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車過去的,我就讓師傅圍着周邊轉了一圈,裡面窗簾全部都關着,似乎是沒有人,接着我就去了酒店。
去年的秋天走的,今年的夏天回來了。
可是去的時候滿城風雨,回來之後等待着我的依舊是滿城風雨。
到了酒店之後,接水吃了藥,一覺倒下去,睡得很死,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才能起來迎接這滿城風雨。
因爲時差的關係,我一覺睡得昏天暗地,或許是我從心裡就不願意醒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是身在何方?
我躺在牀上,望着外面的霓虹燈,才恍惚的明白過來,我已經回來了。
起牀開燈,迅速的洗漱完,換了見衣服,我就下了樓。
剛出酒店大門,一陣冷風吹來,我感覺到上海夏天的風都變得刺骨了,我攏了攏身上的大衣,緊緊的抱住了肩頭。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的,我站着人山人海中,忽然間就明白了那句話,一個人不孤單,孤單的是你身邊無數人你還覺得孤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男孩忽然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順手就撈走了我的錢包,我轉身拉住了他的手。
他擡眸望着我,眼中都是驚恐。
我緩緩的伸手從他的手裡拿回了我的錢包:“謝謝你見到了我的錢包。”
他的手指還在彎曲着,望着我的樣子似乎是帶着不可置信。
我緩緩的蹲了下去,把我錢包裡的錢都拿出來遞給了他:“謝謝你幫我撿到。”
其實我的錢包裡,現金不多,銀行卡里面有多少錢我不是很清楚,還有我的身份證,僅此而已,我把所有的現金都給了他。
他良久沒有伸手來接,我塞到了他的卡里,緩聲說道:“這個世上,也不盡然都是居心叵測的人,誰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他聽着我的話,眼睛微微泛紅:“對不起,我奶奶忽然病了,我沒有錢交手術費!”
我望着他,沉聲問道:“需要多少?”
“很多。”他的很多,我不知道是多少,我也沒有問,讓他帶着我去了醫院。
他的奶奶,六十六歲了,不是什麼重病,是一個闌尾炎,但是這個闌尾炎在這個年紀已經也算是大病了,手術費加上住院費什麼的,一萬多。
後來這個小男孩對我說:“姐姐,等我有錢了,我一定還你。”
“好。”
從醫院的時候,我忽然很想哭,當年我比這個男孩子大,但我從小衣食無憂,我連做一個可樂雞翅需要什麼材料都不清楚,我站着十字路口,站在天橋上,看到警察我都是繞着走,不敢去坐地鐵,因爲我去到了地鐵站之後,被警察攔住查身份證,我全身都害怕得發抖。
我再也不敢進地鐵站。
在人山人海中,我近乎絕望。
我太能夠了解這樣的感受,他還有親人,他還能堅持,而我,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
穿過夜市,我恍恍惚惚的聽到了擦肩而過的女孩說道:“最近全部都是晏庭筠和齊茗結婚的新聞,雖然說俊男靚女真的很養眼,但是今天一個明天還一個的,我都看得煩了。”
挽着她胳膊的那個女孩接着說道:“我怎麼聽說,在晏庭筠出事之前,還和另一個女人有關係呢,這會兒和齊家的大小姐結婚了。”
我的腦子嗡嗡的響着,急忙轉身拉住那個陌生的女孩:“你剛纔說什麼?”
她看着我,一臉的莫名其妙:“你誰啊,神經病!”
我望着她,沉聲說道:“你剛纔說,晏庭筠結婚了,是什麼時候?”
她眉頭緊蹙,愣了片刻:“四月就結了,這都倆月了,還滿城都是他們相愛的新聞,你是哪兒來的?這都不知道!”
我放開了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就朝後面退了回去。
晏庭筠,他並不是沒有出來!
他不但出來了,而且還和齊茗結婚了!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就淚流滿面。
我蹲在地上
哭着,路邊的人都在圍觀,但他們也只是緩緩的駐足片刻就離開了,於他們而言,我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第二天,我去營業廳辦了新的電話卡。
我辦了電話卡之後便就給無雙去了電話。
“你終於來電話了,我的親姐,你在哪兒?”無雙在電話裡很是着急的就問了我。
我聽着她的聲音,我緩聲說道:“對不起,我不告而別。”
“我就知道你回上海來了,我已經到上海了,你到底在哪兒?”
我長長的輸了一口氣:“你既然知道我來上海了,那麼我就會給你打電話的,怎麼還跟着來了。”
“咱們見面了說,我也有話要和你說。”無雙的話語有些沉穩,我想了想把酒店地址告訴了她。
我倆一起吃了午餐,面對面的卻是很沉默。
沉默了很久,她終於開口說道:“對不起,我們那個時候也是想爲了你好,他的事情,齊家幫了不少忙,所以出來之後,他們好像也就順理成章的結了婚,阿芷,你的記憶恢復了,這中間的各種曲折你也記起來了,你和老四之間的事情,有時間好好談談,能放開的,都放開吧!”
我低頭吃着飯,沒有說話。
我和晏庭筠之間的一切,從最開到如今,很複雜,或許我病了的這段時間,他對我的照顧也緊緊是對一個病人的同情,我和他之間,並無愛情。
而程紹延,我和他不共戴天,我受此折磨,受盡疼痛,他難道可以無動於衷的好好過嗎?
誰都不能!
“我和他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放心,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強求,絕對不會!”我望着無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完之後,無雙的臉色都變了。
“老四他也有苦衷,他有他的無奈!”
“我並沒有怨他呀,只是結婚都不告訴我一聲,我和他應該連朋友都不是吧!”
“你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無雙的話落,我覺得很可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覺得,我應該橫在他們的婚姻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