了一下。
“問那麼多幹嘛?”那老闆娘轉了轉眼珠,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告訴你們也無妨,那小子吃霸王餐,”三人聽這話好奇地往裡瞧了瞧,只見一個貌比潘安,風度翩翩的七尺男兒站在桌旁,那眉目如璀璨星河,棠舞梨自覺不如雪忘書那般俊俏,可在這人面前也皆黯然失色,那秋水見此人後也臉泛紅暈,心中一驚。
那人身材壯碩,穿着也不落於棠舞梨在唐上專人定製的衣服,看那布料似乎更貴些,只是這衣服卻穿着怪異且髒亂不堪,按這等身價怎會淪落到吃霸王餐,難不成路遇劫匪?
棠舞梨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不過這也不好問,只是帶着秋水柳仙兒上房,先給她們二人找個住所再說。
路過那人棠舞梨也不好瞧着,只是故意避開目光,這等貴公子大是不曾受委屈,若此刻盯着倒如在傷口撒鹽一般。可這一避,卻正瞧見那秋水目光盯着這個奇怪的公子哥目不轉睛,眼帶笑意嘴脣上揚,忽然餘光瞧見棠舞梨便不好意思的向別處看去。棠舞梨此刻卻想看看那人什麼反應,但礙於剛纔的想法,只是輕輕瞥一眼,可那人卻雖見秋水瞧着他,也只是對她穿着有些詫異,轉而目光便移走,拿着剛給的抹布憤憤不平的擦着桌子,所幸並沒被他發現。
或是剛出世的原因,秋水和柳仙兒自上樓來變得明顯活潑,棠舞梨見此倒覺得十分有趣,這閣樓倒也不是富麗堂皇,甚至還有些簡陋,兩人便是覺得如此新奇。“有時間帶你們去唐上玩。”棠舞梨與兩人不熟,有些拘謹。
柳仙兒倒是兩眼放光,問了下那唐上是如何之地,棠舞梨也是頗有炫耀的講述了唐上有多漂亮,這滔滔不絕一直到門口,講了半天才發現那秋水雙眼迷離,像是在想着什麼,對棠舞梨的話絲毫沒聽進去。棠舞梨在秋水面前招了招手,她才晃過神來,看着棠舞梨和柳仙兒不知該說什麼,一臉尷尬,棠舞梨見此笑着搖了搖頭:“進去看看吧,”棠舞梨推了下門。
至於如何整理什麼的,棠舞梨倒覺得自己不必多此一舉,他們兩個對此應該精通許多,自己在這反倒礙事。“我就在旁邊,有事隨時叫我。”撂下一句便興致勃勃地下了樓。
看着那老闆娘還在苦苦刁難那人,便上前解圍:“這小哥不就吃了頓飯嘛,也不必這樣,這錢由我來出吧。”棠舞梨想幫那人,不過卻被一句話噎了回去:“你知道他吃的是什麼麼?”
轉頭看着棠舞梨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你說有些人吧,你沒錢你就別吃那貴的,你要吃那貴的你少點點兒,我這客棧一年可賺不了多少銀子,可供不起你那霸王啊。”越說到後面老闆娘聲音越發尖細誇張,那人聽後氣得把抹布摔在了桌子上,這更激怒了老闆娘:“又,你還生上氣了,桌子都擦不好,還……”話沒說完棠舞梨趕緊打個圓場:“這錢我替他付吧,你說多少便是了。”那人聽後雖有些感激,但也不好意思表達,只是吞吞吐吐對棠舞梨蹦出了幾個字:“這錢我以後一定還你,只是我最近有些事情,實在不方便。”聽此話棠舞梨點了點頭,他帶來的銀子還夠撐一段時間,聽那老闆娘說了價錢,棠舞梨雖有些心疼,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反悔。那老闆娘接過錢白了棠舞梨一眼,然後慢慢走開了。
兩個人都沒想到,這外表看着也就十幾歲的小女孩竟如此潑辣。
樓上的兩人熟練地收拾着屋子,之後坐在牀上,柳仙兒一臉不懷好意地衝着秋水笑,給秋水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怎麼,離開師父給你樂成這樣?”柳仙兒雙手託着頭笑着搖了搖頭:“我是替你高興啊。”秋水聽此話臉紅了起來:“你胡說什麼?”手腳也開始無處安放,像是被戳中心思一般。柳仙兒看着她的樣子正好中自己下懷:“師姐,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那人頗有禮節地抱了個拳:“在下姓風,雙名縱月,小字知信。”,棠舞梨見這風知信雖身材健碩,但舉止儒雅,“今日實在是事出匆忙,這錢一定還給公子。”說罷從懷裡掏出了個牌子,通體碧色,雕工細美,鑲有金邊,沿這玉牌兩側明顯的缺口向中間逐漸變淺看,赫然一個“風”字:“這玉牌公子收好,我這幾天途經此處窮山惡水,身上的銀兩已用光,我怕那潑辣女子欺我,就沒拿着個結賬,公子應是識貨之人,這玉牌價值幾十兩銀子,也算作抵押,”說着把那玉牌塞到了棠舞梨懷裡:“在下出門匆忙,平時嬌生慣養也不善裝容,這灰頭土臉令公子見笑了。”“沒事的,一會我讓我那兩個朋友幫你洗一下,在下棠舞梨,敢問公子欲往何處如此匆忙?”
那風知信聽棠舞梨發問似有些難言之隱,但還是說了出來:“不瞞公子,我這次出遊,實是瞞着家父家母,”棠舞梨聽此覺得有些有趣,故作鎮定點了點頭,“我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前些日子突然走了,只留下封書信,雖是說會一切安好,讓我放心,可我總想當面找她說個明白,我也害怕她有危險,多次上書請求家父讓我出去,可他不同意,我沒辦法,本來想去冬蠡來着,可那馬車不知抽什麼風給我送了別處,我本想找個客棧先留一晚再回去,可路上又被人坑騙,剩下的銀子也沒多少,誰知又碰上這麼個老闆娘。”聽此言棠舞梨倒也不禁心生憐憫,這人應是常居府中,少年單純,他這幾日雖遇事荒唐倒也不致如此落魄。
“我先叫那二人幫你整理整理吧。”棠舞梨說完欲上樓,但風知信卻有些推辭:“我自己就可以了,不打擾二位姑娘了。”說完就朝後門走,棠舞梨見狀也不好推辭。
那門突然被人敲響,秋水柳仙兒卻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便聽棠舞梨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兩人聽此鬆了口氣,秋水彆彆扭扭地打開了門:“原來是公子啊。”“怎麼?不是那俊俏小生你不開心了?”這話略顯誇張,顯然棠舞梨在開玩笑,說完也是眯着眼不懷好意地笑着,可沒想到這柳仙兒聽此卻難掩笑意,不禁開懷大笑,着實把棠舞梨嚇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後,棠舞梨才反應過來,走到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將剛纔的事說給兩人聽。
那風知信小心地走到井邊,打了些水,可洗漱的方式並不熟練,甚至有些滑稽,這一幕被那老闆娘瞧了個正着:“洗個頭發都這麼費勁,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富家公子平時都幹些什麼,一個個都是廢物的要命吧。”這話說完眼神故意向別處望去。
這話聽得風知信火大:“飯錢已經給姑娘了,希望姑娘不要苦苦相逼。”這話讓老闆娘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爲他會出言相懟,可他這樣竟讓她有些一時不知說什麼,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你命不錯,碰上了個貴人。”風知信的頭髮馬上洗完,這時用水漱一遍就可。“我命若好,便不會到你這來。”這話讓老闆娘瞪了下眼睛:“你什麼意思?倒也好,你洗完趕緊走,我這可容不下你。”風知信聽這話將剛漱好的頭髮甩了過去,有些幽怨地瞧着老闆娘一聲不吭,與頭髮一起洗的臉乾淨了許多,幾滴水珠留在了臉上,他瞧着老闆娘,老闆娘瞧着他,本來想滔滔不絕的她見到風知信看着他,竟不自覺也一聲不吭,嚥了下口水竟臉紅地跑開了。
“公子揹着這個東西很累吧,以後我來背。”柳仙兒看似很好奇這行李,一把奪了過來,然後背在身上,棠舞梨走過去瞧了瞧:“你揹着到挺好看,但一個女兒家,這活還是交給我。”棠舞梨伸手欲將行李拿下,可柳仙兒一閃身,步伐輕盈,令棠舞梨抓了個空,。“師父叫我倆服侍你,這點算什麼,我應該做的,況且這東西在我身上跟沒有一樣。”這話說出來讓棠舞梨想起了之前從宮殿飛出,再加上剛纔她閃身的敏捷,也覺得這對她沒什麼,看她如此喜歡這箱子,也不好再拒絕:“什麼服不服侍,我只拿你們當朋友,”又轉頭看向柳仙兒:“別勉強,累了趕緊給我。”說完摸了摸柳仙兒的頭,這一舉動讓柳仙兒不自禁嘴角翹起,心生一股暖意,秋水看着眨了眨眼,一種複雜的眼神露了出來,二人卻沒見到。
“那你揹着吧,”柳仙兒聽此連忙點了點頭,棠舞梨從箱子裡拿了個布袋,裡面沉甸甸的應是裝着銀子:“秋水,以後我這錢你管吧,應該夠我們幾個用的。”秋水受寵若驚,雙手合十接着布袋,瞧了一眼後,覺得這布袋十分有趣,便開始把玩起來。全然沒注意從樓梯過來走進屋前的一個人。
“敢問棠舞梨棠公子可……”話沒問完便見棠舞梨立在屋內,便有些拘謹地走向棠舞梨:“公子可否先借些銀兩,我換……換件衣服。”這話說得有些難爲情。“你來晚了。”棠舞梨笑着,這話給風知信聽得有些疑惑,“問她。”棠舞梨指着秋水,風知信也轉過頭,只見那秋水緩緩走來,雙目滿是柔情,從那布袋裡拿了一錠銀子,輕輕地放在風知信手裡,這銀子落在風知信手中的滾燙不知是這大漠所染還是秋水心中盪漾的火辣所致。
棠舞梨也想梳洗準備入睡,可這柳仙兒和秋水一直站在棠舞梨後面,着實讓他有些彆扭:“你倆先回去吧,在這我有些不舒服。”棠舞梨閉着眼睛側着頭,說到後半句夾雜些笑聲,好讓兩人不是那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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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我師父說了,從今往後我倆便伺候着你,你今一日是我們公子,以後便一直都是。”柳仙兒這聲音雖不是很大,可在棠舞梨那裡卻是震耳欲聾。聽此言棠舞梨竟不知該如何讓她們回去,想想也罷:“我從未拿你們當什麼侍女,那宮殿坍塌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倒是應該伺候你們。”秋水聽這話臉上突然涌現一抹笑意,像是看到了一隻可愛的小動物,左右手搭在柳仙兒肩上,頭便靠了過去。
“棠公子,”那風知信的聲音傳來得急,伴隨着腳步聲讓秋水頓覺不知所措,趕快站了起來。“棠公子,我們家的人追來了。”這話讓棠舞梨有些不知所措。“那該怎麼辦。”棠舞梨趕緊擦了擦頭髮,想聽風知信的意思,按棠舞梨想法他更希望風知信回去。不過此刻也只好先下去看看,見風知信也跟着下去了,這意思倒不是想躲着他家裡的人。
“風公子,可算等到你了。”一個穿着整齊,身材健碩的男子從馬上跳了下來,看樣子年級與風知信差不多大。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這時說話的風知信言語中比之前多了很多底氣,“我過得還行,也沒遇到什麼危險,過幾日再回。”這男子聽後倒像是料到了他會如此說,於是接這話遊刃有餘:“公子外功承襲風家家傳神功,防身脫身我倒並非我所擔心,只是公子生性純良不知人心險惡之理,這纔是老爺和我們所擔心,實際上老爺雖表面上不讓公子去,但那是夫人的主意,老爺其實是希望公子多去歷練一下,我今日來也只是看看公子,如今見公子安然無恙,倒也可放心向老爺稟報。”說着話便上了馬,指揮着衆人往後撤。
這人來倒不要緊,可這排場着實驚呆了衆人,除風知信外的衆人無不覺其威風凜凜,之前那躲在後面的老闆娘嚥了咽口水,見那衆人離開後緩緩從後面走了出來,此刻見到風知信竟全無之前的刁蠻:“公……風大公子,”話音剛落,一聲長鳴聲傳入客棧,這聲音聽着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忽然,風知信像是看到了什麼,閃身擋在了那老闆娘身前,聽得一陣咚咚聲,風知信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只見幾枚鋼釘死死插在棠舞梨擋在風知信前面的扇子上:“上來送禮倒是客氣,這西域精金也算是貴禮,可這送禮的方式,”棠舞梨將釘子甩了出去,“我不喜歡”,這力道彷彿比來時還大,飛速向門外也還是讓那送禮的人接了回來。
那接釘子的人是個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着鱷魚紋路的衣服,滿面水珠似剛從水裡出來,鼓鼓的肚子竟撐開了衣物,三縷紅髮編着辮子從後邊一起紮了起來。這樣子怎也不像能接住那飛速的鋼釘。
“公子,這是鱷龍幫的福海堂主徐義,力大無窮,但身法欠佳,那釘子不像他接的。”柳仙兒在棠舞梨耳邊細聲輕語。棠舞梨見柳仙兒雖隱於世卻能一眼認出這人,是有詫異,但也只是點了點頭。“那人在暗,公子小心。”說罷站在了棠舞梨身前,竟見氤氳彩氣乍泄,轉而變爲純正的青色,仿若神人,那秋水見此也如是,陣陣青色環繞兩人。
那之前風府的馬車雖然遠去,但見鱷龍幫一行人向那客棧走去,也都議論紛紛。
“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像是朝着公子去的?”那領隊的男子聽到這話回頭望了望,若有所思正猶豫不決,只聽着兵刃擦着鎧甲的聲音,那男子立馬轉頭,幾個黑衣人站在面前,原來那聲音是馬車隊抽出兵刃所發出。“戒備心好重啊,可嚇死我了。”一個黑衣女子搖着黑扇慢慢走過去,正是之前在唐上棠舞梨所遇的女子。
“原來是極樂仙谷的各位英雄,敢問各位往哪裡去啊?”那人倒是不慫,雖說語言上對他們有些恭維,但語氣卻絲毫沒有。沒想到那女子卻不理會,從馬車中穿過,在她後面的幾人也隨着她的腳步,慢慢如河流般,馬車不自覺給讓出了一條路。那馬車隊見此不禁有些氣憤:“我風府雖不是聞名江湖,但也不容閣下如此,在下再問一遍,敢問各位到哪裡去啊?”聽這語氣像是隨時要出手一般,那女子聽此才稍緩過頭:“莫非閣下也對北溟珠有興趣?如有興趣,當然可以一起,可到時候,便要各憑本事嘍。”那領隊的聽着話立馬舒了口氣,緊接着眼神裡多了些嘲笑:“這江湖誰人不知,北溟遺珠所記武功當冠絕天下,得之便可一躍成爲一流高手,我們可無福消受。”這語氣顯然是笑話那女子,說到最後整個馬車全都哈哈大笑。那女子聽這笑聲停頓了一下,眼神裡出現了一絲陰冷,轉瞬即逝也變成了嘲笑,之後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公子,這人武功深不可測,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對手,若真動起手,望公子趁機逃跑。”秋水在後面的語氣很沉重,棠舞梨聽這話雖有感動,但也不打算逃跑,左手把着柳仙兒的右肩,柳仙兒不禁花容一驚,棠舞梨輕輕把她往後拽,自己順勁站在前面。
“北溟珠在誰那?”這聲音如深海傳出,寒意徹骨又詭異至極,讓人心裡不得不發毛。
“什麼北溟珠?聽都沒聽過?”棠舞梨雖知其本領高強但還是如不放在心上般。那徐義冷哼一聲,二話沒說便揮着刀砍了上來,那刀不見鋒卻看起來奇重無比,揮着周圍像颳起颶風一般。棠舞梨見其猛衝過來,立即也向前衝過去,那刀橫揮,剛勁之極,棠舞梨身向後躺躲了下,這氣流吹着棠舞梨頭髮竟能明顯感覺。“有兩下子。”說罷徐義將刀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竟戳入地下,不動如山;“我便也不用兵刃,免得說我徐義欺負小輩,”說罷揮拳而去,這拳風倒不如那氣流來的烈,但也依舊剛勁有力,能揮此拳內功定然不差,棠舞梨心也明這徐義讓他太多,徐義進攻棠舞梨只能盡力躲開,過了半晌,“交出北溟珠的下落,也免些皮肉之苦。”這話說得如顯然自若,彷彿悠然躺在椅子上,而棠舞梨已經明顯體力不支大汗淋漓,聽這話不知是不想回答還是沒力氣回答。突然那徐義一記拳飛過,棠舞梨被打飛很遠,正好落在秋水身旁,秋水趕緊過去抱住棠舞梨,只見其嘴邊似有鮮血,但勉強能動,棠舞梨手撐着地像是還想繼續戰鬥,但剛要站起來一半又落回了秋水懷裡。柳仙兒見棠舞梨被擊過來立馬衝了過去,陣陣青氣又立馬縈繞身邊,徐義眼神裡多了些嚴肅,他也想不到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小女孩竟有如此修爲,徐義雙手擋在身前,竟被擊退了幾步。“不錯,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爲。”這話一出徐義身後的人影閃了幾下,幾個人影又立馬出現在柳仙兒身前,只見一個大鬍子和一個瘦男也在其中,棠舞梨立馬認出這是之前在唐上週圍吃飯遇到的人。那幾人與柳仙兒纏鬥起來,那柳仙兒身法俊逸,飄然若仙,竟不落下風。“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也好意思?”風知信這時喊了下。徐義聽這話連忙着急了起來:“()的,誰讓你們上去的?”徐義像是才反應過來,這幾人聽這話也未脫身,那徐義更是氣憤:“一堆()()羔子活膩歪了是吧?”說着向人羣衝了過去,那幾個人看到徐義衝過來,才立馬抽身,柳仙兒見徐義衝過來也只好與他對掌,剛纔似乎被消耗了些體力,雖不見汗珠但喘着粗氣。
“小丫頭,你修爲不錯,比剛纔那個強,”說完只見那徐義身起黑色氣流,不斷聚集在手上,這同時柳仙兒也明顯有些吃不消,只好撤掌。徐義見其撤掌立馬上去揮拳,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那柳仙兒動作也隨之千變萬化。
“這身法竟如此飄逸,簡直聞所未聞。”棠舞梨看着柳仙兒不禁有些欽佩。那老闆娘和風知信在棠舞梨敗陣時也走了過去,此刻聽棠舞梨如是說風知信也有些贊同:“這身法俊俏不輸我們風家,甚至猶有過之。”那老闆娘坐在衆人身後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看着衆人,柳仙兒雖看着與徐義不相上下,但秋水眼中卻是憂慮滿滿:“我們姐妹二人加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公子還請挑時機趕緊走。”語畢秋水也立馬衝上前去。“來得好!”徐義向後撤了下,剛纔是與柳仙兒打得難捨難分,這時加上秋水竟依舊是難捨難分。難道他還在隱藏實力?衆人都如是想着。過了一會,兩人向後撤身,皆是氣喘吁吁,此時柳仙兒也是大汗淋漓。“兩個小丫頭,今天就不陪你們玩了。”說罷身上的黑色氣流聚集更重,甚至可見些許水珠,一個馬步向前推掌竟是生生將兩個人推了出去,風知信見此上去接住了秋水,棠舞梨趕緊站身,好不容易纔接住柳仙兒,那柳仙兒撞入棠舞梨懷中,竟見其已陷入昏迷,棠舞梨只好小心翼翼將其放在地面上。秋水被風知信接住後見柳仙兒昏迷便趕緊上去跪地半扶起來,左臂託着柳仙兒後背,右手握着柳仙兒右手,臉貼着她的脖子。
“都不許動。”那剛纔偷襲柳仙兒的瘦男此刻一隻手拉着那老闆娘,另一隻手拿着細劍,那聲音聽着讓人十分不適,風知信見此低着頭,眼神裡有着隨時出手的感覺,她用力捶打瘦男的手臂,那手臂鎖着她的喉嚨讓她十分難受。此刻那老闆娘在他眼中的桀驁不馴與潑辣此刻都被流出的淚水淹沒。
“你小子搞什麼鬼東西?我說話你當放屁啊。”徐義向那人喊道,那人卻不理會,只是緩步向徐義那便走去,走到半途忽然將那老闆娘丟了過去,風知信見此立馬跳過去,一個鷹勾爪將那瘦男擊倒在地,之後踩着那瘦男飛向老闆娘,將老闆娘又丟了回去。“想走?沒那麼容易。”風知信將老闆娘丟回,自己卻不自主往反方向靠,這讓人抓住了機會。那大鬍子一記斧子砍了上去,風知信連忙撤身,但還是被劃了一下。這一下火辣辣的,傷口可見些許紫色點跡。老闆娘哭着接住了風知信,見他身上的傷口更是泣不成聲。
“你們已經強弩之末了,我只是想要個消息,完全沒必要弄成這樣。”徐義撿起了之前插在地上的刀,“莫非這北溟珠和你們有關。”
棠舞梨見他拔起了刀,也勉強站起來。這一舉動讓徐義搖了搖頭:“此刻又何必?你那朋友身中劇毒,”徐義說着從那大鬍子手裡挑出了個藍色藥瓶,丟給了棠舞梨。“用毒殺人,我不喜歡。”棠舞梨把藥瓶丟給了秋水,秋水聞後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將藥塗在了風知信身上,這藥入皮冰涼,秋水擦着藥指尖卻變得火辣。
“不過這兩個丫頭修爲極高,日後定是刺頭,不如今日除了乾淨。”徐義提着劍走了過去,棠舞梨卻擋在前面:“不可。”那徐義見棠舞梨眼神堅定卻覺有趣:“我看着兩人只是下人罷了,殺你兩個隨從,你逃命去吧。”“不可。”棠舞梨又擋在身前。“爲何?”徐義說完推了棠舞梨一下,棠舞梨本是踉蹌,雖是雙手擋在前卻還是被擊退,口中鮮血噴涌而出:“不可就是不可。”棠舞梨雙眼迷離隨時會昏迷。徐義又給了他一掌,這一掌棠舞梨被打飛好遠,撞進了牆的缺口處,可依舊艱難地站了起來。“你小子倒有幾分骨氣,”棠舞梨這一掌起來後衣服破爛,頭髮也凌亂不堪,滿臉灰塵。“爲了兩個下人沒必要玩命吧?”話音剛落徐義衝身而去,帶着一股勁風,手抓着棠舞梨的頭便砸向地面,好在這客棧常年乾燥,木板脆幹,棠舞梨的頭砸在地面上地板應聲而碎但只是破了些皮,秋水自知不敵這徐義,雙腿早已發軟,想去幫棠舞梨卻怎也起不了身。
這一幕被外面的一雙美目看得清清楚楚,那黑衣女子的眼中泛起了淚光,像是想到了什麼故事。“靈姐,我們要不?”那黑衣女子聽此仿若被夢中驚醒,立馬飛身進了客棧,一個人影立馬出現在衆人面前,那之前耀武揚威的徐義此刻竟如此不堪一擊,那黑衣女子飛身過程左手輕點,徐義竟被其震出幾米,衣衫頓時破碎。那黑衣女子同時右手抱住棠舞梨,棠舞梨被抱住後立馬睡了過去。
“多謝女俠相助。”秋水抱着柳仙兒,眼神頗有羨慕看着那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衝她笑了笑。
“這不可一世的徐堂主也會行如此之事啊。”黑衣女子邊走着邊看向風知信的傷口,然後點了點頭。“原來是極樂谷的幻音舞楚湘橋,幸會。”那黑衣女子走回棠舞梨身邊,摸了摸他的頭:“這個人,從今天開始是我的了,你不要自討沒趣。”那徐義聽此雖有不甘倒也無可奈何:“看來閣下也是來找北溟珠的,我等自然不是你的對手,雖不知這小子與你有何關係,但我們也只好自認倒黴。”語畢便領着衆人往回走。
棠舞梨此刻也睡醒,見楚靈雨的臉震驚萬分,想不到她會來此處,想不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想起之前在唐上,棠舞梨急忙後退,秋水見此也發現了些端倪,上去扶住棠舞梨,眼神中也有了戒備。
這武功之高猶在之前那驕中白衣人之上,這倒是有些奇怪。“之前在唐上,你要是想殺我恐怕早就得手了。”楚靈雨見秋水扶着棠舞梨眼神裡露出了轉瞬即逝的不快,之後又轉眼看着秋水,把秋水看得心裡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