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升茫然地搖了搖頭。
“黃金十萬兩!”琴心笑魘如花,似乎只是開了一個小玩笑。說罷不等楚升回答,便徑直走向前院,將苦澀與悲涼深埋心底。
楚升瞬間呆立風中,“一兩等於五十克,十萬兩就是五百萬克,記得來之前的金價好像是五百多。
就當五百一克,十萬兩黃金就是二十五億。這得完成二十幾個小目標,才能勉強贖身。”
楚升知道琴心的願望一直是成爲第一花魁,而後爲自己贖身,以此來恢復良籍,於是便開始盤算該如何賺錢。
“看來得出去轉轉,瞭解一下京城的物價,看看這裡一顆腦袋能值多少錢。”楚升若有所思地想着。
琴心來到前院之時,底下已經坐滿了人。有紈絝子弟,也有文人雅士。但無一例外,都是十足的有錢人。
還好楚升沒有看見他們豪擲千金的樣子,否則說不定會產生什麼危險的想法。
“多日不見,琴心姑娘似乎更加漂亮了啊!”
“兄臺所言甚是,還是第一次看見琴心姑娘如此迷人的笑容。”
“真是焚琴煮鶴,只知道以貌取人的俗人,琴心姑娘的琴音到你們耳中,真是暴殄天物!”
“就是,喜歡皮囊該去內苑,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咦!這琴音之中的意境怎麼似乎又高了一些?”
“感情也好像更加充沛,如此一來,年輕一輩之中誰還能比得上琴心姑娘?”
……
一曲撫罷,琴心便匆忙離場,留下衆人還在餘韻之中沉醉。
清醒之後,全都露出意猶未盡的神態。
“幸虧下午還有一場,否則今晚就要輾轉反側了。”
“快去找劉兄,他之前不是還說琴心姑娘的技藝還有些稚嫩嗎?這次不得狠狠打腫他的臉。”
……
衆人皆以爲琴心最近是閉關苦修,纔有如此突飛猛進的變化,殊不知其實只是女爲悅己者容而已。
演奏之時情不自禁地念着楚升,以至於將唯一的短板,從前未曾有過的真情實感補齊,所以聽上去纔會有如此之大的進步。
“走吧!陪我去外面逛逛!”看着琴心回來,楚升笑着迎了上去。
琴心緊咬嘴脣,沉吟良久之後,還是拒絕了楚升的邀請,“我還要練琴!”
不是琴心不願陪在楚升身邊,只是自卑此刻的身份。心中暗下決心,等自己恢復良籍之後,一定形影不離地陪伴左右。
楚升一眼便看出琴心的心思,沒有勉強,只是說了一句“等我!”,便閃身離去,尋找掙錢之法。
首先定個小目標,先掙他四千兩黃金!
都說京城寸土寸金,遍地都是機緣,但楚升轉了半天,都沒發現有什麼營生能夠一夜暴富。
難道又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垂頭喪氣地閒逛着,突然看見一張告示,這讓楚升頓時來了興致,
“戶部侍郎,不大不小的官,但是掌管國家錢糧,應該挺有錢的吧?”
興致勃勃地來到鄭侍郎的府邸,卻被門房小廝擋在門外。楚升念在這是金主家,也就沒有出手傷人,反而耐心地辯解道,
“我真是來爲小姐看病的!”
“就你?毛還沒長齊呢吧!去去去,別在這搗亂,小心報官抓你!”說着便開始推搡楚升,以爲這年輕人是來故意搗亂的。
楚升暗歎一口氣,看來不使用暴力是行不通的,連正主的面都見不着,
還怎麼賺錢?於是一把拉住小廝,拽到門口的石獅子旁,
“來來來!今天破例給你露一手,讓你也開開眼!”
說罷便露出左手,在小廝面前晃了晃,而後風輕雲淡地將身旁的石獅子舉過頭頂。
小廝見狀頓時嚇得癱軟在地,而後擠出一抹諂笑,連連求饒道,
“大人饒命,小的有眼無珠,這就前去爲您通報!”說罷便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衝進府邸。
楚升這誇張的表演自然引起了路人的關注,沒一會兒就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着大家如此捧場,楚升也不吝嗇,將石獅子高高拋起,當街玩起了雜技,
“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借錢捧個錢場啊!”
上下翻飛的石獅子引得大家連連驚呼,楚升的風趣幽默也讓衆人開懷大笑。
但看見衆人沒有掏錢的意思,楚升頓時沒了興致,將獅子扔回原位,結束了這段即興表演。
沒過多久,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子將楚升引進官邸,說是稍候片刻,老爺馬上就到。
當興沖沖的老爺見到楚升之後,臉上的驚喜瞬間凝固,轉身訓斥管家,
“真是越老越糊塗,怎麼什麼人都家裡領!”
楚升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相貌實在太過年輕,被人誤會也是人之常情,於是閃身來到老爺身旁, 湊到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這神乎其技的身法頓時震懾衆人,同時發現老爺的表情突然豐富多彩起來。
更爲震驚的是,老爺一改往日的居高自傲的性格,竟然露出諂媚的笑容,弓着身子緊張地搓着雙手,
“神醫當真有辦法治在下的病?”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不是小姐病了嗎?怎麼又扯到老爺自己身上?”
老爺似乎反應過來,連忙揮手驅散了圍觀的下人。
楚升故作高深地回答道,“想要治標還是治本?”
老爺聞言眼前一亮,滿懷期待地追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效果都差不多,只是持續效果不同。”楚升擠眉弄眼地回答道。
“那自然是選擇治本啦!”老爺笑容更盛,都恨不得給楚升磕一個。
“想要治本也容易,只是得……加錢!”楚升搓了搓手指,露出一抹淫蕩的壞笑。
老爺激動地抓住楚升的胳膊,語氣堅定地回答道,“只要能夠讓我重振雄風,價錢不是問題!”
待到價錢談妥之後,老爺便讓人端來一盤黃金。這是楚升特意交代的,只收黃金而且只要現金。
“敢問何時開始?”老爺滿眼期待地望着楚升,之所以如此信任,是因爲此人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的隱疾。
爲官多年,雖然攢下不少家底,但除了一個女兒之外,沒有其他子嗣傳遞香火。
也曾暗中拜訪過不少名醫,但都束手無策。本來已經認命,沒想到竟被眼前的年輕人一眼看破,想來定有神奇的手段。